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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带着西索浪剑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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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刚旅团的人确实来过这里啊……”唐洛洛轻声嘀咕了一句，“那他们现在……”
“看样子是被传送离开了呢。”西索接过了话题。
唐洛洛“嗯”了一声，情绪似乎有点失落。
虽然来的时候，她也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全没想过陆浅会走得如此坚决，连招呼都只是突兀的两个字而已。
陆浅是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吗？不，以唐洛洛对她的了解，如果还有再见的机会的话，陆浅是不会跟人说出告别的话的。
所以她一定是选择跟旅团一同走了。
作为同寝很多年的室友，唐洛洛对陆浅的家庭情况也略有所了解。说起来，陆浅的身世可以算得上有些凄惨了。她身边一直没什么家人，所以她才会一直努力地交朋友，来让自己显得有存在感。
唐洛洛忽然觉得有点羡慕陆浅，大概也只有她这样了无牵挂的人才会在选择的时候如此决绝果断吧。
如果换做是她呢？唐洛洛此时也面临着同样的选择，而她该怎么做呢？
“要试试这个吗？”伊尔迷转头看了看柳不期，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奇犽。
犹豫了片刻，伊尔迷再次开口，却是对着柳不期的：“要不你先试验一下，确认没问题之后，我再把小奇送回去。”
柳不期顿时满脸问号。
虽然跟伊尔迷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摸不清伊尔迷这个突如其来的脑回路。
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当小白鼠吗？
“我又不会中途逃跑，有必要这样盯着我吗？”却是奇犽先表达出了内心的不满。
嗯？
柳不期似乎忽然明白了伊尔迷的想法。该说不愧是兄弟吗？脑电波总是能对得上的。
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她能不能帮伊尔迷盯住奇犽，而是……
“我……”柳不期想说，她也是要回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原本所在的世界吗？那个会因为听起来有些特殊的声音而区别对待一个人的世界，那个充满了面具和伪装的，让人并不怎么愉快的世界。
想到这里，柳不期忽然就犹豫了。
细细回想一下，虽然过往的人生里也有很多愉快的经历，但比起在这个世界里的风雨和奋斗，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值得一提。
可这样的相聚终归还是会走到尽头吗？
伊尔迷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但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却好像有洞悉一切的能力似的。
“你的债还没还完吧。”他开口，语气依然平白而冰冷。
柳不期轻轻叹了口气：“让我再考虑一下。”
确实，反正已经知道了这个机器的具体地点，真正的传送或许也并不急于这一时。
毕竟大家在这个世界里耽搁这么久了，那么多留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的。就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好好告别吧。
“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么这里也就不需要我了。”沈剑心说。
他看了一眼唐洛洛，又看了一眼陆弥渊，接着轻轻勾唇，“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后会有期。”
沈剑心转过身的时候，唐洛洛还在思考该说些什么。
虽然只是个系统，但因为太过真实，所以唐洛洛经常会不自觉地把这家伙当成个普通的人来看。会开玩笑，也会一脸严肃地进行战斗，偶尔还会作弄她一下。
有的时候有些讨厌，但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呢。
看着沈剑心一步一步离开，唐洛洛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开口叫住他。于是她这么做了。
但当沈剑心回过头看向她的时候，她却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的还会再见吗？”
最终，唐洛洛只是没头没尾地问出了这样一句。
沈剑心勾起唇角，用他那一贯清冽的声音说了句：“或许吧。”
接着，转身离开，再没有回过头来。
沈剑心之后，最先离开的是手冢不二和清执。
手冢和不二本来就跟这个世界最不相称。他们生长在和平的年代，又并不是那种对这样的战斗十分热衷的人，所以他们或许是这一行人当中最渴望回到原本正常生活的人了。
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清执居然会这样选择跟他们两个人一起。
如果说陆浅选择去到另外一个世界是因为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本身就没有什么牵挂的话，那么清执又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为了变得更好吧。”送走了那三个人之后，不问江心解答了唐洛洛的疑惑：“我其实很早就认识她了，她一直是个有点自卑的人。她觉得自己在现实中并不美好，长相一般，成绩一般，家境也十分平庸，而且还有很多惹人嘲笑的缺点。”
“接触到这个游戏之后，隔着屏幕她一直玩得很小心翼翼，她一直在努力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因为她想听到好的评价。”不问江心笑着说，“不过遇见那两个人之后，她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开始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了。她跟我说，不二周助的温柔能包容一切，包括她身上的不完美。而因为有这种包容，她才有勇气让自己变得更好。”
“所以她会这样选我一点也不奇怪。”
唐洛洛微微皱眉。就算是这样说，说实话，她也并不是很能理解清执的这种行为。
为什么能这样轻易地切断跟过去的联系呢？就算过去有诸多不好，但总还是有值得牵挂的人或者事物吧？
