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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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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梦枕立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风雪漫天。
  不一会儿,一只雪鸽逆着风飞了过来,停在青袍公子肩上。
  苏梦枕轻咳了声,缓缓拆下鸽子腿上绑的纸条来:
  “方歌吟死,狄飞惊欲弑徽宗以行还魂之事。”
  病容青年衣襟上已沾了血,面容在风雪下更显苍白,可他的眸光却很温柔:
  “下一步,便是要养鬼人的命了啊。”
  那艳鬼,是以他心头血一滴一滴温养起来的。
  他活一日,她便一日不散。
  他以自己的命换她为艳鬼,而狄飞惊以天下人的命换她还阳。
  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闱。
  那雪下的越大了,京师之中暗潮涌动。
  雪山上美人眉眼寂寂,睡梦中亦显得有些孤独。
  苏梦枕叹了口气,轻轻摘了枝梅花放在那美人枕边。
  他看着那美人很久,冰凉的指尖微拂过那眼角泪痣:
  “阿裙。”
  他眸光复杂,最终却道:“你应该忘了我。”
  天色暗了下去。
  青袍公子缓缓消失在了风雪中。


第83章 
  吴裙这一睡便睡了三日。
  屋内沙漏静静地走着; 榻边红梅已有些凋零,微微散落在云鬓外。
  大雪覆城已是几日不歇。
  苏梦枕已经走了。
  在找到他之前,狄飞惊至少会留着那帝王的命。
  山上的脚印已被新雪覆盖,沿途望过去只有几片落梅。
  那榻上的美人终于醒了。
  烟色的裙摆袅袅拂过细绒白毯; 吴裙伸手轻轻推开窗户。
  冷风刹一吹进,炉内火摇曳几下便已灭了。
  可坐在炉边加柴火的人却不见了。
  吴裙恹恹地看着落雪漫天,那白茫茫的山头一个人也没有。像是她刚死的时候。
  一个人冷冷地埋在渡口的河里。
  她已然有些想起了。
  来渡口截杀她的有四个人,可实际上却只来了三个。
  那最后一个人啊; 安静地; 温柔地在船上站着。
  他既没有动手也没有离去; 因为他来得太迟了; 这厮杀已经结束了。
  穿着白衣的干净少年只是站在大雪纷飞的船上静静地等着。
  他是最后一个看见她的人。
  可惜看见的却是她的尸体。
  她远远地沉在冰冷的河水里,看着他沉默着抱起那静静地躺在雪地里的美人。她面色还是那般动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乖顺地靠在少年单薄的怀里。
  吴裙想他身上一定是没有味道的; 像这冬日里最干净的雪一样。
  可那冷的令人发颤的河水却掩住了她的口鼻。
  “你要将我埋在土里吗?”
  她问。
  那少年并没有回答,或许他是听不见的,他只是抱着她沉默地在雪地里走着。
  那答应要放过她的青袍公子走时放了把火,马车中的珍宝书画都被烧了个干净。可唯独; 唯独她留了下来。
  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无法挣扎。
  直到过了很久。
  尘土慢慢填平了河水,她感到很渴,青色的衣袖缓缓拂过美人眉眼,带着药草的香气。
  那是人血的味道。
  艳鬼微微仰起头轻吻上那青色的脉络。
  “你若寂寞了; 便跟着他去吧。”
  一道疏冷的声音道。
  他似乎在咳嗽; 吴裙舔了舔唇角血渍; 有些疑惑。
  她已经忘了很多事,只记得那利器刺入心脏的滋味。
  雪下的更大了。
  这渡口似已没了生气。
  吴裙又看见了那白衣少年。
  他怀中抱着一个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静静地走在雪地里。
  他已走了很久。
  “不要将我埋在地下,冬日里的泥土太冷了。”
  她轻声道。
  她以为那少年是听不见的,说完便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她坐在街角拐弯处的台阶上,而那少年便在离她不远处。
  狄飞惊却停了下来。
  他说:“好。”
  他的声音很清净,也很温柔。
  吴裙很想笑,她想弯一弯唇角告诉他:‘刚才是一只艳鬼在和你说话。’
  可她没有笑出来,因为脑海里的声音说:不能笑。
  一笑阳气就散了,就要回到河里去。
  吴裙怔怔地看着心口,这才记起她是要复仇的。
  那白衣少年已经走了。
  渡口空无一人,艳鬼只好跟着他,看他要将自己的身体带去哪儿。
  狄飞惊并未走很远。
  他在离去的河岸口停了下来。
  吴裙看他轻轻将鹤麾褪下,将怀中人小心置于其上,然后跳入了河里。
  这雪依旧下着。
  河面上隐隐有冰屑浮动,那少年甫一入水便不见了。
  “傻子,你在干什么?”
