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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联姻

三日之期很快到了，阿史那思雄求娶荣国公府三小姐为妻。朝堂之上大家愣愣的，荣国公什么时候有了三个女儿？还是水岚点头同意，贾探春现在已经改了族谱成了贾赦的三女儿，算是侧室夫人所处，身份上低了一些。
　　　　水岚下旨封了她一个郡主的身份，算是配得上阿史那思雄的身份了，不过念在郡主年纪尚小，婚期定在郡主及笄之后。阿史那思雄表示同意，并且主动表示只希望有嫡长子嫡长女。这个表态算是让贾赦也很满意。
　　　　荣国公府内探春接到圣旨之时一脸的平静，或者说心中还是很高兴，毕竟她并不打算出家为尼，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庶女的身份却能得到正妃之位，虽然是异国他乡，却似乎比宫内的大姐姐还要好一些。
　　　　接了圣旨，送走了戴权，贾璇，惜春以及邢岫烟将探春围在了中间，“哎，还有三年三妹妹就要去突厥了。”贾璇算着日子。
　　　　“是呀，二姐姐更快，明年就要出嫁了。”探春缓过来了一些，都能打趣人了。
　　　　邢岫烟听到这话到时没有在上前，算起来惜春也被西宁王吴轩口头定下了，即使贾珍和贾赦哪里还没有松口，可能性也是比较大的。而她自己……邢岫烟感觉到了一些凄凉。
　　　　“邢姐姐！过来一起吃茶。”探春率先发现了邢岫烟的不对劲，岔开了话题将邢岫烟又拉了回来。
　　　　贾璇也是微微一笑，“邢妹妹，这点心不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父亲都喜欢。你尝尝。”
　　　　邢岫烟尝了一口，很是清淡的味道，点了点头，“确实不错，谢谢二姐姐了。”
　　　　贾璇笑笑没有接话，惜春也拿起一块，不过她爱甜的东西倒是咬了一口就放到一旁，被小丫鬟一会给收走了。
　　　　“四妹妹真是浪费。”贾璇点了点惜春的头，“要是父亲知道了……”
　　　　“还好赦叔只是叔叔，不过大哥跟着赦叔学，府里倒是舒服了许多，对了听说了没有，我那个便宜嫂子家里的老娘和便宜妹妹来投奔了。非要住到府里来，大哥本来磨不过面子，后来贾蔷提了一句赦叔，大哥强势的直接将人撵了出去，给了一个小四合院住着。”惜春是习惯了这样说话，却忘了邢岫烟的存在。
　　　　一时屋里的气氛尴尬急了，邢岫烟也只算是邢夫人的便宜侄女罢了，还是父母都不要的，赖上了邢夫人，等着姑姑把她嫁出去罢了。
　　　　“邢姐姐我没有再说你。”惜春有些尴尬的立刻解释，脸也涨得通红，“姐姐自然是好的，不像是有些人总是想要打秋风。”
　　　　邢岫烟脸色更加不好了，其实她没有打秋风么？靠着府里一个月多给的七两月例银子过活，还要送出去四两给父母，他们眉开眼笑的希望自己一直在府里呆着。“四妹妹我没事，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邢岫烟告辞提前离开，惜春很是无措的搓着手绢，“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探春的喜事，现在气氛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了，四妹妹无碍的。”探春叹了口气，“珍大哥把你宠成了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
　　　　“有事找大哥，不行还有赦叔，大哥说的。再不济还有帧大哥，链二哥。”惜春摆着手指算过去，“对了还有宫内的大姐姐，以后的王妃三姐姐。”
　　　　贾璇和贾探春被这话都逗乐了，“不愧是珍大哥的亲妹妹，这说话的语气和珍大哥真像，要是父亲知道了，肯定更加哭笑不得了。”
　　　　惜春笑了笑，“这样其实挺好的。”摆弄着手绢的小女孩形态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妯娌听听。”人未到声先至，却是王熙凤和薛宝钗相携而来，两人刚处理完府里的大小事务，想着来恭喜探春一番。
　　　　“邢妹妹怎么不在？”宝钗看了一圈，率先问道。
　　　　“邢姐姐有些不舒服，回屋里休息去了。”惜春抢先说道，脸不红心不跳。不过她抢着回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宝钗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恭喜了探春一通，只叫她又红了脸才好，又有王熙凤在，更是让探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就说了三妹妹是有大造化的，这不府里先出了一个贵妃，又出了一个王妃，我可是要去铁栏寺还愿才是。好好感谢菩萨。”
