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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嫖欧阳老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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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长琴挑眉,“不知真人此话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年轻的掌门直视着长琴,目光炯炯间暗含几分压迫,“虽先生对外宣称只略通道法,在下却知你并非常人。”
    长琴只是微笑,目光不闪不避,漆黑的眼眸宛如一汪静湖,不生半分波澜。
    这场无声的对峙,到底是太渊真人输了半筹,他心有所求,而对方对琼华再无所求,焉能不输?他无声地别开目光,心中明晰,对这个男子,怕是唯有开诚布公,于是他微叹了口气,道:“在下近日卜卦,不久当有生死大劫。”
    太子长琴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答道:“生死之事,在下就算想插手,怕也有心无力。”
    听到此话,太渊真人居然微微勾唇,笑容很浅却又很真:“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在下自然不敢那此事烦劳先生,只是,我若故去,这琼华的担子怕是要落在太清一人身上,他尚年幼,又极爱思虑,不敢劳烦先生与夫人费心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能否暂且留下?”
    不必再说,二人皆心知肚明。
    见他如此坦诚,长琴自然不会藏头缩尾,也直言道:“我若不应,你待如何?”
    太渊一怔,脸色泛起淡淡的苦笑:“若是之前,在下必答‘去见夫人’,只是此刻再如此作答,怕是那‘生死劫’便要应在先生身上了。”不过转瞬,他心思急转,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先生自上山来,于藏书阁中所阅书籍甚多,在下不才,也曾翻阅一二,琼华之上确无先生所需之物,然而,历代掌门继位后自然会承继某些物事,其中想必有先生感兴趣的。”
    “哦?”
    “不错,有一物……”
    待阿悠端着茶小心翼翼站在门口观察那两人时,他们似乎已经完成了谈话,此刻正在石桌的棋盘上手谈,她歪了歪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方才明明两人都严肃着脸,视线撞视线,气场撞气场,面瘫撞二类面瘫,此刻再看,心情居然都颇为不错——有□!
    这种微妙的预感,终于在对方走后得到了证实,她家夫君居然微笑着脸对她说:“阿悠,我们暂且留下,如何?”
    阿悠出离愤怒了,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抓住对方衣领晃荡:“快告诉我,你的袖子还是好好的,没有断!”
    成亲六年才发现夫君真实性取向什么的,真是太虐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是个好师兄,付出代价只希望自己走后小师弟身边能有人陪他走过那段脆弱期,远目,大师兄X小师弟什么的不是情敌就是真爱!【喂
    以及,昨天开玩笑的啦,虐什么的甜什么的肯定都按大纲来啊,该撒糖撒糖该下刀下刀,谁哭都没用,抠鼻,我要真听到什么就怎么改文我自己都写不下去啦【好任性】不过,即便如此还有亲愿意继续追文,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啊=3=爱你们嗷!
        
51伤逝
    后来……
    后来的事情阿悠已经不想再回忆了;那都是血和泪啊……她已经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完完全全地知道她家夫君没有任何特殊癖好,这就够了,不用再证明了!
    犹记得混蛋阿然收拾完她后神清气爽地顶着二类面瘫脸又问:“阿悠可愿留下?”
    咬着袖子泪流满面的阿悠抖抖索索伸出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黑脸。
    “……”救命!她真的不是在骂人,而是在展现三从四德的优良妇道好么!
    也许是因为这次惨烈的事故,她的心中对那位大师兄涌起了淡淡的怨念,以至于下次再见他时;阿悠的脑海中居然狗血地闪烁出了“被小三连捅了三千剑的正妻哟,嫁错夫君你为哪般?!”的狗血标题;只一瞬间她被自己的思维雷出了一头的黑线加冷汗,最后只能顶着那一头电闪雷鸣的天雷默默后退再后退;祈祷似乎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对方完全没注意到她。
    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于是;在阿悠的怨念中,太渊回转过身,语气居然不显生疏地打起了招呼:“夫人。”
    “……哈哈哈掌门你好,掌门再见。”刚才的脑补也许其他方向都错了,但有一点没错,那就是只要对方想,别说三千剑,三万剑都可以捅出来。
    “……”太渊前进了半步,见对方的女子连续后退了几步后,心念微动,停下了脚步,果然,对方也停下了脚步,他微微凝眉,“夫人可是对在下有何不满?”
