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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公子无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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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贾赦又冷笑道:“我看琏儿在碧莲那丫头心中,比在你这奶奶 心中还重。碧莲为了琏儿的骨肉安危都能哭成个泪人,你倒好,出了事,先想着避嫌疑。那姓孟的又不要你摆酒请戏抬举她,不过是叫下人改口喊她一声姨娘罢 了。”见他话说到这地步,许青珩还是不松口,便干脆地拿着拐杖指着院子里垂手侍立的丫鬟道,“传我的话,家里上下都改口称孟娘子为孟姨娘,探春姑娘不是闲 在老太太房里头么?叫探春姑娘闲了来与孟姨娘说话解闷。”发完了话,又警告地将许青珩看了一看,心知不可在儿媳院子中久留,于是拄着拐杖,被丫鬟们簇拥着 便向前去了。
    许青珩握着帕子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许久,听见身后脚步声,回过头去,见是温岚从孟氏房里出来了,便问:“孟氏怎样了?”
    温岚微微摇头道:“太瘦了一些,鲍太医说她这样瘦,怕生产时有些困难。奶奶,方才老爷那话我也听去了,还劝奶奶听着老爷的话。出嫁前爷们答应的话千万当不得真,如今奶奶都已经进了贾家了,难道还为了贾家翻脸无情,就收拾了包袱回家不成?”
    “倘若贾家当真翻脸无情,我定会收拾了包袱走人。只是,四哥还没回来,究竟怎样,还要问他一句话。若是他认了,我走了也就走了。”许青珩失笑道。
    “…… 奶奶,据我说,也不可太信二爷。毕竟哪有不偷腥的猫?且,你瞧那姓孟的跟碧莲两个,哪一个不比奶奶大上几岁?且都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兮兮模样,细想, 与早年与二爷有些纠缠的房娘娘相貌也是一路的,想来二爷喜欢的,正是那种相貌的人呢?”温岚思量着孟氏没有点底气不敢这样闹,于是便将心里想的,如实说了 出来。
    许青珩深吸了一口气,见温岚还要再说,便道:“你住口吧。不管怎样,我都等他回来说个清楚明白。他一日不回,旁人说什么我都不信。”说罢,便抬脚向前去,没走多远,便听身后有人喊奶奶,于是便停住脚步,回头看,却是碧莲红肿着眼睛、额头迈着碎步过来了。
    “奶奶,姨娘醒了,姨娘说方才一时情难自已,怕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如今要给奶奶赔不是。”碧莲沙哑着嗓子过来,悄悄地分辨许青珩神色,心道但看许青珩这娇生惯养的千金能忍到几时。
    “她来给奶奶赔罪,就该自己过来,难道还要奶奶屈尊去她床边不成?如此,倒像是奶奶给她赔不是了。”侍立在许青珩身后的温岚冷笑道。
    碧莲忙低了头。
    许 青珩对温岚道:“仔细祸从口出,若是孟娘子当真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给我磕头赔不是,出了事,倒是我的罪过。”说罢,心里堵得慌,也不理会碧莲,便徐徐地向外 去,出了自己这一方院子,才稍微松了口气,心知多的是人等着看她笑话,于是越发摆出气定神闲模样,一直顺着巷子从山门进了警幻斋,才不遮掩地露出愠怒模 样。
    因贾琏不在,府中凡事节俭为上,于是后院里除了贾母院中花团锦簇,其他各处院落要么落锁,要么清冷非常。偏这警幻斋里虽没了主人,但各处鲜花绿叶挤得满满当当,树上各色果实更是压弯了枝桠。
    听闻许青珩过来,看守院子的全禧、全寿便赶紧赶了过来,这二人也是难得的活宝,望见许青珩愁眉不展,便双双抹起眼泪来。
    “你们这是哭什么呢?”许青珩诧异道。
    全禧哽咽道:“我们为二爷哭呢,枉费二爷天资聪颖、志气高远,没成想还是防不小人,他走了没两年,就有人栽赃到门上来了。”
    “正是呢,倘叫小的门看那不知来路的女人的孩子继承了国公府,还不如就叫小的们就这样死了得了。”全寿说着,嚎啕起来。
    难得遇上两个这般信赖贾琏的人,许青珩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道:“知道你们宽慰我呢,快别哭了。”懒懒地靠在警幻斋房前栏杆上,眼睛瞄着桃树上粉嫩的果子看,缓缓地道,“你们是跟着他的心腹,既然你们说那女人不是,那便不是。”
    “一 准不是,奶奶不知道,在金陵时多少风流女子要跟二爷好上一场,二爷那会子还不知道奶奶人在哪呢,就洁身自好远着那些女子。这会子娶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二 爷除非是被糊涂鬼上身了,才肯跟她们勾勾搭搭。”全禧见许青珩看桃子,便立时进房里拿了翡翠盘子摘了桃子,洗干净后,摆在栏杆上供许青珩享用。
