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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嫖欧阳老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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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在忍耐,从知道他要离开开始;她虽然白日里总是面带笑颜,夜间熟睡后;却总是梦中呓语,一遍遍地说着——“不要走!”。如此压抑着自己;连梦话都异常小声;若不细听几不可闻。也许她记得自己的梦境,也许不记得,却从不表露分毫,只微笑着帮他收拾行李。
    如若她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不要走”,他也许就真的不忍离去。
    或者——
    如若此刻这双眼眸睁开,他今日也无法再走。这些天,他已尝试过无数次。
    她依旧熟睡着,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是生命的气息,长琴的手滑到她的心口,感受着节奏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如此鲜活,然而,每一秒,生命都在流逝,可以的话,真想将她的时间停滞住,直到他归来。他们之间,总是在浪费太多的时间。
    起身,着衣,束发。
    即使知道她不会醒来,却依旧小心翼翼,仿若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直到再无事可做,他才回转过身走至床前,低下头久久地注视着静躺着的女子,晨光不知何时已然透过窗棂射入,屋中渐渐明晰了起来,她的脸孔和唇瓣在晨曦中泛着淡淡的粉色,呼吸间胸口微微起伏,偶尔间微微皱眉,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更深地埋入被中,缩成一团,头朝另一侧靠了靠——那是平素他胸口的方向。
    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长琴突觉心口微痛,这疼痛渐渐加剧,一阵浓过一阵,如潮汐翻卷,绵延不绝。不知多久没有品尝过这样的滋味,以至于一时之间竟难以压抑,他深吸了口气,片刻后平定下自己的呼吸,而后蓦然想起,那夜阿悠颇为遗憾地说——
    “真可惜,今年的中秋不能一起过啦。”
    离别,相聚,他们似乎总与中秋很有缘分。但时候才四月初,中秋自然还早,然而……
    他俯□,在女子的耳边轻声说:“阿悠,等我回来再陪你共度中秋。”上次离去,他也只花了数月,今年中秋,自当人月两团圆。说罢,他手指撩起妻子的额发,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其上,接下来,是鼻尖,再下——这是一个真正的吻,却不带任何□的味道。他只是温柔地贴着,轻轻摩挲,而后微抬起头,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阿悠,好好保重自己,一定等我回来。”
    手指一点点地离开温暖的肌肤,鼻尖再不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打开,而后被轻轻地合上,一个清逸的背影彻底地自屋中消失,仿若从未存在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原本静静闭眸熟睡的女子突然大口地喘起了气,眼眸依旧紧闭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她的牙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她的手拼命揪着尚带余温的被褥,仿佛在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寂静地无声地嚎啕大哭。
    此时此刻,她也许想了很多,也许什么都没想。
    千言万语,最后不过只化为一句话——“不要走,不要丢下我……”这却是他在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的话,直到确定他离开,她才终于说出口,却只能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如同一场滑稽的默剧。
    她不能去阻拦他,哪怕她心中隐约地觉得,他所承诺的事情恐怕无法实现。
    她只要他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转眼间,时令已是春末夏初——端午飘然而至。
    去年的所有节日因阿悠卧病在床,就那么恍恍惚惚地都睡过去了,掐指算来,这应该是她下山后过的第一个节日,街道四周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息,有几个不错的邻人怜她夫君“出外行商”,甚至邀她共度佳节,被阿悠婉言谢绝,近段日子一时精神萎靡的她回到屋照了照镜子中,被其中明显瘦了的女子吓了一跳,怪不得别人同情她,她自己都要同情自己了好么?拍了拍双颊后,她决定即使只有一个人,也要好好地过节。
    身体是自己的,生命是自己的,若是把身体弄糟糕把寿命弄短,还怎么等阿然回家啊。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扯起嘴角笑了笑,而后风风火火地跑到街上买了粽叶糯米及其他材料后,就开始在院中做起粽子。十指灵活地在手中的粽叶中穿梭,一个棱角分明的粽子很快地在她手中成型,再系上被称为“百索”的粽绳,放入盘中,小巧无比,纤妙可爱。
    “看我包得怎么样?漂亮吧?”
