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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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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母亲和莫卿通电话时,无意间叹起安雯可怜。
  林父被人匿名举报涉嫌行贿,据说惊动上面派人下来彻查。林父从法院出来时被大批记者围住,他血气上涌,心脏病发,一头栽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虽然被及时送去了医院,身体终归是垮了。强撑不过一年,公司宣布倒闭。此时安雯已生了女儿,一家生计都成问题。倒是林今桅不至于良心全泯,在这件事后终于肯回家负起重担,托关系找了份正当工作。
  世事变幻无常,不过短短数年,竟仿若已虚度半生。
  大学四年及毕业后,莫卿一直以玩命的姿态往上攀爬,有人背地或当面质疑,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从来不回答,可心里却反复地确认着答案。
  那个答案,连想起来都会痛得无法呼吸,然而却又止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去想。回想每一个和他来往的过往细节,想他说过的话,想他笑起来的样子,这样近乎自虐,即便只有几分钟的快乐,之后便是整夜的失眠和煎熬,却令她为之着迷。
  曾被林今桅嘲笑成最现实主义者的莫卿,居然也会沉迷于幻想的游戏。如果这让他知道,估计会把林大少爷的牙都给笑掉吧?
  人都说,想了一万遍的事情就会成真。
  如今回来,在街头看到从婚纱店出来的林今桅和他身边的女人时,莫卿恍然地想,时光真神奇。
  当年那个怎么看怎么欠扁的脸,已脱去了所有的稚气,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穿上了整齐笔挺的礼服,挽着乖巧美丽的未婚妻。大概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眼中的明亮,以及骨子里压抑不了的良善。就像当年,明明想要尽心尽力去扮演小混混,但看到不平事时又忍不住出手帮忙。
  所以她诚心诚意地对他说:“恭喜你。”
  她是真的要恭喜他,毕竟在这世上大家都活得这样艰难,若他一人能够圆满,也是意外之喜。
  那女人刚要说话就被林今桅截住了。
  他反过来牵住她的手:“是你不用认识的人。”
  女人惊诧地望着林今桅,又转头好奇地看着莫卿,终究是听话地保持沉默。
  ——是这样听话的人,对他言听计从,才不会像莫卿一样,从头到尾只会惹他无穷无尽地生气。
  “走吧。”林今桅拖着女人的手转身朝婚纱店走回去,再没理会莫卿。
  莫卿低下头笑出了声,转身朝人潮拥挤的街头走去。
  两人就这样面朝着两个方向背道而驰。
  她离开的脚步十分快,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停留,极快便消失在了林今桅的目光里。所以她不知道,他一直站在婚纱店门口望着她的身影,直到被茫茫的人海淹没,他再也看不到她。
  ***
  回到家中,母亲格外欢喜,继父也难得露出笑意:“两个兔崽子,外面遍地是金子,让你们捡得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余下三人都给面子地笑起来。
  夏续道:“我和姐毕了业就在学校本地就业,本来竞争压力就大。现在终于提了上来,才能松口气。”
  莫卿面不改色、头也不抬地夹菜吃。
  和夏续这人计较信口雌黄的问题毫无意义,难不成还能让他扔掉赖以为生的好本事?
  
