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里中二郎——他是一原高显先生真正的儿子。
 
17。
 高显先生第一次提到遗嘱,是在他住院之后两个月。他把我叫到医院,交代了我一项意料之外的任务。
他要我帮忙寻找他的小孩。
我一时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抱歉,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说完后,高显先生还有点难为情地咬着下唇。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反而让我感到困惑。
“请问,是过世夫人的……”
我还没说完,高显先生便开始摇头说:“当然不是和她生的,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太太还在,我跟外面的女人发生一段很深的关系,当时那个女人好像替我生了个孩子。”
根据高显先生的说词,对方叫作克子,是某剧团的舞台剧演员。当时他很喜欢看舞台剧,常接触那个剧团,两人进而认识。
两人关系中断是因为克子后来准备结婚。向她求婚的,是当时小有名气的乐团团员,靠巡回各地演奏维生。当时的她其实相当犹豫,那男人在演艺圈里没有走红的希望,但继续和高显先生维持这种关系,也不见得是好事。她最后还是跟那男人走。高显先生最后一次与她见面时,以践行为由拿出一笔钱,可是她并未接受。
“她说我们不是那种金钱关系,不应该有分手费。她还说,何况提分手的是她,要拿出分手费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说来惭愧,当时我在不得已之下,只好把钱收了回来。那个女人,就是在这方面有洁癖。”回想着那时的情景,高显先生有些腼腆地眯着眼说道。
此后,他没再见过克子,最后连她先生乐团的名字,也逐渐销声匿迹。
 
 过了二十年,高显先生收到一封信,寄信人是个不知名的人物。读了里面的信后他大吃一惊,信里除了说明克子已经病死之外,还提及她的遗物当中,有一封“致一原高显先生”的信,希望他本人来领取。
这时我应该已经当他的秘书了,但完全不知道这封信,也不知道他是哪一天独自悄悄地出门的。
昔日耀眼的舞台剧演员,在附有厨房的简陋小套房里,孤独地撒手人寰。寄件人是公寓的女管理员,是克子生前较亲密的友人。她低调地把遗体火葬后,整理遗物时发现了这封信。
信封上写着地址,本来她可以直接寄出,但信封很厚,里面可能有些重要东西,所以她还是先写信通知。当然,女管理员看到一原这种奇怪的姓氏,并不知道他就是当时某一流企业的创办人。
高显回到家后打开信封,里面有二十几张信纸,密密麻麻地写着自从与高显先生分开后,克子过着怎样的生活。信里的内容让高显先生相当震惊,尤其让他感到痛苦的是提到小孩的事。
和乐手结婚之后,她马上就怀孕了。这时她毫不怀疑,认为这就是自己先生的小孩。但从手札内容看来,这股自信其实毫无根据,自己怀的可能是高显先生的孩子,她只是单纯地将这份疑虑埋进心底深处。
几个月后,快临盆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跑了。克子那时才得知,先生的乐团因为亏顺而解散。他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丢在信箱里。
大概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她比预产期早了二十天生产,剩下了一个男孩。虽然周围的人都祝贺她,她的心情却抑郁哀戚。她不敢告诉别人先生已经离家出走,只说丈夫不玩乐团,外出赚钱去了。
不久,她和孩子一起出院,却感觉未来毫无希望。就算想上当铺,也没有值得典当的东西。不得已,她只好到酒家上班。
大约过了半年,她认识了店里一位经营印刷工厂的客人。尽管男人知道克子离过婚,他还是向她求婚。她也希望有个人能依靠,便一口答应下来。只不过,对方不知道她有小孩,她也怕对方因此取消婚约,才刻意隐瞒。
烦恼再三的结果,克子决定放弃孩子。比起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走投无路,不如让他在一家正规的孤儿院里长大,也许对孩子来说还比较好——她随便替自己找了个借口,内心虽然挣扎,但还是自以为是地说服了自己。当时的她早已身心俱疲了。
搭了一小时的电车,克子来到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孤儿院——就是现在所谓的幼育院。克子坐第一班电车前往,把婴儿放在门口。宝宝睡得很香,她轻声地说了声“原谅妈妈”,帮宝宝戴上她亲手编织的白色毛线帽,便匆匆离开了现场。原本想躲起来看看孩子是否安全地被人捡去,她却没停下脚步,因为她怕停下来后就再也不忍离去。