    “若是边角不再漏米,倒可如此说。”
    “……咦咦咦咦咦?”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包起粽子,朝静坐着看书的清秀男孩显摆,然后被打击到要死,努力了十几次后,终于成功地包出了不露馅的圆滚滚的粽子。
    阿悠摇了摇头,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于是将手中的粽子丢到一旁,开始整理起新鲜的艾草,这个世界的某些习俗和上辈子差不多,比如相信艾草可驱毒避灾,编成人形或虎形最佳。
    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不够,只能随便将其理成一把插到门口,不像阿然,随手间就能编出一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小老虎,一个男人比女人手还要巧,是要闹哪样啊?!
    “阿悠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可以去街头卖艺了。”
    “……”
    ——那是她陪阿然在镇上养病的时候,清逸男子满脸无奈地面对着她的小心眼,她面上不满,背过身却是偷笑。
    怎么又想起来了?阿悠叹了口气,一把丢掉手中的艾草,转而走回房中,找起五色丝线,年年端午将它编成带子佩在身上,据说可以“益人命”,所以这五色缕也被称作长命缕或者续命缕,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
    总是一个好兆头。
    相比于编艾草,编织彩带她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这一次,她没有再想起任何会议,而是直接从丝线筐中找到了一根已然编好的彩带,旁边摆着一张洁白的笺纸,上面的墨迹因为时间的洗刷早已干透,熟悉的一勾一画让她的心微微酸涩,上面写道——愿赍长命缕,来续大恩馀。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身白衣的长琴走到面前,拿起丝带细细帮她佩好,指尖轻捋着丝线,他笑着说:“阿悠,你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阿悠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那幻觉却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只觉得鼻中一涩,下意识地就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要丢出去:“混蛋!临走之前还玩这一手是要闹哪样啊?!非要让我不停地想你才罢休吗?!”
    最终,却没有丢出去,她缩回手,将那笨蛋不知何时编好的彩带和写好的纸团一起按在心口,如此仿佛就能填上心口的缺口般,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哭了,哭着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琴不会失忆!也不会出现回来的时候拖妻带儿女的诡异情况!而且也不会回来看到一座坟!那种狗血我不会撒的啦!所以请安心==+
    啧啧,之前甜了哭着喊着要虐,我还没动手虐呢就哭着喊着说不要,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喂】
    比起上两次离别,阿悠明显要难受了许多,当然,这是很正常的,关系不同了……相思入骨啊,为伊消得人憔悴啊,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不过她还是很坚强地熬过来了,远目。QAQ
        
54 学会
    这一年的中秋;太子长琴到底还是失约了。
    阿悠开着门在院中等候了足足一夜;直到原本冒着热气的酒菜渐渐冷去,直到月从柳梢滑上中天再缓缓消失于天际,直到清晨的第一缕日光洒至肩头;她才扶住桌撑起因为静坐了一晚而僵硬的身体,收拾起昨夜的残局。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心中到底还是失落的。
    第二年,他依旧没有回来。
    第三年第四年……
    时光如水般过;转眼间;已经是第六个年头。
    长琴走时;曾留下昔日炼好的“驻颜丹”,一月一粒,刚好六十粒;五年的分量,恰如他第一次从阿悠身边离去。如今丹药已告罄,他却还是没有回来。
    没有药力的维持,被停滞的时光再次开始流动,如同要弥补什么一般,阿悠的面容快速地衰老下来,掐指一算,她其实早已不年轻,只是之前的时光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这一点……发觉到这件事后,她不再敢照镜子,将它们全数用黑布蒙住,然而,一个人即使骗得了全世界,又如何骗得了自己?
