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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钢筋铁骨菟丝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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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一友小幅度摇头,神色遗憾,语气却暴露了他骄傲的小心思:“杀了他六名亲卫,姚苌重伤,肯定不能疾行军,明公很快能追上,一举歼灭。”
王怜花笑骂一句:“还要我夸你不成!来人,把他抬到后面去,等郪县接应的人来了,送回去养伤。”
“明公,我养两天还能上……”
“上病床躺着,少添乱。”王怜花无情扯开他拉着自己衣服下摆的手,吩咐士兵赶紧抬人下去。唉,这些年轻人,不要命的往前冲,缰绳拉都拉不住,比自己这个做主帅的还渴望功勋。
军帐中,石中僚掀开帘子进来,见王怜花正对着悬挂在木架上的地图沉思,并未打扰。
“来了。”
“是,末将听闻狄一友重伤,前去探望刚回来。”
“嗯,年轻气盛,只想着立功,不珍惜性命,天天拴着耳根子讲都不听。”王怜花头疼得揉揉眉心,这些人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了。
石中僚嘿嘿一笑不说话,他之前是晋兴的县尉,能当上这小小县尉还是因为晋兴被桓温和苻坚反复犁田,有命活着才有幸披了一身官皮。从一个县尉到如今的副将,石中僚深深感激明公,即便明公的年纪和他儿子一样大。石中僚心想,您也年纪轻轻,却老成持重,所以不能拿年龄看人啊。自己有本事,又爱惜下属,怪不得能带领大家伙打下这片基业。
“弟兄们怎么说?不好奇为何突然驻扎修整?”
“弟兄们都没话说,明公怎么说,咱们怎么听!”石中僚立刻表决心。
王怜花笑笑,招手道:“你看,咱们现在郪县郊外,按狄一友所说,郪县啃下了姚苌最精锐的三千中军,后面拖着的伤病、溃兵咱们已经捡了好几万,姚苌能带走的,如今满打满算不足五万人。五万人的吃喝嚼用可不是小数,郪县是咱们打下的最后一个县城,再往上都在胡人手中。”
“他们肯定的进城!”石中僚指着地图道,想要补给,就要进城。想要进城,就要遭遇今天这种事情。如今益州还在大秦控制之下,可淝水之战已经把大秦的气运打散了,这天高皇帝远,又易守难攻的,保不准有人想拥兵自重。他们大秦可不是一条心,胡人由多部族组成,谁都想发扬自家。
王怜花也听懂了石中僚的未尽之意。即便姚苌上当过一次,但他依旧不得不进城。
“明公是想用姚苌当先锋吗?”
王怜花哈哈一笑,“正有此意!”
他打下的地盘都是稳打稳扎,打下来还要治理好,不像秦军烧杀掳掠蝗虫过境,不管后果。所以,并未在东线战场如火如荼的时候抢下多少地盘。如今还不知道前方城池情形如何,让姚苌探探路也好。
王怜花手指在地图上滑过,顺着涪水往上,大英、蓬溪、射洪、三台……就到了广汉郡。广汉郡就是后世的绵阳平原,这是涪水冲击出的最大平原。这里物资丰富、地形开阔,占领了这里,再向北方推进就更容易了,整个益州很快就会落入自己手中。王怜花遥想盛况,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王怜花安营扎寨分析战局,姚苌也没闲着。篝火旁,姚苌借着火光翻看地图。数万人的队伍在山林中歇息,足以踏平草皮,惊走满山飞禽走兽,单单为了起篝火,就砍掉了半山的树木,若不知怕引起山火,士兵还要火攻猎取动物呢。
“不能再继续往上走了。”姚苌叹息道。
“将军,咱们不去成都府了吗?”成都府是益州治所,大秦驻军过万,若是到了那里他们就安全了。
“王惜小儿也是这样想的。”姚苌翻看着地图,冷笑道:“益州是他们汉人的益州,大不了我退回草原上,若是再让王惜小儿追着打,我岂不成了他的□□。”
“这……现在转道来得及吗?”偏将迟疑。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王惜快要追上他们了,却安营扎寨,不再紧逼,原来打着这样的主意。逼他们开路,逼他们做马前卒,不可能!
“尚有一口气在,就不算晚。咱们没经历过艰难吗?只要弟兄们还在,转眼又能拉起一支过十万的大军。”只要精锐心腹不散,那些充数的辅军、流民,一把米就能招来。姚苌深吸一口气,他的父兄当年战败被俘,他也过过苦日子。可依旧凭真本事在大秦立足。如今不过是又一个坎,熬过就好。王惜想放风筝,妄想!
