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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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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续听到她声音:“夏续,这边!”
  他循声回头,表情一瞬间柔和,快步朝她走来:“等了很久?”
  “比你早几分钟。怎么了?这么急叫我出来。”
  “我想我妈,所以去找了她。”夏续平静的语气反而令她觉得心软,拍了拍他肩膀。
  这样亲昵的小动作,是童年里唯一的慰藉,是唯一属于夏续的东西。他心里有一块地方,悄悄地柔软下来。而另一块地方,却又迅速地僵硬起来,矛盾的情绪令他血液兴奋。
  “我遇到了舅舅。当初我舅舅是送货司机,有次卸货后忘了检查车,直接倒车,轧死了躲在车底的小女孩,被那个女孩的父母起诉。我妈想拿我家存款和房屋抵押去救我舅舅,然后就和我爸闹翻,然后离婚了。”
  莫卿知道这段往事,只是疑惑夏续那似乎掺杂了压抑不住的兴奋的语气。他似乎没意识到他语气里那置身事外的凉薄,且眼睛里闪着极少见到的光彩。
  他又话锋一转:“你知道我舅舅说了什么吗?”
  她怀疑他在生母那受到过分刺激,斟酌着怎么安慰他,随口应着:“什么?”
  这样的表现到他眼里,理所应当被扭曲成了她在想林今桅。这样的想法像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把他所有的兴奋都淋得狼狈而丑陋:“知道为什么我约你在这里么?”
  “为什么?”
  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我知道,林今桅的上一任继母,今天会来你身后的咖啡店。”
  莫卿诧异地侧头望夏续:“你在说什么?夏续,你从刚开始就很奇怪……”
  “你在和林今桅交往吧?”
  “胡说什么!别乱——”
  “和他分手,以后再也不和他来往。然后……”顿了顿,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预演了千万遍的话,“我爱你,莫卿。”
  第一次当面直呼她的名字,不仅仅是“姐姐”,从今往后也再不想叫那个可笑的称呼。她根本不是他姐姐,两人没有任何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夏续,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是愚人节,况且这不好笑。”
  “我没说笑话。”他抓住她的手,“你不用否认,我早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但你们只能分手。莫卿,我不会让我爱的人和我恨的人在一起。”
  莫卿沉默而陌生地看着他。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样的他:冷漠、任性、莫名其妙。
  “和林今桅马上分——”
  “我拒绝。”
  夏续的眼里笼起一层薄薄的水汽,折射出仇恨的光芒:“我有和舅舅的谈话录音,他当年轧死的那个女孩就是林今桅的妹妹林芷!”
  她愣了愣:“好巧……即算这样又——”
  “林今桅看着他妹妹钻到车下,看着我舅舅上车,”夏续的语气里带着十分的痛快,“然后看着车子从他妹妹身上轧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让她们俩去死……我爸也能注意到我,也有人给我妈的死负责任了……很痛快啊,那时候看着她,觉得真痛快……”
  
  林今桅的声音盘旋在每一根脑神经上,张开利齿狠狠咬下去,脑袋里一片轰隆隆的噪音。
  她沉默许久,低下头轻轻地笑:“夏续,你以为我会信?”
  “我可以现在给你听录音。”他掏出录音笔,一边插耳机一边朝她笑,“昨天商店都关门了,大半夜跑了很久才找到有卖的。”
  这种仿若玩笑的口吻,令她浑身发凉。
  眼前这个人不是夏续,只是披着那张皮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恶鬼。
  她接过耳机戴上。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下车之后怕得要死,慌乱中下意识四处乱看,一抬头正好看到趴在阁楼窗户那看着这边的林今桅……怎么可能认错!那时候林家搞装修,我三天两头去一趟……他一直都在阁楼上,看到他妹妹钻到了车子下面,也看到我从屋里出来去发动车子,他看着他妹妹被我开车轧了过去……”
  莫卿猛地扯下耳机,朝夏续扔过去:“你捏造这种东西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的不是送自己妹妹去死的林今桅么?”夏续针锋相对地说,“何况这东西不是我捏造的,是我舅舅亲口说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查查看所有事情是不是都对得上号!”
