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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碧色倾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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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号后面是个很宽敞,很华丽的阁楼,杨开泰一进屋,就寻了手下帮忙找人:“小五呢?他追踪最是厉害,让他过来见我。”
“他被老爷叫去马场了。似乎是新来的几匹青骢马脱缰入野地,要让他去帮忙追回。”手下恭敬回道:“小三小四倒是在,我去叫他们过来?”
杨开泰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连忙叫住要出去的手下:“慢着。”
他扭身看向阿碧与风四娘:“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直接告诉他就好。”
风四娘道:“我要找的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大胡子。他穿着一双破底的草鞋,发白的布衣,武功很好,人很讨厌。”
阿碧看了看满脸不在乎,眼神却流露出几分黯然的风四娘,无奈摇了摇头:“我要找的就是无垢山庄的庄主连城璧。连大哥离开的时候穿的是白色长衫,你可能寻到他在何处?”
那手下点头表示清楚搜寻何人。又听得阿碧的疑问,便恭敬抱拳回道:“只要他们还在济南城,在下必会寻到蛛丝马迹。”
等待的时候总是特别难熬。阿碧坐在窗边,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来报讯的人。风四娘板着脸在桌旁来回踱着步。杨开泰亦步亦趋地跟在风四娘身后,就像是风四娘身后缀着的一条尾巴,四娘向东,他也向东,四娘向西,他也向西。
走了几圈,风四娘霍地转身,等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杨开泰:“你够了。干什么一直跟着我!”
杨开泰面上一红:“我,我……我就想,想看看你。”
“看什么?看我多了一个鼻子还是少了一个眼睛,”四娘可没空理他的小心思,她左手向着屋子最远的角落一指:“那边呆着,别跟着我,别和我说话,最好连看都不要看我!不然我现在就走!”
杨开泰一慌,连忙快步走到角落坐下。那端端正正的姿势,眼巴巴抬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刚入学等着夫子训诫的孩童一般。他记着风四娘方才说的话,也不敢开口,只好垂着头,偷偷趁着风四娘不注意的时候瞄她一眼。
风四娘懒得管他,又接着在屋子里踱着步。
恰在这时,阿碧突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开泰其实是个好丈夫人选啊。只是四娘心有所属了。
☆、齐州烟
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济南城外落着九座名山,登高眺望,就仿若奉在旷野上的九柱青烟。
而这北部的九顶莲花山,正是青烟中颇引人注目的一缕。山中青柏处处、苍翠可爱,又有半山金桂,飘香甚远。济南城中许多世家公子,都会在秋日,带上家丁、猎犬去这山上游猎。
杨家手下探到消息,连城璧与那大胡子曾先后在这莲花山脚出现过。而同样出现在此的,还有那传闻被掳走的沈家美人,沈璧君。
听到这个消息时,风四娘的面色带着几分古怪。任谁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和一个绝色美人一起到了一座孤山上,这面色都不会太好看。
阿碧的心情则更加复杂。
连城璧既然能出现在莲花山脚,那么当时他就没有落入小公子等人的手中。也不存在阿碧一直担心的,连城璧受制于暗处的夺刀人,被限制了行动甚至是受了伤、丧了命的情况。这实在是让阿碧大大地舒了口气。须知连城璧能安全无恙,对阿碧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可是,一同出现在这莲花山脚的还有失踪的沈璧君。阿碧没有忘记当时连城璧提起沈璧君的异常,与他看着沈璧君那种复杂而痛苦的眼神。他一直想要弄清的事情,是不是也与这个艳名满江湖的美人有关?他是为了沈璧君,才到了这莲花山的么?这样去接近对方,是不是又会让连城璧露出当日一样难过绝望的情绪?对连城璧安全的担忧阿碧刚刚放下,这新的担心又占据了她的心。
