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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度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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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忆玫也住在那里,她经常坐在窗前发呆。翟晋同每天上完课就回来陪她,给她画画、弹琴,带她去塞纳河边散步。
夜晚,翟晋同会给她唱歌,国语或者她听不懂的法语,偶尔会用口风琴或吉他伴奏。轻柔的歌声,伴着巴黎干净的夜空,让她度过无数个不眠的夜晚。
程忆玫瘦得很厉害,像一个木偶一般,对周围的一切漠然不理。她似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与外界彻底隔绝。
有的时候,她会听见翟晋同叹气,听见他问“阿玫,你今天想吃什么?”“阿玫,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不想回答,或者说懒得回答。因为活下来,就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其他。
直到某天上午,她坐在窗前,突然觉得很渴。她起身去接水,刚站起来,手腕处的手表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低下头,看见那只手表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她抬起胳膊,看见凸起的骨头和青色的血管。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程忆玫,你怎么把自己活成了这样?”
她生命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演戏,也不在于拥有翟晋远。她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她想起自己当初在天台上说的那句话:“爱与恨,是我自己的选择;生与死,也由我自己说了算。”
她从来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她选择活下来,那就要让自己活得有价值。
她看向窗外,才发现已到夏天,她来法国已经有大半年了。巴黎的夏天很凉爽,不像国内,街道上还有穿长袖和牛仔裤的姑娘。
那天下午,翟晋同上完课回到家,发现房间被收拾过,地板被拖过,他散落在茶几上的画纸也被整整齐齐地摞在了一起……
“下课了?”程忆玫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拧着一个湿淋淋的拖把,“我今天才发现这附近有很多中国人。”她一边拖地一边说,“我不知道去哪里买菜,还是一个东北小姑娘给我指的。我骑你的自行车去的,人少就是好,街道都比较宽。
“我把我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出来了,发现了一张信用卡。你什么时候陪我去趟银行吧,我不懂法语,人民币兑换法郎麻烦吗,可以用欧元吗?我买菜的钱是从你卧室的桌子上拿的,超市里居然有卖老干妈!
翟晋同站在门口,连鞋都没换,愣愣地看着她。
“你不要傻站着,快去做饭,我都要饿死了。”
“哦,我马上就去。”翟晋同反应过来,把书包放好,然后进了厨房。
从那一天起,程忆玫好像活过来了。她开始化妆、开始吃饭,还专门买了一套运动转,每天早上跟着翟晋同一起在塞纳河边跑步。
第一次晨跑,她跑了大概五百米就跑不动了。掌着梧桐树粗壮的树干,喘得说不出话来:“我,跑跑不动了,你先跑吧。”
翟晋同停下来,拉着她慢慢走。
清晨的塞纳河很安静,都是一些早起锻炼的人。天边红彤彤一片,似乎在迎接太阳的到来。程忆玫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湿润的空气:“哇!”