    “没!绝对没有!”
    回答是很斩钉截铁,眼神却是闪烁不定——比起不满,倒更像是惧怕,宁先生到底与她说了什么?
    因为师弟的缘故,太渊自这对感情甚好的夫妻上山以来便一直默默观察着他们,所以知晓这位夫人是真正的普通人,且心无城府,而她那位深藏不露甚为神秘的夫君对其则可说纵容至极,几乎从不忤她心意,也正因此,他才放心自家师弟与对方来往密切。宁先生有几分真心姑且不说,这位夫人待太清倒真可说不错。
    想到此,他舒展了眉目,周身冷气仿佛都褪去不少,突而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在下上次说过的话?”
    “哪句?”
    “……”
    “……”阿悠抽了抽嘴角,“其实每一句我都记得的,真的!”
    太渊冷冰冰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色,微叹了口气:“师弟便托付于夫人了。”
    这句话,他上次说了两遍,但这次似乎又有些什么不同,阿悠皱了皱眉,如果说上次对方的口气像是临终托孤,这一次,好像真的“是”了。他昨天找阿然到底说了些什么?难道他寿元也将近?不可能吧,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不是吗?
    阿悠心中翻腾着万千思绪,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问的,但既然对方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她自然也该用同样的态度回复,于是她肃起脸,微微点头道:“你放心,不管我以后在不在琼华,我都把他当朋友。”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连忙接着道,“当然,朋友什么的……可能是我一厢……”
    “如此,我便放心了。”太渊颔首间蓦然勾起嘴角,昙花一现的浅笑如冰山上初绽的晨光,阿悠注视着笑容,不由心中感慨,果然越是少笑的人笑起来越好看,这就是反差萌啊。
    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年轻掌门居然会死去。
    一切都太突然了,以至于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理智却告诉她——这是真的。若非他真的出了事,弟子们怎敢如此说?
    再后来,刚闭关结束的太清红着眼踏着飞剑就冲出了山门。
    第一缕晨光洒落的时候,他背着太渊,没有御剑,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琼华,头上的玉冠不知所踪,发丝凌乱披散,肩头胸前满是干涸的血迹,他在山门前停下脚步,突然笑了起来:“师兄,我们回到琼华了。”
    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张熟悉而沉寂的脸孔双眸紧闭着,并且永远不会再睁开。相较于太清,他周身明显被收拾整理过,无论是发髻还是衣着都毫不狼狈,只是大量的血迹曾从他的胸口渗出,大片大片地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太清的肩头,那是残余生命绽放出的最后花朵。
    太清恍若未觉地抬起头,他目光悠远地追随着天边的晨曦,和偶尔几只从尚带寒意的空中掠过的飞鸟,说道:“师兄,日出了,我记得你极爱看,要不要睁开眼看看?”
    “幼时师兄曾与我说,你入琼华时被师傅用飞剑带上山,故而未和其他弟子一般走过太一仙径,实在遗憾,其实我也是一样,今日,我们师兄弟一起走了一遭,师兄……你可欢喜?”
    “若欢喜的话……为何……不夸一夸我?”
    “和从前一般说一句——太清,做的不错,一句就好,师兄,你为何不对我说?”
    “莫非,还在生我的气么?若生气的话,为何不罚一罚我?”
    “怎么罚我都可以,所以,师兄……你睁开眼说一说话好不好?”