而除了这释怀与担心交织的复杂情绪,还有一丝阿碧极力想要忽视的微微酸意。
她知道自己不该因为这件事而心中难受,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连城璧与自己的默契,相信连城璧的承诺。但只要想到他也许是为了这个曾经的婚约对象,这个让他难得显出情绪波动的女子,而忘记了自己,爽了约,那种淡淡的酸涩,就会像翻腾的气泡,从心底慢慢地蔓延到身体,带着心轻轻摇,慢慢悬起来,总也落不到安稳地方。
就算是在郁郁桂子下,醇醇的桂香盈满胸间,也没办法让这种无法说明的情绪平复下来。
阿碧落在风四娘与杨开泰的身后,又想快些去见连大哥,又怕见到连大哥。她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却有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越靠近山顶,脚步越慢。
风四娘最先发现了阿碧的异样,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阿碧心头的顾虑。风四娘牵起阿碧的手,顺便瞪了下那眼巴巴看着她的杨开泰:“消息说他们是前几日在山脚出现,此刻未必会在山上。我们只是去看看,别怕。”
阿碧反握着四娘的手,压住心底翻腾的感情,清空思绪。她从不愿意让旁人为自己而担忧,尤其是关心自己的人。
阿碧冲着风四娘甜甜一笑,就像是落在她们发间的桂花一样地甜:“嗯,我不怕。连大哥一定会好好的,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好好的。我们都不要怕。”
风四娘点点头,顺手挽起了阿碧,与她并肩向着山顶的那座破庙走去。
那原是莲花山最出名的药王庙,城内百姓每逢节庆总要到此供奉香火,祈求平安康顺。只是几十年前,一场瘟疫在这山上蔓延。左右六七个村子都因此遭了秧。官府无奈封山,之后这药王庙也就慢慢地破败了,成了无人肯呆的不祥破庙。
若是他们要找的人想要在这深山上呆着,这破落的药王庙确实是一个遮蔽风雨、取暖度夜的最好选择。
杨开泰不时看着阿碧与风四娘交握的手,那热烈的目光照得阿碧不安地动了动手腕。风四娘察觉,安抚地拍了拍她,转头瞪了杨开泰一眼。杨开泰方才被火烧着一般,重新走到前方开路。
离破庙还有十几丈的时候,阿碧等人便隐约看见庙中有炊烟飘出。阿碧与风四娘对视一眼,不由放轻了脚步。庙中有人,却不知是何人。
阿碧与风四娘小心翼翼来到庙旁的缺口处,探头向内望去,都惊了一下。
庙中只有两人,一坐一蹲。
坐着的是沈璧君。她背靠神像,坐在神案上,一双裸足被深色的桌案映得晶莹剔透。这宛若白玉的双足,此刻正握在一双粗糙大手之中,黑白粗细的鲜明对比,让那双美足更加夺目动人。
沈璧君眼中含着水光,脸颊带着红霞,注视着半蹲在她身前,为她脚踝上着药的男子。这海棠染晕的娇态,让她本就精致异常的脸更添了光彩。如果原先沈家大宅里的沈璧君是一尊精致完美的人像,美得无可挑剔,此刻的她就像是被添了灵魂的玉像,真正美得活色生香。
那蹲着的人背对着阿碧等人,但他蓬乱的头发,发白的岚布衣,破了底的鞋,和那低沉的声音,却让阿碧与风四娘都能轻易猜出。这个人就是风四娘心心念念,遍寻不获的萧十一郎。
也正是因为猜出了他是萧十一郎,阿碧与风四娘才会如此惊讶。虽然她们惊讶的原因完全不同。
风四娘惊讶,是她从没想过那个野性洒脱、风流不羁的萧十一郎也会这样温柔地呵护一个女子,会这样小心地握着一双别的女人的脚。
阿碧惊讶,则是她没有想到像沈璧君这样教养完美的大家闺秀,会面带羞意,目中含水地让一个陌生男人握着她赤着的脚。
要知道,女子的脚本就只有丈夫能看。像沈璧君这样脱光鞋袜,□的双足握在陌生男人的手中,实在是一件让人无地自容的事情。她当日在乱石山上,就曾听那解老二喝醉后吹牛,说起过一句话,话虽粗俗,却也体现了女子对自己裸足的重视。当日他说的是:“一个女人若肯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袜,那么别的东西她也就差不多可以脱下来了。”
阿碧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要是面对这样的情形,该要多么难受。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光是负疚感与受辱感,就可以让一个受过严格闺阁教养的姑娘崩溃。
