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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云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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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里,两辆厢式保镖车一左一右在黄昏的公路上疾驰。据说江图南的保镖,很多都是伊拉克战场上回来的雇佣兵,专业的很。骁勇善战不说,关键人也多。
既然要藏的人是月铭,酒庄那边肯定会有比这两辆车更多的人手。这样的防卫,赤银堂会那帮乌合之众,别说是把人抢走,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刚开始到千佛眼的时候,我也曾经对周隼的照拂觉得有些当不起。千佛眼的生活都不容易,我无功不受禄。
但周隼每次都用他的贱舌头把我骂上几句,他说:“千佛眼这块地是你们何家的祖产,赤银堂会抢了你的地盘,自然要为你守祖产,谁敢动这块地,动你的人。赤银堂会有种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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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知恩图报,我也不能让周隼出事!
我的手应激反应一样从扶手上滑下去。
江图南狐疑地问我:“怎么了。”
天助我也,这时候,车停了。
“这车停的真不稳。”我笑着掩饰道。
开了六七年黑计程车的我,说出这种话,真不厚道。
黄昏中的红酒庄园,埋伏在两座低矮的丘陵地中间,像是一头沉睡的温顺大象。
我们走进大门,在缠绕着雾气的大路上走。江图南直接把我带到葡萄地里去。
他在细心地找着我们当时种下来的那两棵树。我却在留心这四处的保镖。
我拍拍江图南的肩膀,往他怀里靠了一下,对他说:“……我记得小时候这里只有几个女工在,现在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胆子有点小,刚刚进门的时候,这儿就这么多保镖什么的。看着有点害怕。”
“反正这么晚了也没有什么人来。”我说。
江图南看看,觉得也是,人影森森的有些煞风景。
于是他把管事的找来,对他说,今天他还带了一些人手过来,原来在这里守着的,可以先下班了云云。
江图南还没有把他自己从回忆之中拔出来。他笑眼微眯对我说:“何月西,今年年初,我终于看到你刻在树上的是什么了。”
我们种上葡萄树的那年,用大头针在树上刻上了字。只有树干长得粗壮了,字才能显现出来。
葡萄树都是藤蔓,主干长得很慢,因此等到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看到江图南的树干上究竟写了什么字。
而我的那棵树上,刻着一个我最珍惜的名字。
江图南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狡黠,他说:“我看到了,你的树上写的是何月西笨蛋。”
我伸拳头向他砸过去,却被他反手拉住,他顺势反手捂住我的眼睛,带着我往前走了一些,然后松开了手。
我睁开眼,发现眼前是一堆葡萄藤。
“这一棵是我的。”江图南说。
我强迫自己耐下心蹲下去,在主干上仔细看着,温室的灯光下,树干上刀工很差的笔画,歪歪扭扭地刻着“何月西”。
三个字被长出来的纹路撕扯出岁月的伤痕。
章四八:我才是你的恶作剧
而在那棵树的旁边,就是我的那一棵。
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明明是两棵并排一起长的葡萄树,但是我的那一棵却长得奇高无比,藤蔓交错铺展开来,在架子上茁壮地缠绕。
江图南说,他每隔半个月就亲自来给这两棵树浇水施肥。
因为太想要看到我在树干上写的是什么,因此总是给我的那一棵多浇点水,用的全是进口的有机肥,一次埋进去小半袋。久而久之,这一棵树就变成了葡萄树中的“奇行种”。
“奇行种”的树干上,同样是裂开的纹路,歪扭的笔画,刻着“江图南”。
当年我们的树上,刻着的是对方的名字。
温室的玻璃墙壁上,映照出我身后江图南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他说:“何月西,我总觉得你是在撒谎。我不管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对吧?”
如果我真的变心了,我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人心是会变的好不好?我以前是在乎你,现在喜欢别的男人,这就是物是人非你懂不?