翟晋同看着她万般享受的模样,突然就笑了。他喜欢这样的程忆玫,希望她每一天都充满活力,自由、快乐。
“那里就是lle de la Cite,中文叫它西提岛。”翟晋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塔楼林立的小岛说,“几千年前,那儿是一片汪洋横流的沙石河滩,岛上只有些小船和码头、几栋小房子以及简单的河防堤岸。后来一批高卢部落的巴黎斯人来到岛上,建设这个河中央的沙洲,并取名为Lutetia(吕得西亚),这就是巴黎之始。公元前50年左右,罗马凯撒大将军征服了这座岛,开启了500年罗马人的巴黎时代,证明了一句非常著名的凯撒名言。”
“什么名言?”程忆玫问。
翟晋同笑了笑,回答:“Veni,vidi,vici。翻译成中文就是吾已至,已见,已胜。”
吾已至,已见,已胜。程忆玫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她抬起头,正对上冉冉升起的红日。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塞纳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颗颗发光的宝石。
在后来的晨跑中,程忆玫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她逐渐迷恋上长跑的乐趣,身体也一天一天变好,脸色润红起来而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色。
她骑着自行车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逛个遍,买回几盆绿植:薰衣草、香根鸢尾,还有一株高大的向日葵,被安放在窗户旁边。
“同同,你不是画油画吗,怎么没见你画过向日葵啊?梵高不是画向日葵出名的,没准你画个向日葵也成世界著名的大画家了呢。”
程忆玫摆弄着向日葵的花盘,不下心扯掉两片花瓣,她吐了吐舌头,连忙把手放下。
后来,翟晋同画了一副向日葵的油画。画中,窗边的向日葵昂然生长,少女站在旁边,俏皮地微笑。阳光洒下来,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辉。
年末,美术学院的华人留学生举办新年聚会,翟晋同带着程忆玫一起去了。
巴黎美术学院盘踞在巴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占地200多公顷,总共只有五栋建筑,不过随便一栋放到中国都能成为热门景点。
巴黎不愧为时尚之都,学校里的学生都Fashion的不要不要的,让穿了一件长羽绒服把全身筒起来的程忆玫觉得自己是个土渣子。
主楼艺术研究博物馆古老而宏伟,正面全是标准的佛罗伦达宫殿复制品,外露的岩石和高大的拱门散发出浓厚的意大利宫廷气息。
程忆玫盯着那些雕塑看了半天,一点没看懂,只能在心里感叹:果然是艺术学院。
“Hi;Aaron;we are here。”一个白人男孩对着翟晋同打招呼。
程忆玫诧异:“不是说都是中国人吗?”
翟晋同笑着解释:“他叫Hill,你可以叫他希尔,英国人,不过他妈妈是中国人。”
“Isabella will be back tomorrow evening;so awful!”(伊莎贝拉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真糟糕!)
程忆玫听翟晋同说过,Isabella今年被学校派意大利做交流生,可她不是翟晋同的女朋友吗,为什么最沮丧的人是Hill?
程忆玫疑惑地看向翟晋同,翟晋同低声说:“Isabella是Hill的女朋友,是我的朋友。”一字之差,意义却完全不同。
中国留学生见着翟晋同都过来打招呼,其中有一个女生盯着程忆玫看了半天,突然尖叫:“啊!你真的是阿玫!”
程忆玫答应跟翟晋同来聚会,就做好了有人认出她的准备。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完全走出阴影,能够坦然地面对过去的一切。
“你好,我是程忆玫。”
“啊啊啊!我太激动了!”女生围着她又蹦又跳,“我是玫瑰花,粉丝,big fan!”
周围的同学都莫名其妙,他们在国外已经待了很多年,所以不怎么了解国内的娱乐新闻,“莹莹,你刚来的,怎么就认识她啊?”
嗯?程忆玫听说不对,难道他们都认识她?
“我当然认识啦,她演过很多电视剧,演技超好的!”
哦~那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完全说的两回事儿,“原来你叫程忆玫啊,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你们都认识我?”程忆玫觉得不可思议。
其中一个男生爽朗大笑:“当然,以前每次老师布置人物画作业,阿同画的都是你,我们怎么不认识?”他叫李健,是这群留学生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这次聚会的组织者。
原来如此,程忆玫把视线转向翟晋同,他略微有些尴尬:“去篝火边坐着吧,比较暖和。”
国外的大学很自由,他们在空地上了一堆火也没人管。火堆旁摊了一块野餐垫,上面放了一些吃的喝的。
希尔能听懂一些中文,跑到程忆玫身边问:“You are an actress”(你是演员?)
“Yes。”程忆玫点头。
“Wow!”希尔似乎有点惊讶,“To act as a living,really?”(以演戏为生?)
“No;nonono!”叫莹莹的女孩凑过来,“Not just acting;she moulds soul!”(不,不仅仅是演戏,她塑造了角色的灵魂!)
“没有没有。”程忆玫连忙说,“你太……夸张了。”
莹莹大叫:“我没有夸张!”
“叫什么呢?”李健走过来,坐到他们旁边。
“聊天而已。”程忆玫回答,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天晚上有什么特别节目吗?”
