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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命中缺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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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月、转眼间,婚期将至。
书店的装潢和试营业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个店名还没定。过南和赵生也正式搬到了一起,就住在书店的二楼。
昨天,巴元已经派人把婚纱和礼服都送了过来。说是她二姨在意大利特意定制了空运回来的。就当是送他们的新婚礼物。
过赵两家的亲戚也都陆续回来。
整个南城都知道了这桩婚事。跟着热闹。
挽青丝,双环结;
白婚纱,如飘烟;
红颜是新妆。语笑才焉然。
从一岁,到二十三岁。
至此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夜的誓言还是这样的
——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愿意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么?”
底下的人朱倩抹掉眼角的泪,展了展眉目间的细纹,凑到巴元身边:“他们长大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老了啊。”
“我愿意。”小生挽着丫头,那是他第二次见她穿裙子。美如尤物。
也几乎是“我愿意”三个字尾音刚落的时候。
礼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人叉腰喘着大气地趴在门口:“总算是赶上了。”
蔡小舒、楚河、卫晨、大白、哨子、啸天哥。
他们还都是时光里的样子。还是那个穿校服走跑鞋的少年模样。
*
一年后。
周末晌午。
秋后的格调有些慵懒。
过南的书店里也几乎坐满了人。
都是些孩子,点一杯果茶,能从早上看到晚上。过南按照年龄,兴趣爱好,专业把各门各类的书都分了个仔细。
也经常根据那还孩子们的个人情况,帮他们推荐一些书,有的是排解高考压力的,有的是开拓眼界的,或者是培养兴趣爱好的。
过南也和他们聊天,帮他们排难解忧。因为性格脾性的缘故,大到十七、八的,小到四、五、六岁的孩子,过南都应付的来,而且特别喜欢和他们一起聊天。这大概也是世界上最轻松的最有趣的一项工作吧。那些孩子们脑袋里新奇的想法有时候真能让人大吃一惊。
赵生推门进来的时候,丫头正在洗茶杯。他走过来,拿下吧台后面的另一条围裙,自己围上,轻缓的打了个哈欠:“小书走了?”
“走了。应该已经上飞机了。”过南龇牙,“抱歉啊,昨晚特地让你回家去睡,把床让给我和小书。”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他笑,开了旁边的水龙头,分了一半的杯子过来洗,“小书这次回南城又是因为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啊。压力太大了呗,她又有好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就握笔什么也写不出来。网上关于她书的质量越来越低的舆论也越来越严重。昨天晚上陪她聊到半夜,那丫头说着说着就哭了。”
“楚河呢?没陪着她?”
“陪?他自己也是忙的要命啊。听小书说之前分店的合资人撤资了。他现在孤立无援,也是焦头烂额的。”
“那他们结婚的事情岂不是又要往后拖了?”
“嗯啊。两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啊。本来准备年底领证的,现在看来又得推一推了。唉~他们也真是辛苦。”过南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生,上次卫晨打电话跟你说想辞职的事,后来怎么样了?”
“没辞。卫晨有主见。那些背地里的手段他不会在意。”
“那就好。不过其实辞了也没什么,凭他的能力在中国什么好工作找不到啊。”她蹙眉认真的样子。
小生食指沾了水,勾了勾她的鼻子:“你啊你,总把别人的事儿那么上心。”
过南展眉:“不是答应过嘛~他们在外闯累了、倦了,想哭一场,放松一下。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候……就回来啊……”说着她突然挽起小生的胳膊,“我们不是一直在这里等他们嘛。”
赵生点头笑:“是~”
话音刚落,
丫头突然凑了过来,趴在他的耳边:“小生,你看那边啊,有两个漂亮的女生盯着你看好久了。一定是觊觎你的姿色。”
赵生没顺着她的话口看过去,摇头苦笑。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她们好像是刚搬到南城了,不知道你是我的,这两天只要你休息,她们就过来。我注意她们好长时间了……唔……”
少年扭头低下去深亲了她一口。
“小生,你干嘛?”丫头红脸,那么多人看着呢~
他笑,声音还是清水过卵石一般干净:“帮你捍卫领土主权啊。”
*
后来,我们一切都好!
*
记:
某个周一的下午,小生去上课了,孩子们也都去上课了。
她一个人坐在书店的落地窗前,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段文字:
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幸运的遇上了一座美丽的城市。幸运遇上了一个十分爱我的妈妈,一个十分宠我的爸爸。幸运的遇上了一个值得我深交的朋友,遇上了三个骂不散吵不走的狐朋狗友。
幸运的遇上了他。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在这样的幸运和爱里长大,事事顺遂。
所以对这世上的诸多无奈和痛苦都无法感同身受。
可有一点,我明白,我最明白:
只有被爱过,你才会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所以,请不要剥夺任何人被爱的权利。
——
海浪拍岸。这家名叫【南生歌书屋】的小店招牌,温暖又显眼。
很多年后,有人相传,这家治愈人心的书屋的名字由来,只是因为老板娘太懒,用了她和挚爱的人、相守的字。
终
51。番外一 楚河和小书
我们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爱上彼此; 可我们爱上了。就算爱上了,我们也从没想过会在一起; 可我们在一起了。
——题记
蔡小书在床上惊醒的时候才凌晨2点。
又做了那个梦。
她没起身,从枕边摸来手机。看了看时间后,惯例划开微博。
“成书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所谓的天才少女也不过如此么。”
“也该红到头了吧; 这几年她那种半科幻的行文风格大家也早就看腻了……听说《创心》开始捧新人了?”