　　　　“凤姐姐真是好厚的脸皮。”探春说着就要掐凤姐不过是顾忌着她的肚子不敢太动手脚。“我侄子和侄女呢？”
　　　　“刚玩累了又睡了，大早晨就起来折腾，你可是不知道巧姐呀，先会叫爹，然后你链二哥就每夜起来抱女儿，逗死我了。”
　　　　“女儿果然是贴心小棉袄。”宝钗抿着嘴笑道，“才一岁多就知道心疼凤姐姐了，以后长大了肯定帮着凤姐姐一起管家。”
　　　　“大嫂这说的什么话呀，还叫我凤姐姐，要是让公公知道了可是不好。”私下里的称呼依旧是乱的，宝钗要叫王熙凤弟妹还是有些叫不出来，索性私下里如何都无所谓，当然了总被王熙凤调笑也是真的。
　　　　屋内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说探春是三年后嫁人，但是由于嫁的人身份特殊，嫁妆需要提前准备起来了，贾史氏私库的一大半都给了贾政带走，但是还是出了几个大件为探春填嫁妆，当然了顺带着也给了贾璇一些。
　　　　对于宝钗这个新任孙媳，也是和蔼的给了不少东西。
　　　　宫内凤藻宫内，贾元春称病一病一个月，水岚却对她的识趣很是满意，一挥手大笔的赏赐进了凤藻宫，而永寿宫的太上皇听闻此事后，也对自己选择贾元春没有选错表示满意，又是一大笔赏赐进了凤藻宫。于是乎虽然贾元春病着，凤藻宫依旧是炙手可热，当然了坤宁宫不开心了。
　　　　不过这一次皇后没怎么动，连带着开始克扣贾元春的举动都停止了，皇后召见嫔妃时候虚弱的状态，让贾元春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不过现在贾家得志真正聪明的人也不会去惹他就是了。
　　　　书房内，阿史那思雄正式的拜见了准岳父大人荣国公贾赦，“不管怎样，是谁算计的也好，倒是达成了小王的目的，岳父大人要是为了此事和小王有了嫌隙，幕后之人怕是会乐开怀。”
　　　　“捧杀！”贾赦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阿史那思雄微微一笑，“捧杀荣国公么？怕是你们的太上皇都做不到。这点小王对岳父大人有信心。”
　　　　贾赦笑而不语，“有野心好，不过……适可而止自然万事顺利。”
　　　　“多谢岳父大人教诲。明年我会派人送来聘礼，就等着王妃及笄过门。岳父大人放心，有岳父大人在，王妃自然会无事，何况三小姐不是弱质女流，小王相信她能做好。”
　　　　“王爷倒是调查的仔细。只是这背后之人，倒是隐藏的够深。”
　　　　“自然有人还是希望我按照他的设计走，不过他的人在荣国公府里还能留下么？荣国公连他在朝中的人都废掉了。也难为你们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撕破脸，中原人做事真是复杂。”阿史那思雄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虚伪。不过这样与人斗确实挺有意思的，当然了真刀真枪更符合突厥人的本性。
　　　　“王子何必菲薄，如果真的不懂，又谈何坐稳皇太子的位置。”贾赦并不打算跟他纠缠这个话题，“离京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会的。何况小王和他关系素来很好。”两人心照不宣，忠顺王爷那里总是要应对。
　　　　“说点题外话，岳父大人还是看着点怡王，此人怕是贼心不死。她和小王算是同时离京。”阿史那思雄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当然了贾赦也不差，他从来都没有真的相信过紫宁。
　　　　阿史那思雄又呆了一会，请求见一见探春，当然是隔着纱帘的。贾赦允了，让周氏去安排了探春到书房来，带着纱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只是那眼睛也会说话，阿史那思雄越发满意。
　　　　“那日是我唐突了姑娘，不过本王的本意并不是如此，现在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极大欢喜。三年后本王自会迎娶你过门做正妃。”屋内只剩下阿史那思雄和探春，他说话更是没有顾忌。
　　　　探春脸红了，深吸几口气才缓过来，“多谢王爷厚爱，这是我平时做的一个荷包，王爷如果不嫌弃就请收下。”
　　　　探春将荷包放在了阿史那思雄旁边的桌子上，阿史那闻到一股幽香，微微一笑，“王妃如此有心，甚好。不过王妃是荣国公嫡女，自然该骑射接通。”
　　　　“小女会努力。”探春点了点头。“也请王爷遵守自己的承诺。”自己就是庶女，不想一进门就看到小孩子四处跑。
　　　　“自然。本王也无事了，再多说一会也怕是对你不好。”阿史那思雄当着探春的面将荷包收好，转身离开，探春在他离开后摘下了纱巾，已经一身是汗，摇摇欲坠。

　　☆、第84章　天花

探春见过阿史那思雄后回去就病倒了，太医来看了说是当日寒气入体，并没有治好，以至于发出来病了，并无大碍，总比寒气一直在体内的好如何如何。