  晚饭过后,夏续陪两老坐在客厅里聊天说笑,莫卿则在厨房里洗碗。许多年都不曾与人亲近,她需要时间适应。从前太过疏离,未曾找到能如寻常母女那样贴心的接近方式。
  曾经那样多的惶恐不安,若非亲身经历,旁人难以理解其中忐忑万分之一,至少当年林今桅就表现出不屑一顾。她也由此更懂得,这就是两个世界的界限。
  或许那件事恰好是个契机也说不定。
  “在想什么?”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夏续冷笑,“林今桅?”
  “我在想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感谢夏续干净利落地提供了那个契机,让她及时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回到现实。
  夏续看着她将洗好的碗叠放到碗柜里。
  他一直觉得,系着围裙做家务的女人最吸引人。这样的场景总能令他的心境格外平静,仿若回到幼时,自己扒着门框看母亲忙碌。昏黄的白炽灯照在她漂亮的脸上,岁月静好得一塌糊涂。
  莫卿余光瞥到注视着自己的夏续,实在懒得搭理他。
  他却开了口:“我不会再让任何属于我的东西被人抢走。”
  好笑。从来就没有该属于他的东西,他怎么就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她解下围裙挂好,朝门口走来:“让一下,谢谢。”
  “看到林今桅之后心软了?后悔了?别傻了。”他嗤笑,“被指着鼻子那么骂过之后还恨不得眼巴巴蹭上去?莫卿,你能别这么下贱么?”
  这些年来,夏续说话越来越刻薄,像极了当年的林今桅。好笑的是,夏续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林今桅的人么?痛恨到会半夜打电话把她叫醒,再三警告她不准想林今桅,连做梦都不能。
  明明是他自己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林今桅,所以连梦里都能梦到。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人了。有时她会在睡前闭着眼睛,用力地去回想记忆里保存下来的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因为大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太久没有看过他,只能借助梦境。
  然而大概是彻底的被林今桅所厌弃,所以拒绝了在她梦里出场,连自以为是的安慰都不屑于施舍。
  “咱俩不是第一天这么下贱了,他又没说错。”她勾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放心吧,我都记得呢。”
  记得那些好,那些不好。记得一切过往,辗转在岁月和时光的缝隙间,日日夜夜地飘荡着,像永远都投不了胎的鬼。
  
  两人一齐出去,到客厅继续演一家和乐的戏。
  夏父不若当年威风,已经满头白发,眉目松弛,再也不会成为莫卿恐惧到夜里会哭醒的噩梦。
  莫母突然道:“后天是安雯家女儿生日,你们一定要去!尤其是卿卿,你这些年还和安雯有联系吧?她对你是真心好。”
  安雯对自己多好,莫卿比谁都知道。然而她换了手机号后,除去每月按时往安雯账户打钱外,再没联系过。
  夏续道:“好啊,是要感谢雯姐。”
  感谢?夏续会写这两个字么?他无非是想光鲜亮丽地站在林家人面前,狠狠羞辱他们。她已经逃不过,只好尽力再让掉进陷阱的人少一个。
  大学时,徐千默途经莫卿所在城市,约出她来叙旧,曾认真地问:“莫卿,到底夏续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你?”
  说得跟要帮她赎身似的,但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信任的人不多,毫无利益关系结交的朋友也不多,很幸运就遇上了徐千默。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也因此,并不盲目跳出来出头,而是后退了一步,站到恰如其分的位置上。这让莫卿无比安心和感激。
  所以不能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不可以让他成为下一个林今桅,虽然无关爱情。
  她望了徐千默很久,最终摇头。
  徐千默得到了最终答案。
  他轻轻笑起来,已经逐渐成熟的轮廓清俊儒雅得一塌糊涂。她一直是个和柔弱外表相悖的女孩子,从中学起便极少向任何人求助。只是大概她也从未发现过,面对林今桅时,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她所有坚守的原则,会在那个人面前不值一提。
  徐千默点了点头:“虽然觉得你大概不会照做……但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找我,不要客气。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搭档,不是么?”
  她的眼泪已经快流了出来,及时用嘴角的笑容阻挡住:“谢谢你。”
  这世上太过炎凉,却难得总在绝望的时候让你感受温暖,有什么理由能不用尽所有的诚意来道谢。
  
  见莫卿不说话,夏续笑着睨她:“姐肯定很想——”
  “不了,我后天和秦教授约好吃饭。”
  莫母不赞成:“卿卿,当年安雯怎么对你好的,现在——”
  “秦教授也对我很好,这件事不用再说。”莫卿断然拒绝,腾地站起,“我累了,回房休息。”
  