“是啊,好像是新大的高材生。搞管理的投身创作界了,上期杂志的专栏封面就是她。还别说; 真是个美女作家。”
……
刷了两页,就大体知道了最近大家都在讨论什么。和她猜的大差不差。
蔡小书扔了手机,深吸口气捂住眼睛。笑着自嘲:“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要靠卖话题才能维持人气的地步。蔡小书啊; 蔡小书,你还真是没用啊。”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新书的稿子她拖了整整半年都交不出来。没有灵感、脑袋空白,什么也写不出来。
编辑社一手两抓; 捧新人是事实。同时也把“成书江郎才尽”诸如此类的话题卖给了媒体大扒们。把她鲜血淋淋的展现在大众的眼前。
小书不怪沈岸。她知道编辑部这么做; 说明对她还抱有希望。
至少有人愿意讨论,她就还有继续写下去的机会。
房间里时针转动的声音尤其刺耳。可她的心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大概是前些天刚回了趟南城,和锅巴聊了一宿,让她心里也好过了一些。
蔡小书吐两口气,眯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 天还是没有亮。
最近的睡眠总是这样; 片段式的。睡得浅; 一次维持的时间也短。每隔个把小时就得醒一次。
这次醒来就再睡不着了; 想着坐到电脑前面去吧,这样至少手指还能动动。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腿边的重量。她拉开灯。
楚河盖着个外套趴在她的床边。腿盘坐在地上。
车行分行的投资人刚刚撤资,他这两天铁定是忙坏了。脸整个趴在被子上。露在外的侧面冒了些青色的胡渣。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也皱皱褶褶的,看上去很是憔悴。
小书小心翼翼的抽身下床。正想把楚河搬上床的时候。
地上的人突然醒了。他睡得也不深。
“你醒了?”他先开口问,鼻子是囔的。还有些沙哑。
“都进来了,怎么不上床睡?”
“你睡眠本来就浅,睡不上几个小时。就没想吵你。”楚河揉揉眼睛,“抱歉啊,车行的事情刚结束,本来准备回家睡得,正好开车路过你这,就想上来看看……谁知道自己居然睡着了……”
他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挠挠头,嘴唇有些苍白。侧脸的伤痕在微弱的灯光下兀自醒目着。
“投资人撤资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乐观。”他很直接,手抄在兜里皱着眉,“钱倒是可以变通,但是那个投资商的流失意味着我们损失了一个最重要的德国货源。”
“那个投资商我见过,和你挺投缘的啊,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应该是商业间谍搞的鬼吧。新城做车行又同时看中德国市场的就那么一两家。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不过这在竞争中也是经常用的一种手段。错失投资商也只能说明是我没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暂时遇到的一些问题都解决了,分店的试运营一切也都正常了。得感谢对手,这么亲切的给我上了一课。”
楚河按了按脖子,说完又故作轻松的挑眉,抬抬下巴指着床。
刚端着泡好咖啡走过来的人,看他挑眉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点点头。
那小子遂一头扎进被窝里。脸来回蹭蹭。
一脸满足,是熟悉的味道。
蔡小书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明明有时候看他行为举止有了成熟的样子,可有时候眉眼间的小痞劲儿,幼稚劲儿还跟以前一个样子。
“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不知道怎么帮你分忧。”她晃了晃杯里的涟漪,实话实说,“不过只要你累了,这张床永远是你的。我去书房挤会儿稿子,你好好休息……”
“才几点?”床上的人翻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不再睡会儿?”
“试过了,睡不着了。你自己……哎……”
蔡小书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拽到自己怀里。
她的下巴正好磕在某人的胸前,有些硬邦,是成熟男人的线条。
干干净净的,什么味道也没有。估计是来之前换过衣服了。
其实小书知道楚河是抽烟的,而且瘾不小。
这不奇怪,当初在南城的时候,和他一起的齐正那群人各个抽烟,他自然逃不掉。
只是,他从不在亲人朋友面前抽,也从不许手底下的人在亲人朋友面前抽。
这点小书上高中的时候就发现了,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楚大爷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她趴在他的身上:“别闹。”
“不闹。”楚河手按在她脑袋上,“一个人睡不着,试试两个人可不可以。”
他声音带着笑意。故意逗人。
怀里的人果然“扑哧”一声:“你以为你是安眠药啊?”
