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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攻略人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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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史氏同甄家老夫人乃是手帕交,甄家同四大家族关系本就亲密,因此前几次世界之中,贾家在之前都算是五皇子一党。而这回林宁穿成了贾史氏,同五皇子一党再无瓜葛。
      贾赦搭上王子腾,一方面是惧怕大皇子,另一方面恐也是想谋个“出路”。
      这也是为什么林宁答应贾瑚架空贾赦的原因。若贾赦只是胡闹荒唐些倒也罢了,内院中的事情,她还是压得住的。可她就怕这一幕。她到底是女子,即便她有再多的手段,在外人眼里,承爵的贾赦依旧是贾府一家之主,是贾府势力的最高代表人。
      到了这个地步,林宁居然一场的平静下来,倒也不再骂贾赦了,反而是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怎么不想想,大皇子包下来的人,即便大皇子不愿声张,圈子里总会有些声音。便是没有,红娘自己不会说吗?怎么就会那么轻易让你得逞了?偏偏这么巧,琏儿就碰上了王熙凤,王熙凤还落了水。王子腾转眼就找到了你。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你想要投靠五皇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价值。你道王子腾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贾家,拉贾家下水?他看重的是什么?又或者说,五皇子看重的是什么?若说是你,你自己信吗?”
      贾赦气不过,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话,瞥了贾瑚一眼,对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心情十分复杂。儿子出息了,当老子的自然开心,尤其外头人说起来,他面上十分有光。可这儿子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显得他这老子没出息了。
      “此前十几年,王家从未对贾家如此看重,这么这会儿着急起来想要修复两家关系了?”
      林宁冷笑,当年王氏之死,贾家宁可将手上势力舍弃了,也没给王家。王家哪里会没有半点怨言?不过王子腾也确实是个厉害的。没有贾家相助,也不过是困难些,却还是爬了上来。
      林宁一叹,续道:“因为在此之前,贾家除了一个空爵位,什么也没有。而如今,瑚儿以状元之身伴君左右,极得圣心。加之林家这门姻亲。女婿在江南大权在握,甄家的权势受挫,不比当初了。五皇子此举,打得是一箭双雕之意。一来,得到贾家的支持。二来传递信息给林家,林家若愿意,甄林两家联合,江南再无人能及。若林家不愿意,此举也是求和之意。”
      贾赦万没料到林宁会对他说这些,一时有些懵。何况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个从龙的好机会,况且他也确实得罪不起大皇子,若有人出面调和,再好不过。却怎么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如今瞧来,那红娘确实有问题。不仅红娘,当日拼命给他灌酒的人也一定有问题!
      林宁看他神色,也没想着他会懂,揉了揉额角。说起来,穿贾母真的算是她这几次穿越中最累的一次。上几次,基本只有前十年辛苦,后头基本就没她多少事了。林老太太那次是最舒服的。因为林如海省心。
      这次……
      林宁再次感叹,性别区分,障碍太大。若她是个男子,根本不必如此。现今,她得保着贾赦的爵位,保着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却又要压着他,不能做出过分之事,尤其不能将贾家置于夺嫡旋涡之中,万劫不复。
      贾瑚看出林宁眼中的疲累,上前按住贾赦道:“父亲,大皇子和五皇子如今水火不容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是维持着面上的兄友弟恭,做给皇上看罢了。不过是一个妓子,便是大皇子宠过也只当是玩物。未必放在心上。尤其在这种档口,大皇子与五皇子争斗不休,都等着揪对方的小辫子。玩一两个妓子不算什么,可若是大皇子为了一个妓子对父亲这位先帝赐予封号的侯爷做出什么来,便是大错。大皇子不会蠢到闹出这种事,而若当真发生了,五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个把柄。所以,说什么王家牵线,五皇子做和事佬,只怕还有后手在。”
      贾赦皱眉,“什么意思?”
      “父亲若是放心,此事交给我来解决便好。”
      “你来解决?”贾赦看着贾瑚,一来不太确信他解不解决得了,一来被憋着满脸通红,老子闹出这种事情,让儿子来解决,怎么看怎么觉得……
      贾赦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咳,言道:“那五皇子那边……”
      这是还不死心呢。有些话就不好由贾瑚来说了,林宁言道:“你还不明白吗?五皇子即便是想要拉拢,看上的也不是你。若瑚儿不愿为他所用,女婿不买他的帐。你对他来说,就是无用之人,他会怎么做怎么想?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迁怒到你身上?”
