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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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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有事你马上喊,我就在那边守着呢!”
  莫卿哭笑不得:“谢谢、谢谢,真的没事,麻烦您了……”
  好不容易把保安大叔送走,莫卿松口气,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林今桅:“不管怎么说,责任都在我,对不——”
  他猛地抬起手,拳头朝她脸狠狠揍过来,她不闪不躲,赶紧闭上眼睛,打算让他揍一顿发泄愤怒。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她反而被他紧紧揽到了怀里。
  他的手臂很用力地箍着她的背:“……你没事。”
  一道洁白的闪电从她大脑瞬间掠过,复杂得难以全部分辨清楚的情感涌上了心头。他在说什么?这话代表什么意思?事情好像朝着一个难以回头的方向走去了。
  “林——”
  “我不知道你去了城东的新校区,还是这里。”他的声音嘶哑,“手机被水泡坏了,我不记得号码,只能两头跑。城东那边靠郊外,很乱。”
  原本是要挣开的,可她突然不愿意了,一动不动地由他抱着。手上依旧打着伞,豆大的雨滴乒乒乓乓地砸到雨伞上,却有种真切打到了肉一样生硬的疼。
  林今桅也是肉和骨头组成的人,这样的雨打在他身上,不可能就不会疼。然而他就这样在雨里城东城北地淋了三个小时……
  她沉默着。
  要是电视剧里的话,这时似乎该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之类的话吧?然而她想,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出口。
  在这个世上的事分为三类,一类做得了,一类做不了,第三不能做,否则之前千辛万苦翻过的荆棘岭到了最后仍旧成为错路。
  气氛凝结在尴尬的点上。
  泼盆大雨哗哗地落下来,莫卿一直紧抿嘴角,近乎冷漠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沉默地望着马路上疾速来往的车辆,似乎与一直倾腰抱住了她的林今桅毫不相干地处在两个不同的时光空间里。这样的态度令林今桅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她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抓住他,只是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像她只是在安慰自以为是的林今桅。
  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极为羞耻的感觉。
  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早就只愿独自在自己的世界当中,不需要挽留,不会被剥夺。就像现在,完全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戏台子,根本没有存在价值,她大概也是可怜他才没有即刻离去,木然地当着心不在焉的观众。
  她警告过他,不可以喜欢她。
  
  时光仿若静止,他的头靠在她肩上,手臂环绕在她背上,许久没说话,也没动。两人像被这个世界同时遗弃的对象,安静地僵持,敌人只剩对方,谁先表态,谁就输了。
  莫卿撑着伞的手已经发麻,像支撑着千斤重的东西,可又不能认输,否则会被冰凉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淋下来: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是如此。
  她在这段沉闷的空气里,想起了那个夜晚。自己独自坐在黑暗中,软弱又愤恨地诅咒着这个万劫不复的世界时,是他朝她伸出了手。
  相互地羡慕彼此,认为自己一直渴盼的阳光在对方的世界里,又始终不敢朝前迈出一步,我们到底在惧怕什么?
  又在期待什么?
  她咬着字,慢慢地说:“林今桅,你身上的雨水弄脏我的衣服了。”
  选择聪明的对手,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把东西撕烂了摊开到阳光下才说得清,毕竟很多事情根本见不了光。
  于是林今桅明白她的意思。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她只会抱着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她丝毫不在他面前掩饰自私而卑劣的本性,以一种最坦白的姿态,在两人中间划开一道深刻的楚河汉界。
  他觉得,自己真的脑袋进水了。
  
  林今桅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林父生日宴上,没人不认为他是来拆台的。林父刚要说话,被莫卿及时截断。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抱怨着天气。一边说着,一边将湿漉漉的伞放到架子上。
  安雯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莫卿无奈道:“我也是突然被打电话叫出去的……”她顿了顿,余光瞥到旁边几个露出了轻蔑神色的人,认真地望向一脸沉郁的林父,“本来约好去拿定做的的礼物,但没有票据,对方不肯交货。林今桅在雨里来回找了几趟,钱包应该是被小偷扒了。是我介绍的同学家店,所以只能找我过去,这才肯交单。”
  三言两语间,林今桅对父亲生日的心意已经上升了层次。虽然事实真相与此无关,但她从来都有办法说出那些花言巧语的话,令观众深信不疑。
  林今桅掏出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林父面前。林父打开,里面是一枚精美的领带别针,款式大方,闪烁着内敛的暗光。
  这东西是莫卿没来得及送给林父的礼物,现在用来给林今桅做人情。
  她旗帜鲜明地拒绝他的靠近,却又自作聪明地再次朝他伸出援手。他觉得可笑之极,善意是强者能保全自身时才有资格消费的奢侈品,她一度自顾不暇,怎么总自以为是的要爬到道德制高点来维持自己虚伪好笑的假公主形象?
