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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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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起我就有些亢奋,不但很在意发型,还留意胡子有没有刮干净。幸好是穿制服,不用烦恼衣服的事。
 星期六来店里的客人很多,经常人手不足,这时就会请客人自行参观。我必须不断地应付客人,但还是时常心不在焉,老是看手表,期待六点快点来临。
 我在接待大厅目送一个没什么意思要买却不断要我说明商品的客人离去。就在这个时候,上原由希子走进店里来。她身穿灰色套装,看到我,对我微微一笑。
 “你来的正好,前一位客人刚走。”
 “你那么忙,没关系吧?”
 “当然。再说,由希子小姐也是我们店里的贵客。”
 她开口说谢谢。
 “那么,直接到窗帘区可以吗?”
 她默默地点头。接下来是我的幸福时光。
 “老实说,我很担心。我以为你可能不会再到店里来了。”
 “为什么?”
 “因为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陈年往事就别再提了吧。都已经过去了。”她以告诫的口吻说话。“也是。”我说。
 我们一到窗帘区,便看到女服务员一脸困惑地杵在那里。她往我们这边看,用眼神向我求救。
 “发生了什么事吗?”
 “噢,田岛。刚才来了一个怪客人。”
 “怎么个怪法?”
 “他说要看窗帘布,我说:‘请自便。’结果,他竟然就把吊在半空中的展示品一一拉下来。不只是这样,连蕾丝的窗帘布也是……”
 “搞什么鬼!要不要叫警卫来?”
 “可是,要是他说他只是在比较款式的话,我们也没辙啊。”
 “话是没错,但他把展示品一一扯下来,岂不是造成了其他客人的不便吗?”
 “就是这样啊。所以我正在伤脑筋呢。”
 “那个人在哪里?”
 “在里头的桌子那边。” 
 我点头,并且将外套的纽扣扣上。
 “由希子小姐请你待在这里。我想应该马上就能解决。”说完随即往前走去。
 我走过两侧挂满一片片窗帘布的通道,看到女服务员所说,有一个男人面对着桌子,将十几张展示品放在桌椅上。
 “先生,不好意思,因为别的客人也要看,能不能麻烦您一次只抽下二、三块布?”我对着穿象牙色外套的男人说。
 然而,男人却没有反应,他依旧背对着我,变换窗帘布的摆放位置,或拿起来透着光线观看。
 “先生……”
 “别那么小气嘛。”男人还是背对着我。“我只是看看而已。”
 “可是,这样会造成其他客人的不……”当我话说到一半,男人迅速转身,看到他的脸,我瞠目结舌,脑袋瓜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家有很多扇窗,所以需要很多窗帘。不知道选哪个好。”从前让我烦恼的那张脸,现在就在我眼前。那张脸上贼贼一笑。“好久不见啦!”
 说起来有点少根筋,我当时竟然回了他一句:“嗨!”大概是还没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吧。仓持修看到我恍惚的样子,笑得更开怀了。
 “怎么了?瞧你一脸狐疑的样子。我在这里有那么奇怪吗?”他用舌头舔着唇。“不过,的确吓了你一跳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天晓得,这是为什么呢?”他像丑角似地摊开双手。
 我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由希子正从窗帘布间走出来。
 那一瞬间,我感到胸口抽痛。我没有具体思考什么,但不祥的预感却如针般,扎痛我的心。
 “对不起。”由希子一脸尴尬。“他要我瞒着你,所以我才会一个人走进店里。我要他别做那种孩子气的事,但他不听。”
 “这是我导的一小出戏。毕竟,我们有五、六年不见了。直接出现在你面前,说句‘你好’,未免太平凡无奇了吧?”仓持开玩笑地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分别看着两人的脸。“你们在捉弄我吗?”
 “你在生什么气嘛。”仓持面露苦笑,理所当然地站在由希子身旁。“之前由希子不是来过吗?之后她告诉我你的事情。于是我说改天我也要一起去。”
 我看着由希子。我得表情应该很难看吧。“你之前怎么都没提到仓持的事?”我已经顾不得用客气的语调说话了。
 “嗯,不知不觉就错失了提起他的机会。”她吐吐舌头。那个举止让我更加生气。
 “你很厉害嘛。居然在这样一流的家具行工作。由希子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很替你高兴。我一直在担心你。”仓持环顾店内说。他用的是佩服的语气,但我却听出了在那句话底下隐藏着的蔑视的弦外之音。
 “你们两个……呃,在那之后一直有来往吗?”