    听到这里,得到消息而急忙赶来的阿悠双目酸涩,忍不住捂住嘴转头钻入身旁人怀中,不仅是她,其余赶来的弟子不少也已泣不成声,这浓烈的哀伤瞬间点染成灾。饶是长琴,也不禁微微动容,他感受着胸前些许的湿意,微叹了口气,伸出手一下下地抚着怀中女子的背脊,以行动给予她安慰。
    在这一片低低的哭声中,背着又一位死去亲人的青年,口中突然喷出一口热血,而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紧扣着无力虚摆在他胸前的双臂,丝毫不松。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豪华便当送出,望天,想了想还是断在这里气氛比较合适,阿悠和长琴快下琼华了,死鱼眼看……
    下次再见太清时,中二非主流红发党就要出场了……虽然一出场就是个悲剧【等等
    咳,于是下章再说吧,这周有榜单,我要好好努力完成啊喵!QAQ
        
52告别
    因为力竭兼心神受创;太清整整昏迷了三天。
    前者很容易恢复,后者呢?谁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治愈,也许一生都治愈不了。
    阿悠再次见到太清时,其已继任为掌门,虽然面前的人还是原来的模样,阿悠却清楚,从前那个温和正直偶尔还会害羞的青年已然一去不复返,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太清,而是琼华掌门太清真人。
    他每次来时;只是默默地来到他们门前的石桌前坐下,偶尔也与长琴手谈一局;或者喝一杯阿悠端来的热茶;却甚少开口。
    渐渐地,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
    四年后的某个午后,再次见到他时,阿悠心有所感,知道——说再见的时候要到了。
    她心中伤感,却仍微笑着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轻声问道:“告别结束了吗?”
    太清手指微颤,脸孔上露出很久时间以来唯一一个比较生动的表情,这是一个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人总要告别过去,才能走向未来。”阿悠将白中微蓝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杯中碧绿的汁液荡起点点清波,“夫君和我,也打算下山了。”
    太清微惊:“夫人,你实在不必……”
    “不是因为你,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因。”阿悠笑了笑,“而且,我有预感,咱们还会再见的。”所以,不管你心中下了怎样的决定,不管你想走向怎样的未来,下次见面前,要好好活下去啊,太清。
    “……抱歉。”太清微微阖眸。
    师傅还在时,他是备受宠爱的徒弟太清;
    师兄还在时,他是备受关怀的师弟太清;
    如今,谁都不在了,他只能是琼华的掌门——太清真人。
    从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便下定决心要一点点告别过去,变成自己也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从前他以他人为支柱,现在他要成为他人的支柱。然而,却又不甘心彻底丢弃那些曾经,自私地想着,至少……还有两个人能记得过去的自己。
    将本该自己担负的丢与他人后,他却可耻地不想再见,也不敢再见,也许终有一日他能坦然相对,却绝不是现在。
    不可否认,当面前的女子说他们要下山时,他其实……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他达成了某种心愿,却也失去了某种东西,一得一失,这很公平。
    “何时动身?”
    “明日清早。”
    “一路顺风。”
    “嗯,会的。”
    这样的对话后,太清离开了,依旧静坐在石凳上的阿悠注视着青年依旧挺拔的背影,捧着手中已然凉去的茶水微微叹了口气:“阿然,你不与他告别吗?我想,他明天一定不会来送我们。”
    “阿悠不是告过别了么?”
    “啧啧,真是无情的男人啊。”阿悠摊手,“用完就丢什么的,真没人性。”
    长琴自身后捏住她的下巴:“无情?用完就丢?”
    “……我错了!”
    长琴缩手:“肉多,捏不住了。”
    “喂!”
    轻描淡写地化解着阿悠的“反击”,长琴微微垂眸,眸光中微光划过。
    太渊的死因他已知晓,只顾及妖物却不知那所谓被虏之人实乃心甘情愿,堂堂一派掌门居然一时不查为人类所伤,而后死于妖手,实在贻笑大方。然而,一个痛恨妖魔同时又不会再信任人类的新掌门,手怀着一个堪称异想天开的成仙大计,琼华最终会走往什么方向,他实在颇为期待。
    若成,世间则再无琼华;若败,世间恐怕亦再无琼华。
    既如此,又何须告别?
    第二日清晨,太清果然没有来告别,阿悠站在山门前,突然笑起:“阿然,我敢打赌,小哥现在肯定躲在哪个旮旯里偷看我们。”
    长琴摇头道:“一派掌门岂会如此行事?他若是偷看,想必也是在高处。”
    “……就算在高处,那也是偷看吧?”阿悠扶额,根本没区别好吗?