  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口。她转过头看他。不知该庆幸还是尴尬的是,莫卿被林父指令了带林今桅去楼上客房里换干衣服,此时只有两个人,站在电梯里。
  “我说过,你帮过我,我很感谢你。”
  “又是‘你说过’,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林今桅瞪她,“你——”
  电梯叮的响了,有人进了电梯。有外人在,林今桅也不好撒气,恼怒地看向走进来的人。
  电梯门很快又合上,红色的楼层显示灯继续跳动着。
  莫卿叹口气,试图和林今桅把事情摊出来说个清楚。然而她看到他在一瞬间迅速灰败难堪的脸色,连嘴唇都失去血色,泛白地轻颤着。
  每个人都有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和不能被戳到的软肋。对莫卿来说,她用尽力气想要逃离艰困的生存境地,那么林今桅呢?
  莫卿不动声色地打量走进电梯的女人。大概是三、四十岁,眼角细纹并没有被刻意掩饰,但不显老,反而有种娴雅的气质。
  女人也怔了一秒,目光极快扫过莫卿,回到林今桅身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今桅,好久不见。”
  在她说话的那一霎那,林今桅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身体像紧绷的弦,一不小心就会断掉。
  女人见他警惕的态度和仇恨的眼神,也不恼怒,大概是习以为常。她欲言又止,轻轻摇头:“早点换了湿衣服,这样容易生病。”
  语气像极了林今桅的母亲,如果不是早知道林今桅的生母去世——等等!
  莫卿心中一顿。
  她原以为会像电视里那样浓妆精明的第三者,原来是这样的。
  
  坐在客房里等林今桅洗澡的感觉很尴尬,莫卿干脆跑到一楼商场给他买了套衣裤,也省得拿电吹风慢慢吹干。
  她抱着衣服,站在玄关半晌没吭声。
  天黑了,屋里没开灯,街道上热闹的灯光毫无避忌地照了进来。
  林今桅身上围着浴巾,平时刺刺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头顶上随意地搭着干毛巾。他背对着门口,蜷缩在窗台上,头靠着墙,一动不动,不知是在看外面的夜景,还是睡着了。
  平时看起来十分高大的身体,在这一刻只能被比喻成遭到了遗弃的小猫。她甚至质疑: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雨夜里,像天神一样出现在绝望的她面前,义无反顾带着她离开的那个人。
  一个人到底会有几面?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露出截然不同的那一面?
  莫卿踟蹰半晌,走过去把衣服放到一边,扯下他头上的干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他没回头,声音气急败坏:“你在可怜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头发不擦干容易生病——”
  她手上的毛巾被他一把扯去,用力地扔到墙角。
  “你个死乌鸦嘴给老子闭嘴!”他转过身,指着她的鼻子愤怒地骂。可是此时张牙舞爪的他在她看来,与其说凶狠,不如说是他怯生生地缩成一团,展露出背上所有的硬刺,以此保护柔软的腹部。
  她的目光太过沉着清冽,似乎已经明了一切。这令他恼羞成怒,他讨厌极了她那没半点情绪波动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无论高兴或不高兴,她都可以隐忍下来,像往她身上倒杯热水,也还会满脸云淡风轻。
  但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莫卿你毒牙被人拔光了?!”他气恼地质问,“我记得你不是哑巴啊!伶牙俐齿哪儿去了?刚来我家时陷害我不是一溜一溜的么,现在装什么圣母小白花?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么?现在倒任我骂不还口了?别他妈给我扯报恩这套,扯淡!你不就是为了抱大腿不被我踢出我家么,找什么理由啊!一个个表面上笑得人畜无害,骨子里全——”
  “一直以来都在装的那人不是你林今桅么!”他今天既然要疯,莫卿索性陪他疯,“你动不动就说我虚伪,说我讨好所有人,我认了,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因为我说过一万次,我没你这么好命!每个人有自己的命,不甘心就要用尽办法去改命!我没偷没抢碍着谁了?我装圣母小白花?对,我是装了,那你又算什么?”她咬着牙看他,“我扮我的人畜无害,你演你的无可救药,我又骂过你虚伪没有?!”
