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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洞里的东西收拾一番，昨天剩下的玉石，云凌多系了几个扣绑在身后，和温倚之携手，一同抓过藤条，轻点岩石，不稍片刻，便越过山崖，回到昨天砍柴的低洼处。



　　回头看了看昨天休息一夜的山洞，云凌心中，想着，有朝一日，定将重回这起点，或许，那才是另一个世界的开端。



　　看过一眼后，毅然决然的往前走去，再不曾留恋一分。



　　经过修整一夜，云凌两人都精力充沛，云凌更是在昨夜在玉石的吸收下，达到了凤凰盘涅大法第五层，功力更胜之前。



　　云凌把身上东西绑好，温倚之伸出手掌，云凌看了看，把手递到他的手中，一时间，好像一丝异样的情绪流淌在这小小树林里。



　　云凌咳了咳道：“现在趁时日正盛，我们向着那个方向，全力赶去的话，在天黑前应该能够达到天崭山。”



　　当然这话，昨天云凌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在第五层凤凰大法大成后，这话说出来，也是有底气多了。



　　温倚之顺着云凌指着的方向看去，天崭山还是百年如一日的耸立在群山间，虚睨众生，归然不动，在李家村如此，在这更高的山林间看去，更是如此，天崭山，不愧是天崭山。



　　定了定心神，沉声道：“如此就好。”



　　话语落下，两手间共同运起真气，脚下生风，惊起一丛丛虫蚁，鸟儿更是成片地飞向远处。



　　虚影连晃，云凌更觉得这种姿意人间的快感，那是以往绝不可达到的高度，所以，江湖总是在追求着更高的武功，想达到数百年来的巅峰。可是，来到这个云陵大际以来，以往成就止于此地，昨天的玉石则给了云凌更大的信心，就算身在深崖，也能绝地反击。



　　风声漱漱，从耳边飞过。丝丝秀发随风飘飘，温倚之和云凌随着山林起浮，一上午间都没有停歇，才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一，不知在天黑前能否赶到天崭山，温倚之眉间都不禁微微促起。



　　云凌看到有一块巨石在一座山峰间凸起，传音道：“我们去休息片刻吧。”



　　温倚之点点头，俩人飞斜而下，脚点几枝树尖，缓缓下落。云凌更是把凤凰真气运转到极致，在今天的轻功行程里，更是达到人法合一，看来那玉石着实功效甚大。



　　烈日下的巨石四周没有树林遮挡，是个暂时休息的好场所，如有野兽过来，一目了然。可是正值中午，山间气温也高，云凌和温倚之喝了过来包袱中的清泉水，再度起程。



　　三个时辰后，一路急剧催发内力，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天崭山。



　　站在天崭山脚下，向上看去，更是惊目赤胆。一整块巨石山壁笔直地耸立着，上面无任何树林生长，就眼前所见，片片黝黑如钢铁般石板层层叠叠覆盖在一起，上面相对相少，站在最底下的云凌和温倚之身前所见，是层叠最多，如千年的老树桩，层层纹路仿佛印刻着亿万年的年轮。眼前的石壁好似也经风吹雨打，一点一点侵蚀而点点落下，最后呈现于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纹路，一路蜿蜒而上，直至山顶云层间。
第十七章　天崭山
　　眼前山如其名，如天崭般横在两人眼前。可是一路行来，温倚之知之其多，云凌也决不会回头，就算历经千难，就如天崭山一般的障碍横在两人眼前，他们也决不会退缩，只会更加地勇往直前。



　　天崭山山体不知何材质，竟寸草不生，整面山壁远看如蒙尘镜面般晦沉光滑。



　　云凌围绕着眼前空地，来回巡看了几遍。可是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他们真将止于此地，永远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温倚之靠在一棵树上，仰首看着眼前的高山，默默沉思。



　　云凌则在一边思绪无果后，寻着一棵巨大的三人都不得合抱的参天大树，准备在上面盖个小窝，做临时住所，日后渐渐思量，再想办法。



　　当云凌砍到第五棵粗树杆准备把它架到主树干上时，温倚之平稳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我想我有法子了。”



　　跳下大树，云凌摸了摸平滑的石板，转头问道：“是什么办法，山壁这么光滑，轻功无处着力，而我们现在没有趁手的刀具，要怎么上去。”