但是我没有。我舍不得,思忖了很久,我含混道:“我没撒谎啊,估计是你理解错了吧。我……喜欢的人真的不是你。”
江图南低垂下眼眸,让我心痛。
“你撒谎。”他说。
偏偏这时候,温室里突然亮起霓虹灯来,五彩缤纷,一眨一眨地。从每棵树的枝头连接起来,在整个温室的上空织出来一张彩虹一样的网。
网下的正中央是一张圆桌子,上面摆好了菜肴,内容丰富像是圣诞节一样隆重。
灯应该是事先定好时间亮起来的。
江图南本以为我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因此准备了惊喜。
没想到我把他的惊喜活生生地变成了恶作剧。
霓虹光怪陆离,卡农的音乐声响起。我们两个人却活生生地尴尬成僵尸。
我心中有愧,拼命地化解着尴尬,一溜儿小跑冲到餐桌旁。
“哇,好多甜点,我最喜欢这个。”我很开心地大声说。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大勺香蕉船塞进嘴巴里。
葡萄干的馅酸的我一个劲咳嗽。我又捡起一只巧克力曲奇缓解一下,没想到竟然也是葡萄干馅的。
我想到江图南在车里提到的那些旧事。
江图南曾经说:“何月西,我最喜欢看你被葡萄干酸的笑起来的样子。”
“哎呦……怎么都是葡萄干啊,酸死我了。”我匆忙掏出纸巾按在脸上。
虽然我拼命地想挤出笑脸给他看,但不知道怎么却哭的很难看。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囧了,江图南终于不再站在原地。他走过来帮我把椅子扶好,小声对我说“坐下吃。”
然后他又抽了我旁边的一个椅子,自己坐到对面去。
他低头看看表说:“我也叫了何月铭来,你不是要来看他吗?一起吃个饭吧。”
他找人去叫月铭了?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江图南轻轻叹一口气,从桌子角滑过来一份打印文件在我的面前。
我接过,只见标题上写着“撤诉申请书”。
他……他竟然要撤诉吗?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
江图南说:“何月西,我答应过你,不会上诉何月铭了。”
对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撤诉。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无法忘记江图南出现在警察局的那个夜晚。
刚刚听闻自己母亲死讯的十八岁少年,他的脸完全是灰敗的,只有眼睛里全部是鲜红的血丝。
我衣服上沾着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看着江图南像是一头发疯的幼狼一样,嘶吼着扑向角落里带着手铐的月铭,几个警察都拦不住,江图南冲上去,恨不得把月铭的脖子拗断!
那是血脉亲仇,是人的本能。没什么东西能冲破。
而一旁的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深深地印在我的胸口,像是一个罪恶的封印。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决定离开江家。
江图南别开脸,避免与我目光相对。他说:“那件事情证据确凿,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放过何月铭,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吧……虽然你说你不喜欢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了那件事,过的很不好,吃了很多苦……如果我的撤诉能让你没有那么大的负担的话,我愿意让步。”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觉得眼睛一阵一阵地酸疼,似乎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几秒钟之内,我下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告诉他。赤银堂会的人回来劫走月铭。全都告诉他。
我想要堂堂正正地请求他的原谅。我知道他为了这个决定要付出多少,因此我也不想再躲躲藏藏。
事不宜迟,我郑重其事地对江图南说:“江图南,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还没等我的说完,温室的门就开了,一个西装模样的人匆匆走进来。
章四九:火海
进来的人一头一脸明晃晃的汗,脸上一道一道的全是脏污。
他一个劲儿地喘着气像是跑过来的:“江先生,仓库里着火了!好几个仓库都起火了,人手根本不够!”
“叮。”我听到自己手上的叉子落地的声音。
“慌什么慌!慢点说!”
江图南皱一皱眉,他一向不喜下属慌慌张张的镇不住场子。
“火烧了有十几分钟了,现在整个庄子都是火,请江先生快点离开吧!”那个人一个劲地摇着头。
我惊恐地转过脸去,只见温室玻璃墙外的夜色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暗红的火光一明一灭的,像是刚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轰!!”一声巨响像是平地起惊雷,牢固的防爆玻璃突然生了病一样怵怵颤抖着。
“走!”江图南一把把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拖着就往外跑。
这是红酒庄园,仓库里都是酒水,最是易燃易爆。一旦着了火,危险的很,新闻里经常有酒庄着火把一座山都烧得三年寸草不生的。小时候我们不小心带一只火柴来这里,都是要被江太太打屁股。
跑出温室的那一刻,味道刺鼻至极的黑烟就扑面而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有多后知后觉,原来我们呆着的那个温室是唯一的一座孤岛,酒庄的其他地方,已经完全被火海淹没。
身后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连温室都被烧开了口子,火苗窜进来。
我不舍地回头看一眼那刻着名字的两棵树,生长了十年才揭开的谜底,马上就要灰飞烟灭。
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把江图南的保镖支走了一大半,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人来救场子!