“万一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楚河把一边的被角掀上来,卷寿司一般把两人绑在一起,“乖,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蔡小书锤了他一拳。被绑成这样,说的她好像还有选择似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再陪他躺一会儿。反正离天亮也不远了。
谁想,这么抱着抱着,她竟真的睡了过去。跟着身下人胸膛的起伏,她也起伏。
楚河听到了她轻微的呼吸声。大手揽着她脑袋上的长发,轻轻的揉。哄她似的。
大约是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了锅巴的消息。消息是一天前发过来的。只是他到今天临晚才有时间看。
才知道小书前些天偷偷回了南城。才知道网络上最近出现的那些声音。也才知道怀里人这样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好觉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这些,她从来没和他说过。
原因?别说是楚河了,恐怕连小书自己也不知道吧。为什么这些事情她一件也不选择跟楚河说?甚至连在他面前示弱都不肯?
明明在一起了,可两个人中间就像是隔了什么?
这是楚河一直不断重复问自己的。
他们知道彼此爱着彼此的全部。
可以亲,可以腻,可那种感情就像是负重前进。彼此都察觉到了渐行渐沉的负担。
可换个角度想想也不是没有征兆。他和小书的感情本就复杂些。
那么多年的误会带来的情感连锁效应,真不是说一朝解开就真的解得开的。
当初从锅巴那里听来真相的时候。楚河其实是庆幸的、庆幸那夜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不然他一定没有勇气出现在小书的面前。
原因?
是楚河从来没想过,他年少时唯一伤过的人竟是他最爱的人吧。
每当看到小书孤高的眉眼冲他笑得时候。
曾经……他挡在郑清微面前骂她贱/人的样子就会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
继而涌来的就是深深的自责和心疼。
虽说如今再归结那些理由,已经完全可以用“年少”“冲动”“不懂事”这类的字眼来为自己辩解,可是他就是无法释怀。
床上还醒着的人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他侧脸的咬肌隐约动动,眉头蹙着。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吻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直到天亮。
蔡小书醒来的时候,身下的人已经不见了。
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却不想自己挠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被厨房一阵冲头的油烟味给熏到了。
“什么情况?”她找了根黑色绑带将头发束了起来,嘚吧嘚跑到厨房……
只见楚河绑着围裙蹲在水池边。旁边锅里的……不明何物散发出焦炭的味道。
“你在干嘛啊?”
“小书?你醒啦?”他手掌蹭过嘴角,吸吸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油烟机坏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小书往常一个人要么出去吃,要么定外卖,鲜少在家做。所以之前油烟机坏了她也没特地找人来修,“你……这锅里整的什么啊?”
话音刚落,她视线落在某人的脸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烟灰蹭开,嘴边两撇黑色跟地道战里出来的日本鬼子似的。
“你啊你~”说着,丫头摇头走上前踮脚帮他擦。
楚河怔了怔,后弯腰凑到她跟前挤眼让她擦:“本来,是想帮你做顿早饭的……”
“锅里是什么啊?”蔡小书真不记得自己家里有可以拿来当食材的东西。
“鸡蛋啊。我看冰箱里啥也没有,就放了一排的鸡蛋。本来想做煎鸡蛋的……平时在家练习的时候明明就可以做的很好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
“鸡蛋是她买来做面膜的。厨台上的油大概是前年的了,油烟机坏了,电磁炉进过水早就温度失衡了。你要是能用这些东西做一顿丰盛的煎鸡蛋早餐,那我才真应该佩服你了。”
……
敢情这桌上的东西每一个能用的……
蔡小书吐了口气,帮他蹭干净脸,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好了,你……唔……”
上面的人突然搂住她的腰吻了下来。
小书有些挣扎……刚起床。
楚河也不勉强,缠绵了一会儿便乖乖放开她,故作严肃:“快去刷牙。”
“你也不嫌脏。”她脸颊绯红,声音娇羞。气息被打乱了一半,趴在他怀里,还残留有一半的理智。
“瞎说,哪里脏?明明是甜的。”
“你这张嘴啊。”小书食指伸上去在他唇边游走,“没个正经。”
“嗯,我再尝一口。”说着他抵住丫头的手推回来又啄了一口。小书的食指隔在两人中间,他笑:“正经的。真甜。!!”
两个人都笑开。
“好啦~快去刷牙。我带你出去吃。”
“你不去车行么?”小书从他怀里出来,推开洗手间的门。
楚河跟在后面,靠在门边抱胸和她说话:“不用去了,投资商的事情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也不着急,太着急的话反而自乱阵脚。”
“那些个小子,你不亲自去看着没问题么?”
楚河车行里的人几乎都是他从南城带出来的。也都是当年南城出了名的一些问题儿童。后来大学没考上,就全被楚河接了过来,在车行给他们找了份正当的工作。
用他的话来说:那些个小子,与其放他们去折腾社会,倒不如我自己留在跟前看着。
从前上高中的时候,他就这样。总有办法叫那些小混混服帖的。
“齐正在呢,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当初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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