李健大笑:“我们一群画画的,能有什么节目?每次聚会都是吃点喝点,用食物和啤酒联络感情。”
哈,程忆玫也被逗笑了。
希尔在跟Isabella打电话;莹莹是新生,四处认识学长学姐;翟晋同被一个男生拉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健陪程忆玫聊天,聊美术学院、艾菲尔铁塔、香榭丽大街……他说得绘声绘色,程忆玫听得津津有味。她来法国这么长时间,除了塞纳河,还没去过其他地方,真可惜。
“阿玫,”翟晋同走过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程忆玫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半,“现在就回去吗?”
翟晋同点头:“嗯,国外很乱,比国内更不安全。”
“大家也都要散了。”李健笑着说,“程小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联系方式?程忆玫有些犹豫:“我……”
“学长,阿玫和我住在一起,”翟晋同帮她解围,“如果以后你找她有事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转告她。”
“OK!”李健了然,“那,再见。”
“再见。”程忆玫和他们挥手告别。
冬日的塞纳河略显苍凉,梧桐树的叶子都落光了,枝干光秃秃的。两人那走了一段路,翟晋同忽然说:“如果你想听逸闻趣事,我可以跟你讲。”
什么?程忆玫思考了两秒钟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怎么,你跟李健关系不好啊?”
“没有。”翟晋同摇头,“他算我师兄。”
那就没关系啊,程忆玫不以为然。
“阿玫!阿玫!”莹莹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过来,“请等一等。”
“有什么事情吗?程忆玫问。
“我可以把见到你的事告诉贴吧里的好友吗?我们都很担心你。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露你在什么地方的。”
莹莹的表情很真诚,让程忆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年是她出道第十年,娱乐圈向来新人辈出,以光速更新,现在记得她的恐怕没多少人了。
那一晚,程忆玫登进国内的贴吧。她的贴吧已经很冷清了,依然活跃的只有铁粉,有粉丝把她曾经演过的戏做了一个合辑。
下面有人评论:在国外遇见阿玫,她很好,她让我对你们说:“谢谢。”
程忆玫二十五岁那年,吃过安眠药、跳过楼,跌到人生最低谷。可幸好,她重新站了起来。
仅存的力气,不够灿烂辉煌,但度过余生,足矣。
☆、彼此依靠
新年过后,程忆玫办了一张交通卡。花了整整一年的时候,走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旅游景点。
行李箱里的那张信用卡,是翟晋远留给她的。从出道,她就有两张信用卡。一张归翟晋远管,她的片酬、通告费等等都在那张卡里;另外一张卡归她自己管,翟晋远会定期给她打钱,当做生活费。
去过银行之后,程忆玫才发现自己有一笔不小的积蓄。那张卡上的大部分的资金,都被她用到旅途中。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埃菲尔铁塔,她爬到塔顶,俯瞰巴黎这个浪漫之都。辽阔而宽广的视野,让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敬畏。她对着天空大喊,把心腔中所有的怨气恨气都发泄了出去。
她用一周的时间看完的整个卢浮宫,在那些震撼人心的艺术面前,她不禁感叹人类的渺小;她去了普罗旺斯,在薰衣草花海里邂逅了一个浪漫的法国男孩,他用生硬的中文说:“我喜欢你。”……
每到一个地方,她就会给翟晋同打电话,那是他们之间的约定。通常,她会买一些当地的纪念品,然后寄给他。
程忆玫没有给自己制定规划,在地图上看到那个地名觉得好听就去哪。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一年。
最后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晒黑了,但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
“终于回来了!”程忆玫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旅行让人快乐,也让人疲惫。
翟晋同帮她把行李箱拖进卧室,问:“晚上想吃什么?”
