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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年才十七岁，怎么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七十岁的老头一样心累。六个性格不同各具特色的守护都已经让他头痛万分了，现在再加多个同样麻烦的塔西娅。一想到塔西娅泽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让塔西娅乖乖地听话安静下来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可以让塔西娅乖乖地听话的人，但另一个世界里有一只可以通过武力来让塔西娅暂时听话的名为乌尔奇奥拉的虚，而这只虚现时正位于虚圈里。
　　　　就在塔西娅乐而忘返地待着并被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吸引得流连忘返的时候，一片黄沙的虚圈里，史塔克和乌尔奇奥拉正日以继夜地寻找着她。在这个广阔得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地面与天空里，乌尔奇奥拉和史塔克正背对着背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想要在虚圈里寻找一只虚就像是要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这里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在这里生活了千百年，史塔克仍然不敢说自己已经走遍了虚圈每一处，更不用谈乌尔奇奥拉这个除了白色丛林就再没去过其他地方的终究宅虚了，不过好在要想在虚圈找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搜寻灵络，每一只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压都是唯一的，只要你有足够的灵压，你就能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感知以此来确定目标。塔西娅向来不喜欢隐藏自己，平时都是这样大大咧咧地不掩释自己的灵压四处乱跑，所以如果塔西娅依然在虚圈的话，乌尔奇奥拉他们相信利用这种方法一定能找到她的。
　　　　当然，前提是塔西娅依然逗留在虚圈里。
　　　　“乌尔奇奥拉，你那边有没有消息。”经过一番寻找之后空手而回的史塔克远远就看到乌尔奇奥拉飞回来的身影，虽然知道如果他找到了塔西娅是绝对会将她给拎回来的，但在见到乌尔奇奥拉身后空无一物时史塔克还是问了。他也很担心，塔西娅这个小妮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我觉得她已经不在虚圈了。”收起蝠翼，乌尔奇奥拉双脚踩在白沙之上。塔西娅的消失很突然，突然到他有一种感觉，总是觉得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也因为这种感觉让乌尔奇奥拉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他不知道这种心情用人类的定义来说被叫做沮丧。
　　　　面对着面的两只虚正在大眼瞪小眼，少了塔西娅在的这几天里他们虽然不至于天天吵架打架什么的，但气氛绝对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一只冷漠一只懒散，都不会是主动跟别人搭话的类型，塔西娅一不在，他们就变得无话可说起来，哪像之前一样就算是躲在洞穴里也能听到洞外某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许是他们已经听习惯了吧，总觉得少了塔西娅他们待着的世界就得变冷清起来，冷清而安静，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思念有时也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就在乌尔奇奥拉和史塔克都在想着塔西娅的时候，突然有个地方传来了塔西娅的灵压，细小而微弱，但他们绝对不会认错。相互对视了一眼，乌尔奇奥拉他们几乎是同时看向那个发出灵压的方向——那里是乌尔奇奥拉之前待过的白色丛林。

　　☆、第20章　本虚不是匣兵器13

一阵阵从白色丛林那里散发出来的灵压波动是那么的熟悉，虽然很微弱但乌尔奇奥拉却绝对不会认错，那是属于塔西娅的灵压。
　　　　一个转身无论是乌尔奇奥拉还是史塔克都默契地朝着白色丛林那边全速前进。很奇怪，这个方向他们之前明明是搜寻过的，并没能发现什么线索，为什么现在却突然会出现塔西娅的灵压呢。
　　　　不是没想过这到底会不会是陷阱或有什么危险之类，但乌尔奇奥拉和史塔克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着目的地那里奔去，因为他们不能扔下塔西娅不管。
　　　　白色丛林那里依然是一片废墟，无论是粗壮树干还是细长枝条都已经碎成一块块并随意地散落在地上，透过这些散落的残枝，乌尔奇奥拉仿佛还记得自己孤单一只虚躺在这里的时光，以及为了迫他出来塔西娅是如何毁掉这个地方的。
　　　　当时的乌尔奇奥拉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如果不是塔西娅的话他想他也许是真的永远也不会主动踏出这里半步，然而现在他却离开了这里并和其他虚待在一块。