“看来,”高显先生说:“克子好像从来没想到要来找我帮忙,她大概一直相信那孩子是那个乐手的吧!有的女人很厉害,遇到这种事一定会跑来要男方负责,不过克子就不会耍这种心机。”
辉煌的时期,虽不出名,却拥有舞台剧演员特有的耀眼光芒。她想要维持在高显先生心目中的形象,因此无论如何都不愿以落魄姿态在他面前现身。
根据手札内容,克子以后再也没见过小孩。她曾经去孤儿院偷看,但也只是去确定孩子是否安然无恙、被人捡去收养罢了。
之后的二十年,她并未详加记载,看来她应该和经营印刷工厂的男人离了婚,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
在一连串的苦日子中,她碰巧遇见二十年前的那个乐手,他当时是长途货车的司机。克子情绪激动地骂了他一顿,对方也不甘示弱地说:“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她不承认,男人继续说,其实他当时也不知道,后来去医院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所以那个男孩根本不会是他的儿子。
克子一时不敢相信,但男人好像并未说谎。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个说法,那个男人当时有太太,但却没有小孩。
这时候,她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想起那个被抛弃的小孩,克子后悔不已。早知道当时就去找高显,至少能让小孩过幸福的生活。
她在手札里写下懊悔之情,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她确实打算将这些手札寄给高显。这封手札记载了一切。但说是手札,倒不如说这是封长信,她为自己抛弃了两人之间的小孩而向他道歉。
“然而克子最后并未寄出这封长信,或许她认为事到如今已无法挽回,也可能怕会给我添麻烦吧!”高显先生一脸苦涩地说。
“或者,”我说:“她希望自己死前,都一直保有这个秘密。”
高显似乎并未想到这种说法,他愣了一下后点点头说:“或许吧!她就是这种人。”
“可怜的女人。”
“嗯。”
“没错,坦白说,我有好几次想要找她。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个继承自己血脉的人,我的心情就激动得久久无法平静,我多么想尽各种办法让他过得更好,但我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自己单方面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想与孩子见面、向他道歉,但不可否认的,我一方面也只是自私地想得到身为人父的喜悦。如果要真心忏悔,就应该放弃这种为人之父的幸福。”
这就是高显先生惯有的严峻。
“也可以不说明关系,暗地里帮助他呀!”
“如此他还是会把我当长辈看待,这跟享受父子之情没有什么不同。这种做法也是投机取巧,到时候我还是会想让他认祖归宗的。”
“那找到他以后,您打算怎么做呢?”我问。
高显先生爽快地回答说:“不怎么做。”
“咦?”
“对,什么都不做。我只会在遗嘱里,承认他是我儿子,至于我那些还算令人称羡的财产,就交给法律处理。”
意思是说,法律上只要承认彼此的亲子关系,在遗产继承上就能视同一般情况处理。因此,没有其他妻儿的高显先生,他的遗产将全数归哪个孩子所有。
“这么说……那个人要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大概是听腻了我的客套话,高显先生摇摇手说:“我知道自己大限不远了,才跟你说这些。每次谈到我的死期,你都这样避重就轻,根本谈不了正经事。”
快别这么说啊!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了回去。他说得没错,他最不喜欢那些表面的东西,感觉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不过有个问题。现在,那个孩子应该也成年了吧?”
“应该快二十三岁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要承认已成年的孩子,须经由他本人同意。”
“是啊!”
“这一点我也会注明在遗嘱里。唉,他也许不会承认我这个父亲。”
“哦,应该不至于不承认吧……”
他察觉到我的欲言又止。“我所谓,一般来说为了财产也会承认吧?但是,假使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我也没权利埋怨。反正,到时我已不在人世了。”
他的自嘲之中带点悲凉,然后很认真地望着我说:“你愿意帮忙吗?”
