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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迟迟不肯落下，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伊莉丝不是怪物，你才是啊。瑞雯关上门，任由刺骨的泪珠滚落在身上，她靠在门板上像是失去所有力量滑落下去，瑞雯盯着已经不似人类的双手，崩溃又绝望的把手插到头发里，她蜷缩在原地，啜泣声充斥着自己的耳膜。
　　瑞雯瞪大眼，像是快要猝死，她发出求救似的断断续续声：“我到底，怎么了啊。绝望，不是我伤害在乎的人的理由啊。”下一秒她的情绪骤然变化，她像是冷静了下来，她沉默着站起身，走到阳台边，看着外面的枯草，宛如化作雕塑不在动弹。
　　伊莉丝带起兜帽，踏上楼梯，她抿起嘴，瑞雯总会蜕变成真正的成熟的，但不是现在，没有能可以帮助自愿沉入泥沼之中的人，有些事情，不经历过就永远无法释怀。
　　“查尔斯，你知道的，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知道。”
　　不管是泽维尔夫妇的事也好，还是瑞雯的事也罢，他们必须做出抉择。
　　

　　第27章　贱美小姐的混乱日子

　　泽维尔夫妇是在圣诞节过后的第三天才匆忙赶回到家里；　连查尔斯都不知道伊莉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回家的二人甚至都没时间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就再次踏上了征程。
　　“查尔斯，瑞雯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我还想和她一起做没有成功过的冰激凌。”伊莉丝在查尔斯的床上翻了个身，窝在床单里瓮声瓮气的问道，“当个鲛人有什么不好的嘛。”她翻过身；　焦躁地踢了两下腿；　然后转向查尔斯的方向。
　　查尔斯挡住自己的视线；　试图抵挡根本不存在的伊莉丝狗狗眼发出的星星射线：“伊莉丝，瑞雯真的不是鲛人，也许是你曾经和我说的，我的‘种族’变种人。”
　　……一点都不酷。她眨眨眼：“你可以去问问瑞雯愿不愿意在变成公主后愿意给你一个荣誉家庭成员的出入证件。”伊莉丝才不相信有人愿意放弃这么带感的设定去当以后绝对会烂大街的变种人。
　　伊莉丝在这种时候总是有着莫名的童真，当初那个找他谈话的成熟版伊莉丝仿佛是他的错觉一样；　要不是他们三个人依旧在冷战，查尔斯恐怕会认为他做了一个宛若真实的梦。
　　“查尔斯；　我们要帮帮瑞雯，你看；　就连你不自觉的读了许多人的经历；　看了不少书，甚至自己的人生也受过波折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做出不正确的和你年龄相符的决定，更别提瑞雯了，她就是个比同龄人成熟一点的孩子，现在的她显而易见无法自己面对并且渡过这个对她来说可以崩塌自己的世界的改变。”
　　查尔斯·摔坏了第二个茶杯·限定版惊讶：（目瞪口呆。JPG）这说话如此条理清晰的人是伊莉丝？
　　他过了一会儿还是依靠强大的心里素质接受了这个可以拍《附身3》的惊悚事实；　伊莉丝真的是个如同她中二的发言‘伟大的伊莉丝成熟到堪比九二年的拉菲’般的冷静的存在。
　　查尔斯虽然和伊莉丝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圣诞节的事件而疏远了对方，可是瑞雯在那一次争吵后就封闭了自己，别说和伊莉丝，和查尔斯的对话直到现在也屈指可数，眼看瑞雯和伊莉丝还是没有和好，甚至关系更加僵硬，在泽维尔夫妇不曾归来的第二个月，他们再次爆发了争执，这一次比往常都要激烈。
　　这是她们自从那件事以后第一次碰面，就在两个人快要擦肩而过时，他们默契的停住了脚步，伊莉丝在心里大声地默念让查尔斯一会不管怎么样都别过来，这次依旧是伊莉丝先说的话：“你知道种花家的富摇奶奶吗，下面我说的话就和她差不多。”说罢，她反过身，拉住了瑞雯的肩膀。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你，那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不再冒傻气的伊莉丝终于露出了她的冰冷，此刻的她顶着那样可笑的样子，都让瑞雯有一种自己早已被对方看透的恐惧感。
　　瑞雯开始口不择言道：“伊莉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不是吗？变得像是怪物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就可以口无遮拦的，一次又一次，装着无辜说出残忍的话，对吗？”
　　［你自己肯定也知道吧，你在影响着我们。］‘瑞雯’说。