　　他们包里除了一把赵婶子送的砍柴弯刀和几件衣服，连柄利器也没有。



　　温倚之沉思片刻，走近天崭山前，指着那纹路中的缝隙说：“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纹路，用弯刀卡住，首尾相接，慢慢地上去。”



　　“首尾相接法？”云凌有些迷惑，这么小的缝隙能够承受住他俩的重量吗？



　　温倚之看出她的困惑，解释道：“温家功法中，有一种龟息法，可在运功时，减去本身重量的一半。”



　　云凌听到，有些惊讶，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功法，想着便说出了口。



　　温倚之低笑道：“大千世界，怪异常有，世界法度实属难寻。”



　　说起来，他们的经历比起莫名功法来，更是诡异才是。



　　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于是云凌把事先准备好的藤条拿出来，拴到自己腰间，藤条另一尾被温倚之握住，右手拿住弯刀和一根翠蓝色短竹杆。



　　温倚之也紧捏着一根刚削尖的竹杆。



　　竹子是云凌比较多处选的竹子，发现这种翠蓝色竹杆最为结实，和李氏王朝有所不同，上面闪耀着淡淡蓝色，也许是灵气，云凌不懂，剥开竹杆，里面是实心，云凌化作凤凰真气凝成短剑，使了四成力才将它砍断。



　　砍下一根作为首尾爬山的平衡杆，在雪山常年居住，云凌爬过不少有名高山，其中可少不了长杆的功劳。



　　事无巨细的准备好。起喝一声，云凌身轻如燕，盘旋而上，一刀甩到向几丈高的纹路缝隙处，真气涌出，把缝隙劈得更深，弯刀往里面又插深了许多，长杆拄地而起，助云凌飞到更高处，一手握住弯刀刀柄。



　　身上的藤条一下崩直，带起温倚之飞起。温倚之早在云凌甩去弯刀时，暗地里默念龟息法，这种龟息大法不同江湖传闻以久的龟息大法，经过温起云改良过，可使自身轻功更胜平常，所以在一路行程里，温倚之和云凌两人轻功迸驾齐驱，才不致于落后，而在天黑前赶到天崭山。



　　心法运行，随着藤条向上，云凌猛着攒住藤条，温倚之随后便来到云凌身后。



　　云凌会意，左手竹杆已经换到右手，温倚之猛得拔出弯刀向旁边落脚处猛踩落脚，使劲随刀向上插去，所幸，温倚之龟息法挺有效，身体重量减去不少，这一掷弯刀插的缝隙竟距云凌站离地面的位置更远，弯刀插缝隙处，温倚之和云凌手法一样，把缝隙再用真气扩大，以硬弯刀能够插入更紧实。



　　这时情形已变成，温倚之在上面握紧弯刀，而云凌右手换拿竹杆插到刚才拔出弯刀缝隙那，整个人吊在墙壁上。



　　一来一回间，轻功夹杂着蛮力，只是几息便已完成，他们便已经攀到几十丈之远，可想速度之快，首尾衔接之稳。可是越往上爬，天崭山高度越甚，有一点点闪失，便是万劫不复，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云凌拔出竹杆照着刚才温倚之的动作，温倚之也在上面，另一只空出的手使劲拉着藤条，云凌顺带着劲道飞檐直上，在墙壁处用竹杆支撑着迅速来到温倚之落脚处，快速拔出弯刀再用力随刀而去。



　　几次首尾衔接已经离地面几百丈之高，他俩个一上一下拔刀插竹杆，也越来越熟练。吊在半空中，往下看去，底下那棵本来用来过夜睡的参天大树已经看不清，只能看到顶端一点点绿意，其它已经被朵朵白云遮去。



　　已经爬到半山腰了，云凌再鼓起气力，向温倚之高声道：“上去了，你准备好。”



　　再一次的拔出竹杆，利用竹杆抵住缝隙的助力，弹跳到温倚之身旁，再度拔出弯刀随刀而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崭山本来就是黝黑一片，这下更是有些看不太清。



　　云凌从包袱里拿出一颗珠子，看起来好像是夜明珠，用布条绑在手腕，这时她也不在想，为什么赵婶子会给她包袱里放那么许多好东西。



　　翻越天崭山是李家村上次村长嘱咐一定要过筑基期，才能去冒险攀越过去的，却不承想，云凌二人连炼气期未达到，竟然就敢冒冒然过去，而且就用武功，在他们看来是蛮力无二，爬过了一半过去。