“我试试看,应该不太容易。”
“交给你了。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我会努力找的。不过有一件事要拜托您。”
“什么事?”
“请您一定要让这段时间拉长,越长越好。”
高显先生反复地眨了眨眼说:“我尽量。”
 *
 唯一的线索是孤儿院。克子的手札上没写正式的名称,但可以找到她当时住的地方。根据手札内容,那是一间坐电车大约一小时就可到达的孤儿院。
坐电车要一小时,距离不算短。我挑选出几个可能的孤儿院,先去电询问。从前把婴儿丢在孤儿院门前的案例好像不少,我问出了几个与克子手札内容相符的案例,接着再根据详细的判断消去几个,很快地,就找出最有可能的四个人。
 
 很幸运地,我很顺利就找到了他们现在各自的居所。我先写信给这四个人,内容大概提及我受人之托寻找二十几年前的弃婴,调查发现可能是他们,希望能安排见面。
之后,我主动联络其中两个查到电话号码的人,并安排面谈。我与他们见面时完全没提到一原高显先生的姓名,因为我怕有不肖分子会以财产为目的,坚称自己是他的儿子。对方要是编造谎言,详加调查也查得出来,只是我们现在没空浪费时间。
最初的两位,他们的身上不但没有东西证明自己是克子的小孩,反而有很多否定的材料。
虽然他们都有高度的意愿想了解自己的身世,不过这时候就只能靠我客观地判断了。
剩下来的两位,因为不知道电话号码,所以我打算直接见面。我心里祈祷着,希望他们其中一个就是一原高显先生的小孩,因为如果两个都不上,我的调查就等于走到死胡同。
然而,我却收到其中一位的来信。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把信打开一看,果真是让我失望的内容。信里写着他已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因此没必要见面。
剩下那一位,就是里中二郎。
当我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准备和他取得联络时,就接到对方的来电。我又有不祥的预感,但这次的不准。原来他怀疑我的信是恶作剧,所以打电话来问问看。我才发现,原来也有人会这么想。
就这样,我与他见了面。他的长相端正、五官细致,感觉颇有气质。乍看之下,他给人感觉出身高贵,似乎与贫穷、辛苦绝缘。然而,他的眼光偶尔又透着愤世嫉俗的味道。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危险的预感。我感到自己内心的震动非同小可。
——莫非,我爱上了这个年轻人?
 
18。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大厅。警方说出了我和由香的房间,馆内任何地方我们都可以自由行动,但若要离开这栋建筑,一定要先知会附近的警察。
虽然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所以大伙儿还是留在大厅。大家似乎都很在意警方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忙绿地转来转去,所有人都更加不安。
我闻到一股香味,抬起头,看见小林真穗正端着咖啡进来。这个女人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她身为女主人的义务。我们道了谢,纷纷伸手拿咖啡,旁边还附有蛋糕和小饼干。大伙应该都没什么食欲,但这种小点心倒不会吃不下,因此加奈江他们都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先不谈桐生小姐遗书失踪的事,但如果是外面入侵的小偷杀了由香,为什么又要选那个房间呢?”咖啡杯端在嘴边,苍介嘀咕着。
“只是碰巧吧!”直至回答。“从外面入侵,一定想先找玻璃窗户没上锁的房间,才会选由香的房间下手。”
“居然不锁窗户?由香姊怎么搞的嘛!”或许想到表姊的死又悲从中来,加奈江手里拿着蛋糕,眼眶噙着泪水。
“可是,”曜子歪着头说:“如果是真的,那凶手为什么要杀她呢?她又没被强暴,只是偷东西,不需要杀人呀!”