 “在那之后是指东西商事那件事之后吗?嗯,对啊。那件事把我们都害惨了。”他说话的语气仿佛自己是受害者。恐怕他在由希子面前一直都假装自己是受害者吧。
 “上原小姐,”我问由希子。“帮忙牧场老爷爷的人该不会就是……”
 “就是他呀。”她爽快地承认。
 我惊讶地看着仓持。他害羞地搔着鼻翼。“小事一桩啦。只因为我是内部人员,所以有很多机会可图。”
 “可是,东西商事里应该一毛钱也不剩了,不是吗?”
 “话是没错,不过我有很多方法让他们交出钱来。算了,那种事情不重要。话说回来,你带我们参观店内吧。你之前带由希子参观过了吧?我们一边看家具一边报告彼此的近况吧。”
 “不好意思,我没办法那么做,我现在在工作。”
 “谁说要你翘班来着?我们是客人耶!带客人看家具是你的工作吧?介绍些你觉得值得推荐的家具给我们!”不知何时,仓持的手已经搭在由希子的肩上。我用眼角余光扫到这幕情景,决心问他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现在在交往吗?”丢脸的是,我的声音竟然破音。
 “算是吧。”仓持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明年春天结婚,所以在找新家的家具。”
 

 二十六
 
 仓持说:“还是美国制的家具好,什么都做得特别大。”“最好是能够容纳十个人坐的餐桌。我说田岛,有没有那种可以呼朋引伴到家里来办派对的桌子?”
 “容纳八人左右,而且不显拥挤的餐桌倒是有几款。”我带两人到外国制的家具区去。仓持第一眼就看上了那里展示的一个餐具橱。
 “这个好!有了这么大的餐具橱,就能够放置我们那个水晶盘了。”仓持看着由希子说。“这样一来,由希子收集的餐具也放得下。”
 那个餐具橱的旁边,放了一张材质、色泽相同的餐桌。我向他推荐那张餐桌。
 “现在是六人座,如果加上桌板,就可以容纳八个人坐了。”
 “是哦,挺不错的耶。”仓持抚摸桌子的表面,交相看着桌子和餐具橱。或许他正在想象那些家具摆在新家里的模样。
 不久,别样家具又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离开餐桌,恣意地向前走。我看到他要去的地方,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喂,由希子,这个怎么样?”仓持对着未婚妻招手。他看中的是一张相同厂牌的床架;尺寸是双人床,相当大。
 “很棒啊……”
 “这张床很适合那间房间吧?就像我之前讲的,我讨厌两个人睡在一张窄不啦叽的床上。而且它跟壁纸的颜色很搭耶。”
 “再说……”说完,仓持压低音量,在由希子的耳边低喃着什么。由希子露出害羞与困惑交杂的表情,睨了他一眼啐道:“死相。”我不禁低下头。
 我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肉体关系。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当不愿正视的事情终于摆在眼前时,还是免不了心情郁闷。
 “喂,田岛。就先买这个。”仓持指着床架说。“你该不会要跟我说现在没货了吧?”