  艳鬼抱着手臂问。
  可惜没有人回答。
  渡口很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海,谁也不知道它的尽头是哪里。
  吴裙沉在河中时便已知道,这地方啊,实在太冷了。
  她等了很久,这夜已过去了大半,雪也越下越大,连那高云发髻上也沾了些雾色。
  艳鬼轻轻抖落长睫上落下的雪花,心中想着:他再不上来怕是要死了。
  终于到后半夜的时候。
  那少年自水中冒出了头,他手中还拖着一块很大的寒冰。
  吴裙静静地看他将寒冰放在地上,又潜入了水中。
  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了。
  河中比岸上更冷,深处冰眼里也凝了些寒冰。
  过了很久。
  白衣少年终于回来了。
  他的面色更白了,唇上失了血色连发丝上也凝了些冰晶。
  可他低着头的样子还是那么安静温柔。
  吴裙叹了口气。
  她实在有些搞不懂这个少年。
  对一个死人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呢。
  这雪冷冷地覆在寒冰上,狄飞惊沉默着用匕首雕着冰棺。
  天色昏沉,像是没有日出一般。
  渡口里的雪也接连下了好几日。
  吴裙支着手看他雕着,将那寒冰一块一块溶在一起。
  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眉眼来。
  可下颌的弧度却孤秀的好看。
  “雕枝梅花吧。”
  艳鬼道。
  少年苍白的手顿了顿,竟真的雕了枝寒梅出来,栩栩如生的印在棺底。
  第四天的时候,冰棺终于雕成了。
  吴裙微微站起身来,这渡口外有条小路,零星总会路过一些人。艳鬼闲时亦去过,可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
  她知道,这少年是看不见她的。
  狄飞惊轻轻将鹤麾上沉睡的美人放进冰棺里,替她理了理衣袖。
  “你怕不怕水?”
  他问。
  他在问谁?
  艳鬼微微有些怔愣,慢慢摇头道:“有了棺材便不怕了。”
  她声音很动人,像是陈年隔世的烟隽一般,有些沙哑。
  少年点了点头:“这渡口外有朝廷的人守着,所以不能送你出去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河底有块冰眼,你先在那儿睡着,我以后来接你。”
  吴裙静静敛下眉眼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是谁杀了她,亦不记得为何朝廷要找她。
  那雪下的很大。
  可山后却隐隐有日出之象。
  艳鬼想了想道:“你以后来时可否为我带把伞,一把染了古梅的伞。”
  狄飞惊微微片过头去,便听她道:“我喜欢梅花。”
  不由弯了弯唇角:
  “好。”
  他笑起来很好看,安静又俊秀,可那样一个少年却始终低着头。
  吴裙也柔和了眉眼:“我想看看你,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
  “因为我身有残疾。”
  他疏然道。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狄飞惊已经听过太多惋惜了。
  可艳鬼却只是问他:“疼不疼?”
  吴裙伸手轻抚了抚那凸起的椎骨,她的指尖很凉,像雪一样,却很温柔。
  “我被人刺了一刀就已疼的不行了。”
  “你一定也很疼。”
  她轻声道。
  狄飞惊静静垂着眼,他能感受到那冰凉如玉的指尖划过脖颈,和衣袖间淡淡的梅香。
  “你叫什么?”
  他问。
  吴裙缓缓眨了眨眼,任由长睫上水雾落在雪白面容上蒙了一层阴影。
  “我叫阿裙。”
  “衣裙的裙。”
  雪缓缓盖过那烟隽道声音,少年心头几番,口中慢慢道:
  “我是狄飞惊。”
  “你可以不用记得它。”
  “为什么?”
