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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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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色很白,像雪一般几近透明,在红裙映衬下更显得孱弱。
  这原本是朵开的极盛的水仙,此刻一夜之间竟似要枯萎。
  陆小凤叹了口气。
  “鸡叫了。”
  他突然道。
  吴裙微微有些不解。
  那是一双很动人的眼睛,干净又骄傲。
  看着你时像只露着小爪子的猫儿。
  陆小凤指尖动了动,美人便已软倒在了怀里。
  她的身上很凉,隔着薄薄的衣衫似能感受到那冰雪的温度。
  陆小凤皱了皱眉,脱下外衣来裹住那曼妙的身躯,抱着她上了二楼。
  一个柔弱的姑娘,实在是不适合学剑的。
  “你不该带她来找我。”
  西门吹雪突然道。
  陆小凤脚步顿了顿:“或许她会是个好剑客呢。”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
  陆小凤已经走了。
  西门吹雪拿起了剑。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会去练剑的。
  可他的脚步却顿住了。
  因为他的面前有一块红色的绸带。
  这绸带他两个时辰前也曾见过。
  毕竟它的主人想拜他为师。
  西门吹雪最终还是捡起了那红丝绸。
  天亮了。
  客栈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赵姨妈端着碟花生放在了桌上。
  这江湖中传的最快的是什么?
  自然是消息。
  熊姥姥一月前用栗子毒杀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如今也算罪有应得。
  楼上,吴裙披着青衣轻轻叹了口气:“那熊姥姥原是这般人。”
  她昨夜只见刀光剑影,却不知其中原委,如今听了也不免心下怆然。
  她皱眉的样子实在可爱。
  陆小凤慢慢笑了。
  “你笑什么?”
  吴裙有些奇怪。
  陆小凤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见那美人还有些疑惑,他缓缓道:“我之前很喜欢一件披风。”
  他说着又笑了笑:“红绿相配很不错。”
  这句话来的没头没脑。
  吴裙却懂了。
  因为她身上裹着的正是陆小凤的青色外衫。
  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将那外衫扔了过去。
  陆小凤笑着摸了摸胡子。
  “其实你这样穿也很美。”
  他说的是实话。
  像她那样的美人,怎样穿着都是适宜的。
  极翠与极艳映在身上,便显示出一种氤氲的绘意来。
  活色生香。
  吴裙却不再信他了。
  她趴在窗口静静地等着。
  面上又逐渐显出一种哀愁的神色来。
  陆小凤自然也知道她又想起了西门吹雪。
  不由心下一叹:
  “你已见识过他的剑,便该知道他是不会收徒的。”
  吴裙堵住耳朵:“我没看见,也听不见。”
  陆小凤苦笑:“他修的是无情道。”
  吴裙眨了眨眼,慢慢放下了手。
  她想了会儿突然道:“那我也修无情道。”


第35章 例外
  这当世绝顶剑客不多,西门吹雪便是其中一个。
  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法承自哪家,好像一夕之间这西来的一剑便已横空出世。
  人们提起他时便只知道万梅山庄。
  而对于万梅山庄,江湖上却也语焉不详。
  那塞外的庄子里是否真的有万树梅花?
  没有人知道。
  就如同那一剑一般,读懂的人已经死了。
  一剑光寒十九洲,这世上很少有人能配的上这一句诗。
  吴裙在二楼窗柩处坐着,静静地看着院中男人练剑。
  夜雨过后雾气湿寒。萧木上亦沾了些水露,在枝叶间遥遥欲坠。
  西门吹雪的剑动了。
  他的剑法很简单。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见过这一剑。
  可这世间所有人却也都使不出这一剑来。
  吴裙想起了薛衣人的剑。
  随即又摇了摇头:‘两者剑法终究是不同的。’
  薛衣人的剑意在于放,而西门吹雪的剑则更近似守。
  守诚,守道,守杀。
  那是一柄很寂寞的剑。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突然自窗柩上一跃而下。
  叶上的水露缓缓滑过剑峰,落在地上。
  院中静静地。
  那染了无数鲜血的剑却突然顿住了。
  西门吹雪慢慢皱起了眉。
  “你想死?”