“听将军的,将军怎么说,咱们怎么干!”围在火堆旁的众位偏将抱拳道。
“凑过来些——”姚苌一招手,众人把脑袋凑过去,嘀嘀咕咕一阵,众人都点头应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姚苌和他最心腹的中军就悄悄收拾好东西,牵着马离开。马蹄包着树叶,马口衔着马嚼子,悄无声息离开了大部队。
剩下那些不是羌人组成的部队,伤残的士卒、与他不是一条心的人,就留在这里阻挡王惜吧。汉人向来以仁义自居,这些溃兵若是流窜乡间,也能给当地带来重大恶果。汉人出身的官员,总讲究仁义那一套,总不能看着百姓受苦吧。
姚苌带着千余名精锐心腹,改道阆中,渡过西汉水、宕水,直奔汉中。北方才是大秦的地盘,经营良久,不怕王怜花追杀。
双方都严格执行自己的战略战术,当斥候来报,姚苌带着精锐心腹先跑了,留下一地鸡毛,王怜花都给气笑了。
“真是老奸巨猾!”王怜花骂了一句,吩咐道:“石中僚,你带着五千人收拾此地,就近安置,等卢钊派人来接手民政。清风、明月,你二人带七千人攻成都府,打不下就围,等待援军。狄一卓,你带五千人沿沱江而下,取普州、阳县、安县。淝水一战,秦贼国运已破,诸君勠力,我等定能一战光复益州,功勋耀目。”
几人朗声应下,最老成持重的石中僚赶忙问了一句,“明公,您走哪一路?”
“我去追姚苌。”
“万万不可!穷寇莫追!姚苌一路逃往草原,路长兵寡,不可冒险啊!”石中僚大惊,他就知道明公不会老老实实打下益州。世上哪有主帅独自追敌,偏将挑大梁的,太危险了!
“明公,末将请命!”狄一卓抱拳。
“你可闭嘴吧,别学你弟弟莽撞,你俩可真是亲兄弟。行了,你们要说什么都都清楚,只问你们一句,若是我都拦不下姚苌,你们谁能?”
众人不说话了。
“若是陷入困境,我能逃命脱身,你们能吗?”王怜花再问。
想想明公那犹如仙法的身手,无人敢放这个大话。
清风受王怜花教导,又跟着他姓了王,名为属下,实为师徒,清风抱拳道:“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姚苌与整个益州相比,又算的了什么。与主公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若真要截杀姚苌,让我去吧。”
他们知道王怜花武功好,可乱拳打死老师傅,乱军之中,谁能作保。
王怜花笑道:“行了,这是军令,明日我就出发。”
军令如山,众人不得不应下,刚出了帅帐,一直沉默的明月才道:“给娘子去信吧。”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此时也只有娘子能劝得住了。
没等图恩的信来,王怜花已经带着一千人的精锐小队追姚苌去了。图恩的信姗姗来迟,不是给王怜花的,而是给诸位将军的,安抚他们稍安勿躁,王怜花武艺超群,姚苌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送信的是来接手民政的诸多官员、小吏、女官,晋兴和方义的模式,将在他们打下的诸多城池推广。
十二月,大雪纷飞中,图恩接到王怜花的飞鸽传书。王怜花在晋寿城外,斩姚苌于马下,把势力范围推到后世陕西、甘肃交界线上。
青史留名的后秦开/国之主,昭武皇帝姚苌未及建功立业,死在冬夜荒原之上。
石中僚、狄一卓、清风明月三路大军各有收获,王怜花凯旋,到成都府支援围城未打的清风明月,一举拿下成都府。各地纷纷改旗易帜,表示臣服,巴蜀之地属于王怜花了。
图恩看着窗外茫茫大雪,心想:大事定矣。
第93章 番外一 了断
公元三八四年,淝水之战后一年,天下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东晋太元九年,东晋一举击溃大秦百万大军攻势,威势赫赫,偏安一隅、风雨飘摇的东晋有了中兴气象。在谢安为首的世族带领下,东晋威势显扬,周边国家纷纷遣使来贺。