    第七年,她从用完的发梳上找到了银发,有几根苍白如雪,还有几根,发尾尚黑,发根却已然成为了白色,如同她逝去的青春,再也不会变回来。
    街坊邻里对她的称呼不知何时也已改变,从过去的“宁家嫂子”变成了如今的“宁家婶子”,再过几年,也许会变成“宁婆婆”也说不定。
    第八年,她所想的事情实现了。
    一个孩子在经过她时,喊了她一声“宁婆婆”,阿悠身体一颤,手中的菜篮滑落,其中的瓜蔬落了一地,周围有人来帮忙拾起,她却仿佛木偶般,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四周人来人往,车马喧嚣,她站在这里,如同一个笑话。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其实所有人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宁婆婆……”
    “宁家婶子……”
    “宁婶?”
    阿悠连连后退,注视着那一双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其中倒映着的,是一张熟悉而衰老的脸孔,那是她……不,那不是她!
    如同疯了一般,她一把推开别人递上的菜篮,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一路上,她摔了很多次,回到家时,发髻散乱,衣衫上尽是污泥,她恍若未觉地砸碎了屋中所有的镜子,在满地的碎片中,她跪坐□,抱住头微微颤抖。
    不该是这样的,事情不该像现在这样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透彻,事到临头,却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准备好。
    与长琴成亲的十一年,他将她保护得那样好,在他的身边,她的心和容貌一起都停留在了最好的时刻,他们看起来那样相配,以至于她忘记了时光和现实的残酷,几乎以为一生都会是那样。他一离去,这些便全部坠入尘埃,她的容貌已然憔悴,心神却依旧沉浸在过去的幻想中,多么可悲。
    第九年,她的心中浮起了不可理喻的怨恨。
    她不知道自己怨的是谁,也许是自己,也许是长琴。
    为什么当初要踏出那样一步,如果不踏出,她也许便不会如此刻这般难受;为什么要服用“驻颜丹”,如果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也就不会因失去而痛苦;为什么……她要这样狼狈地活着,然后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
    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承诺?
    如果他真的会回来,为什么九年来从未出现?
    他是不是根本已经忘记她,在别的地方娶妻生子,或者,他还记得,甚至悄悄回来过,只是却无法忍受她现在的模样,选择飘然远去。
    她经常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不知哪里的陌生地点,换了一副皮囊却依旧年轻俊美的长琴微笑着弹琴,佳人在旁,那是一位年轻美丽的陌生女子,她静静地倚靠在他的身边,美丽而含情的眼眸注视着他流出美妙乐声的指尖。
    他回眸,她浅笑。
    他的眼神那样深情,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将她轻轻带入怀中,手握着手,指尖触着指尖,乐声再次从二人的指下响起。
    琴声悠悠,暗香浮动。
    多么相配,多么美丽。
    阿悠连连后退,自惭形秽,却又不甘心地摇头,她声嘶力竭地冲他们叫喊,却没有人听到。
    女子依旧笑得幸福而甜蜜,如同过去的她,而长琴……
    他无意中抬头,看向阿悠的方向。
    阿悠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躲开,却又不想躲开,想让他看到,又不想让他看到,对方却只是冷漠地移开了眼神,仿佛她只是天地间的一棵枯草一块黑石,根本不配出现在他的眼中。
    “不……不要这样……”阿悠哭泣出声。
    他却恍若未觉地继续拨动琴弦,时不时与怀中的女子相视一笑。
    在他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她什么都不是。
    她……
    “不要!!!”
    不知道多少次,她就这样从梦中惊醒,身上冷汗淋漓,脸孔上满是冰凉的眼泪,而后静静地缩在床角,就这样呆呆地坐着,直到天明。
    第十年,她浑浑噩噩地活着。
    在周围人的眼中,她是一个非常古怪的老婆子,没人愿意主动去接近她,以至于,哪怕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甚至没有人借给她一把伞。
    在漫天洒落的冰凉雨水中,阿悠提着菜篮,静静地走着,哪怕衣衫湿透,哪怕滑倒在地,也只是默默拾着地上那些沾满了泥污的蔬菜,一言不发。
    她不在乎下雨,她不在乎摔倒,她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婆婆,这个给你。”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阿悠愣愣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杏黄色的伞,又看向撑伞的孩童,遥远的记忆中,这一幕,仿佛在什么时候出现过,啊……太久了,几乎都要不记得了。
    “娘告诉我,下雨天不好好打伞会生病,婆婆,你为什么不打伞呢?你娘没有对你说过吗?”