  他的语气很冷。
  那穿着水红裙子的姑娘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肩膀已被剑刺穿。
  血色自薄衫上缓缓渗出,这是一种很美的颜色。
  西门吹雪淡淡的看着她。
  若非他的剑刚才改了方向,面前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肩上的伤很疼,吴裙微微蹙了蹙眉。
  可她却笑了。
  她笑得很美,眼中的光彩也很动人。
  “我听说庄主剑下从未有过生人?”
  她喘了口气,轻声问。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的剑是杀人的剑。”
  吴裙敛下眉眼来:“那阿裙算不算庄主平生例外?”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疼的厉害,恍如珠玉破碎,让人心下不免生些别的心思来。
  西门吹雪没有答话。
  他已拔出了剑。
  风似乎更大了些,白色的丁香瓣儿自树上缓缓落下。
  落在那人沾血的裙摆上。
  那美人伸手握着剑。
  她的手很美,也很白,像落雪的颜色。
  这样的手本应该拿着胭脂,或者把玩明珠。
  可此刻,那手指却轻点在剑仞上。
  显得很旖旎。
  吴裙静静地垂下眼,轻轻/舔/过那剑仞上的血滴。
  她的目光很虔诚,也很温柔。
  那苍白的脸上多了丝血色。
  她就那样看着他,眸中似有剑气与妖气。
  这实在很诱惑的场景。
  剑与美人本来就是惹人遐想的。
  可那白衣剑客却无动于衷。
  他的面上依旧很冷漠,像是终年不化的雪山。
  而他的眼中也只有剑。
  西门吹雪忽然笑了。
  他的语气很冷,也很无情:
  “例外只有一次。”
  他已收回了剑。
  转身出了院子。
  吴裙看着肩膀处的剑伤,微微勾了勾唇角。
  ‘可我却觉得。’
  ‘例外啊,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呢~’


第36章 弱点
  陆小凤是个很神奇的人。
  因为一个月里,他有十天时间在躲避麻烦,十六天时间在解决麻烦,而剩下的四天,在用来喝酒。
  他在客栈里住了四天。
  酒也喝了四天。
  吴裙叹了口气:“这世上酒真能消愁?”
  她虽这样问着,可眼中却是不相信的。
  陆小凤笑了笑:“这话我不能回答你。”
  “哦?”
  吴裙长睫微微动了动,有些好奇。
  陆小凤道:“这酒的滋味,自然得喝了的人才能明白。”
  他说完却突然笑了起来。
  “可女孩子还是少喝酒的好。”
  吴裙看了他一眼,缓缓靠在绣榻上:“你这话倒像是说给我听的。”
  她的语气淡淡的,似有些哀愁。
  陆小凤叹了口气:“一个受伤的女孩子,总是不应该喝酒的。”
  房间里静静地。
  那美人趴在榻上看着窗外。
  高树上丁香簇簇的开张,盈了满院清香。
  她的眼里有什么?
  或许是一把剑。
  陆小凤也看着窗外。
  他喝了口酒,便听那美人轻声道:“我还是想拜他为师。”
  他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最终却一言不发。
  西门吹雪这次出门本是要杀四个人的,而现在却只死了一个。
  所以他在等。
  他已经等了两天了。
  终于在第三天时有人来了。
  这个人或许只是路过客栈,可他还是来了。
  他在马厩外坐着,要了碗阳春面和牛肉。
  他为何不进去?
  因为他在赶路,他若不跑的快点,或许明天就要变成一个死人了。
  常十已吃了口牛肉。
  那牛肉是新切的,肉很劲道。一口下肚只觉胃里暖暖的,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坐下来吃过一顿好饭了。
  自从一个月前他杀了总镖头,便开始了逃命。
  客栈里:
  吴裙左手轻轻翻了页那册子。
  上面正用红线圈出来几个人名,第二个便是常十。
  “他犯了什么错?”
  陆小凤问。
  他自然知道西门吹雪不可能滥杀无辜,所以这问题其实也是不用回答的。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十日前镇远镖局屠门一事沸沸扬扬,我猜这常十便是那吞镖杀人的二当家。”
  “何以见得?”