      贾赦一颤,羞愤难当,风风火火应了贾琏的亲事,谁知讨了好大一个没趣,十分郁闷地跺了跺脚,甩袖冲贾瑚瞪眼,“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老子不管了!”
      看着贾赦逃一样的跑了,这颇有点故作姿态来遮丑的模样让贾瑚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扶了林宁,面上又带了几分愧疚,“劳累祖母。只怨我如今羽翼未丰,否则,祖母也不必这么辛苦。”
      林宁摇头,并不答这句话,等回了槐芳堂,屏退了下人,这才问道:“纸条是谁送来的?”
      贾瑚神色一肃,低着头,偷偷瞄了林宁一眼,小声回道:“三皇子。”
      林宁抽了口凉气,即便三皇子是命定之人,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你什么时候和三皇子有了这等牵扯的?”
      听出林宁语气中的责问和严厉,贾瑚不敢再坐着,起身立于林宁身侧,“年前,翰林院同僚聚首办了场曲水流觞局,三皇子凑巧来了,彼此喝了两杯。当时他并没摆架子,同其他几位同僚也都有碰杯。孙儿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从今年开始,皇上命我陪侍左右的时候多了些,虽然也不过是如平常一样问一下琐碎的事情,偶尔聊几次诗词,谈几句时论,却经常让三皇子一起。当时,孙儿便察觉到了一些。”
      “前几日,皇上突然问起大妹妹,说今年入秋便是选秀,按规矩,大妹妹也是要去的。还说,到时候必然要给大妹妹指一门好亲事。又笑着和三皇子说,三皇子年纪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
      林宁一惊,这话虽没有明说,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贾琼的选秀名额,她们这边托了人没有报上去。大魏虽有选秀的制度,可却并不强求一定要将年龄范围内的女子送去入选。这么做的人家并不少。贾家此举并不算什么。可皇上不会不知道,但皇上依旧说了选秀,还言及指婚给三皇子。
      “祖母,皇上既然说了这话,只怕我们就不能给大妹妹消了名额了。”
      说到此,贾瑚眼光微闪,“皇上看重我,虽说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我的才能。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祖父的关系。先帝在时,祖父曾为几个皇子的武师傅。当时义忠亲王还是太子,而当今不过是个不显眼的皇子。祖父曾对他有过看照。若祖父虎视在侧,帝王心性,皇上未必容得下。可祖父已逝,皇上反而念起了这份情。”
      年幼之时他不懂,可到了今时今日,他入朝两年,对皇家种种看在眼里,尤其回响起那段时日祖父同祖母的各种不寻常,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只是,要你死的人是皇家,你又能怎么样呢?不如当做不知道。
      贾瑚神色一暗,转而恢复过来,“皇上对我,是存有培养之意的。而我也自信能假以时日,能成为肱骨之臣。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但如今皇上此举明显是想要为三皇子所用。这么看来,皇上培养我,看重我,是想将我留给三皇子。”
      林宁怔愣,薛岭那一世,她明白了皇上从始至终看重的人都是三皇子,却不知道,原来皇上竟然这么早就已经在为三皇子铺路……
      三皇子大约也是看着皇上有意将贾家推给他,既然已经是圣上的意思,他便也不必遮掩,反而名正言顺的给贾瑚递消息了。
      这么看来,贾琼嫁给三皇子也未必不行。不论怎么样,至少比前世跟着皇上这么糟老头子,还闹了个流产身亏,抑郁而亡的强。
      只是……
      “皇上有没有透露是正妃还是侧妃?”
      贾瑚摇头,“以皇上当时的语气,若是侧妃,大约不会如此郑重当着我和三皇子的面说。”
      林宁点头,心思转得飞快,思索的却是比贾瑚要多一些。
      综合几个世界的所知,她大概得出了结论。若以十年后的三皇子来算,以贾家的情况,贾琼的身份并不够格做正妃。而如今是大皇子和五皇子如日中天的时候。三皇子不过才十五岁,势力未曾,锋芒未显,且母族还微弱。上似乎也是想看三皇子自身的手段,并不太愿意三皇子这时候锋芒毕露去惹了大皇子和五皇子的眼。
      所以,这样的条件下,若是单凭二房也还是够不上的。但若加上贾赦的侯爵,贾瑚的圣心,包括林家这门姻亲,却是够了。
      林宁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其实不应又如何呢?贾代善之死他们都只能认了,何况贾琼的婚事?