  艳鬼轻靠在少年肩头有些疑惑。
  狄飞惊笑了笑:“我听说人死后记忆会逐渐衰退,拼命记得一个人太辛苦了。”
  吴裙低垂着眉眼听他轻声道:
  “你不用记得狄飞惊,下次见面时我还会告诉你。”
  他声音温和,却让艳鬼有些难过。
  吴裙细细想了想,忽然握住少年的手来。
  “你可以摸摸我。”
  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滑过眉稍眼角,少年的指尖微微有些涩意。
  人死后总是会害怕自己变丑的。
  吴裙顿了顿又道:“万一我以后长的没有冰棺里好看,你也要一眼认出我来。”
  狄飞惊轻轻笑了笑:
  “好。”
  这雪渐渐停了下来。
  那冰棺也沉入了河底,渡口像来时一样平静。
  狄飞惊等了三年。
  那艳鬼终于又回来了。
  雪山之上:
  吴裙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它在掌心凝成冰晶,不由有些惆怅。
  她记起来了,那少年叫狄飞惊啊。
  十二月五日。
  徽宗病重。
  这几日各地名医俱来宫中就诊却都束手无策。
  朝堂已成蔡京和傅宗书二分天下之势。
  苏梦枕知道这时候徽宗不能死,这岌岌可危的北宋已经不能失去一个掌权者了,即使他昏庸无能。
  天色昏沉,披着青袍披风的病容青年慢慢踏入了宫中。
  可那琉璃高瓦上却坐着一个少年。
  一个安静地,低着头的俊秀少年。
  “狄飞惊。”
  苏梦枕淡淡道。
  狄飞惊叹了口气:“我不希望你来。”
  他的语气依旧很温和,像是不经事的少年,可就是那样一个少年,做出了弑君祭天之事。
  苏梦枕轻咳了声:“你知道我会来。”
  他面色苍白,艳鬼记忆渐渐苏醒,他却病的越发严重了。
  养鬼本就是以命换命。
  “你为何要杀了她?”
  白衣少年低垂着眼问。
  苏梦枕指尖微顿,拢着青袍的指节泛了些白色:
  “因为她不死,宋金合盟便不会断。”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来。
  狄飞惊笑了笑:“那你为何要引她成艳鬼?”
  这殿外台阶上已落了层白雪,巍峨宫墙因帝王病重显得有些颓败。
  这是苏梦枕衷心耿耿的地方。
  过了许久,那病容公子缓缓道:“她曾告诉我她不想死。”
  “我终归是骗了她。”
  他已咳的不行,衣襟上也沾了血色。
  狄飞惊静静地看着檐下落雪:“她在那里睡了三年。”
  他的眸光很安静,只是轻声问道:
  “你知道那渡口的河水有多冷吗?”


第84章 
  雪依旧静静地下着。
  吴裙等了很久; 才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自雪中而来。
  那少年那样温柔安静,可他脚下却俱是鲜血,一滴滴染红了雪地。
  艳鬼指尖顿了顿,忽然有些想笑; 可她没有笑,她只是沉默着看着那少年一步一步跋涉而来。
  雪顺着眉眼滑落,像是春寒料峭,好看的惊人。
  那白衣少年已走到了窗前。
  门上的符咒锁得了艳鬼却锁不了人; 可他却没有进去; 只是安静地在窗外站着。
  吴裙微微柔和了眼神; 轻轻替他拂过衣领落雪。
  她的眼神很动人; 像是经年古画里的仕女一般温隽疏秀。
  “苏梦枕死了。”
  狄飞惊忽然道。
  艳鬼拂着落雪的手顿了顿,眉眼清淡:“我知道。”
  她的身体已近透明,落在肩头的手比窗外的雪还冷; 可却依旧美的惊人。
  她快要消散了。
  鬼死后又会去哪儿呢?