　　“如果没有你，这一切或许不会发生呢，我永远都会是所谓的正常人！”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的存在。］‘瑞雯’重复。
　　伊莉丝闭上眼，捂住耳朵，不在让那声音和瑞雯的声音重叠：“瑞雯，你最擅长这样自欺欺人。”恰好，我也是。
　　可是这次真的不能任由你去了，我也必须去面对，伊莉丝一顿，暂时的。
　　“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不是吗？从你被泽维尔夫妇领养的时候，你也早就知道了我的不同了吧，你装作一切如同往常，就像是世界会随着你的隐瞒而改变。”伊莉丝抬起眼，弯腰正视着瞳孔放大的瑞雯，“你该醒醒了。”
　　伊莉丝不想眼睁睁看着瑞雯被毁，如果那时的她，有人能突破所谓的诅咒拉她一把，她本身找到了那个人，可惜，她上前两步拉住瑞雯的双手，扯起来强迫瑞雯直视它：“这就是真正的你。”
　　“不——我不是！”瑞雯的声音变得尖锐，她猛地睁开了伊莉丝的禁锢，伊莉丝任由对方盯着不同寻常的双臂往后撤步，瑞雯试图在伊莉丝的眼神里找到安慰，但她只看见了伊莉丝眼里不曾动摇的决心。
　　她退却了，瑞雯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落荒而逃。
　　伊莉丝冲着她的背影喊着：“瑞雯！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怪物，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是个正常人！”赶紧醒悟吧，你和我是不同的。
　　瑞雯说不出现在她心里的感觉，她只是害怕，可她连自己到底在抗拒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黑色的洞口不断吸食着她所有的快乐，瑞雯的内心翻滚着无处可去的怨恨。
　　她跑的差不多了，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瑞雯没有回头：“查尔斯，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我知道了，你是想和伊莉丝一起‘安慰’我吧。”理智被瑞雯抛开，她已经有些混浊的灵魂在叫嚣，她的眸子已经从猩红变得暗沉，“你真的认识伊莉丝吗？”
　　“伊莉丝和我们不一样的。”瑞雯眼里含着泪。
　　张口的瑞雯连让查尔斯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此刻根本不在乎是谁再听，她恶劣的问出那些他们胆战心惊的问题：“我只想问你——”
　　“你是否在伊莉丝的脑海里看见过我们两个的身影？”
　　“你在她的心里能得知多少有用的信息？”
　　“她……”瑞雯的声音颤抖了，她深呼一口气，“哪怕一次也好，她有没有认真的思考过一件事？”她的话语如此肯定，就仿佛早已确定了答案。
　　如果一次两次查尔斯不小心或者在伊莉丝的同意下刻意去读取伊莉丝的想法，对方想的天马行空让查尔斯不知算云是意外，那么数十次呢，甚至是每一次呢？
　　“你就敢说，你了解她吗？”她狂笑起来，撕开伊莉丝的伪装的同时她的心口也裂开了一条缝隙，她的大脑在拒绝自己的行动，然而瑞雯早已不受控制。
　　查尔斯沉默了：“……瑞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排斥伊莉丝。”或许他知道。
　　“我问你，你了解伊莉丝吗？”他反问。
　　“就算是家人也有隐瞒对方的事情。”查尔斯望着连眼泪都无影无踪的瑞雯，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感，继续说。
　　“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在乎那些路人的目光。”说着查尔斯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
　　“你看，瑞雯，你拼尽全力令自己厌恶伊莉丝，可是你从来都不能否认——”
　　“伊莉丝她是救赎，是希望。”
　　“她就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改变。”
　　查尔斯伸出手，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地眸子闪动着让瑞雯无法忽视的温柔，他连眼角的弧度都在诉说着在瑞雯心里回荡的她本身就知道，但是却悄然遗忘的事情。
　　不管伊莉丝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我们只了解了她的十分之一，但是这十分之一的坦诚都珍贵万分，因为伊莉丝，她会用这一点点坦诚包容所有的你，不管是普通的瑞雯，变得如同“鲛人”的瑞雯，还是可能会变得更糟的瑞雯，她都会一如往常，永远为你着想。