“那你呢？”唐洛洛问向眼前的不问江心，“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问江心表情微怔，但很快又填满了笑意：“我啊……暂时并不打算离开这个世界呢。”
“诶？”唐洛洛有些诧异。
“我其实对家里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兴趣，这点家里人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们对我基本上已经放弃啦。”不问江心耸耸肩，“所以就暂且先在这儿玩一下吧。反正到哪里都是在虚度光阴。”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很想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不问江心的语气忽然有些嘲讽。
她天生性子直，最看不懂商场里的那些弯弯绕，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接手家里的东西。她的家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去刻意为难她。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不问江心总是随心所欲、甚至有点为所欲为的。这与传说中的纨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两样。
唐洛洛一时间有些语塞。
“而且我觉得能跟征服王一起看看风景挺好的，能看到很多之前看不到的东西。”说到此处的时候，不问江心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王者的世界跟我们确实很不一样。”
“那他……”
“他的话，应该也会留在这里吧。”不问江心摊手：“毕竟比起在英灵殿里孤寂地住着，远不及在这个世界纵马驰骋来得潇洒嘛。”
“更何况他已经搞定了这个世界的王。”
跟不问江心交谈过后，唐洛洛的心情更加复杂。
她原本想着每个人都会跟她一样，因为跟现世的牵绊而不得不放弃在这个世界相识的这些很重要的人，她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思路。
可如今看来，她却像是一个异类。
为什么啊！
本是想寻找安慰的她，却被这些人的选择拉扯进了新一轮的纠结当中。
唐洛洛觉得自己还算理智，至少在刚跟西索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她知道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即使有过短暂的交汇，也很快就会分道扬镳，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面临这样的选择呢？
是该按照自己的本意就这样潇洒地离开吗？
还是不顾一切抛下过往的所有跟西索去到那个世界？
不，不行，那个世界跟这里不同，她会成为他的拖累的吧？而西索也并不适合她所生活的那个平淡无奇的世界，所以……
没有办法了吧？
第73章 结末
入夜的帮会领地有一点点寂寥。虽然之前帮会也经历过这样几近分崩离析的情况，但这次与前一次还是稍有不同的。
这次是真正的诀别。
唐洛洛有些睡不着，于是她没有强迫自己入睡。披衣起身，她独自走到了唱晚池的旁边。夜风微凉，天上有层淡淡的云笼着月亮，让本就阴沉的夜色变得更暗淡了些。
拿出了钓竿和饵，唐洛洛坐在池边开始了垂钓。
其实夜晚并不适合垂钓，毕竟在这样的时刻，池中的鱼也都是睡着的，并没谁会去试探这些扰了它们清梦的饵食，是而唐洛洛在那儿枯坐了许久，却一直是一无所获的。
唐洛洛看着水中月色的倒影，思维渐渐完全放空了。
那些让她揪心的选择在此刻好像完全不存在了一般，而在这个世界里的各种回忆恰在此时涌上了心头。好的，不好的。
唐洛洛轻轻扯起嘴角，但很快，脸上的神情复又阴沉了下来。
要告别了呢。
不管何等的纠结，不过是让她在这样的境况下多苟且几日而已。说到底，离别的时刻已经很近了。
如果不离开呢？像不问江心一样，或者再疯狂一点，像陆浅一样。
这样的念头不是没在脑海里盘桓过，但唐洛洛总是在这样的念头诞生之初就把它掐死了。
她是不可能做出那样的选择的，因为她是唐洛洛。
脚步声忽然在身后响起，唐洛洛下意识地回头，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不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来人身上已经换上了那套颇有特色的和服，银色的卷发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耀眼。
“银桑？”唐洛洛冲对方点了点头，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坂田银时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并不意外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会遇到什么人一样。他向前走了两步，用十分平常的语调跟唐洛洛打了个招呼：“你好。”
“还没回去吗？”唐洛洛略有些意外。毕竟他们这一行人也算是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牵挂的人了。
“神乐那家伙很喜欢这边的小吃，她想等两天再回去。”银时如实说道。
“银先生真是温柔呢。”唐洛洛笑着感叹了一句。
她的视线又挪到了夜色笼罩下的湖面上，语气却渐渐忧伤了起来：“回去之后确实吃不到这边这样精致的菜了呢……”
“有什么烦恼吗？”银时问了句，“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万事屋或许可以帮你。”
“诶？”唐洛洛惊讶地回头看向银时。银时的表情跟寻常并没什么不同，甚至眼神也如平常一样慵懒。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意外的正经。
唐洛洛本想着随意应付，但在望向坂田银时的眼睛的时候，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或许正是因为她与银时并不相熟，所以此刻的她才会更想参考一下他给出的意见。
她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由于思维实在有些混乱，说出口的话依然没什么章法。
“其实确实是……嗯，有那么一点烦恼。关于未来的。”唐洛洛的语速放得有些缓，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语无伦次一样：“你可能不太了解……不，嗯，不重要，就是突然要离开了，有点没办法确定……其实之前已经想好了的……”
坂田银时坐到了唐洛洛的身边，视线却看向了斜上方的天空。
“会觉得纠结大概是因为做出的选择不符合自己的期望吧。”确定这个小姑娘不会继续说下去之后，银时忽然开口。