    “……”阿悠张了张口,好久没和人好好说过话的她,嗓音干涩,“你……”
    “小宝,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娘!”
    男孩回头答应道,而后不由分说地将伞塞入了阿悠的手中,跑开前他这样说道:“婆婆你不要生病,不然爹和娘会担心的。”
    “笨蛋,下雨天不好好打伞会生病,死丫头怎么总也记不住?”
    ——妈妈的责骂中总是夹杂着关心。
    “哈哈,姐姐是笨蛋!”
    ——妹妹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将毛巾丢到她的头顶。
    “小悠,快过来喝碗姜汤。”
    ——爸爸温和地笑着递上姜汤,手指在她头顶微微摩挲。
    她是被爱着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幸运地被爱着的。
    在路人惊骇的目光中,阿悠就这样跪坐在路中央大声地哭了起来,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难受痛苦一次性哭尽,雨水毫不温柔地冲刷在她的脸上,带走了她滚烫的泪珠,在这冰冷的天地间,阿悠终于走出了黑暗的牛角尖,她终于再次看到被她深深冷藏却其实一刻都未忘怀的爱。
    所有的怨,都源于爱。
    因爱而生忧。
    因爱而生怖。
    这是她对长琴说过的话,却命运般地用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爱他,所以思念他,所以想让自己与他相配,所以不愿意接受衰老的自己,所以……担心他不再回来。
    这没有错,这并不是错。
    只是,她选择错了表达这份心意的方式。
    她不希望长琴回来时,看到得是那样丑陋的自己,并非外表,而是心灵。
    阿悠仰起头,任雨水最后一次冲刷掉眼角的泪滴,她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待会,要去重新买几面镜子才好。”
    在长琴离开的第十年,她终于学会,如何让自己优雅地老去。
        
55 故人
    转眼又是六年。
    五十五岁的阿悠即使放在现代;也已经纯然是一位老人了;更何况是在平均寿命相对较短的古代,虽然她自觉心智还很年轻,但耐不住街坊邻里都一声声“婆婆”“奶奶”地叫;喊得多了,听得多了;导致她现在看谁都像晚辈。
    “宁奶奶好。”
    “宁婆婆,是去街上吗?”
    阿悠手挂着菜篮;一路回应着路人的寒暄;一路悠悠然走着;六年的时间实在不短,久到从前还觉得她是个怪老婆子的人纷纷改观。你对世界微笑,这世界就对你微笑;就像现在,哪怕只是普通地上街买菜,她也依旧能感受到人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哪怕很浅淡,哪怕很容易失去,对于她这个孤身的老婆子来说,也已经够了,她从未想求得更多。
    市集与往日并无不同,倒是角落里新摆了一个摊子,无数孩童围着,甚是热闹。
    阿悠好奇地走过去,一看,笑了,这猎人不知从哪里掏来了好大一窝兔子,怨不得能引来这么多孩子,白花花,毛茸茸,软乎乎,就像春季的蒲公英,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头发软,可不引人欢喜?
    她看了片刻,忍不住也伸出手去摸了摸,无意间却打到了另一只手。
    “对不……”她缩回手扭头想表达歉意,而后愣住。
    看向她的人,同样愣住。
    双方的眼神最初都有些迷惘,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又仿佛在确认着些什么,因为,他们实在分离太久太久,也都变了模样,而后,那眼神渐渐明晰,清澈,了然——时隔多年,他们都毫无妨碍地认出了对方,也许,这就是所谓朋友吧。
    阿悠笑了起来,轻轻一步跨过了那些斑驳的光阴,熟稔地冲对面已不再年轻的道长打了个招呼:“太清小哥,不,现在该称呼老哥才对,好久不见啦。”
    “……夫人,的确好久不见,可还好?”
    “你看我好不好?”
    太清忍不住也笑:“自是极好。”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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