与之相对,战败的大秦陷入混乱,北方版图四分五裂。这也是大秦建元二十年,苻坚渐渐控制不住北方局势,各族纷纷脱离。
这还是后燕燕元元年、西燕燕兴元年,鲜卑族的冠军将军慕容垂,奉命攻击叛乱的丁零部落途中,屠杀副将苻飞龙及一千人的氐人部队,正式脱离苻坚建立的大秦。慕容垂自称“燕王”,废除前苻坚号,建立后燕。北地长史慕容泓听到叔父慕容垂自立的消息,投奔关东集结数千鲜卑人,自称大将军、济北王,建立西燕。
他们慕容家之前建立的前燕为苻坚所灭,如今苻坚势弱,慕容垂、慕容泓重新立起旗杆,自立称王。
也就在今年,建康城派出了益州刺史陶范。蜀中是王怜花打下的,又岂能为他人做嫁衣。所以,陶范行船至新蔡,落水而亡。嗯,在江州地盘上落水而亡的,离蜀中八千里,怪不得王怜花。
陶范本人不那么出名,可是他的父亲陶侃一代名将、一代贤臣,忠良之后如此殒命,谁敢再招惹王怜花,包括陶范的十六个兄弟,也偃旗息鼓。
政事堂又派人去王家当说客,让王家出一个人担任益州刺史。点谁谁生病,要谁谁不便,王家因婚事对王怜花非常不满,可他依旧是王家人,族长说了句大实话;“都是我王家人,何必为政事堂挑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有人敢接手益州刺史的职位,而王怜花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这样一个年轻人成了益州刺史,朝廷的脸上难道就光彩吗?坑只有那么多,王怜花占了一个,其他人也眼红啊。
红眼病犯了的人,明知王怜花不可能突然犯蠢交出益州大权,可总抱有侥幸心理,想试一试。
图恩接到了王献之的信,他的腿疾又犯了,建康城没有医者能够治疗。王献之本没这样的寿数,因王怜花、图恩都是医道高手,这才为他延寿。
“昼夜十三四起,所去多,又风不差,脚更肿……”
“奉承问近雪寒,患面疼肿,脚中更急痛……”
“仆大都小佳,然痰根聚在右髀。脚重痛,不得转动。左脚又肿,痰候极是不佳……”
会有这样严重的、威胁生命的脚痛,都是当初为了保住郗道茂,为了保住他们这个家做出的牺牲。图恩轻叹一声,即便婚事大大挑战王献之的道德伦理,他还是悄悄送了嫁妆过来。晋兴被围的时候,他曾为王怜花说话,这些事情,事后图恩都知晓。
“叹什么气,想去就去呗。刚好新年快到了,我这个益州刺史,总要到都城受封。”王怜花笑道。
“还没下任命呢,你就知道自己是益州刺史了?”
“除了我,谁能做,想做的都去江里喂王八。”王怜花邪气一笑,接过图恩手中信纸,“这新旧不一的笔迹,难为谁翻出来打感情牌的?”以王献之的傲气,这些年从不问药,不送他就不用,怎么可能些这样的信。就是思念女儿难以自抑写了,也不会让图恩知晓。
“管他是谁,咱们总要去建康城一趟的。”图恩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淮阴也来信了,这次去建康,顺便去看望一下吧。”
“都依你。”王怜花携图恩顺长江而下,一路船队浩浩荡荡,对外展示了新占领蜀中的王惜实力有多强。展露肌肉之后,无人敢对他和图恩的婚事指指点点。
被卫队护送着入城的时候,王怜花的精锐卫队也让建康人眼中一亮。身姿挺拔、精神饱满,骑马护卫在两边,每匹马马蹄落下的节奏都一样,跟在队伍后的侍卫横看成条竖看成线,步伐一致,数百人一起踏步,却只有一个声音。这样精锐的卫队,此时的人何曾见过,心中升起无限感慨,怪不得一年之内就夺回蜀中,怪不得二十出头就能坐上刺史之位。
是的,见到如此精锐卫队,没有人再心存幻想,以为能从王怜花口中夺食。
王怜花到建康,依旧住在自己的老宅。除了拜见族长和岳父王献之以外,再不出门。既不到谢安这等权臣家中拜访,也不到褚太后娘家这等在宫中说得上话的家族旁敲侧击。王怜花和图恩安安静静等在老宅,这小宅子已经配不上王怜花如今的身份权势,可不论族中怎么邀请,他还是住在这小破院子里。
“阿父,你的腿疾,以我目前的医道不能痊愈,只能好转。”图恩收了诊脉的手,走到旁边矮几跪坐下来,提笔写下药方。“一剂内服,一剂外敷,外敷的药材不好找,我会做好了再送回来。若是阿父愿意,王怜花的医术在我之上……”