      此事揭过,贾瑚觑着林宁的面色,忽然说出一句话来,“祖母,孙儿想求外放去西北!”

      第68章 贾母7

      “皇上有心让我外放磨砺,选的自然不会是舒坦之地。这类地方混个三年,只要不出什么事,考核大约都能得个好评。但想要成就却难。”
      林宁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然而……
      “那也可以去江南。”
      江南虽然水深,可还有一个林如海。彼此有姑侄之情,还有师徒之意。前些年,贾瑚还曾去江南游学,在林家住过一阵子,如今的贾林两家,情谊深厚,关系密切。林如海会照看贾瑚,以贾瑚的能力,或许也可帮得上林如海。再者,便是有什么凶险,她手里也还有一颗保命丸。
      只是林宁想得与贾瑚有出入。
      “祖母忘了,咱们家还有祖父留下来的舆图。”
      林宁精神一震,舆图是她早两年拿出来的,暂时只告诉过贾瑚,托词说是贾代善留下的。只是当年贾家势大,不宜在军中再掀起风浪,威望太高恐引起帝王杀心,才一直压下没有呈上去。
      “我知道,祖母是有意借舆图来为我铺路,增加我身上的筹码。只是,这样的东西,若说是祖父留下的。那么此前十多年为何不上奏?别人可不会管你的苦衷,皇家更不会管。这么一来,此举不是功,而是祸。”
      林宁哑然,这道理她自然明白,否则那舆图怎会摆在那里这么久一直没有用?
      去西北,即便是做个知县的小官,也有了地利之便。身为贾家嫡长孙,有祖父之风,幼年得祖父教导,曾留下残卷手书,如今得以经历西北全貌,加以完善,呈交朝廷。这理由无懈可击,再好不过。
      这事林宁也想过,但她私心里依旧不愿让贾瑚冒险。
      “祖母不也常说,现今我大魏国泰民安。便是有战事,也不过局限之地。北戎入境大多是来掠夺粮食财物,并无大战之意。何况,我又不是去当武将冲锋陷阵。哪里就有那么多危险?”
      贾瑚一顿,犹豫了一会儿,转而言道:“我虽与三皇子相交不多,但从他言辞之中听出,他大约对西北也是有些想法的。三皇子性格刚毅,他若有这个心思,必定会想尽办法达成。既然皇上已经将贾家和他绑在一起。那么不如我们早走一步,若能助他一臂之力,不说别的,大妹妹嫁过去也好过一些。贾家越强,大妹妹才能越有底气。”
      贾瑚此言便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林宁也不再反驳,却是担忧起方氏来。方氏闺名方妙如,乃是文渊阁大学士方希文之嫡女,去岁嫁于贾瑚为妻。前几日才请了太医来诊脉,说是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
      贾瑚弯腰抱着方氏,将头埋在她怀里侧耳倾听,方氏哭笑不得,红着脸将他推开,“这才多少天,哪里就能听到什么声响。”
      贾瑚换了个姿势,伸手轻轻抚摸着方氏的肚子,“孩子今天有没有闹你?”
      自打怀孕之后,方氏孕吐不止,胸闷无食欲。念夏听了,笑呵呵道:“今日哥儿可乖巧了,大奶奶晚间吃了半碗饭,喝了一碗汤呢。”
      这食量不大,尤其对于孕妇来说,实在太少。可相比较于前两天滴水未能进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方氏心下一跳,瞪了念夏一眼,“你怎么知道就是哥儿,说不定是个姐儿呢?”
      念夏刚想说话,却被贾瑚阻止,瞧着贾瑚眼色,偏身退了出去。贾瑚笑着握了方氏的手,“都说怀孕的人心思敏感,果然如此。念夏不过顺嘴一说,图个吉利,你别多想。便是女儿又如何?祖母也好,母亲也罢,都没有想着这一胎必定要是男儿的心思。你别胡思乱想。我倒是想生个女儿,像你!”
