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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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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以针黹度日。
  贾母向来就是个怜贫惜弱之人,倘若眼不见也还罢了,此时见到甄家母女如此凄惨,少不得起了怜悯之心。便叫封氏孺人也在荣府里住下,好生同女儿亲近一番。又见封氏孺人身上穿戴虽干净整洁,但皆是簇新赶制的衣裳。便猜到封氏孺人必定生活窘迫,这身衣裳穿戴只怕也是到了京中之后,镜花缘的管事给做的。乃命鸳鸯开箱子翻找些家常不穿的衣裳首饰赠与封氏孺人,又赏了香菱二十两安家银子方才作罢。
  荣府其他主子们见状,当然也有赏赐馈赠,且不必多说。
  如今只说那薛蟠家来,因得知香菱之母寻女上京,更知道香菱本非贱籍,乃是官绅人家女子,如今既已证明身世,合该脱了贱籍跟她母亲家去。薛蟠登时便怒了。
  他原本就是个弄性尚气之人,当初为了挣香菱打死人命,其后又为了此事牵扯出那么多罗乱,累的王子腾贾政贬官罚俸,连自家的皇商身份也都没了。几乎成了长安城内众人嗤笑的话柄。如今又见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封氏孺人,自称是香菱的妈,要带着香菱走,薛蟠哪里肯依。不但不依,反而破口大骂道:“既入了咱们家的门,便是咱们家人。就是死了,那也是咱们家的鬼。便是民间还讲究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儿。那香菱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丫头,我还摆酒唱戏明公正道的纳了她做房里人。现如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老货,仗着尤家肯撑腰,就来算计我们薛家?我今日宁可打死她,也断断不会让她出了咱们薛家的门儿。”
  一时又骂尤三姐儿多管闲事,“咱们家的丫头,与她尤家什么相干。要她来操这没用的心。管的也忒多了。你们是好性儿的人,我可不管。再说了,她凭什么说那老婆子就是香菱的妈?要知道香菱可是我在金陵买下的,又不是在姑苏。”
  言罢,又数落薛姨妈和薛宝钗性子太绵软,竟任由旁人拿捏。连个家里的丫头都做不得主儿。
  薛姨妈与薛宝钗见薛蟠犯了浑,一时越发气急。薛宝钗便道:“哥哥好歹听妈一句劝。那香菱再好,左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只让她跟了她母亲去,我们也积德,也得个安静。到时候再挑好的给你使唤也就是了。现如今那封氏孺人已到了府上,拜见过老太太和太太们了。老太太太太们皆是慈悲心肠,哥哥倘若不依,传将出去只叫她们怎么想呢?”
  薛蟠听了这话,越发赌气的说道:“我就知道,妹妹你只想着讨好老太太和姨妈,也好得了她们的青眼,成就你跟宝玉的好事。所以就不管你哥哥的颜面。既是这么着,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再怎么急着讨好老太太姨妈,也不该拿你哥哥的房里人送出去做人情。那宝玉就这么好?”
  薛宝钗不妨薛蟠说出这一番话来,早已气的怔愣住了。赌气的坐在床边直哭。薛姨妈见状,越发心疼女儿,一壁搂住宝钗一壁指着薛蟠骂道:“真真是个混账东西。哪里有你这当哥哥的这么说妹妹。外人作践我们娘儿们也罢了,现如今连你也这么着。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跟了你爹爹去也还罢了。到时候把这个家让给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也管不了了。”
  薛蟠也不过是气急了才胡乱说话,眼见母亲和妹妹都被他气得淌眼抹泪的,登时便端了三分气。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当面赔不是。索性一摔帘子跑出去了。
  薛姨妈见状,只得搂着宝钗劝道:“好女儿,你千万别跟你哥哥一般见识。那就是个混世魔王。你放心,还有我呢。这事儿由我做主,总不会让他任意妄为就是了。”
  薛宝钗闻言,也只是淌眼抹泪的哭,并不答言。
  翌日,薛姨妈果然吩咐香菱打点包袱跟她到贾母上房给老太太请安。香菱见状,便知道薛姨妈有放她回家的意思,登时便要给薛姨妈母女叩头。这会子薛蟠还未曾谈婚论嫁,更不曾娶得夏金桂进门,也就没有磋磨香菱之事。香菱原本就是个呆傻的脾性,此刻感念薛家母女的恩德,自然恋恋不舍。
  一时跟着薛家母女到了荣禧堂,拜见过贾母大太太二太太并奶奶姑娘们,眼见封氏孺人在旁坐着,母女两个更是抱头痛哭。
  贾母见着香菱带着的包袱,便知道薛家母女之意。少不得笑言道:“香菱是个好的,如今能跟她母亲团聚,这也是天意。不过这香菱既然早给了蟠儿做房里人,正所谓女儿家要从一而终。只须得给她脱了贱籍便罢,倒也不必送她家去。这也是让她终身有靠的意思。倒不知你们觉着我老婆子这话如何?”