　　就在云凌刚把珠子绑了手上的时候，晕晕黄黄的光线，渺渺洒在半空中，倒是周围几丈远的距离有了些光亮。



　　温倚之在下方喊道：“抓好竹杆。”



　　云凌也高声应了声好。



　　这时危机初现，温倚之刚把弯刀甩上云，旁边一条和夜色融在一起的蛇身，顺上而下爬到云凌脚边目露凶光。



　　云凌见温倚之已经上去，空出的左手，顿时凝为一柄短剑，和在擂台上所幻化成的更加接近于实体。



　　短剑一出，那黑色小蛇似乎有些惧怕，缩了缩身形，便有些想向后退去。



　　趁它还未逃走之际，短箭“夺”一声已经刺入它的尾端，稳稳扎在黑岩石上。



　　只听那蛇头“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倒把云凌吓了一大跳。



　　温倚之在上方忙寻问出了何事。



　　云凌扭头答道：“无事，有条小蛇。”



　　温倚之放下心来，急声道：“还是休息片刻吧，注意安全要紧。”



　　云凌现在只顾着看那条小蛇，敷衍道：“嗯，那就休息会儿吧。”



　　黑色小蛇出声后，似也被自己这声给吓着了，眼珠在蛇头上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云凌先前早就怀疑，在云陵大陆上的灵物与李氏王朝有所不同，先前有含有灵气的灵菜，莫名气息的玉石，吃完几日不饿的灵果，更有那如砍中石头的蓝竹，莫非眼前这条小黑蛇也是条灵物。



　　看看被短剑钉住的蛇尾，又听到它仿佛像人的声音，云凌试探道：“你可能听懂我说的话。”



　　怕它听不懂，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脚下小黑蛇听到云凌问话，径自摇着尾巴，想把那钉住自己的短剑甩开，可是看那短剑几乎透明的模样，使尽全力，却没有挪动分毫，不禁急得两只小眼睛含住了一泡泪，衰求着看着云凌。



　　云凌惊奇不已，问道：“你是要我把这剑拿走？”



　　小黑蛇，就是不答，一直含着泡泪珠看着云凌，一点声响也不出。



　　云凌叹息道：“算了，左右也不是条灵蛇，看来，还是把它杀了，把它有用的东西留下，没用的身体扔入天崭山下吧。”



　　小黑蛇听得这话身体扭得更厉害，只听得一阵“嗷~~嗷~~嗷~~”在山林间回荡。



　　温倚之在上方停留不久，便听到下面云凌的问话声，听得最后小黑蛇的叫唤声，笑笑地摇摇头，想这云陵大陆果然不同寻常，连这山野间的一条蛇，都灵动非凡，竟然能听得人话，外面的世界岂非更是一片新天地。



　　天色已进深夜，茫茫一片天地间，只有天崭山在深蓝色夜空下，更加深遂悠远，仿佛天外神来之笔，将这一片方土硬生生地给劈作两半，翻越天崭山，难于登上仙。



　　云凌被它的求救声吵得有些心烦，低沉道：“我可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先前我问的，你如实招来？”



　　小黑蛇听到，那“嗷~~嗷~”声更加激进，云凌随后气馁，想来还是她期望太高，难道还能指忘着一条蛇说人话。



　　清了清嗓子，温声道：“那你只需点头或摇头，这个总可以吧。”



　　这句话，小黑蛇总算听懂了，点了点墨色的小蛇头，眼睛里的泪泡也收去了不少。



　　云凌问：“这可是天崭山”



　　点点头。



　　“山的外面可是云陵大陆？”



　　点点头，又摇摇头。



　　云凌不明白，便不管，又继续问：“你可知道如何出这天崭山？”



　　小黑蛇用蛇身游了几下，又直直看着云凌。



　　云凌抚额，她居然问一条蛇怎么过天崭山。



　　再继续：“这天崭山可有避难的地方。”



　　小黑蛇睁着迷惘的小眼睛不解。



　　换个方式：“就是你睡觉的地方。”



　　听懂了，小蛇头点了点。



　　“那在哪里？”



　　小黑色用蛇头指了指天崭山的最高峰。



　　云凌看到，心想这条小蛇倒会找去处，可是他们却还在大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问到这里，云凌也懂了，它就是一个三岁小孩性子，指忘度很低。