      最后一句语气暧昧,呼吸在耳,方氏瞬间羞红了脸,嗔了贾瑚一眼。
      贾瑚知她脸皮薄,当即岔开话题,说起家中琐事来。略说了几句,便顿下来,同方氏说道要去西北之事。
      若论私心,方氏自然是不愿的。只是男儿在外谋功名,她阻止不了,也不会阻止。看神色间却依旧透着焦虑。
      现今大家都在谋外放,一旦定下,大约也就这一两个月便要启程。她刚怀上孩子,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且西北之地气候寒冷,空气干燥,她是在京里娇养长大的,若没有孩子她自然是愿意跟过去的,可现今怀着孩子只怕……
      贾瑚言道:“我此去恐至少也得三年。家中还要你多看顾。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子又时好时坏,都得你照看着。”
      这话一出,便是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了。方氏叹了口气,即便知道她现今的情况是不适合去的,为了孩子她也没想过去,可难免会有些难过。可面上却还是问道:“大爷身边总需要人伺候,大爷可想要带了谁去?”
      贾瑚自然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嘴角轻轻一扬,“外院那边你不必忙。内院这边,我带了念夏去吧。”
      方氏淡淡哦了一声。贾瑚笑意更浓了。“念夏是打小照顾我的。如今她岁数也大了,这回既然是要去西北,不如在去前把她的婚事办了。这么一来,她和孟槐也都好安下心和我一起走。”
      “什么?”
      方氏有些呆愣。贾瑚笑道:“孟槐的父亲孟南是跟着祖父的人。祖母的意思是,让他们往后都跟着我,去了那边也可帮得上我。念夏和孟槐的事,是你进门前我便允了的。”
      方氏面色羞红一片,这娇柔姿态看得贾瑚心下发痒,却因她有孕不得不按捺下来,只叹道:“我不在京里,府中要你多看顾了。尤其祖母和母亲那边。祖母虽看上去身子健壮,可这些年为家里劳心劳力,到底上了年纪。母亲虽这几年瞧上去好了些,却终究伤了底子。”
      方式点头应了,小两口又是好一阵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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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
      说书人折扇一扬,“那孙姑娘再三拜谢,言道:‘情势危急,公子仁厚,行的乃是救人善举,哪里顾忌得了那么多?若小女子借此理由威逼公子相娶,岂非是恩将仇报?这婚姻大事,本是结两家之好,哪里能如此咄咄逼人?’梁公子言道:‘世俗礼教如此,我随时好心救人,可确实算是毁了姑娘名节。若我不负责,姑娘只怕要忍受千夫所指,名誉受损。’孙姑娘摇头,“公子此言差矣。我于湖边玩闹,不慎落水,可是公子之过?非也!此乃我自己粗心大意。公子救我,乃是见不得我就此命丧于此,刚巧遇上。我孙家万万做不出这等置恩人于进退两难之地的事。’”
      说书人语调婉转,抑扬顿挫,尤其虽未曾名说,奈何有几分隐射最近京城之内贾家三公子与王家姑娘之事,因此旁听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催着说,“后来呢!后来呢!”
      说书人喝了口茶,接着道:“孙家小姐身边的丫头急了,言道:‘姑娘,这可怎么行?若姑娘嫁不得王公子,岂不是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孙姑娘不恼反笑,‘所以呢?我可以行这忘恩负义之举吗?若不是梁公子救我,我早已死在了那湖里。便是现今让我再死一次,又何妨?这条命本在水中早该没了的,现今能留着性命在,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无不可。再说,父亲为圣上肱骨之臣,只知忠孝仁义,我虽未女子,但幼承庭训,万不敢给父亲抹羞。我孙家上下绝不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故事说完,说书人堂木一拍,茶馆内一片叫好之声。普通百姓只当听了个故事,而稍微对京中消息有些了解也有些学识的,却听出了这故事中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之意,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什么孙姑娘梁公子的。这说的明明就是那王家大姑娘和贾家三公子了。”
      “不论说的谁,我倒是觉得这出说书说的不错。人家要是不救你,你早死了。人家救你一命,你反倒寻死觅活赖上人家。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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