  陆小凤不由来了兴趣。
  “鞋子。”
  吴裙缓缓道:“常年行镖的人鞋底总是比寻常人厚些。”
  “更何况他又那么谨慎。”
  陆小凤笑道:“这样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吴裙点了点头。
  她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旁边从未说话的白衣剑客。
  “我即使跪一年庄主也不会收我为徒,对吗?”
  西门吹雪不说话。
  他不说话时通常便是默认。
  吴裙看了眼那册上红名,突然道:“我如果能杀了常十呢?”
  她这话一出,连陆小凤也不由有些诧异。
  门外那镖客的武功在江湖中亦属二流,又岂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所能杀了的。
  西门吹雪慢慢睁开了眼,他忽然道:“三日内,你若能用剑亲手杀了他。”
  “我便收你为徒。”
  吴裙微微勾起了唇角。
  常十已吃完了牛肉。
  他也该走了。
  可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因为一个女子正站在马厩旁。
  “这是你的马?”
  那女子笑问。
  她长的真是极美。
  世上男人看见她都会失神的。
  常十见过的美人不少,此刻竟也看愣了。
  他忽然觉得这江湖中所谓的四大美人可能连替她提鞋也不配。
  他的目光微微软化了些。
  “姑娘有何要事?”
  男人面对绝色美人总是要有礼些。
  吴裙轻轻摇了摇头:“我受伤了。”
  她的声音很轻,显得柔软孱弱。
  常十这才注意到她肩上的伤来。
  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前面有个镇子,我送姑娘一程吧。”
  他小心道,生怕唐突了佳人。
  吴裙点了点头:“有劳少侠了。”
  她的脸上染了丝薄红,更显得雪玉堆砌。
  敛下的长睫如小扇开合。
  常十心下一动。
  一个美人总有无数种方法杀人。
  可吴裙却要选择最笨的那种。
  她要用剑客的方式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这要求很难,却并非无法做到。
  因为人总是有弱点的,而她只需找出那弱点,然后――一击毙命。
  吴裙微微垂下眼来,任由那人扶上了马。
  常十并未同骑。
  因为他知道,要得到美人心,必须得先收起獠牙来。
  他们已经走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难道真的很放心?”
  西门吹雪反问:“我为什么不放心?”
  “因为她不可能杀了常十。”
  陆小凤道。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便要看她造化了。”
  客栈里静静的,两人都已不再说话了。
  官道上,吴裙看着常十牵马的手,微微勾了勾唇角。


第37章 左撇子
  常十是个左撇子,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在外的时候他用的一直是右手。
  所以他也能很轻易的杀了总镖头,毕竟谁也不会防备一只背后的手。
  前面镇上不远,天黑时便也就到了。
  吴裙软软的趴在马上,任由那人轻轻抱了下来。
  他的手有些颤抖,却似极力压抑住了,最终仍是规规矩矩的。
  这位二当家不光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同时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那美人刚一落地他便松手了。
  微微歉意的笑了笑,又伸手去拿放在马后的包袱。
  吴裙静静在一旁站着。
  看着常十将包袱斜跨在左肩时目光微微顿了顿。
  此时已入夜,大多医馆都已关门。
  常十犹豫了一下,道:“不若今夜先住在此地?”
  他的目光很真诚。
  这虽然不是一个让人心动的男人,却是一个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吴裙轻轻点了点头:“有劳公子了。”
  她的面色有些白,在夜里红灯笼下明灭如雪,长长的睫羽如小扇微合,朱唇轻抿间竟有种鬼魅的艳气。
  常十陡然想起那些夜间话本来。
  这样的美色实不是人间所有。
  他轻轻推开门来,扶着那美人进了屋子。
  常十并未忘记自己在逃命。
  所以他选的住所很偏僻,一眼望去竟似空无一人。
  可这屋子里却并非没有人。
  “出去。”
  一道冷冰冰的女声道。
  常十抬眼望去,却见是个穿着青衣的年轻女尼。
  他皱了皱眉,歉意道:“打扰贵庵清修实属无奈。”
  “但家妹受了伤,如今夜深已无处可去,还望庵主通融。”
  他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那青衣女尼终于抬眼了。
  她并未看向常十,而是看向了男人身后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吴裙也在看她,她微微笑了笑。
  风吹着水红的裙子显得有些孱弱。
  这样的女人又怎会是妹妹呢?