  贾母说着,且满面慈祥的看着封氏孺人和香菱母女。母女二人听了这一番话,倒也是面面相觑。
  甄家自当年葫芦庙那一场大火,早已败落了家业。其后甄士隐跟随道士走了,封氏孺人带着两个丫头在娘家过日子,也少不得看着娘家人的脸色。按说起来甄家早已是败落了,即便是有个乡绅小姐的名分,却还不抵荣府的丫鬟们体面得脸儿。
  今封氏孺人又在荣国府住下,眼见荣府主子们怜悯惜弱,薛家母女也都是明理之人,况且自家女儿早已被薛家摆酒唱戏的纳了做房里人,也并非是完璧之身。既这么着,与其把女儿接回去不知该如何过活,还不如就在薛家安安心心做个姨娘也还罢了。
  封氏孺人思前想后,少不得依了贾母的意思。薛家母女见状,更是颇为喜欢。
  只说尤三姐儿日后从尤氏的口中得知此事,倒是不以为然。她毕竟是穿越而来,知道香菱在薛家的下场,当然以为香菱是早早脱离苦海才好。但俗话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既然香菱母女都觉得留在薛家好,她一个外人倒也不好多说。
  不过香菱如今除了贱籍,倒也是良家女子。按照朝廷律例,良妾也是受律法保护的。并不能如贱妾一般随主家打杀辱骂,无人理会。
  何况以薛家如今的身份,既没了皇商的差事,又将百万家财空耗泰半,就算有王子腾和贾家的照拂,但这两家自身都已没落,虽还维持着外头的架子,终归比不上原著中的体面风光。想必以夏家的精明势力,也不会看上这样的薛家这样的薛蟠了吧?
  倘若薛家能换一位主母,以香菱这般安分守己的痴性,想必也能安稳度日。
  倘若不能,到那时再从长计议也就是了。
  
  第140章
  
  如今只说香菱经由贾母相助,由贱妾变为良妾,况且又寻到了声声母亲,致使母女二人终得团聚,了却了一段心事。自然喜的无可不可。
  另一厢薛姨妈并薛宝钗思前想后,因思忖此事乃贾母一力促成,况且贾母又最是个怜贫惜弱的性子,为了使贾母高兴,也是彰显此家仁厚的意思,薛家母女同薛蟠商议后,便拿出些银钱来安置封氏孺人——这也是不想封氏孺人久居贾府遭人嫌弃,又不想封氏住在镜花缘遭人诟病的意思。
  薛家从前乃是皇商之家,家有百万之富。其后薛父身亡,薛家只剩下孀寡幼儿,皆不通经济世故,因而被家下活计并掌柜们期满,家中买卖多有损耗。等到薛家母女进京后,因着薛蟠打死人命一事,更是连连的破财消灾,到了最后更是连户部的差使都被褫夺。几番折腾下来,早已不复当年风光。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家再是捉襟见肘,也并非那等青黄不接之人家儿,这会子想要安置封氏,倒也并不费力。
  那薛大呆子早先得知香菱寻到母亲家人,可能会被接走,心中十分不舍,同母亲妹妹大闹了一番,郁郁之余,更是在心中暗骂尤家多管闲事。骂过之后,却又后悔不该冲母亲妹妹撒气。次日醒过味儿来,又少不得百般的开解哄劝。他原是个粗苯之人,也不大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只懂得大把的银子撒下去置办东西哄母妹开心。一会子要给母妹裁制新衣,一会子又要替宝钗炸金项圈。薛姨妈并薛宝钗不堪其扰,只得说道:“你且消停会子罢。有这会子赔不是作揖的,昨儿为什么说出那样噎人的话来?”