　　指尖轻挥，短剑从小黑蛇尾巴上拔起，却没有丝毫血水流出。



　　小黑蛇有些奇怪，云凌瞪了它一眼，恶声道：“还不走，等着抽皮扒筋吗？”



　　吓着它连向下爬的力气都没了，差点滚落山崖，忙用蛇尾勾住一个小洞，才保住一性命。



　　回头看向那晕着暖暖亮光的地方，小黑蛇在不远处有些流连不返。



　　云凌冲着小黑蛇，觉得心中恶气出了不少，冲着上面的温倚之，大声道：“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在那里偷笑，偷笑个毛啊。”



　　温倚之把差点溢出的笑声，给吞了下云，慢吞吞道：“这真没有。”



　　云凌气结，把竹杆拔出，以双倍的手速拔出竹杆，向上甩去。



　　无言的黑暗，就着云凌手上星星光辉映照下，他们居然真的在破晓前，来到了山顶上。
第十八章　小黑蛇
　　两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天崭山的顶峰上。在上面，他们俩必须背靠背席地而坐，否则一不小心，则会滚落下去，没错，越往上，山峰的宽度越窄，而在最上面的地方，只容两人站立，危险而又令人心悦臣服。



　　天际边一轮红日慢慢升上天空，破晓前的迷雾最为坚难，可是他们挺了过来。看着那跃上高空的太阳，云凌心中不止豪气万千，温倚之顺着她的目光所向看去。



　　黑暗渐渐落下维幕，朝阳徐徐升起，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为美好呢。



　　山顶的厉风刮着云凌和温倚之。不肖半刻，满身的汗渍被冷冽的寒风所带走，云凌才感觉有些寒冷，把背后带着的包袱重新打开，幸好一路上，包袱系得挺紧，东西都没有洒出，把里面的果子拿出，又拿出一件兽皮递给了温倚之，两人席地而坐，慢慢啃着昨天摘的果子。



　　云凌把果子啃得又细又慢，清新的果子香味顺着寒风，飘到了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那处和岩石融为一体的某个小石块动了动，又忍耐住趴了下去。



　　云凌哼了声，又拿出最大个的出来，把皮子剥了下去，里面露出八瓣香瓜，这种瓜果云凌吃过，它虽不太裹腹，但闻起来，却是最诱人的一个，果不其然，远处的小石块，嗅着这味道，蠢蠢欲动，慢慢地挪了过来。



　　“敢过来，就一剑割了你的蛇头。”



　　某处小石块立马不动弹了。



　　温倚之低笑一声，温声朝着不远处道：“没事，莫怕她，你过来，我问你些话。”



　　小石块挪了挪又扭了扭，才万般不甘愿的挪到温倚之脚前。



　　温倚之压了压声音，才问道：“你先前所说睡觉的地方在哪里？”



　　小黑蛇顶着一大块软软的黑色草皮，看了看云凌，见她没作声，才用蛇头点了点远处有有一个缝隙的山涧。



　　温倚之看了看那处小得有小拇指宽的小洞，默默住了声。



　　云凌哧笑一声，瞅瞅小黑蛇。满身疲惫劳累，正愁满心怒火无处发。



　　“那你总有东西孝敬吧，否则这果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举了举手中飘着浓重鲜香的果子，小黑蛇口中的信子吐得更欢了。



　　温倚之看透了她喜怒无常的性子，随着她在那处发火，只要不波及自己就好，只能替那条小黑蛇烧根香了，惹到煞女身上，昨天居然还想着偷袭她，虽然在这云陵大陆修士手法颇高，可是料理一条小蛇，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黑蛇低头露出思索的表情，如果细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得出的。



　　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后，小黑蛇慢慢游回了它睡觉的小洞里，细细的身子在洞口一晃而过，爬进了洞里，不见身形。



　　云凌在山顶吹着冷冽的寒风，继续吃着果子，连连吃了三个后，才拍着胸脯道：“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温倚之点点头，看着山下万树林立，也是唏嘘不已，让李家村十年都没解决的天崭山，就这样让他们两个连炼气期都没有的普通凡人给爬到山顶，也是不易。



　　虽然他们翻起了天崭山，可是入目都是大小山峰，几乎连绵到天边，翻越天崭山，也只是走出李家村的第一步。



　　云凌拍了拍身上掉落的果皮，向温倚之招了招手，决定一鼓作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