“中国菜!”程忆玫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太想念老干妈的味道了,“女神还有吗?没有去超市买两瓶。”
“嗯,我去买。”
翟晋同用一瓶老干妈做了一大桌菜,红烧排骨、清蒸鲫鱼、木耳炒肉……程忆玫吃了满满两碗饭还意犹未尽。
“同同,我真地很想帮你洗碗,但是……”程忆玫趴在桌子上,又撑又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翟晋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去睡吧,我收拾就行了。”
“你真是太好了!”程忆玫千恩万谢。
翟晋同打扫干净厨房和客厅,轻轻地推开了程忆玫卧室的门。程忆玫已经睡着了,半边身子露在外面。
翟晋同帮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她。他有一年没见到她了,如果仔细一点,可以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极其细微的鱼尾纹。
这一年的旅途中,不知道程忆玫有没有想过他。
他笑了笑,关好门。到客厅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抱着电脑坐在窗前看月亮。MSN的窗口抖动了两下,他点开,看到一条消息:结果出来了,第一名果然是Andrea。
他回了一句:知道了,谢谢。然后关掉了对话框。那一晚,翟晋同喝了一整壶咖啡。
第二天早上程忆玫从房间出来,看见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你是整晚没睡,还是刚刚起来?”随即看见桌子上放着的咖啡壶,心中了然。
“我去冲澡。”翟晋同起身说。
程忆玫在厨房做早餐,听着浴室水流的哗哗声觉得有些奇怪。翟晋同看上去好像不大开心,遇到什么事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程忆玫抓了一条毛巾擦干手,跑出去开门:“Who is it”(谁?)
门外站着一个白人男生,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I want to see Aaron。”(我找Aaran。)
“He is taking a shower。”程忆玫说,“Can I have your name please”(他正在洗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I’m Andrea;his classmate。”(我是安德烈,他的同学)
“OK;ing in。”(进来吧)
程忆玫敲了敲浴室的门,提醒:“同同,有同学来找你,快点哦。”
Andrea站在客厅,目光落到翟晋同的电脑上。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身形略瘦,所以稍微有些没撑起来。睫毛很浓密,碧蓝色的眼睛深邃而忧郁,像童话故事里郁郁寡欢的王子。
程忆玫看了他一眼,把电脑合上:“Have a seat; Would you like a drink”(请坐,想喝点什么吗?)
“No;thank you。”(不用了,谢谢)
翟晋同从浴室出来,随便套了一个T恤和短裤。程忆玫见状,去厨房继续做早餐去了。
“Aaron;I have to make a explanation for myself。”(Aaron,我必须替我自己解释一下。)
“You don’t say anything。It’s unnecessary; all right。”(你不用说了,不需要,真的)
……
程忆玫一边洗水果,一边竖着耳朵听。Andrea的语速太快,她没全听懂,貌似是关于比赛什么的。
Andrea走了之后,程忆玫才从厨房出来,把麦片粥和水果放到餐桌上,“你同学一大早来找你干吗呀?别跟我说没事啊。”没事才怪。
翟晋同换好衣服,开始吃早餐,“我们学院每两年会举办一次院内评比,检查学生的作业,昨天结果出来了,Andrea是第一名。”
第一名就第一名呗,还一大早跑来炫耀?这都什么人呐!
程忆玫吐槽:“你那个同学还真是,一个学院比赛有啥好炫耀的,还专门跑来跟你说。同同,你第几名啊?”
“第二名。”
昨天翟晋同不会就因为这个一晚没睡觉吧?程忆玫往他碗里加了一勺麦片粥:“第二名也很好啊。咱不气馁,下次一准拿个第一,让他还来炫耀。”
“他不是来炫耀的。”
“啊?”程忆玫傻眼,她的英语水平有限,还真没把整个对话听明白。
“Andrea的爸爸是S。A集团的高管,每年给我们学院很大一笔赞助资金,所以学院把这次的第一名给了他。”
S。A……?法国最大的传媒集团,程忆玫早有耳闻,它旗下的S&F是法国最有名的影视公司。
我去,外国人也兴这一套一套的,程忆玫翻白眼:“以前在国内,老听人家说外国人怎么怎么公平,原来都一样。”
“人情世故哪里都有,不过看哪个更重视而已。其实Andrea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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