    许青珩看着桃子道:“二爷不在,你们也翻了天了。叫他知道你们私自摘他的桃子,他定要掌你们的嘴。”
    全禧笑道:“二爷在,小的们一只眼里是二爷、另一只眼里是二奶奶,二爷不在家,小的们两只眼里都是二奶奶了。”
    “你们呀——”许青珩拿了一枚桃子放在手上,心道种桃树只为桃核这般买椟还珠的事,也就只有贾琏会做。
    “奶奶。”全禧忽地冲许青珩呶了呶嘴。
    许青珩顺着全禧的目光回头,向后看了一眼,望见碧莲果然搀扶着孟氏过来,便默然了,暗叹枉费她自称将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地看遍的人,也不曾见过这样没脸没皮蹬鼻子上脸的。
    孟氏满头乌发衬得越发面无血色,微微仰着身子靠着碧莲,越发显得肚大如斗,走近了,就站在栏杆下,仰头冲许青珩福了福身,柔声道:“听闻奶奶叫我到奶奶跟前来赔不是,我不敢耽搁,这便来了。”心下惭愧,不敢看许青珩,便将眼睛微微闭上。
    许青珩握着桃子的手一紧,心道这妇人好得寸进尺。
    “是桃子,姨娘方才还念叨要吃桃。”碧莲看着一旁的桃树,一脸欣喜地道,并不管还坐在栏杆上的许青珩,便对全禧、全寿道,“两位小哥,给姨娘摘几个桃子吃吧。”
    “这可不行,二爷临走时发过话,不许奶奶之外其他人摘桃子。”全寿摆出豪奴的架势,倨傲地道。
    孟氏心觉自己已经依着碧莲所说亲自来给许青珩赔礼了,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说:“碧莲,我又不想吃桃子了,咱们回去吧。”
    碧莲道:“姨娘,太医吩咐过,叫姨娘将心思放下,姨娘就是因心思太重,才叫二爷的骨肉受了委屈。据我说,姨娘问奶奶要个桃子吃,难道奶奶看在二爷骨肉的份上,还不肯给么?”
    许青珩看好戏一般坐在栏杆上,见这碧莲口口声声二爷骨肉,就好似唯恐她心里自在一般。
    “你这丫头忒地多事!有身子的人哪里能胡乱吃桃子,倘或姨娘出了事,是你撺掇姨娘吃桃子的有罪,还是送姨娘桃子吃的奶奶有罪?”全寿嘲讽道,这话说完,才发觉自己顺着碧莲喊了孟氏姨娘,于是忙咬住舌头,连在心里说了三遍该死。
    “回院子里吧,你自己个的身子,自己的骨肉,千万当心一些。”许青珩盯着软弱无力的孟氏道。
    孟氏局促不安地低声道谢,暗暗摇了摇碧莲的衣袖,待见碧莲转身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许青珩握着桃子,不等她们二人远去,就问全禧、全寿,“你们猜,回头会不会有个丫头四处嚷嚷着她姨娘没吃到桃子便动了胎气?”
    全寿嗤笑一声道:“那一准是有的了。”望见碧莲背脊一僵后有扶着孟氏远去了,便对许青珩道,“奶奶,我瞧那碧莲不是个好东西。”
    “我也瞧着了。”许青珩深吸了口气,对全寿道:“虽人是忠顺王府送来的,但老爷也只叫那碧莲做个丫头,可见她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你拿些东西,去忠顺王府门上打点一二,就说我心气不顺,要拿一个人出气。孟氏动不得,如今要动碧莲,看忠顺王府如何说。”
    既然碧莲、孟氏蹬鼻子上脸得不遮不掩,她也不必拿捏着身份迂回地跟她们计较,直接收拾了就是。
    “……奶奶,”全禧、全寿腆着脸笑了起来,齐声道,“拿二爷的东西,不妥吧。”
    许青珩冷笑道:“虽他或许无辜,但总是因他而起,不拿他的东西,又拿谁的?你拿了什么,一一记下就是。”


☆、第140章 当街杀人 
    贾琏不喜旁人动他的东西,不管是树上的桃子,还是库房里的金银玉器。跟了贾琏许久的全寿、全禧知道他的脾气,摘桃子尚可,拿东西是万万没胆量去做的,幸亏贾琏待他们大方得很,他们手头宽裕,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充作贾琏之物送去忠顺王府。
    忠顺王府料到许青珩容不下孟氏、碧莲二人,却没料到许青珩会将她容不下碧莲的事宣之于众。
    “王爷,琏二奶奶要收拾碧莲呢。”忠顺王府长史唯恐忠顺王爷贵人多忘事,又多加了一句,“那碧莲,就是洪总督府二老爷那来路不明的姑娘。”
    洪和隆都没了,谁还会去管什么洪二老爷的姑娘。
    先前忠顺王府将碧莲送过去,也不过是顺便而已。重中之重,还是那怀胎五月的孟氏。
    忠顺王爷为什么要插手孟氏一事?还不是因为众所周知是他从中调和令贾琏随着洪和隆办事的。如今洪和隆出事,贾琏境况不明,荣国府状似绝了后,他总要给贾家一个交代。
    这最好的交代,便是给荣国府送一个子嗣。
    忠顺王爷坐在戏台子前,看着戏台上水袖曼舞的琪官笑了,“这琏二奶奶有些意思,叫琏二奶奶只管收拾了就是。”若是他收拾蔻官、贾雨村、北静王,能像许青珩收拾碧莲那样容易,那就最好不过了。
    “是。”
    “蔻官找到了没有?”