  他眯着眼睛,以一种危险的沉默态度看着她。
  “先前那些事我不说了。今天林叔生日,张姨的女儿来了。”莫卿深呼吸,背过身去墙角捡毛巾,“现在她在高中很好,考重点大学不成问题。林今桅,她要我跟你说,她很感谢你当时及时把她拉回了现实。”
  当时莫卿碍于张姨面子,和张姨女儿坐在席上交谈,不料对方突然提起林今桅,令她措手不及。
  对方坦然道:“你应该听我妈说过那件事吧?我和林今桅的事。”
  莫卿点头。
  对方无奈地笑:“我都跟我妈说过很多遍,不要再提这件事,她总……”顿了顿,她挑起眼角瞥莫卿,“听我妈说,你一直住在林家。怎么样?没少被他折腾吧?”
  莫卿没回答,倒是张姨女儿揶揄道:“怎么不说话?喂你不会是不肯说他坏话吧?诶——难道你喜欢上他啦?”
  是并无恶意的调侃,但令莫卿紧张得赶快示意她噤声。好在旁边太热闹,只有夏续不经意地目光看了过来,极快又转过身去。
  “就算不是,你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
  莫卿摇头:“让人听到不好。”
  张姨女儿明白莫卿的话中所指。莫卿本就是安雯带来林家养着的表妹,后来还连带一个拖油瓶弟弟,已足够让人背后笑话。如果莫卿和林家那臭名昭著的少爷再有点什么瓜葛,先不说两人辈分上的乱来,诸如“两姐妹全都攀龙附凤了”、“原来从一开始就别有目的”之类的话恐怕层出不穷,只会比这更难听。
  连安雯以后都不知该怎么立足。
  张姨女儿表示明白地点头,凑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俩关系怎么样?我倒是出了那件事后没再见过他,现在还是那副死脾气么?”
  莫卿点头也不便,摇头也不是。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还是那个样子嘛!”张姨女儿笑起来,“我就知道,他劝起别人来什么都清楚,就是把自己当仇人一样整。”
  莫卿想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却又忽生疑惑。
  “我那件事,是今桅故意做的,目的只想把我吓出那个圈子,而且成功了。”张姨女儿的笑容淡下来,“我那时候很幼稚,觉得出去混比读书好玩多了。因为和他关系好,别人也会多给我面子,我就觉得自己原来这么吃得开啊之类……那段时间完全是太妹,试图在浑身穿孔,染发,抽烟喝酒,逃学,夜不归宿,和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甚至和我妈大吵,还离家出走。”说着她自己也笑起来,“看不出来吧?”
  现在的她,留着清爽的黑色短发,穿白色的学生衬衫和牛仔裤,五官端正的脸上很素净,只是个认真学习、孝敬母亲的高中女生,一眼看过去并不出众,却格外令人舒服。
  莫卿摇头。
  “我妈认定是他带坏我,气急了就骂他。今桅那时候也劝我,我却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还振振有词的说他不也一样?”张姨女儿叹气,“所以他就故意带了一帮人……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莫卿半晌没回过神。
  “当时我被吓坏了,才知道一旦没有今桅的支撑,我在圈里什么都算不上,只能活该被人欺负,所以终于肯走回正路。事后我其实和他通过一次电话,想说为什么他能看透把我踹出去,他自己还要甘心堕落。你猜他怎么回答我?”