　　　　“喂，蝙蝠，你跟我一起走吧。”只是一句话，他就跟着塔西娅离开了这个自己躺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地方。这是自他离开之后第二次回来，第一次是因为塔西娅的红宝石，而这一次也是为了塔西娅，因为塔西娅那微弱的灵压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就是这里。”凭着感觉，乌尔奇奥拉在一堆残枝中找到了一块方圆半径不超一米大小的空地。对比起周围四处乱散的碎片来说，这块地方犹为显得特别的干净，连一块的碎枝也找不到，就像是被刻意清理干净过一样，也就是这一块空无一物的地方却散发着属于塔西娅气息的灵压。
　　　　“很奇怪。”同样感觉到塔西娅灵压的史塔克板着一张脸单膝跪下，他抓起地上的一把细沙放在手里轻轻的揉搓着，想从中看能不能发现个什么究竟来。从指逢中流淌而下的细砂并没有异常，也没能从中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妥，真是非常奇怪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沙子没有问题，但流淌在四周的灵子却告诉他这里绝对有什么是跟塔西娅身处的地方有所联系的，但那到底是什么，该用怎么样的方法过去，这确实是个难题。
　　　　“会不会是空间。”右手握成拳状顶着下巴，史塔克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空间的方面，多年前当史塔克还没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叔宅虚前，他也是有过好奇心的，他曾跟大部份虚一样打开黑腔去过现世。现在虚圈这里找不到塔西娅，她会不会是到了现界那里？
　　　　史塔克的话刚落下，乌尔奇奥拉便抬手在与自己胸口平齐的半空中划了一道黑痕，黑痕非常诡异的以乌尔奇奥拉所划的直线为中心，向上下两个方向拉开了两条弧线，就像是人的嘴巴张开一样张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来。这就是所谓的黑腔，是打开虚圈和现界的通道，是深入到每只虚脑海里天生就知道的方法。
　　　　就像天空被撕裂一样，乌尔奇奥拉打开的黑腔开始渐渐扩大，当裂口被打到至十公分社会宽度的时候，从裂口的位置甚至可以看到黑腔另一端所发生的事。
　　　　同时，随着黑腔的打开，属于塔西娅的灵压就像是堵塞了的水管突然被打通一样涌了过来，乌尔奇奥拉甚至还能从打开的开口中看到那只比塔西娅原形小上十几号的骨质鸟，还有她周围那异于虚圈的奇怪景色。
　　　　“那是……塔西娅！”同样看到那只比原装货缩小了十几倍的骨质鸟正在和一个人类对峙着，史塔克有些惊讶然后又平服了下来。即使对方的身型不同但散发出来的灵压却是一样的，这绝对是他们搜遍了虚圈都没有找到的塔西娅没错。看到这里他略微地松了一口气，塔西娅没死就好，缩小一点更好，可以少惹一些事。
　　　　黑腔还在继续扩大，眼看黑腔快要扩大到足以容纳一个人身位大小的时候，原本正在打开的黑腔却突然变得扭曲与不安定起来。由于黑腔正在扭曲的缘故，塔西娅那边的景色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扭曲的漩涡开始产生，接着这个正在打开的黑腔突然停止了扩张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收缩。
　　　　“塔西娅……”无意间唤着塔西娅的名字，双眼的瞳孔也因为黑腔的收缩而张大，乌尔奇奥拉想也没有想就将手往收缩至只有半米高度的黑腔里伸去。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想，他只知道自己要在黑腔关闭之前穿过去，去将塔西娅带回来。
　　　　“你傻了吗！”伸出去的手被史塔克抓住，在史塔克拦住乌尔奇奥拉的同时，他们眼前的黑腔已经完全关闭了起来，不再留下半点痕迹。
　　　　史塔克阻止乌尔奇奥拉当然是有原因的，这是一个不稳定的黑腔，任何一只虚进入到不稳定的黑腔里只会迷失在不知名的空间。他也想将塔西娅找回来，但这并不表示他盲目冲动，刚才要是让乌尔奇奥拉进去了，他很大程度上不但不能到达塔西娅那一端而且不知道会丢失在哪个空间，到时辛苦的还不是他？
　　　　找一个塔西娅已经够他头痛了，他不想再找一个乌尔奇奥拉。
　　　　抬手挥开史塔克抓住手腕的那只手，乌尔奇奥拉沉默不语地坐了下来，他明白史塔克所担忧的，事实上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然而……底头定定地瞧着刚才自己伸出去的手。这是第二次了，他第一次伸出手的时候抓不住消失的塔西娅，现在再次伸手还是抓不住已经发现了踪迹的她……
　　　　“我们在这里等等吧。”同样找了块地方坐下来后史塔克说道，塔西娅身上的红宝石是在这里获得的，现在他们也在这里发现塔西娅的下落，两者之间的关系让史塔克判定这里绝对跟塔西娅的消失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既然没能找到什么好办法，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了。
　　　　黑腔的另一头，背对着黑腔的方向塔西娅已经被泽田纲吉抱在怀里准备离开。吃掉了斯夸罗特别订购的特级牛排之后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刚才那个银长毛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他好好地打上一架，他们刚才还没分出胜负呢。