　　查尔斯见瑞雯没有理会自己，上前拉住了对方，并且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对方：“我在伊莉丝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血迹，她从来就不会记得，永远不要留下任何线索这件事。瑞雯，你要知道，这只是她愿意做，她从不亏欠我们什么。”
　　“我喝完之后，已经多半时间都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了，甚至我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仿佛那些堵塞我的东西都被通开了一般。”
　　“瑞雯，她是伊莉丝。你曾说过她什么都要依靠我们，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们离不开她。”瑞雯接过查尔斯递来的药瓶，淡粉色的波纹缓缓地荡进了她的内心，小小的药瓶像是灼烧着瑞雯的灵魂让那些灰暗都无处躲藏，暴露在阳光之下，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这次她想到了这是什么也猜测到了伊莉丝失去了什么。
　　这样的奉献，是连瑞雯都对这样恶毒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查尔斯在看见这样的她时都难免会有瞬间的奇异，而伊莉丝不会，她就那么坚定的看着她，至少这一点瑞雯否认不了，因为那样真诚的目光是说不了谎的，伊莉丝在瑞雯都不断否认试图让人讨厌关闭自己的心房，不断诋毁着伊莉丝的时候，都不曾后悔。
　　“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瑞雯，是我的妹妹，是伊莉丝的挚友。”
　　瑞雯仰起脖子勾起微笑，喝下了手里的药水，身上的蓝色鳞片渐渐变回属于她的皮肤，腐蚀她内心的阴影放下獠牙低下头颅开始缓缓的走向幕后。
　　没错，伊莉丝和查尔斯一直都在试图拯救自己，没有一刻例外。

　　第28章　贱美小姐的混乱日子

　　有的时候小豆丁长到比你还高有的时候只在一瞬；　三人说是回到了原来的亲密，其实不然，他们中间依旧有些没有散去的疏离，但是瑞雯觉得这种距离刚刚好，也许是因为她长大了吧，她需要更多时间自己一个人独处而不是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和伊莉丝相处。
　　十二岁的查尔斯已经不用让伊莉丝刻意弯腰去配合他的身高了，伊莉丝只要稍稍低头便可以看见那双透亮的眸子；　长的稍微快点的瑞雯甚至快要直视伊莉丝了；　他们三个人虽然大多数时间依旧陪伴对方；　但有时他们都会感叹对方的行踪不定，神出鬼没。
　　查尔斯早在伊莉丝给他药剂时发现了不对劲，他没有轻举妄动，对方不明显的变化证明了他的猜想，他开始更加期望自己早些控制自己的能力；　并且也不断努力着。查尔斯已经对自己的了解了不少，比曾经排斥自己能力的他来说；　现在的查尔斯可以说是博士后的水平了。
　　渐渐发掘力量的查尔斯最近试图从确认自己和瑞雯是变种人的文件里找出一些更为隐匿的东西，这是一项大工程；　他和瑞雯逐字逐句甚至思考过这里面有没有一些奇特的密码；　他们常识打乱组合，无果后又数次翻阅，最后事实证明，他们想的完全错误，这的确就是一份单纯不做作的纯正变种人科普；　复制黏贴到某小爪子百科都没毛病的那种。
　　早在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劝说无果的伊莉丝：我怀疑你们脑壳有问题！
　　让查尔斯和瑞雯想要赶快控制力量的动力还是伊莉丝，前面也说了查尔斯证明了自己内心不好的猜测，自从那次圣诞节之后，他就发觉让伊莉丝自豪的用鼻孔看人的重要器官，鼻子不见了。
　　随着对方不要命似的提供药剂，查尔斯发现自己眼里的伊莉丝从四肢慢慢地消失，最后他甚至只能看见诡异的飘在空中的鸡蛋头。
　　这到底是什么鬼畜设定啊？女主没有脸就算了到现在连脸都快要没了，说好的他是预备男主之一呢？还有谁比他更惨的吗？
　　只出现了五章的某贱贱：（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灵魂呐喊的查尔斯也问了瑞雯，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案：“我看到的伊莉丝现在只剩脑袋了，到底怎么办？要不要重启试试？”
　　“我想我们应该报警。”根苗正红·有问题找警察·正气十足·查尔斯答道。
　　在看见对方天塌下来的张开嘴后，查尔斯摆摆手告诉她自己在看玩笑：“伊莉丝不想让我们察觉，我们暂时不要有动作。”查尔斯见抿住嘴，他试过拒绝药剂，可伊莉丝一旦察觉他的力量稍微有些不对劲，就会加倍奉献，事情会更加棘手，权衡之下，他们只能更加努力的完善自己的能力，适当的让伊莉丝自愿‘暂时’不再提供药剂。