  莫卿心道自己就是智商超越爱因斯坦都猜不透林今桅的想法啊……
  她也不难为莫卿,径自说下去:“他跟我说,他乐意那样,别人越讨厌他,他就越畅快。还说我要是感谢他,就离他远点,最好在我妈面前多说点他的坏话。”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莫卿,“你说怎么有这种人?”
  对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空气里流淌着沉默。
  许久之后,林今桅嗤笑:“哟,莫卿,你知道什么叫下贱么?就是她那个样子,被人耍了还眼巴巴觉得是为她好,偶像剧看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那个鬼样子演得起女主角?”
  “那你呢?你这个鬼脾气难道就演得起男主角?”莫卿气极反笑,“明明她是因为张姨对她望女成凤,学习逼太紧才反叛的,你难道不是想瞒过张姨这点,所以才自作主张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被张姨知道女儿的堕落是自己逼迫所为,心里会作何感想?因此他宁愿让她找到一个可以仇恨的对象。
  在所有人拼命塑造高尚形象,努力往云端攀爬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蠢货,往自己身上绑一堆铁块去跳湖,生怕沉得不够快,生怕还会浮起来!
  莫卿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从刚才就开始的失常,究其根本是为了自己的羞耻心。人总要有对比才知道缺少什么,所有人都光着身子时,并不会觉得异常,然而只要一人穿上了衣服,其余人就会觉得无地自容。
  从小看多世态炎凉、人心丑恶,一度懒怠厌倦得失去所有希望,之后振作起来也只是为了努力成为这群恶心人中最恶心的那一个。除了偶尔忍不住的多管闲事,其余诸如诚善之类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扔去了哪一片海里。
  读学前班时,老师不厌其烦地教育:要做一个好人。
  可老师从来不会告诉你,这只是个空想。
  “……你哭什么?”他的脸在视线中模糊,嘲讽的声音却毫无阻碍地传到耳朵里,“莫卿你玩够没?你不是走冷艳高贵的路线么?现在装什么被我感动的女主角啊!”
  “你才闭嘴!谁为你哭了?!”莫卿将毛巾朝他用力扔过去,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浑身颤抖,“我哭我自己是不是也不行?!”
  冷不防被她扔过来的毛巾打中脸,林今桅一下子懵了:她今天吃错药了?
  “喂你——”
  “现在是我要告诉你,从此之后我要离你很远!你说的没错,我是很虚伪,还整天自以为是。我总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以为帮你点小忙就算是施舍了小恩小惠,我确实只是怕再被赶回去。”
  根本不是为了他哭,而是为了这么可耻可笑又可悲的自己在哭。在每个人的心底里,都会有一架小小的天枰,偷偷地衡量着自己和别人。每个人衡量的标准和对象不同,但输掉之后的不甘心却是一样的。
  “别哭了,站起来。”
  她没理他,头都没抬。下一秒就被他硬拽起来拥到了怀里:“然后别离我那么远了。”
  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的脖颈和脸侧,令她突然有种不在状况中的感觉,连哭都忘了。
  她觉得,林今桅是不是疯了……
  不不,该说他从没正常过。
  许久之后,她试图再次用自己冷静到无耻的声音拒绝:“我已经说过——”
  “那你就没必要每次都出现在我面前!”林今桅紧紧扯住她的衣服,即便她根本没有挣扎,“无论是哪次都好,如果走了就不要回头,既然想离我远点就不要再站到我身边!”
  可她偏偏每次都要在他踩进泥坑的时候,把他用力地拽出来。明明所有人都从旁边目不斜视地路过,或者往他脖子上再加个大铁圈,生怕他沉不下去。或者也会有人装模作样地蹲在泥坑旁,说些好听的话,结果什么用都没有。
  只有她一声不吭,却死死地攥紧了他的手不松开。沉默地将他拉扯上来后,转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从很久以前学会了不相信任何花言巧语,然而没人教他,倘若有一个人,任何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那么要怎样才不让自己依赖上这唯一的光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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