“嗯。”唐洛洛点点头。
所有的矛盾的根源都不过是她觉得她跟西索应该分开，但她本人却并不想这么做。
唐洛洛其实是很相信宿命这种东西的，至少这可以当作一次又一次别离与退缩的借口。只是，话说得再漂亮，却也骗不了自己的不是吗？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命运这个东西，总是推着人不可抗拒地往某个方向前进呢。”唐洛洛感慨道。
“可人是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的。”银时说。
“说的也是。”唐洛洛忽然笑了。
选择和坚持。
“决定了就坚持走下去吧。不管发生什么。”银时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大概是完成了。
唐洛洛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冲着银时笑着说道：“谢谢你啦，我感觉好多了。”
她转身离开了唱晚池，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神行去了昆仑。
夜色笼罩下的昆仑比白天更加寒冷，原本在阳光下闪着湛蓝光泽的冰川此刻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幽光，似乎有种直接凉入人心底的力量。
唐洛洛很快便找到了那台奇怪的仪器。
她的脚步有些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她紧绷的身体甚至还在颤抖。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机器的前面，对着月色，她开始翻看那些写着时间和地点的刻度。
到底是怎样神奇的力量，才能做到让人自由地在这些时空当中穿梭呢？而其他人所生长起来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唐洛洛轻笑了笑。
她轻轻抬起了手，机器上的时间和地点也在这个时候定格。她眯起了眼睛，看着机器上面那个巨大的传送键。
如果无论如何都要离开的话，那就不要告别了吧。这样至少在回忆里，他们的故事永远都没有走到尽头。
唐洛洛这样想着。
光华闪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是曾经十分熟悉，但如今去看来却有些陌生的场景。房间里的电脑还在闪着幽光，杯里的咖啡甚至还在冒着热气，桌面上的书依然摊开在之前的位置，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像是她刚刚经历的那长长一段时间是静止的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在等她回来。
“我回来了。”
明知屋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唐洛洛还是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毕竟重逢远比离别重要。
唐洛洛坐到了电脑前。桌面上显示的是游戏异常的提示。她尝试着启动了一下游戏的客户端，却发现自己的角色已经不存在了。
是啊，当然不存在了，因为已经留在了另外一个服务器啊。那个跟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一点关联的服务器。
所以她离开之后，她的角色会变成什么样呢？会消失吗？
还是会继续她的故事？
现在再想这些，大概是没有意义的吧？
唐洛洛有些生疏地移动着鼠标，选择了删除客户端。
屏幕上的进度条划过的时候，唐洛洛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从始至终都是这么怯懦，从始至终都一直在逃避。如果能早一点开始，或者如果能不要开始。
唐洛洛觉得，如果自己能再坚决一点，再洒脱一点，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但是没办法啊。因为她是唐洛洛，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人果然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呢。
把跟过去的联系一点一点地清除之后，唐洛洛决定关上电脑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就把过去的那一切当成是一场梦。
毕竟既然回来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这样想着，她倒掉了桌上的咖啡，冲洗了一下杯子，接着去到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一瞬间，唐洛洛忽然觉得视线有点模糊。
不是已经做出了应该做出的选择吗？
为什么还是会哭呢？
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忍不住。
忍不了。
积压的情绪像是断了线一样地不断向外喷涌着。
唐洛洛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洗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似乎并没有效果。
忽然间，唐洛洛听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连忙关上了水龙头，屏住呼吸，试图好好确认一下。
果然，有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正在向她靠近。
心跳骤然加速，唐洛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是独身住在这间房子里的，所以这里肯定不会有其他人出没，那么外面的人是……谁？
脚步声愈来愈近，唐洛洛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死死地盯着洗手间门的方向。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唐洛洛并不知道如果那个家伙真的进来了，她该如何应对。
那人的脚步声停在了洗手间的门口，接着是门轴转动的轻响。
唐洛洛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却在看清来人脸孔的时候倏然怔住了。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火红色的头发倒梳在头顶，他五官精致到有些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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