“不必了。”王献之拉过薄被盖住自己的双脚,床边摆着好几个炭盆。他的免疫力也下降了,在冬日,若是没有炭盆熏炉,根本无法生活。
图恩沉默,刚开始的时候,王献之连她都不想见。图恩把药方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桃叶,又走到王献之床边坐下,拿小刀、清水、锦帕过来,为他清理创口。
王献之的腿疾是当初故意艾灸失败造成的后遗症,外伤感染发,反复溃烂。这么多年,外伤逐渐演变成内伤,从皮肤一直坏到肌理,再到骨髓,以目前的医疗技术,图恩没办法治好。若是王怜花内力配合金针,说不定有治愈的可能。
可惜……
“我为阿父腿疾研制了一种麻纱布,柔软、透气、轻薄,穿在脚上不会粘连溃烂处,也不会刮痛患处。我交给桃叶了,阿父穿着试试,若是觉得好,我再送。”王献之不理她,图恩自己搭梯子找话题,又笑道:“今日雪后初霁,正是踏雪寻梅的好天气。轮椅已经完工了,阿父想出去瞧瞧园中的红梅吗?这样的好天气,与上巳节也没差什么,总让我想起祖父、阿父当年风流盛况,想起那篇《兰亭集序》。”
“桃叶,退下吧。”王献之突然开口,打断了图恩的喋喋不休。
桃叶带着下人鱼贯而出,屋中只剩下王献之、图恩父女。
“时至今日,你仍旧没有半点悔意吗?”
图恩轻笑,“没有。”
“即便王惜有才,也不能强迫你,只要你想,我可做主让你们和离,再嫁一名门世子不难。”
“没有逼迫,是我自愿的。”
“你当初年幼,哪儿来自愿,分明是引诱!”王献之一拍桌子,怒道;“王惜小儿,诓骗了你,他诓骗了你!”
“阿父,阿父,不气,不气,来喝盏蜜水,听女儿细细说,好不好?”图恩上前揽住他的后背,喂他喝水平静心神。“当年事情紧急,未能当面向阿父禀告。我与王惜早年相识,初并无情义,即便他救(废)了我,我并未把这条命看得多重。后来日渐交往,逐渐知道他为人处世,此世间懂我者,唯他一人耳。”
图恩含蓄说着,当初王怜花让她自废武功,她也不曾记恨。当她回到现代社会,才有机会真正认识他。那时候的他已经变得不像王怜花了。可他们曾在熊先生墓前拜谒,先生泉下有知,恐也不介意自己笔下人物是否有另一面。
“小时候,阿父总夸我早慧非凡俗,我难道如此愚笨,以致被人哄骗?”
“情之一字,令聪明人变成笨肚肠。”
“情之一字,只要不伤害别人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王献之瞥了她一眼,与同族兄弟成亲,还不够伤害王家女、郗家女的名声吗?
图恩笑笑不说话,如今蜀中已经在推行人头税,日后收税不再以户为单位,而是以人为单位。当初战时用过的大食堂还在,各类作坊又兴盛起来,还有女官和育婴堂,最大限度把人从原生家庭剥离,接受王怜花和图恩的意志。
刚好,战后的蜀中各族民众杂居,也没有形成大世家的土壤。王怜花分退伍士卒作为里长,深入乡间,践行王怜花的政策,比如民族平等,比如不溺/杀女婴。
有图恩的作坊在,女子赚钱不必男子少,腰包鼓了,腰板也就挺直了。
如此,不过二十年,一代人的时间,蜀中就没有大世家了。王怜花新出了规定,三代以内血亲不可成亲,指导蜀中各族人的婚事。战后重建的混乱时期,没有人在乎是否同姓,再抓两个“双李”“二陈”之类的甜蜜典型,更无人以同姓成婚为意。
这些都不能告诉王献之,蜀中的政策某些是不能掰开揉碎了说的,甚至连带都不能带一句。如王献之这等精于政事、老于谋算之人,闻一知十,他一听这政策,就明白了王怜花最想打击的是什么群体。
“木已成舟,你不悔就好。”
图恩依偎在王献之身旁,轻声道:“是我不孝,让阿父担忧了。阿父为我思忖良多,我却走上了最难最险的路。”
王献之轻轻拍着她的头,没有说话。
图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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