而沈璧君却毫无反抗之意,甚至她的脸色没有半点羞惭之色。
这太奇怪了。
阿碧好奇地看了看沈璧君,心中替对方找着理由。兴许是因为脚踝受伤,她惊慌失措之下忘了男女之别?毕竟徐夫人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贤淑女子,她从没有经历过江湖上那些可怕的事情,慌乱也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也足够说服阿碧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沈璧君没有出事,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阿碧暗暗替那个四处奔走想要找回妻子与未出世孩儿的男人松了口气。想到那年迈的沈老太君不必再替孙女的生死担忧,那着急得快要病急乱投医的徐青藤也不必再做江湖人口中笑柄谈资,她是真心地替这一家人开怀。
这世间虽然常有悲剧,但阿碧还是希望,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开心宁静地过着幸福的日子。没有分离,没有悲伤,只有温暖与欢笑。
风四娘却没有阿碧这么单纯。只从两人对视的目光,她就已轻易嗅出了气氛中的异样。那是男人遇到女人的目光,是彼此吸引的目光。她走了江湖这么多年,早就对这样的目光心知肚明。
多少次,在萧十一郎不注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他。又有多少次,她曾幻想着萧十一郎如此回顾她。可是,这一模一样的眼神对视终于在现实里出现,女主角却是一个有夫之妇。
风四娘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觉得当初见到的那个迎着瀑布飞身攀爬,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后退的少年,那个与自然搏击,让她心轻轻一跳,自此不能忘的少年,已离她越来越远。这种失去的感觉,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无法在这个地方呆下去。
所以她没有与阿碧与杨开泰打招呼,就腾身下了山。阿碧从没有见过风四娘这样着急,这样慌张,她慌张得几乎顾不得方向,只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山林间。
杨开泰的注意力本就全部在风四娘身上,当下便飞身追了上去。
不过一瞬间,阿碧还在庆幸小公子的阴谋不曾得逞,风四娘与杨开泰就一同丢下她走了。她反应慢了一拍,轻功又不如他们两人,等阿碧想追的时候,这两人的影子已没入山林,再也不见。
雪上加霜的是,风四娘这匆忙离开,又起了动静,惊动了庙中两人。
萧十一郎的身手与反应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盗,却多年来安然无事的原因。
只见他反手一运劲,插在桌上的长刀就落在他的掌中。而他的人,也已站到了阿碧所处的缺口处。刀光一闪,阿碧几乎没有机会还手,她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吐出,那锋利得能连根切断男子手腕的短刀,已要落在了阿碧的脖颈上。
这一刀落下,阿碧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我一直很向往武林高手隔空取物的本事~感觉好神奇!
要是我会这东西,就不用再爬到房间另一头去喝水了有木有~!
☆、刀剑笑
眼见自己就要毙命刀下,阿碧避无可避,只好紧紧闭上了眼睛。可她等了片刻,虽能感到刀锋带起的风,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耳边突然传来刀剑相交的金石碰撞之声,令阿碧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
映入阿碧眼中的,是一把凭空而出的长剑。那是一柄乌金宝剑,剑鞘上缠着趁手蛇皮,剑柄挂着一个眼熟的莲青色平安穗。剑穗的花纹古朴大气,颇考功力。
这个剑穗是她就着烛光花了三个晚上,才编成的。
是连大哥!