江图南的车早就被停到了离温室不远的地方,车门大开着。
“江先生,我们快走!已经有一个仓库炸了,再不走,等会儿大门口的路就不通了!”司机冲我们喊道!
“月铭!”我突然惊恐地意识到月铭还在酒庄里!
“不不……我弟弟还在这里,我要去找我弟弟!”我语无伦次。
但是我怎么样都甩不开江图南的手,他紧紧钳住了我手腕连拖带拽把我往车里拖。
我看着四周围笼罩在烟火中的库房和别墅,心里也像是烧了一把火一样,寸步难行。
“求求天公,求求娘娘,我家有个夜哭郎。”
爸妈的葬礼上,阿周婶婶怎么都哄不睡大哭大闹的月铭,她别过脸去,悄悄抹一把泪,对我说:“以后你俩就都是没爹没娘的娃了。西西,你大,好歹还过了两年有爹妈的日子,月铭这以后就可怜了……”
“婶婶,没事儿,以后我就是月铭的爸妈。”那是我长了那么大,说出的第一句懂事的话。
**
“你们快点走,我得去找月铭!”我把江图南往车里推,自己去往后退。
“走!”江图南命令。
我还没来得脱开他的钳制,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车轮在滚烫的地面上飞旋,狂奔着往火海之外冲!
章五十:都见鬼吧,我只要你!
车窗外的世界,像是一朵朵带着牙齿的大丽花,凶相毕露地向我们扑来,随时都要把渺小的我们吞入腹中。
车开的极快因此及其颠簸,江图南从背后伸手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的鼻腔被车胎烤焦的橡胶味道填的满满的。
江家专用的司机,技术果真不是盖的,即便是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也能应付地过来。过了不久,脸侧被炙烤着的灼热感突然减轻一些。
我听到江图南松一口气的声音。
他缓缓放下我的眼睛,我睁开眼,世界一片清明。
安静的山间公路,正是我们来时候的。
有人在敲车窗。我转头,只见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他敲着窗户对我说:“小姐,我好像想起何月铭在哪里了。”
我吃了一惊,立刻就推开车门下车去。
我仔细地盘问那个司机,你是什么时候见他的,在哪儿,他从酒庄出来没?
可奇怪的是,那个司机像是一段木头一样,任凭我怎么问,都是一句不答。
我正在狐疑,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风响。
我转回头去,只见我们刚刚坐的那一辆宾利车已经调转了头,向着火海的方向往回猛冲!
江图南!
我瞠目结舌!
司机还是没说话,默默递给我一个纸条。
我茫然地接过来那张纸条,上面略显潦草的字迹正是江图南的。
字是左手字,应该是刚刚在车上,江图南捂着我眼睛的时候,写给司机的。
我看着那些字,只觉得手指冰凉,纸条已经被我的眼泪给透湿了。
纸条上写着:“一会说你知道何月铭在哪里,把她骗下车。”
我颤抖着翻过纸条的另一边。
“何月西:我相信你的那棵树”
我握紧了那张纸条就开始往回跑!
我在那棵树上刻着他的名字,生根发芽,他只会相信那才是我的真心。
江图南你这个白痴!你天天吼我是笨蛋其实你自己才是!
我都把话说的那么绝了,你还相信个屁啊!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整个酒庄变成黑烟中的一座鬼域,我的膝盖一阵阵地发痛发酸,但我跑着的时候突然什么都忘了。
二十五年来,我大概只有这一刻是彻底的生死不惧。
看着把他吞噬的滔天火舌,我突然觉得,什么家仇,什么血案,统统都去见鬼去吧,我只想要他活着,我只要他!
我觉得自己是彻底地发了疯,体力不支地脚步越来越跌跌撞撞。
“咚。”
我听到自己的骨骼撞向地面的声音。
从沥青马路上把胳膊抬起来的时候,整个手肘都是血淋淋的。疼痛刺激着泪腺,我的视野全部血肉模糊。我咬了牙再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一刻看到了地面上的轮胎痕迹。
新鲜的痕迹除了我们那辆汽车的以外,还有一些稍窄的,也是通往酒庄,而且交错并行有十几道之多。
摩托车!