    “回王爷,那蔻官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出了金陵城,就没了踪迹。”
    “金陵呀,”忠顺王爷微微眯眼,“金陵城的贾史王薛帮忙,也找不到踪迹?”
    “回王爷,四家都帮忙找了,就是没找着王家、薛家还说,那蔻官失踪前,还去他们两家狠狠地敲了竹杠。”
    “不愧是本王身边出去的。”忠顺王爷冷笑,“那贾雨村跟北静王新近有什么联络?北静王又忙着做什么?”
    “回王爷,近日还不曾收到贾雨村与北静王联络的消息,至于北静王,听闻北静王这几日结交了几个颇有才华的寒门子弟。”
    “结党营私。”忠顺王爷言简意赅地给北静王定下了罪名,这罪名定下了,缺的就只有罪证了,“贾雨村的火器,究竟是从神机营哪位手上出去的?”说完,重重地叹息一声,多少事,只要能瞒得住,都不算事,怕就怕哪一日纸包不住火,抖落出来火烧眉毛了就无力挽回了。
    “神机营里,除了总督陈家一家撇得清干系,其他的哪一个都逃脱不得。”
    “哼,他一个总督,神机营里出了事,他偏能撇清?”忠顺王爷不禁皱眉,多疑地问:“莫非陈家人也跟北静王有勾结?不然,仓里丢了粮食,他这鼠王是怎么撇清的?”
    “回王爷,陈家老爷、哥儿这两年都被小花枝巷里一对姓尤的姊妹勾了魂,不但神机营鲜少去,就连家也不肯回呢。”
    “哦?”忠顺王爷依旧多疑。
    长 史神色诡秘地矮了身子,在忠顺王爷耳边低声道:“小花枝巷的院子是贾家二爷的,尤氏姊妹是宁国府大奶奶继母带来的,陈家唯一还去神机营的年轻小爷又是贾家 二爷的大姐夫,是以,在下官看来,这是贾家人跟他们家大姑爷合起火来设计陈家呢。可惜贾家的大姑爷不顶事,两眼盯着神机营,神机营都能叫人给搬空喽。”
    “陈家人,如今知道了么?”忠顺王爷轻蔑地眯了眼睛,不将这小算计放在心上。
    “应当是有所察觉了,奈何这事太过龌蹉,陈家也不肯声张,只巴望着过两年爷们的心淡了,就将这事轻轻地撇过。”
    忠顺王爷嗤笑道:“他们家的女人倒还明白事理。”见戏台子上的琪官一曲唱罢,柳腰款摆莲步轻移要过来,便对他摇了摇手,果然琪官识趣,又退回去在戏台子上唱起了拿手的好戏。
    “神机营那边……”
    “告诉他们,北静王想借着他们对付本王呢,哪一日东窗事发了,本王得不了好,他们也要死无全尸。”
    “可要支会陈家?”
    “……不必,他们若是装聋作哑,便叫他们接着做聋子、哑巴。若是见陈家父子与北静王有了来往,再来报给我听。”
    “是。”
    如今乃是非常时刻,就连素来威风八面的忠顺王府长史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得了忠顺王爷的话就马不停蹄地地打发人去敲打神机营上下。
    天光正好,神机营周遭的景致算得上是十分宜人了。
    摇着一柄大折扇,穿着一身锦绣衣,系着一条玉腰带的陈也俊心中踌躇满志、面上却装做风流浪子地在神机营中踱步,全无一丝武将风范。
    扇子摇啊摇,陈也俊远远地望见几个下官嘀嘀咕咕,待他走近一些,听那下官们问候陈总督,便笑微微地道:“父亲乐得逍遥,哪里顾得上这边?”