  然而在这世上,总有种孽缘,让你逃无可逃。
  莫卿和秦教授在早订好的餐馆座位坐下时,她望着帮自己抽开座椅的林今桅,质疑会不会被他下毒。
  怎么会这么巧,恰好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她沉默入座,将菜单递给秦教授。
  秦教授点了几个菜,将菜单还回去时,注意到服务生:“……林今桅?”
  “好久不见,秦老师。”
  他曾被秦教授看好,可惜高考完全没戏,且拒绝秦教授来年再考的劝慰。犟起来的林今桅,是头拉不回的牛。秦教授觉得可惜,也全然不能明白,到底也无话可说。
  明明当年是被自己一齐看重的孩子,可过了几年,与年纪轻轻即前途无量的莫卿相比,林今桅窝在餐馆里当服务生,该说人各有志,还是说世事无常?
  秦教授以前怒其不争,现如今只能叹气:“难得莫卿回来,你也一起——”
  “抱歉,我还在上班。请稍等,马上就会上菜了。”
  说着他收回菜单,转身离开。
  秦教授探究状望向莫卿:“你们……”
  “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
  秦教授欲言又止地点头。
  
  洗手间和员工休息间在同一个角落里,莫卿刚要走过去,听到身旁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名字。内心想要快步离开,然而脚在地里生了根。
  “林今桅你不说今天妹妹生日,请了假提前下班么?怎么还没走?”
  “哦。”
  “哦什么哦……”
  “我马上走,等下十八号桌的单你负责。”
  “OK!”
  “把那个女的冰水换成温开水。”
  “诶?”
  “她胃不好。”
  “认识的?”
  “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我走了。”
  “喂喂——”
  