  白衣少年紧握着的掌心已血迹斑斑。
  还魂之术之所以有违天理便是因为它要以真龙之气续命,以天子之命换阴间人的命。而养鬼人的心头血便是药引,若是没了药引,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狄飞惊等了很久。
  他甚至算到了苏梦枕不会给他最后一滴血; 于是他想要杀了他。
  他是第三个人,本也该死。
  可他却没算到,那吊着一口气的帝王会在此刻驾崩。
  这风雪天气竟也雷鸣电闪。
  米有桥手中端着的药碗猛然碎在地上,颤抖着伸出手指来。
  那面色青白的帝王却已然没气了。
  雪地里人影交缠。
  狄飞惊一身所学皆出自雷损; 可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比雷损更年轻; 也更狠心。
  那披着青袍的公子嘴角已溢出鲜血来; 袖中婉转多情的小刀却瞬息而发。
  养鬼本就反噬,艳鬼的记忆苏醒,他便一日不如一日。
  苏梦枕咳嗽了声,面色已是惨白。
  狄飞惊也受伤了。
  可他的手却已插入了男人心脏。
  雪静静地落着。
  似也掩盖了马蹄声。
  “在来之前我给方应看递了封信。”
  苏梦枕忽然道。
  那白衣少年依旧很安静,他的手已握住了那跳动的心脏。直到苏梦枕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服了□□,心头血已是没用了。”
  他声音艰涩,比这冬日里的雪还要冷。
  那是他唯一爱过的姑娘,他曾以心头血喂养她,可也是他――亲手断了她的生路。
  那马蹄已越过宫墙,踏雪而来。
  狄飞惊唇角缓缓留下血丝来。
  远处忽然传来丧钟长鸣之声,米有桥凄声道:
  “陛下,驾崩了。”
  雪静静落在青袍公子孤寒眉眼之上,那丧钟之声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
  苏梦枕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眼中竟已有血泪。
  徽宗死了。
  多可笑。
  他慢慢闭上了眼,胸口血洞里不停往外流着血,染红了青袍与雪地。
  苏梦枕忽然又想起那日初见,她穿着婉转的宫裙站在船上,静静地看着落雪。
  她看了许久,才转过头来告诉他:‘我不想死。’
  他知道她在害怕。
  渡口的河水很冷啊。
  青色披风已被埋在了雪里。
  方应看在宫门处停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狄飞惊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沉默着,安静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温柔俊秀的少年啊,任由雪落了满身。
  “候爷?”
  身后人上前一步,却见方应看微微摆了摆手:
  “去看陛下。”
  狄飞惊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小屋里。
  那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静静地倚在窗边等他。
  她伸手接住雪花的样子很美,敛下的眉眼显得安静温柔。
  “苏梦枕死了。”
  她说:“我知道。”
  她只是轻轻替他拂去肩上落雪,神色温柔。
  这天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雪覆红梅煞是好看。
  吴裙忽然道:“你还记得我喜欢梅花吗?”
  狄飞惊勾了勾唇角:“记得。”
  “第一次见你时,你让我给冰棺上也雕了枝梅花。”
  艳鬼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能再去替我摘朵吗?”
  她语气轻软,比这雪花还易散。
  白衣少年已转过了身去。
  那梅树就在前面,风吹着雪花簌簌抖落。
  他伸手轻轻折了枝,却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少年弯腰去捡,唇角却已缓缓流下了鲜血。
  “我总不愿意你看见我消散的样子,一定很丑。”
  吴裙柔声道。
  鲜血已沾染了衣襟,狄飞惊指尖微顿,却是道:
  “好。”
  他对她从来都很温柔。
  吴裙轻轻笑了笑:“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她笑起来很美。
  这茫茫天地,覆雪红梅竟都被压了下去。
  可艳鬼是不能笑的。
  因为她一笑便要死了。
  狄飞惊没有回头。
  他只是沉默着捡起了地上梅花,小心地拂去枝头落雪。
  过了很久才轻唤了声:“阿裙。”
  可惜已无人回答他了。
  这雪山寂寂,只剩了一个白发的孤寞少年。
  番外(最是人间留不住)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初听到这句诗时是狄飞惊十三岁那年,那时他尚未入六分半堂,只是一个住在渡口以渡船为生的少年。
  他生的安静俊秀,却始终低着头,新搬来的人总要跑去瞧上一眼。
  她们看着看着便有些可惜,因为这么好看的少年居然从未抬起过头来。居住久了的人说,那少年幼时便已被房梁压断了脖颈,现在能活着已是不错。
  于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啊,都渐渐歇了心思。
  狄飞惊始终只是安静地划着船,他面色平静,既无悲喜也无不平。
  春天的时候,镇上来了一个算命的,脾气古怪,可卦象却很准。
  镇上人都去找了先生,可那算命先生却说:“不看普通人。”
  这平凡的小镇上又哪里有不普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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