    “哥儿,听说洪总督的事了么?”
    “怎会没听说?家里常念叨呢,毕竟我那琏二哥也跟着洪总督做事呢。”陈也俊被阳光耀花了眼,微微眯了眼,心叹贾琏太糊涂,出了京城怎就跟个寡妇有了私情?不过,洪总督出事了,南安王、冯唐将军要整军南下,离着他们几个得偿所愿的日子不远了。
    几个下官为洪和隆唏嘘不已。
    其中一人看似无意却有心地道:“只愿这事牵扯不到咱们才好。”
    “牵扯到才好呢,主上要还惦记着咱们,叫咱们跟着冯老将军、南安王爷去打仗才好,到时候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看谁还敢瞧不起咱们?”陈也俊掐着腰,聪明的面貌硬是被他装出了两分蠢顿、鲁莽。
    几个下官对了对眼色,他们放心了,陈也俊并不知道他们悄悄将火器卖给贾雨村一事。
    “哥儿,今儿个日头太大,哥儿行行好,叫下头兄弟们歇一歇,哥儿也早些回城吧。”几个下官有意要支开陈也俊,他们需要时间、地方好好将神机营里可能存在的破绽一一填补上。
    陈也俊仰头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点头答应了,依旧晃荡着身子摇出世家公子潇洒的步态,眼角的余光却扫向那几个下官,方才还踌躇满志,如今竟然有些心慌了:一准是忠顺王爷发觉势头不对,要来扫除后患了,不然神机营松弛惯了的上下,怎会忽然都绷紧了弦?
    如今该找谁商议对策呢?贾琏、冯紫英、薛蟠都不在,他那几位父兄不是能够商议对策的人。
    思 索间,陈也俊便坐着轿子向自己家去,到了大门外,望见一个病痨鬼一样的人黑黄着一张脸冲他的轿子喊姐夫,认出又是来求药的贾瑞,便啐了一口“晦气!”,骂 过了,也不理会,待轿子进了府里,便直奔自己院子里去,到了自己院中小书房里,从书架子上翻出自己藏在这的记载着神机营哪一处少了什么火器的折子来仔细地 用帕子包好掖在靴子里,才一转身,便见元春抱着一岁大的豆儿进来了。
    “爷,你给想个法子,将那贾瑞打发了吧。这成日里在门外转悠着,难免惹人闲话。”元春掂了掂儿子,在儿子头顶亲了一下,又递给陈也俊一个哀求的眼色。
    陈也俊冷笑道:“你惹出来的事,做什么叫我来处置?你道我不知道,你那‘药’原本是要给你家大老爷吃的。”
    元春脸上一红,越发将儿子抬高了两寸,叫儿子粉嫩的小脸遮住自己半张脸,“我原也不知那药的底细,若知道了,还能给大老爷送去?——况且,爷惹出来的事,我也没少替爷担着。”
    “我惹出什么事了?”陈也俊冷笑。
    “小花枝巷,那院子是谁家的,住着的两个女人跟谁家关系匪浅?因这事,母亲妯娌何曾给我与豆儿两个好脸色过。”元春微微合上眼睛,暗暗在豆儿腿上一掐,果然豆儿裂开嘴哭号起来,却像是因奶奶不疼、伯母不爱伤心一般。
    “罢了罢了,我将他打发了就是。”陈也俊不耐烦地快步转身出去。
    “爷晚上回来吃饭么?”元春赶紧跟上陈也俊。
    陈也俊并不回头也不答话,只在豆儿小手上握了一下,便向外奔去,出了门上了马,见贾瑞流着眼泪淌着鼻涕过来了,就忍下心头厌恶,开口道:“你总来我们门上也不是个事。”
    “那药只有元姐姐有,其他人听都不曾听过……”贾瑞唯恐陈也俊突然去了,便抱住陈也俊的靴子跪下。
    陈也俊的心思都在靴子里,被他这么一抱,便心急地要将他甩开。
    贾瑞见此,只当陈也俊又要突然策马走了,越发将他的靴子抱紧,“姐夫,你行行好,跟姐姐说一声……”
    陈也俊忙道:“那西洋药她是没了,只是你忘了咱们祖上就有的五石散了么?都是一样的。”
    “姐夫,小弟如今连买个草纸的钱也没一个……”
    陈也俊皱紧眉头,从腰上掏出一个荷包,伸手掷在五步开外,“拿去,再来纠缠,我便将你送官。”
    “是、是。”贾瑞连连点头答应着,见鼻涕弄到了陈也俊崭新的靴子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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