  “即便你舅舅是当年轧死林今桅妹妹的司机,但这些也都是他自己臆想的,根本不能代表事实。即算林今桅当时在阁楼上,也根本不代表什么,林今桅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响声醒过来正好往下看行不行?!”莫卿的语速越来越快,是已经被逼急了的慌张姿态,即便她看起来努力想要装作镇定的样子。
  这令夏续轻笑了一声:“你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吧?”
  “夏续,我没什么好底气不足的,你一直在引导你舅舅回答问题,只是为了把全部事故的责任推到林今桅身上——”
  “是我捏造的是么?是我指使我舅舅这么说的,你是这么想的吧?”夏续笑起来,声音格外尖锐,“你宁愿相信我捏造事实陷害他,也不愿意承认他林今桅是会害死自己亲生妹妹的人?!”
  她深深地呼一口气,在来不及散去的白气当中,望着有些模糊的他,轻声反问:“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么?”她的语气冷静到了麻木,“之前指使赖子和陈嘉诬蔑林今桅,把他参赛录像换掉的人,也都是你吧?”
  到这一步,这些事其实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认就可以确定了。然而她看到他不否认的姿态时,才彻底地掐灭心底最后的希望:“夏续,我并不想这么揣测你,但……退一万步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根本没搞明白。林今桅确实很讨厌他继母没错,但他对他妹妹……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报复他,之前三番两次陷害他时用的那些手段你难道不觉得下作么?!”
  “千错万错,难道只有我错,他林今桅就是对的?!”夏续脸胀得通红,“我和他一样喜欢你,和他一样想把你留在自己身边,他和我有什么差别?他比我高尚多少!”顿了顿,他稳住呼吸,“不用多说了,我只是来通知你和他断绝关系的。”
  她觉得好笑:“你——”
  “你如果拒绝,我会马上去找坐在咖啡馆里的前任林夫人,我相信她对录音很感兴趣。”夏续说得斩钉截铁,令人冰凉彻骨,“后果你知道,不用我说吧?”
  当然知道。后果就是林今桅的人生会全部毁掉。
  这种事说出来,确实无法追究他的任何刑事责任,然而先不说闹得人尽皆知,会对自尊心高于常人的林今桅造成多大打击,周围的人终生都会用“狼心狗肺”的道德目光批判他,前任林太一定不会放过他,就连他父亲也……
  他说过,他父亲对妹妹十分宠溺,妹妹死后一年多,林今桅多笑一声都会被训斥。倘若知道当年林今桅见死不救,那么会怎么样?别说重修旧好,能不能当父子都是个问题。
  她试图垂死挣扎:“我说了,林今桅只是恰好在阁楼上睡觉也好干什么都好,不一定亲眼看到了全过程。只要说清楚,没人会相信……”
  “你要不要试试?试试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他们深信不疑。”
  ——他怎么会没有这个本事?这深藏不露的演技和城府,如果不是主动暴露,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到他掩在无辜怯懦下的真面目:恐怖,危险,黑暗。
  而她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退路去冒这个险。
  事情说清楚了,就不会有人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但是……如果说不清楚呢?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作为最直接当事人的夏续舅舅所说的话无疑极具分量。林父面上或许会将此斥为无稽之言,然而心里会怎么想?以后又会怎么对待林今桅?事情传了出去,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林今桅?
  周围的人群走拢来又散开,像极了人世间的聚散无常。
  身后传来门童的迎送声,夏续的声音不大,听在她耳朵里仿若雷霆:“前任林夫人出来了,我要不要现在过——”
  “我答应你。”她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无力地坐到台阶上。
  “真的?!”他的语气十分惊喜,像极了小孩子——哪能有这样的小孩子?