　　　　探春病倒，自然不用去送阿史那思雄，而水岚点了名，太子和荣国公一起送阿史那思雄和怡王紫宁，北静王水溶负责护卫。送行的一路上还算是和谐，出了京城门，就是一个往北一个往南了。
　　　　“阿史那王子后会无期，本王可是怕死在你手里。”紫宁和阿史那思雄敌对数日，临了也不打算给他面子维持一下皇帝水岚的颜面，表示一下两个附属国的和睦。
　　　　“怡王过奖了，小王回去后会勤练技术，不会那么容易死。”阿史那思雄反唇相讥，场面一时有些难看。
　　　　太子水清打起了圆场，“两位路途遥远，请务必小心。”
　　　　“如果太子殿下不放心，不如让我荣国公来保护我。”紫宁冲着贾赦笑了笑，“荣国公想必愿意英雄救美。”
　　　　“怡王殿下武功甚好，怕是会是你在保护我。”贾赦勉强笑了笑，这怡王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都不打算放过自己？
　　　　水清的眼神在贾赦和怡王之间转了转，微微一笑，“是荣国公没这个福分，早上二十年怕是会成为一代佳话。”
　　　　“太子殿下确定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阿史那思雄在一旁泼了冷水，水清脸一沉，却是懒得理会他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小王告辞，岳父大人，后会有期。”阿史那思雄上马冲着贾赦抱了抱拳，策马离开，卷起一片黄沙。
　　　　而另一边紫宁也是上了马，“太子殿下，荣国公，北静王，后会有期。等到本王的儿子年岁差不多了，也该来求娶了。”怡王带着人也很快离去。
　　　　送人本就不是大事，一切顺利的过去，贾赦松了口气，从昨晚开始心跳的很是厉害，总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心一直是紧绷的。现在倒是可以放松一下了。
　　　　“孤回去向父皇禀报即可，两位自便。”这也是水岚的要求，水清现在说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贾赦自然听了，水溶也没意见。三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送走两尊大神，荣国公府算是可以安静一阵了，贾赦也考虑找个借口回金陵去一趟，避一避嫌，顺带着再在金陵的旧人中查一查当时贾代善之事。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贾赦刚进门，就看到王善报急匆匆像是苍蝇一样冲了出来，差点直接撞到贾赦身上，“老爷不好了，大姐出痘了。”
　　　　出痘？晴天霹雳，贾赦当然知道出痘意味着什么，那是天花，这个时代还没有中牛痘一说，贾赦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等到厄运降临到自家人身上，现在……
　　　　“情况如何？”
　　　　“太医来了说不好，还好小少爷没事，已经抱开了。”王善报说的飞快，“太医说建议将小小姐送去庄子上隔离起来。防止传染给其他人，二少奶奶有着身孕，也不适合陪在一旁，否则……”王善报不敢说下去了，他感觉自家老爷的目光已经可以杀人了。
　　　　贾赦急速进了内院，由于巧姐突然发病，王熙凤被贾璇，贾探春强行拉走了，巧姐身边由周氏带着几个丫鬟伺候着，“老爷不必担心，妾身小的时候出过痘，大姐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妾身照顾着就是。”周氏隔了老远就让人将贾赦拦住了，贾赦是没有出过痘的，巧姐虽然不太严重，但是贾赦一直身体不是很好，要是被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老爷放心，这几个丫鬟也是出过痘的。妾身带着他们一起照料大姐，大姐不会有事。”
　　　　贾赦看着隔了老远的周氏正搂着巧姐哄着，巧姐的小脸通红，很是可怖。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加剧，“巧姐素来都在府里，怎么可能接触到脏东西？”贾赦怒道，“你照顾好她，别去什么庄子里，铁栏寺早就收拾干净了，去寺庙里干净。”
　　　　“老爷放心就是。”周氏点了点头，“妾身走了，二小姐可以掌家，大少奶奶也是好的。”
　　　　“回来后还是你管着我放心。照顾好侧夫人。”虽然对于周氏贾赦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也许原身有过，但是周氏作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合格的同谋者，让贾赦甚为欣赏，她就是最合适的暗卫头领。