    “相较于此,阿悠实在该担心些别的。”
    “比如?”
    “比如……”长琴上下打量了阿悠一番,目露同情,“比之过去阿悠实在发福了不少,可还有力下山?”其实阿悠实在不胖,但女人总是这样,明知自己的情形却总听不得这样的话。
    “……笨蛋阿然!这不是肥肉是我练出的肌肉啦!”
    “是,是。”
    “不许笑了喂!”
    注视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即使听不清话音,却也知道他们正在谈笑,那样的快乐,恐怕从此以后都遥不可及了罢?
    风卷起青年的衣袍,猎猎作响,刚好掩去了他唇边的一声叹息:“此去山高路远,还望珍重。”
    下山后,太子长琴与阿悠回到了衡山脚下曾买下的房屋,十年未归,屋中已满是尘埃蛛网,好一番收拾后,两人才重新入住,旧时此屋尚显偏僻,如今附近也住满了人家,见他二人归来皆颇为好奇。
    收拾屋舍,拜访邻居,迎来送往,彻底恢复日常的生活已是半月之后,好久没有生活在市井之中,阿悠反倒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新奇,然而到底是由奢入俭难,入了尘世她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开始经常卧病在床,也不觉得发烧或是发寒,只是人昏昏欲睡,一睡着总会梦见这一世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到最后她都腻了,可人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了梦境。
    与她家夫君说时,他只是一边低声安慰她并无大碍一边哄她吃些苦得要死的药,阿悠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却不肯与她说——也许是她的病有些棘手罢?但对方不肯说,她也就装着不知道。
    这样的情形足足持续了一年,才好转起来,渐渐地,她不再需要在床上休息,昔日的健康体魄似乎完全地回来了。
    病愈后第一次出门买菜时,把附近的邻居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奔走相告:“宁先生家娘子的病好了!”
    当夜不知多少姑娘咬着手帕泪流满面,阿悠在漫天漫地的怨气中,心情颇好地边嗑瓜子边晒月光,真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不经意间,一件外衫披上了她的肩头,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病初愈,小心着凉。”
    阿悠笑了笑,抬起手塞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到对方口中,拍了拍手掌,轻声问道:“你何时动身?”
    “……”
    身后的人似乎怔住,阿悠仿若不在意,只拍打着落上了壳的衣襟,微微颤抖的声线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内心:“上上次渡魂,婴儿之躯,你用了十五年,这次,已然过去十一年,时候……快到了罢?”
    又要,分别了吗?
    月下,颀长的男子手搭上她的肩头,微微叹息:“阿悠,你总是这么敏锐。”
    “有时,我倒宁愿自己更迟钝一些。”阿悠将头靠在对方身上,苦笑道,“什么都等你来告诉我,也许要好些,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对吧?”
    “我绝不会忘了你,一定会尽快回来。”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
    “嗯,我等你。”这是她唯一能给也是他唯一需要的承诺。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这一次的分别,阿悠却觉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难捱,仿佛是将心间的一块肉活生生剜下。
    第一次知道,离别是这么痛的一件事。
    过去有多甜,此刻就有多疼。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长琴又要去渡魂了,死鱼眼,这一次要去多久以及会变成什么呢……不告诉你们!
    话说,高考和中考不都结束了么?怎么觉得好多亲还是好忙的样子……很多人都没看到了,跪地,还没放假还是正在考试周哇QAQ
        
53相思
    长琴走得悄然无声。
    他自极浅的睡眠中醒过来时;屋中尚有几分昏暗,身旁的人还在熟睡,他伸出手抚了抚妻子的脸孔,一点点描画,从额头到眉梢再到唇瓣,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这么做,因为知道她不会醒来——在他离去之前。
    他知道她在忍耐,从知道他要离开开始;她虽然白日里总是面带笑颜,夜间熟睡后;却总是梦中呓语,一遍遍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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