阿碧猛地抬眼,果见那手持长剑挡在她身前,拦下萧十一郎长刀的连城璧。
她顾不得去想连城璧到底是从何处现身,也顾不得想连城璧为何会出现得这样及时,她甚至顾不得此刻自己刚从死亡边缘走过,尚未完全脱离险境。阿碧的目光密密地洒在连城璧的身上。
虽不过是短短几日未见,连城璧却显得瘦了几分。阿碧一年多来日日汤水养出的红润面色也变得有些青白,但他的眼却更亮了。从前那个笼在迷雾中,背人时会露出几分伤感的连城璧,此刻身上带着的是阿碧从未见过的明快果决,他似乎有些变了。
刀剑相撞,森冷的杀气让看着连城璧入神的阿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萧十一郎与连城璧的武功,她都是见过的。如果说萧十一郎的人与他的刀,如同西北的寒风一样凛冽逼人。那么连城璧的剑法,则更似江南的暖月一般舒缓灵动。
这两人的功夫招数正如他们的身份外表一般,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出色。
阿碧紧张地站在一旁,担忧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连城璧的身影。她的手心已经布满了冰冷的粘腻,汗水渗透了里衣,就算是方才生死悬于一线之际,她也没有这样恐惧担忧过。
萧十一郎的刀快到极致,就好像是大风里挥洒的雪,快得让人看不清他来的方向,而连城璧的剑,却后发先至、以柔克刚,恰恰在刀尖将至之时,拦住杀机。
连城璧与萧十一郎这一战,就历了三百余招。萧十一郎不能伤了连城璧,连城璧也同样不能砍下萧十一郎的头。正在两人越斗越酣,各自起了几分相惜之意时,那脚踝受伤,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在原处的沈璧君终于醒过神来。
“住手!”沈璧君右手轻抬,几枚金针射在了连城璧与萧十一郎之间。其实以她的花拳绣腿,真要伤到这两人只是白日做梦。但这一出手的含义,本就不在威慑,而在提醒。
果然萧十一郎一见那金针,就眼含紧张地看向了单脚独立,倚在门栏上的沈璧君。他连着两个后跃,避开连城璧的攻击范围,落回沈璧君的身旁:“你的脚还没痊愈,还不快回去坐下。”
沈璧君看了他一眼,那波光粼粼的眼中,似有无限情意,又似有许多无奈:“连庄主是我丈夫的朋友。他既然来接我,我必是要跟着他回去的。”
萧十一郎的手牢牢抓着短刀。一个武林高手,总是能从他的武器中得到力量:“你怎么知道他是你丈夫寻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江湖上有多少小人为人所收买。”
“萧公子,请您慎言。”这是阿碧的声音。
阿碧方才一直不敢上前,就是生怕自己影响了连城璧的对战,拖累了对方。此刻这萧十一郎被沈璧君给缠住,她也急忙上前。但与连城璧四目相对,这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该要从何说起。
阿碧想笑,又觉得此刻情景不该笑,想哭,又觉得此刻情景不该哭。一时间,只觉得无所适从。那萧十一郎的话就是在那时钻入了阿碧的耳中,将阿碧满腔难述的心情化作了对这信口雌黄的怪人的不满。
阿碧难得地面色严肃、语气认真地看着对方:“连大哥才不像你呢,乱砍别人的手,又去抢人家的刀。你说别人是小人,你才是强盗呢。”
萧十一郎此刻已认出了阿碧是当日乱石山上的姑娘,心知她所说正是花平左手被砍之事。若是往日,只怕他会对此不屑理会,但今日却不同。他扭头看了看沈璧君,却见沈璧君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你真要跟他走?”
“他们对我也是一番好意。”沈璧君的声音又细又柔,就像是小爪子在挠着听者的心。
萧十一郎看着她乌压压的发,抢着道:“所以你信他们,不信我?”
沈璧君飞快地看了看萧十一郎,又将惊惶的视线投到了连城璧与阿碧的方向,她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避开了萧十一郎定定的目光:“我,我不认得你。”
萧十一郎怔怔地站在原地。
四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让人尴尬的气氛,阿碧奇怪地瞅了瞅努力避开萧十一郎视线的沈璧君,与那痴痴望着沈璧君仿若灵魂出窍的萧十一郎,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连城璧从停手后,就只在与阿碧对视时,眼神有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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