 “我去查查看,我想应该有。前一阵子,那家厂商的货船才刚到。”
 “是吗。另外,这个也不错。”他的视线移到了床铺旁边的大型收纳箱。
 仓持除了床架,还买了餐桌、餐具橱、大型收纳箱,以及放在床边的小桌,总金额将近三百万。我将两人带到签约者专用的大厅,为他们送上柳橙汁之后,做了几张账单。
 “田岛,这都算是你的业绩吧?”仓持问我。
 “是啊。”我回答。
 “那就好。既然跟谁买都是买,我宁可帮你冲业绩。老实说,卖我公寓的那个不动产业者向我介绍了一家便宜的家具店,可是由希子告诉我你的事之后,我就决定到你这里来买。”
 “谢谢你。”
 “就一句谢谢哦?我以为你会更感动哩。”
 “小修。”由希子用手肘顶他的腋下。比起仓持的话,她的动作更令我沮丧。
 “我很感谢呀。”我强颜欢笑地说。“我也很感动,不过该怎么说呢,事情太过突然,我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们这么久不见,而你又要和她结婚……”
 “然后又跟你买了一对家具,是吗?”仓持愉快地笑了。“下次再好好聊吧。我想跟你说说我的工作。你好像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我也是一路坎坷,起起落落,真的是吃尽苦头呢。”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简单一句话就是股票。”
 “股票?”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两个字。我对那方面一点概念也没有。
 “就是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有买有卖;有赚有赔。”
 “你在卖那个吗?”听我这么一说,仓持噗嗤地笑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卖股票嘛。我下次再跟你说明啦,这是一份有趣的工作。”他贼贼地笑着说。
 “是哦……总之,你事业有成,而且还买了公寓。”
 “是间中古公寓,不过位在东京都内。”仓持微微挺起胸膛。“等我搬完家,一切就序之后,再跟你联络。改天来玩!到时候,今天跟你买的家具应该都摆好就定位了才对。”
 “我真羡慕你。”
 “只要你努力,你也可以。所以,我才说改天好好聊聊嘛。”仓持的这句话,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大概是我的想法写在脸上,他皱眉地说。“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嘛!你放心,这次不会要你陪我骗人了……对吧?”
 他向由希子征求同意。由希子一脸微笑地说:“这次应该值得相信。”
 我在大门目送两人离去,回到办公室之后心情依然郁闷,一点都没有完成大笔业绩的喜悦,反倒是心中充满了屈辱。仓持不但抢走了由希子,还要我帮他们两人选择婚后放在新家的家具——仓持用来吃由希子亲手下厨的菜肴的餐桌、用来拥抱由希子肉体的床铺。
 上司针对那天的销售成绩褒奖了我一番,但我几乎都没在听。
 
 从天堂跌落地狱就是这么回事。自从和由希子重逢之后我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但遇见仓持以来我什么事情都懒得做。我无法专心工作,业绩一落千丈。
 “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当我在办公室里发呆的时候,上司对我说。
 “不,没什么。”
 “是吗?可是你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唷。像昨天,听说你让一个好不容易要掏腰包的客人跑掉了,不是吗?”
 “嗯……”
 一定是同事打的小报告。一对想买日式衣橱的中年夫妇来到店里,问了我很多问题,渐渐地我懒得回答,最后不小心说了“不用急着买”之类的话。
 “总之,你这样会造成店里的困扰。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放假去。不然的话,就给我振作一点!”
 “是,真的很抱歉。”
 上司好像还想说什么,但那个时候电话正好响起。他拿起话筒说了几句之后抬头看我。
 “客人打来的,指名要找你。加油点!”
 “是。”我低头行礼,离开了办公室。
 我毫无干劲地走向柜台。我想过要休息一阵子,但一看到客人名字的瞬间,脑筋变得一片空白。资料上的名字是上原由希子。
 我来到接待大厅,只见由希子一个人在等待,不过我的心仍悬在半空中。我怀疑,仓持可能会和之前一样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她应该没有察觉到我的存疑,看着我微微一笑。“你好。”
 “仓持呢?你们一定是一起来的吧?”我环顾四周。
 她的微笑变成苦笑。“上次真是对不起。他有时候就是那么孩子气。”
 “那么,你真的是一个人?”
 “一个人啊。”她点头。“我想再看一次窗帘。”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
 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仓持抢走了她让我大受打击,但能这样见面又让我感到雀跃,我明知她是为了他们的新生活来选窗帘,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
 仓持没有躲在窗帘区。我想之前一样找来女服务员,要她帮忙由希子选窗帘。女服务员询问由希子房间的感觉和窗户的大小。我在一旁听由希子回答,大致掌握了仓持买的那件公寓的内部格局。那是一间两房两厅的公寓,而且坪数不小。他们前几天买的餐桌组和餐具橱的确很适合这样的公寓。虽然我心中的嫉妒之火不致烧得炽烈,但也没有熄灭,并且不断地冒着黑烟。
 由希子决定了窗帘的样式之后,我们和先前一样在会客厅面对面坐着。
 “知道你要和仓持结婚,总觉得怪怪的。”
 “田岛先生可能会那么认为。毕竟,好几年不见了嘛。”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是啊……”她微微偏着头。“四年左右了吧。不过,如果只是见个面吃饭聊天的话,应该是在更久之前把。”
 “你们是因为牧场老爷爷才走得比较近的吧?”