　　被念叨着的伊莉丝此时正在心里腹诽，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明白这些聪明人到底是怎么把简化繁的，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了大门口，有了空闲的伊莉丝近些日子开始尝试着离开泽维尔大宅，她不喜欢这种被变相软禁的感觉，在四维空间的时候伊莉丝都能耐住早已习惯的寂寞暗自在黑暗里舔舐伤口，可如今的她却因为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渐行渐远的无力感而想要逃避。
　　这不对劲。她似乎越来越贪婪了，伊莉丝为自己不受控制的想法感到心悸，于是她当机立断，她要去寻找一下，当年的冰淇淋店到底还在不在。
　　伊莉丝又走到了当初无数次让她变成杂技演员的大树旁，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脚，伊莉丝摒住呼吸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唉？好像没有发生什么？
　　她眼珠转了一圈，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不知表演给谁看的自嗨，只见伊莉丝踮起脚尖已一个难度系数5。0的轻功水上飘混合芭蕾小天鹅跳潇洒一跃，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转接上一个完美的拥抱太阳手势加上极其享受的表情，展平双臂，随着不存在的观众的欢呼与呐喊，轻盈地乌鸦坐飞机式落地。
　　哦吼！她自由了！伊莉丝挺起胸，和公鸡中的战斗机一样自信无比踏着坚实的步伐，徒步往布鲁克林的方向走去。
　　“伊莉丝，今天一天都没出来了吧？”瑞雯泄气的放下手臂，盯着胳膊上的不自然郁闷的询问。
　　查尔斯抵着太阳穴训练着读心，反驳瑞雯此刻的想法：“应该不是我们看不见她了，这天我们甚至都没听见她的声音。”他睁开眼，“好了，我们几天尝试的够多了，去找找伊莉丝吧。”
　　不久前还说要在练习一个小时，结果遇到和伊莉丝有关的事情就练习的够多了。瑞雯垂下手臂，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担心伊莉丝的安危。
　　两人向着楼下走去，门外边的莎伦·泽维尔放在门把上的手迟迟没有动作，布莱恩·泽维尔轻叹一声附上了对方的手：“亲爱的，你知道我们已经回不了头，我们错了一次，这次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们辜负了一个查尔斯，不能再毁了一个瑞雯。
　　门被打开了，事情不会再有第二个结局，莎伦忍住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落下，冲着迎接他们的两个人张开怀抱。
　　查尔斯和瑞雯惊讶的回以拥抱，他们一人得到了一个莎伦的爱的亲吻。
　　久别的激动过后，莎伦开口：“查尔斯，你的病已经……缓解了，你以后不必再注射药剂了，你可以出去了。”她慈爱地揉了揉查尔斯的发顶，站在莎伦旁边的布莱恩则依旧如同守护神一般笔挺地站着，只有目光指向查尔斯身后的瑞雯，语气听不出悲喜：“瑞雯，你也可以不用每一个月去检查了。”
　　莎伦一视同仁不客气的摸了摸瑞雯的发顶，她呀了一声，提议：“我记得我们很久都没有全家出去旅游了吧，我还没忘，我和布莱恩还欠可爱的小瑞雯一次游乐园之旅，对吗？”她像是再说在为平常不过的事情，已经能感应到对方情绪的查尔斯随着她的话只感受到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查尔斯勉强勾起微笑应和，瑞雯则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好了，你们回去吧，准备好要带的，明天我们去游乐园。”布莱恩开口结束了这短暂的团聚，直到听见两人关上房门的声音才看向妻子。
　　本身还笑着的莎伦骤然冷下了脸，低下头盯着地板，蓦地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脸崩溃道：“布莱恩，我好害怕，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那么做，我好害怕，布莱恩，我好怕。”她语无伦次，话里透着的恐惧让人无法忽视。
　　布莱恩单膝跪下，拥住小声啜泣的莎伦，低头怜爱地亲了亲她露出来的光洁的额头：“乖，好好享受家庭旅游吧，我会拼尽全力去守护这个家。”他感受着怀里的湿润，眼神更加坚定，“一定。”
　　他抱起莎伦，走向楼梯，讨好地像小狗般蹭了蹭不好意思却还在留着泪的妻子，布莱恩露出可怜兮兮地表情：“莎伦，别哭了，嗯～”他压低嗓音干脆换了个姿势，像是抱小孩似的抱着莎伦，还在她的颈部不停蹭动，莎伦红着眼留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开始细声细语的撒娇。
　　两人迎着夕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