  女尼拨着算盘的手顿了顿。
  “一夜十金。”
  她淡淡道。
  什么样的客栈会这般贵?
  这已是狮子大开口。
  常十面色却并未变。
  “有劳庵主替家妹收拾一间上房。”
  他道。
  连那青衣女尼亦有些诧异。
  江轻霞看了眼那水红的衣袖,眼中微动,却也并未说什么。
  常十回头冲吴裙笑了笑,伸手扶着她上了楼。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年轻庵主脚上的一双绣了猫头鹰的红鞋子。
  今夜风很大,吹得院中丁香簌簌而落。
  “已经子时了。”
  陆小凤突然道。
  西门吹雪依旧闭着眼。
  他不说话时便像一座冰雕一样。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会喜欢你。”
  “你以为她喜欢我?”
  西门吹雪道。
  陆小凤摇了摇头:“她即使不喜欢你,也是喜欢你的剑的。”
  “你既知道她喜欢我的剑便不应该担心。”
  西门吹雪淡淡道。
  陆小凤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坛子,竟已没了酒。
  他说的对,他或许不应该担心。因为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一个普通女孩又怎会轻描淡写地说出杀人的话呢?
  即使那个人罪大恶极,命该绝此。
  陆小凤见过很多人,倒是第一次见有人直白地将自己所要的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更何况那是个女人。
  女人面对男人时总是会收起利爪的。
  他想到这儿时忽然笑了笑:
  ‘她或许是只喜欢挠人的猫儿。’
  陆小凤已经走了。
  西门吹雪自然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的面色依旧淡淡的。
  风入堂内,吹着白衣微动。清冷月色映着那人峰雪眉目,恍若渡了层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那大堂内已空无一人了。
  夜深人静。
  尼姑庵里似乎只能听到香烛滴落的声音。
  常十在大堂里坐着。
  他在等谁?
  青衣女尼轻轻笑了笑:“我以为常镖头今夜不会来呢。”
  她虽做尼姑打扮,可行止却比寻常女子还要放浪些。
  常十摇了摇头。
  “三娘这庵里今日倒比往常清净些。”
  他突然道。
  青衣女尼叹了口气:“大娘死了,又怎能热闹的起来呢。”
  她说的是谁?
  自然是死于西门吹雪剑下的公孙大娘。
  江轻霞嘴上可惜,面上神色却淡淡的。
  她们难道不是姐妹?
  她们自然是姐妹,不光如此,她们还同属于一个令人胆寒的组织――红鞋子。
  常十慢慢放下了茶杯,他并未喝茶,只是道:“公孙兰若知道挪用账目的人是你只怕死不瞑目。”
  “她不光不知道挪用账目的人是我,也不知道告诉西门吹雪熊姥姥踪迹的人也是我。”
  江轻霞冷笑:
  “她看起来聪明,实则却也很蠢。”
  那红名册上的钱一月前不翼而飞。公孙兰追查至此却始终一无所获。
  无人知道那十万两白银去了哪。
  “我身上没有钱。”
  常十突然道。
  他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那托镖人便是青衣女尼。镇远镖局十日前压的镖就是那十万两白银。
  这白银自然是寄不出去的。
  于是自然只能半路劫了这一趟镖。
  江轻霞面色已经冷了下来:“你难道想要抵赖?”
  常十摇了摇头:“我从未答应要与你合作。”
  一个人既已背上骂名,却又为何不彻底更混蛋一点呢?
  这十万两白银,自然是要完整的白银。
  “那你今日恐是无法活着走出这尼姑庵了。”
  她突然冷笑道。
  话音刚落便已出手。
  红鞋子的三娘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那淬毒的飞针顺着袖口飞出,竟叫人避无可避。
  可那针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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