　　　　“老爷放心。”周氏笑了笑，贾赦第一次正式周氏，她不是很美，却由于暗卫出身，周身带着冷漠疏离的气息，隐于众人之中，不起眼，但是真被发现之时又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周氏带着巧姐连夜离开了荣国公府，而太医接着在府内守了三天，确定小少爷没事，府内的紧张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王熙凤由于动了胎气，被强制再要卧床两个月。贾琏虽然担心女儿，此时也强颜欢笑劝慰起王熙凤来。
　　　　而府内大小事务渐渐地都压到了宝钗头上，让宝钗忙的脚不沾地，贾帧看到都有些心疼，“别查了，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一个内宅夫人查不出什么。”
　　　　“可是肯定是有人带了什么进来，是我失职了。”巧姐也算是宝钗看着长大的，现在巧姐还要叫她一声大娘，这让宝钗很是愧疚。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和二弟太不小心了。你要注意身体，二妹妹最近压力也很大，你们互相开导一下，府内已经出事了。你们都要好好的。”贾帧握着宝钗的手劝道，将责任拦到了自己身上。毕竟女眷很少出门，应酬也很少。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婚礼那天，那天三妹妹落水随即指婚，牵连了所有人的视线，府内……贾帧不想想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去解决。
　　　　宝钗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大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贾帧劝过宝钗，自去书房见贾赦，贾琏也在那里。“我和宝儿清点了那天所有人送来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巧姐用过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点过也没有问题。”贾帧率先说道。
　　　　“那会是哪里？巧姐平时接触的最多的就是二妹妹他们，她们也不会害她……”说到这贾琏停顿了一下，“宝玉？”
　　　　“嗯？”贾宝玉经常会出院子，不过梨香院有单独的门，他也不和内院的人接触，最近府里事情多，贾赦倒真的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
　　　　“还有史湘云。”贾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要是记得没错，巧姐很是喜欢史家小姐的一条手帕，上面都是花香，听嬷嬷说是在花里放了三天，熏出来的。”
　　　　“可是见到了？”贾赦看向贾帧。
　　　　“并没看到，难道是带走了？不对，不可能……父亲，怕是要搜搜梨香院和史家小姐住的地方了。”
　　　　“搜？能搜出来什么？”贾赦冷笑，“如果真跟他们有关，肯定是搜不出来什么。我倒是觉得此事他们怕是背了黑锅。”
　　　　“父亲的意思是……”
　　　　“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时，他不是罪魁祸首就是无辜。害巧姐做什么？”贾赦迅速的盘算着，今日送走周氏后他还去找了贾史氏和翠缕，贾史氏已经奄奄一息了，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让她实在难捱，只是看向贾赦的目光里依旧是愤恨。而翠缕摊在床上，更是凄惨，却仍然倔强的活着，“荣国公可是伤了心头肉？哈哈，总是有人会动手的。”
　　　　“你的主子从来不是史湘云。”
　　　　“自然不是，她那个蠢东西怎么配做我的主子。我家主子英明神武，自然要做皇帝。”
　　　　“王子腾！”贾赦很是肯定。
　　　　“荣国公不早就肯定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为了留住史湘云的命，暂时留住我的命，怕是荣国公觉得自己做错了？哈哈，太晚了。呜呜……”翠缕的脖子竟然被贾史氏掐住了，贾史氏虽然不能说话了，但是史湘云是她最后的希望，竟然……贾史氏眼中迸发的恨意足以将一切燃烧。
　　　　“老太太松松手，她死了，你的侄孙女也会去了。”
　　　　是呀，贾帧和贾琏对视一眼，巧姐是贾琏的嫡长女，又不是嫡长子，通过巧姐害壮壮？怎么可能，两人一岁开始就是分屋居住了，分别有不同的人照顾，就是怕有人要害两人。
　　　　“不好……”贾赦话音未落，已经冲了出去，贾帧和贾琏反应过来，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