  她捂着脸点头:“只要你确保这件事从此再不被翻出来。”
  他蹲下身,轻柔而执拗地掰开她的手,微笑着看她:“放心吧,只要我没这个想法,我舅舅一辈子都不会再提到这件事。”
  她以陌生的眼光看他:“夏续,你让我觉得恐怖。”
  泪水从脸颊滚落下去,被寒风吹着,像被人用刀锋在刮。她流着眼泪,嘴角弯起来,轻声问:“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对你好?”
  夏续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关系,以后换我对你好。”
  他们的背影远远看过去,像极了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
  ***
  跟着夏续回夏家一起过初一、二。她的手机一直都在震动,直到电量耗光,屏幕彻底黑暗。
  在这之前,她看着夏续拿她的手机发短信给林今桅:我回家了,勿找。
  之后夏续放心的把手机还给她——怎么会不放心?他已经笃定她的不敢。
  她真的不敢,连手机都不敢接。她害怕听到他的声音会哭,害怕他追问,害怕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坚持在一起,害怕自己真的会和他一起坚持。一直都有这么多害怕的东西背负在身上,所以总是走不远。
  初三大清早,她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预定今天回来的夏父莫母,毫无防备的走去开门,愣了一秒之后想关门。他用手臂挡住中间,被门板重重夹住,泛了一大片的红印。
  她忙松了手,门板往后打去,被夏续稳稳拉好,平静地迎视林今桅:“有事?”
  林今桅眼角都懒得扫他,直直地盯着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语气平淡,“该说的我在短信里都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是为了留在你家,所以骗你。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
  “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没必要了。我在学校已经扎稳脚跟,向学校申请免除一切学杂费也得到了批准,开学我就可以免费住到学校宿舍,奖学金也很优渥,我已经不用再靠林家才能得到优越的学习环境了。”莫卿越说越镇定,“林今桅,我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了。”
  “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过?!”
  “从我一开始踏进林家的门,你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我,现在装什么无辜失忆!”她的声音也大起来,“我这个人多记仇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蠢得以为我真会喜欢你?当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砸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总有一天会用尽办法爬到你头上去,把你令我难堪的千百倍还回去!现在你知道你什么样子么?去照照镜子,一脸斗败公鸡的样子,难看得我都同情你。”
  她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初到林家,被安雯拉着栽赃嫁祸他时,似乎也曾用“公鸡”来比喻过他。眨眼间,时光已经走了这么远,夏续不再是单纯无辜的弟弟,她不再是落魄狼狈的土包子,他也不再是流里流气的无赖。大家都在最好的年华里,背道而驰走向不同的方向。
  “如果我没变漂亮的话,你会喜欢我么?”她露出轻蔑的笑容,“你会喜欢刚到你家那个土包子么?不会。你只会继续戏弄她,继续瞧不起她。林今桅,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不,我很清醒,我一直都知道这点——”
  “我喜欢的是站在天桥上狠狠瞪着我的那个家伙!”
  莫卿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从以前到现在,我喜欢的是会把背挺直的你。被我欺负的时候会生气会骂我,明明一脸恨死我的表情,依旧会朝掉坑里的我伸手的你,和你这张脸有毛关系!”林今桅恼怒地吼,“你以为自己美到什么地步?我要喜欢脸的话要多少比你漂亮比你听话根本不会让我生气的女人会要不到?!”
  这些话说在一时的冲动后,便有无尽的羞耻感和紧张,他只好恶狠狠地继续瞪着她。
  夏续将她往屋里推:“这里跟你没关系,你——”
  “你让开!”林今桅不耐烦地推开夏续,“这里跟你才没关系!”
  “我和莫卿说得够清楚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夏续冷笑,“你不信我,要亲自来确定?现在也该确定完了吧?你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喜欢你这种靠家里才能生存的废物?你这种百无用处的吸血虫怎么可能玩得过我们?你一旦脱离你爸,就什么都不是。”
  顿了顿,夏续继续说:“何况,你只是个连自己妹妹也能眼睁睁放任着去死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到底哪来的自信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能保护她?”
  “夏续!”为什么又会提起来?!明明——
  “没关系,反正现在咱们跟他已经摊牌了。”夏续眼中带了几分得色,“何况不说他也猜得出,不然咱们怎么能找到他的软肋,又怎么要得到他的钱?”