  薛蟠哄着脸面憨憨一笑,搓着手讪讪道:“昨儿那不是气急了么,所以才口无遮拦。妈和妹妹是知道我这脾气的,你们多担待些罢了。”
  薛家母女眼见薛蟠这么滚刀肉的模样儿,倒也无可奈何。略沉吟半日,只得说道:“你若认真懊悔,我说一件事儿,你依了便罢。”
  薛蟠闻言,还以为薛姨妈和薛宝钗又要对送走香菱之事旧事重提,当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你们且说便是。”
  心下却暗暗想着即便这会子把香菱送走,他还是会想个法子把人抢回来。
  却不知薛姨妈开口,说的却是替封氏孺人安置房舍的话儿。
  薛蟠乍听这话倒还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得知美人不走,自家也不过是多耗费几两银子帮忙安置岳母,薛大呆子登时喜得无可不可,连忙着人在外头满街串巷的寻房舍,最后终在离荣宁街后头不过二里远近的小花枝巷内买定一所房舍,小小巧巧共十余间,却是前庭后院俱全。用来安置封氏孺人并几个丫鬟婆子,却是最恰当不过。
  那薛蟠既买定了宅院,又置办了各色家具摆件儿,不过月余左右,便将一应事务筹办的妥妥当当,也将那封氏孺人从荣国府接到了小花枝巷,亲眼相看过了。
  那封氏孺人且没想到自己历经女儿被拐,家宅被烧,相公疯走,家人嫌弃致使暮年失所,颠沛流离这么些年后,居然还能找到女儿安享晚年。登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待回至梨香院后,更是淌眼抹泪的向着薛家众人道谢,口口声声念佛不已。
  其后又被薛家母女引着去给老太太请安。封氏也不忘谢过老太太。贾府众女眷闻听封氏口风儿,方知道封氏有乔迁之喜,少不得预备了贺礼送上。凤姐儿窥着贾母的心思,更是满口笑言道:“既是母女团聚,又是乔迁之喜,更有女婿这么孝顺,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值得庆贺的事儿。”
  凤姐儿话音未落,薛姨妈便接口笑道:“这么大喜的事儿,自然是要庆贺一番的。我们也想趁着乔迁之日,摆酒唱戏的热闹一番。只不知道老太太太太奶奶和姑娘们肯不肯赏脸。”
  凤姐儿闻言,没等旁人开口,径自抢白道:“别人我不管,我是必定去的。连贺礼都送完了,要是不去吃以回席,我岂不是亏了?”
  一句话没说完,早哄得众人都笑了。贾母指着凤姐儿笑道:“你们瞧瞧她这一张嘴,真真是谁也说她不过。”
  凤姐儿见状,更是凑趣的走到贾母身边坐下,搂着贾母的胳膊“悄声”说道:“老太太不要说我,您的礼原是最厚的,您也该去才是。如若不然,可就便宜了她们了……”
  贾母没等凤姐儿把话说完,又是好一阵的笑。搂着凤姐儿便道:“你这个促狭鬼呦,跟你姨妈也是这么算计。也不怕你姨妈笑话咱们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小气。”
  薛姨妈立刻笑着接口道:“怎么会呢。倘若老太太能来,才是给我们颜面,倒是比送什么礼儿还叫人高兴的。”
  贾母听了这一番话,便说道:“既这么着,我便赏一赏脸。多早晚乔迁摆宴,也告诉我们一声儿罢了。”
  薛姨妈便笑道:“下个月初五便是良辰吉日,宜破土乔迁,老太太太太奶奶姑娘们若是有暇,还请赏光儿才是。”
  众人闻言,自然笑应。
  因着封氏上京寻女还是托了尤三姐儿的照顾,这回薛家办乔迁,自然少不得要给尤家下了请帖。
  彼时尤三姐儿正在忙着打点年下的账,陈氏却在上房陪着老太太说闲话儿,顺道商议四姑娘的婚事。闻听薛家派人来请安送帖,陈氏便忖着和香菱之事有关。待见了薛家送信儿的婆子,得知此番请席为的却是给香菱之母安置房舍,不免庆贺一番乔迁之喜。尤老太太在旁倒也问了几句闲话,待得知香菱母女之际遇跌宕,少不得也跟着感叹一回。只等打发走薛家来人,倒是同陈氏嘲笑道:“果然是商贾粗鄙人家儿,并不懂得规矩。不过是替自家妾氏的母亲安置了房舍罢了,倒也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我听说他们家当初纳妾的时候,也是这么摆酒唱戏昭告天下的。我竟不知这天底下还有儿子没娶妻,先急着纳妾的道理?依我看来,那妾倒也是个有手段的。否则哪里能哄得那家人如此待她?真不知道将来谁家的闺女遭了殃嫁到他们家,如此宠妾灭妻之举,可有的气受了。”
  陈氏闻言莞尔,只得笑向尤老太太道:“那个叫香菱的女孩子我也见过几面,倒还不错。配上那个薛大傻子,倒是可惜了了。”
  尤老太太闻言冷哼,开口说道:“这人好不好的,也都看命罢了。倘若命不好,人便是夸出花来也不作数。我是不理论的,明儿请席我也不去。倒是丢不起这人。”
  说罢,又向陈氏说道:“你也不许去。也不许叫三姐儿去。好端端地,败坏了咱们家的清白名声儿。”
  谁家正经的女眷要和别家的妾氏往来?尤其那薛家还是个商贾之家,说出去凭白低了门楣。
  陈氏见状,也不好同尤老太太对峙,只得笑道:“老太太的意思,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儿到底是三丫头牵线办成的,这会子她们母女团聚,三丫头去吃一杯谢恩酒,倒也是应当。老太太若是不喜欢,我只不叫三丫头去也就是了。不过贴子既送了来,咱们也不好不理会——好歹当中还牵扯着荣国府,到底也是大姑娘的妯娌。依我看,等到了那一日,咱们尤家照样送上贺礼,便叫三姐儿托病不去也还罢了。”
  尤老太太闻听陈氏提到荣国府,不免追问道:“听你这意思,到了那日荣国府的老太太太太们也是去的?”