“也许她醒了过来,歹徒怕嘈杂声惹来麻烦,才会一刀杀了她。一定是这样,那家伙一定是疯了。”健彦不知何时拿了白兰地过来,一边倒一边说。
“喂!大白天的不要给我喝酒!”苍介大声呵斥,但健彦仍默不作声地一口喝下白兰地。
“有什么关系嘛!我也想喝杯了。真穗小姐,请给我杯子。”
曜子说完,加奈江接着说:“我也要。”
一旁的苍介满脸怒容。
曜子在真穗拿来的杯子里倒进白兰地,入口之前歪着头说:“只因为由香醒来就杀了她,我实在不明白。”
“为什么?”健彦问。
“如果是那样,我们当时应该会听到喊叫的声音呀!就算没时间喊,也会留下一点抵抗打斗的痕迹吧?可是警方都没提这种事。”
“出其不意的话,就无法抵抗了。”说话的是直之,“尤其凶手是男人的话。”
“而且,她的颈子有被勒的痕迹。”苍介想起警方的叙述。“颈子被勒住后断气,再一刀刺死。”
“可是警部说由香是断气之后,才被人勒住脖子的。”曜子说。
曜子的话让苍介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那一定是变态家伙干的,普通抢匪不会干这种事吧?”
说凶手心理变态,是很好的假设,至少说明整起事件有诡异之处。其中有集隔热颇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妈妈,我想先去整理行李准备回家。”加奈江打破沉默。“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走,所以我想先准备好随时能离开。一直坐在这里心情都郁闷了起来。”
“也对,我们走吧!”曜子同意,把尚未喝光的白兰地杯子放在桌上,母女俩手牵手离开了大厅。
其他人也准备要起身,但又停了下来,看看周遭的人。他们的脸上透露着不安,担心自己不在时不知道会被说得多难听。最后,大部分的人还是选择离开,只剩下健彦一人。
我也离开了大厅。刑警应该还在我房间里调查,我想若无其事地区打听一下鉴定结果。
我一边看着中庭,一边走出回廊。回廊上有几位搜查警察忙进忙出,其中一个警察蹲在水池边。那是昨晚我跳过的地方,我停下了脚步。
他在干嘛?发现什么了吗?我踮起脚尖看。
“怎么了?”突然有人从背后叫我,我下了一跳回头。古木律师和骖泽弘美就在后面。
“啊!是律师啊!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嘛!凶手要杀从外面入侵的话,一定会通过庭院的。他们大概在找凶手留下的东西或是痕迹吧?哎呀,那位刑警在搜索的地方还真特别,水池边会有什么东西吗?”
看来古木律师和我有相同的疑虑。
“我去问问看。”说完,骖泽弘美随即进入旁边的空房,打开里面的玻璃窗,跳进庭院。警察立刻阻止了他,但他还是毫无顾忌地上前搭话。
“他好活泼啊!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我望着弘美的背影说。
“那孩子是高显先生托我照顾的。”古木律师一双小眼睛眯得更细了。
“哦,是吗?”我有点吃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高显先生临终前对我最后的托付。听说弘美是他朋友的小孩,不过他很认真,倒茶、打杂这种最近女孩子都不爱做的事他都做,还很热心学习呢!”
“加奈江说他长得很俊美呢!”
听我这么一说,古木律师微笑地点头:“俊美啊!真像加奈江会说的话。不过确实没错,他们年龄差不多大,也难免会对彼此有兴趣,需要多多留心。不过他原本就是个好孩子,应该没问题的。”
夸赞之词刚说完,当事人弘美回来了。
“他们说发现了脚印。”
“脚印?凶手的吗?”
“这个嘛!他们说还不确定。”弘美歪着头说。
“刑警说,平常这个地方不应该有脚印的。”
“说得也是。”古木律师把视线移往外头。庭院的步道上铺满了石子,只有种树的地方才有泥土。如果只是单纯的散步,并不会留下脚印。我感到腋下不断地在冒汗。搜查警察还坐在水池旁边,也许他们正在考虑利用石膏,把脚印的模型给拓下来。
“昨天早上,这里下过雨吧?”骖泽弘美突然说。
“嗯,是啊!”
“这么说来,那个脚印是昨天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留下来的。要是更早之前的话,应该会被雨水冲掉。”
“哦,没错。”古木律师颇表赞同。
我看着骖泽弘美那张端正的脸,感到阵阵地胃痛。
“光看留下脚印的地方,如果那真的是凶手的脚印,表示凶手是外面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