  门被突然拉开,她甚至来不及感慨他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就已经暴露在他面前,而一切都指证着她刚在偷听。
  林今桅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猛地推开她。
  “站住!”
  他充耳不闻,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住。
  “继续去读书吧,”莫卿避开他猛然回头时锐利的眼神,“做这种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
  “是比你们这群精英做得低贱。”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什么意思,都给老子滚开。”他嫌恶地甩开她的手,“我他妈看到你就恶心!”
  “你恨我也好什么都好,不要拿你自己的前途来报复行不行?”莫卿忍无可忍地说,“林今桅你怎么永远都这样,你要恨我的话拿个麻布袋套我头上揍我把我扔海里都行,这是我欠你的。但你不要这么折腾你自己!”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
  她语塞,讪讪地别过头去。
  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确实没有任何资格站在这里横加指责他。然而,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把他前进道路上的炸弹排除掉,才不是要看着他转身往海里跳。
  如果最终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意义!
  “……你当我良心过不去也好,我——”
  “你有这东西么?”他反问。
  她轻轻笑出声来,心底有无法抑制的苍凉在蔓延。
  “随便怎样都好吧……林今桅,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落魄成现在的样子让我来看笑话?”她抬眼看他,“不觉得很丢脸?”
  她看到他眼中阴郁而暴怒的烈火,可以将整片草原都烧尽。
  “知道我最丢脸的是什么吗?”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最让我丢脸的是,我居然还——”
  “诶?林今桅你还在?”屋里人突然开门,打断了林今桅即将脱口的话。对方惊讶地看看林今桅,又看看他对面的漂亮女人,数秒后露出了然的笑容。刚要八卦两句,外头就传来领班的声音,顾不上这么多,忙匆匆离开。
  这无人的角落恢复了宁静。林今桅未说完的话,彼此都知道是什么,然而又能怎么样?
  半晌过后,莫卿重新开口:“要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得比那个人好。林今桅,你赶紧过得比我好,然后来嘲笑我——”
  她忽然被他一把扯住往员工休息间里拖进去,尾音拖在了空气里,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嘭的一声,门被他粗鲁的关上了,她也被他推了一下,踉跄着往后柜角跌去。他目光一凛,上前一步。
  她心里慌乱起来,忙伸手去开门打算离开,下一秒就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腕往后拖。
  “林今——”
  未叫完的名字被堵回了嗓子里,莫卿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而他力气比她大,死死地抓住她。在做的事情,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她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
  感觉到她的放弃,他犹豫一下,略松了松手,离开她的嘴唇,低头望见她悲伤而沉默的双眼,澄澈地倒映出自己狼狈且不堪的样子。
  他顿觉难堪得想要立刻消失在她眼前。
  她说得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落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确实很丢脸。
  彼此沉默了很久,小小的房间里,影子被拖得很长,纠纠缠缠,好像一个人。他的嘴唇再次亲吻到了她的脸颊,温柔的,轻轻的,仿佛害怕惊醒了一场梦。而她,没有拒绝他攀附到自己身体上面的手。
  或许是少年时候太过放纵,后来也一直流离跌宕,他的手掌上有着一层茧,失去了衣料的阻隔,直接地抚摸在皮肤上,令她有酥麻的感觉。而他温热的气息又一直在她的脖颈间流离,这种感觉几乎能够令人发狂。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够令人为他失控。当年的莫卿如何自命清醒,最终都无可自拔的沉醉了进去。
  她闭上了眼睛,沉默地接受着将来的一切。
  可是他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回到我身边,莫卿。”
  林今桅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极致的诱惑,以及隐忍的沙哑。但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里,不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他心中的神,心里告诉自己必须痛恨,但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不可以伤害,不能够亵渎。
  他这样的爱护,她如何会不明白。正因为明白,才越发痛苦。
  因为她无法回报其万分之一。她宁愿他痛恨自己,宁愿他不顾一切的放纵和破坏以及伤害,这是她欠他的,她日日夜夜揣着这笔债想还,可是终于见面了,债主却就是不愿意收下。
  他想让她欠他一辈子,这样就会一辈子都牢牢记住这笔债,永生永世,都逃脱不了。
  她强自令自己颤抖的手抬起来,将衣扣重新扣上,整理好衣服,推开他,站起来。
  “莫卿!”他侧过身,伸手拉她。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回过头去,朝他露出了讽刺的笑意:“林今桅,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给个钩子就立刻咬住。你怎么永远都这么蠢?”
  林今桅的手一僵,望着面前的墙壁发呆。雪白的墙壁上,不知被谁甩了一行漆黑的墨水印,滴滴溅溅。
  “夏续说得没错,看你这副随便骗一下,就立刻死心塌地的鬼样子,真的挺好玩。”她轻轻挣脱开他的手,“别再这样了,看久了,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同情他了?
  林今桅的脸上有轻微的抽搐,他紧握的拳头死死抵在地上:“我要怎么做……”
  “你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个笑话而已。”她极快地打断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因为她知道……如果再停留下去,自己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所以他什么都不必再做……不,要做的事情可以有一样,那就是彻底忘掉莫卿这个人。
  她听到有东西被狠狠摔碎到地上的声音。不需要回头去看,也可以在脑海里浮现出他此时的样子:仇恨的眼神,紧抿的嘴唇,握紧的拳头,绷紧的肌肉,像是一头野生豹子那样。
  然后他绕过她身侧,朝门口走去,走得毫不迟疑,再也没有回头。
  早该这样了,这样才好。
  看着被拉开后,砰的又摔关上的门,她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浑身一软,靠在身旁的墙上,双眼茫然,脑中空白。
  
  时光仿佛都是停滞的,她靠在墙壁上,发了许久的呆。直到有工作人员进来,惊讶地望着她,她才猛然从梦中醒来似的,道歉之后,深呼吸调整表情,起身出门,回到餐馆座位。
  只聊些近来的工作之类,秦教授并不主动提起刚才的事,莫卿也努力令自己面色如常。只是当她端起桌上的温水时,终究忍不住停顿下来,说话的节奏就此被打乱,一时大脑空白,几近语无伦次。
  幸亏母亲此时打来手机,她忙接听:“妈……”
  “快过来!夏续被人打破了头!” 母亲的声音很急切,“我们都拦不住林今桅……”
  秦教授正在吃东西,餐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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