  陈氏便道:“那是自然。不独是老太太太太们,便是奶奶姑娘们和大姑娘婆媳也都要去的。听说林姑娘史家姑娘也会去,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尤老太太心下一动,因着大姑娘嫁到了宁国府,女婿倒也帮衬了尤子玉的前程。尤老太太心中是很在意这一门亲事的。更不愿意得罪贾家众人。此刻闻听史老太君并邢王两位夫人以及府上的姑娘们也都去,尤老太太不免松动了主意。口内笑道:“既是这么着,也不过是自家人寻个机会热闹热闹罢了。倘若咱们认真不去,倒也显得生疏了。”
  陈氏便是一笑,并没答言。
  尤老太太思前想后,终是决定要去。
  陈氏见状,更是莞尔。
  
  第141章
  
  展眼便到了初五日一早,封氏乔迁,各家预备贺礼前去道喜,也不过是自家女眷家宴小集,并无可记叙之处。
  唯独饮宴之上,荣府的姑娘奶奶们打趣香菱,只说她既有几分宁府里小蓉大奶奶的品格儿,必定也如蓉哥儿媳妇一般,是个有后福的。
  秦可卿的身世乃两府机密,除紧要主子外,余者并不知晓。因而香菱母女听了这一番话虽然欣喜,但也只是想着讨个口彩罢了,私下并不在意。
  然而说者无心,却有人认真把这一番话放在心上。过后果然因此生了一番风波。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目今只说秋末冬初,展眼又是年下。各家各户都开始张罗过年的事宜。采买年货,置办节礼,就算是陈园要给贤媛集的会员们预备年礼等事,也不过是照着以前的旧例依样画葫芦,桩桩件件皆是有条不紊,并没有什么特别事值得一提。
  唯一让尤三姐儿比较惦念的,便是柳湘莲回京续职的事儿。
  柳湘莲身负皇命到西海沿子操练水师,这一去就是二年。虽说二年里书信不断,各色礼物更是精挑细选,但两地相隔总比不过一地相守。更何况此去西海危机重重,只怕那南安郡王也不能容他。
  然而长安与西海沿子远隔千里,尤三姐儿足不出户守在京中,即便心系湘莲,也只能从舅舅的口中哨探一些消息。并不能全解忧虑。如今得知柳湘莲安然回京,倒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陈氏打量着尤三姐儿魂不守舍,心有所属的模样儿,忽的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账本子都拿倒了?”
  尤三姐儿回过神来,随口笑道:“并没想什么。不过是想着今年吃年酒时请哪一班小戏儿来家罢了。”
  陈氏笑着打趣道:“哎呦呦,我竟不知我这个听着戏曲儿就能睡着的闺女,什么时候也盘算着听戏的事儿了。让我猜猜看,你是真的想听戏,还是想着那个会唱戏的人。”
  陈氏说的,自然就是那个相貌英俊,举止风流,又偏爱串戏喜欢风月戏文的柳湘莲了。
  尤三姐儿闻听母亲打趣,倒也并不曾如寻常闺阁女儿一般红了脸,只是大大方方的应道:“便是有些想念,也不过是寻常事罢了。妈不是常说女大不中留嘛,又担心我在家里呆着恣意惯了,不想嫁人。这会子我遂了您的愿,您合该高兴才是。做什么打趣我呢?”
  陈氏看着尤三姐儿这么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模样儿,登时好气又好笑,纤纤玉指戳了戳尤三姐儿光滑饱满的额头,口内咬牙切齿的道:“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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