这种摩托车痕我简直不能够再熟悉,在千佛眼的时候,赤银堂会那帮子杂碎们,平时最爱干的事情除了满街勾搭失足女,就是飙飞车玩。我上街一趟都能碰到好几个开着摩托吹口哨的杂碎。
赤银堂会的人真的来了。
“嘘~~”跟飞车一样熟悉的口哨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转头。只见场面极其壮观。
一大帮子杂碎们乌压压的一大片,一个个头顶千奇百怪的怪鸟发型,手插裤兜,耀武扬威地骑在摩托车上。
“姐!我让他们回来找你的。”人群中响起月铭的声音。
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看来在酒庄的这些日子,他的病已经重新好转了。
“何月西,你是嗑错了什么药,这么想着快点死,你回去做什么?”周隼在摩托车的正中被簇拥。他手上拎着的,是江图南司机的后衣服领子。看来,他应该是从司机的口中打听到我的去向的。
我看到月铭没事,略略心安。
我拍拍裤子上的灰,穿过一众杂碎,走到何月铭的车前,对他说:“何月铭,反正你也骑不好这玩意,下去让给我。”
没等他答应,我伸手夹着他的胳膊把他捞下来,一脚踩了刹车阀。轻车熟路开了油门,往酒庄冲!
论多才多艺的重要性。当年在千佛眼,我老是觉得自己穷,开计程车挣不够钱,总想着学个摩的赚外快。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章五一:请让我为你背弃全世界!
我也是个不怕死的,油门在我的手掌中被加到了最大,千佛眼那帮杂碎几秒钟就被我甩得连影子都不见。
鬼门关一样的酒庄大门火焰滔天,不时有什么断壁残梁被抛到半空去,然后轰一声,爆开漫天的红色雨点。
我深吸一口气,还来不及害怕,摩托车就已经冲了进去。
江图南是去找月铭了,因为看到我那么担心,他才会不顾命。如果他真有一个三长两短……我没办法想象。
我绕开大火正中心的库房,身后有车轮的咆哮声传来,和我的步调一致。
我车子不停,看都不看就向后吼道:“火是你放的吧你个混账!”
身后的周隼很欠抽地说:“就是老子放的,老子想着顺道断一断江图南的财路。”
他那辆98年绝版的哈雷突然一个横向向前,在我前面堵了路。我急忙一个急刹车。
周隼把嘴里的口香糖朝边儿一吐,向我怒骂道:“何月西,是你说,只要把何月铭弄出来就滚回千佛眼的!”
我一句话没说,绕过他把他甩老远。
我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我可以忍受在旁边看着他和徐安怡大秀恩爱。但如果他不是,我愿意为他背弃全世界。
我的速度再次加到最快,一分一秒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但我却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并不知道月铭被江图南藏在哪里,这样一点一点地找下去,势必会浪费掉很多的时间。
身后的咆哮声又起,周隼追上来,他在风声中向我喊道:“他就把那个傻子关在你左边的小别墅里。”
我猛地刹住车。在我视线的左边,有一栋快要被火焰啃食成空架子的三层小洋楼。
我再看一眼,就突然泪眼模糊。
在楼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车,车正是江图南的。整辆车都被火炙烤着,火舌像是蛇信子一样,从车窗之中由内而外地舔出来……
我的四肢突然都不再听使唤,摩托车偃旗息鼓倒在路边。
我仓皇推开压在身上的摩托,拖着发软的双腿,踉踉跄跄地往被火焰合围的车旁边跑。
江图南!
江图南!
我的耳朵里全是自己绝望至极的喊声。
我脑子开始错乱一般,去想象那些残忍的画面。他坐在驾驶位上,西装整洁,眼皮轻轻闭上,唇角挂着一点微笑。大火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身躯……
离车子几米开外,高温的气体和浓烈的汽油味就把我生生逼退。
但我完全疯了,我嘴里喊着:“江图南你快出来!”一次一次地妄图冲到那辆被高温气体裹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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