  钱?为什么会扯到这个?!
  完全想象得太天真,夏续已经完全超越这个年纪所能有的狠厉阴毒了。不止让她离开林今桅,他甚至还想以此勒索林今桅要钱?!不止这样,他故意在林今桅面前这样说,也是要林今桅认为两人合伙演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而来,由此让林今桅对莫卿彻底失望乃至于痛恨。
  “我知道林叔叔的身体不好,要不是莫卿说的话,我没想到你倒真有孝心,为了不让林叔叔被气得心脏病发,要十万也肯给。”夏续侃侃而谈,“说起来,我还真吓了一跳啊。不过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少爷,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目,你‘筹备筹备’就能拿出来。”话到最后免不了酸味。
  莫卿将所有的愤怒都汇聚成了此时咬牙的力气。夏续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除了讽刺林今桅,再次挑拨林今桅和她的关系,还有警告:虽然勒索了林今桅,到底没告诉林父,如果她不配合,那么已经癫狂的夏续一定会把录音交给心脏不好的林父。
  她不合时宜地想:这么天才的夏续,为什么一直成绩都不拔尖呢?
  “你说得对,这就是我和你这种臭虫的区别。”
  林今桅的话令原本得意的夏续脸色白了,恼怒道:“林——”
  “我说错了么?”林今桅扫一眼气急败坏的他,目光落到莫卿脸上,“莫卿,跟我回去。”
  和上次无二的语气。那次他因为她一个未出声的电话,冒着雨连夜跑到这里,带着她离开这个阴冷恐怖的洞窟。这次自尊心奇高的他放下所有质疑,一意孤行地相信着她,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这么对她说着。
  不能辜负这样的人。
  她转身回房间,很快就出来,手上拿着那支录音笔。打开来,流畅地播放着夏续舅舅的声音。
  夏续露出了笑容。
  “不用勉强自己相信我。这件事确实是我和夏续做的。还有之前也是……是我换了你的视频,因为你突然要分手让我们措手不及,我笃定你会被救场的我感动。林今桅,我和夏续读大学需要这笔钱,就当我们借你的,以后会还——”
  莫卿感受到凛冽的风声,她迅速抬手,抓住林今桅朝自己揍过来的拳头——即便在这种时候,他的拳头那么轻,让自己能够接住。正因如此,更不能让他揍到自己,哪怕自己恨不得让他狠狠地揍两拳——然而不可以,那样夏续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抬眼望他:“放心吧,我们到时候会还的,你要利息也行。”
  故意用这种恶俗的语气说话,是因为太了解他一定会愤怒。果然他的眼睛里有无穷无尽的地狱业火,想要将所有一切都燃烧殆尽,浑身绷紧如一头随时会爆发的草原豹。
  过往的一幕幕像被按了快进的冗长电影,说起来又只觉得不过一瞬。
  一开始就看到她眼底无法遮掩的凛冽和野心,是十分稀少的、能让他从身边看惯的女孩中区分出来的特质。那时候总会出言羞辱她,但在身旁的人同样嘲笑她的老土难看时,他在心里是否认的。
  有句老话叫画皮容易画骨难。一个人的美和丑,高贵和低贱,是附着在骨头和血液里的东西。或许起初会像丑小鸭,可只要是具有这种气质的人,最终一定不会难看。后来她在安雯的打磨下,由一颗沙砾闪射出了夺目的光彩,已经很好地体现了他预见的准确。
  对于她那些所谓的梦想,他确实嗤之以鼻,习惯后已经成了她这个人的一部分,并没有重视的必要。因为那时,他已不再仇视她。
  说来人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会对任何无辜的人事物产生警惕,然而一旦爱上之后,就会变得毫无防备,像一只温顺的羊羔。
  不过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瞎了眼烂了肺。
  林今桅用沉默而逼迫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不露出半分惧色。即便总是忍让,然而被逼到墙角时,她的目光就会带着一种寻常女孩所没有的凛然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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