 “嗯,可以这么说。因为那件事情我们经常碰面。”
 我想起了辞掉东西商事的工作之后去见牧场老爷爷的情景。当时,老爷爷和由希子都拒我于千里之外,但仓持却抓住了他们的心。
 “我之前听说受害者并没有打赢官司?”
 “嗯。就算打官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钱,而且他说就算钱拿得回来,也只有一点点。”
 “结果他怎么做?”
 “详细情形我是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是趁还待在东西商事的时候,办好牧场老爷爷的解约手续,强迫会计到银行领出契约上写的金额。当时公司已经没剩下什么钱了,他说他和其他一样想要帮受害者解约的员工竞争得很激烈。说是先下手为强。”
 我心想:“他骗人!”公司当时岂止是没什么钱,根本就是一毛不剩。重点是,契约本身就很乱来,根本没什么解约不解约的。
 “到底要回了多少钱呢?”我一发问,她笔出三根手指。“三百万。老爷爷只损失了手续费。”
 我越想越不对。那间公司不可能将那么大笔钱交给仓持这种基层员工。钱全被干部们带走了。
 “事情有可能那么简单吗?”
 “似乎并不简单。我刚才也说过了,他们销售员最后就像是在抢钱,但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把牧场老爷爷的钱要回来,所以拼了命地跟公司谈判。”
 “是哦……”
 这些话完全不值得相信,但由希子却不疑有他。当然,由希子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对仓持的诚意心存感谢,并且为他所吸引。
 她回去之后,我回到办公室抽烟,脑袋里想的尽是令人厌恶的事情。
 几年前,刑警来访,提到有推销员盗用我的名字交易,将客人支付的金钱据为己有。我认为那个犯人就是仓持,但却没有去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钱又是用到哪里去。
 我想,我找到了答案。他为了替牧场老爷爷还债,找了别的受害者做替死鬼。只要想到那之后的事情发展,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只给那个老人特别待遇。他要的不是老人感谢他,他真正的目的是博得由希子的好感。
 不过,那三百万是从哪来的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大惊失色。我想起了上吊自杀的川本房江。她损失了好几百万,其中有一部分是从银行直接提领现金。难道仓持将从她身上骗来的钱转给了牧场老爷爷吗?
 他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他就是靠那种骗人的手段存活至今的。
 川本房江的儿子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种充满怨恨的声音。我真想让仓持听听看那声音。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仓持独自到店里来。我听说客人是他,本来想找其他人代替,但店里规定如果是客人指名,除非正在忙抽不出空,否则就得亲自接待。
 “窗帘送到了。”他一看到我就说。“颜色很美。听说那块布是你推荐的,由希子要我向你问好。”
 “你喜欢就好。”
 “家具说好了下个月要送来,应该不会变更吧?”
 “不会吧。你是来确认这件事的吗?”
 “不,我是想来看看书桌,还有书柜。因为我有不少工作会在家里做。”
 “你说股票的工作啊?那跟证券公司有什么不同呢?”
 “有点不同。应该说完全不同比较正确。”说完,他盯着我的脸。“你研究过股票吗?”
 “称不上研究。只是站在书店里看过那方面的书。”
 “是哦,这样啊。”他一脸有所企图地点头。他露出那种表情,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书桌和书柜在同一区。我快步带他过去,希望尽早结束这件令人郁卒的工作。然而,仓持似乎并不急。他在看我推荐的家具同时,心里好像还在盘算别件事。
 “所谓的股票,就像是国家认可的一种赌博。”他边摸书桌边说。“而且赌注很大。不过就算赌输了,下注的钱也不会全部不见。有时候,只要挨过去还是有翻盘的机会,独赢赚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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