　　　　塔西娅……就在塔西娅想着下次见到斯夸罗应该用什么招数对付他的时候，她隐隐约约间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冷清的声音加上平缓无波的语调，塔西娅记得这是乌尔奇奥拉的声音！
　　　　飞快地抬起头从泽田纲吉的怀里挣脱开来，她张开翅膀飞到半空中然后四处寻找着。周围除了满地被打碎的建筑物残骸和毁了大半的货物之外完全没有乌尔奇奥拉的身影。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灵压，依然感觉不到有他的踪迹，再次不死心地四处张望却依然寻找不到，此时她才有些低落地蹲回泽田纲吉的肩膀上。
　　　　“怎么了？”泽田纲吉有些担忧地看着塔西娅的异常反应，一向没心没肺的塔西娅突然变得如此的低落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许的疑惑。
　　　　“没什么。”摇了摇头，塔西娅试图将低落的情绪甩开。虽然这里很好玩，但她确实是想回到虚圈了，那里有史塔克还有……乌尔奇奥拉，再好玩的地方也许能吸引她一段时间，但毕竟只有虚圈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鸟类的脑容量很小，同样塔西娅的脑容量也不大，就算是情绪低落了也能很快回复过来，不一会儿又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塔西娅，“阿纲我们去哪里？”
　　　　“我们当然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另一端回来的狱寺隼人给打断了。
　　　　“十代目，我已经将人群全部疏散好了，彭格列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后续的事。”刚才一上到五楼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就分了开来各自处理一些事情。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当年那个无论去到哪里都要死黏着十代目的狱寺隼人已经成长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十代目……”他意有所指地目光正放在塔西娅的身上。
　　　　“辛苦了，隼人。”泽田纲吉打断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刚才在另一端的狱寺隼人都发现了，那么如此接近塔西娅的他怎么会没有任何发现呢？塔西娅跟斯夸罗对战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这里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他还能感觉到这种力量跟塔西娅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很相似。
　　　　这时他才深刻地感觉到，塔西娅并不是匣子动物，她身上没有死气之炎，反而充满了属于死亡的力量，她，是来历不明的……
　　　　“喂，阿纲。我们去拿点棉花糖才走吧。”非常人性化地用翅膀指了指某个方向，眼尖的她看到那边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棉花糖，“多捡一点，回去我们一起吃。”
　　　　释然地笑了一笑，泽田纲吉望向塔西娅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总是觉得塔西娅并不是什么坏家伙，她很单纯，单纯地爱吃爱玩爱闹，如果是这样的塔西娅的话他愿意相信。
　　　　“好，我们一起吃。”

　　☆、第21章　本虚不是匣兵器14

自从上次带着塔西娅去了一趟超市却负债累累回来后，泽田纲吉觉得自己最近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比较好。毕竟在学校里破坏掉建筑物啊什么的有其他惹事的家族一起分摊，而像上次那样由塔西娅和同属于彭格列的斯夸罗所破坏掉的地方就只能让他咬咬牙牙同意算在自己头上了。
　　　　二十五岁的泽田纲吉或许能端着一张笑脸笑眯眯地将帐单寄到巴利安那里，但这并不代表十七岁的泽田纲吉敢向巴利安要钱啊，所以说起来满眼都是泪！
　　　　这样的欠款已经有多少了？应该是天文数字了吧，他还能在有生之年将所有的债务还清吗？双手抱头抓乱了那头棕发，他怎么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脱离财政赤字机会的样子！
　　　　整个人都趴在花园一角的桌子上，泽田纲吉盯着花丛中某朵开得灿烂的玫瑰发起呆来，这里是大家平时都喜欢待着一起喝茶聊天的地方，平时热闹非凡的这里今天倒是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了平大哥出去修行没回来，斯夸罗回到巴利安之后，山本武就自觉跑到他那里练剑，狱寺隼人今天要外出补充一些自己常用的炸药，白兰这几天又总是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着什么，而里包恩刚才也在接到彭格列总部送来的文件后就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闲着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只窝在椅子上睡觉的鸟，啊……真的好无聊啊。
　　　　“凤梨妖，我打死你！”原本还在好端端地睡着觉的塔西娅突然情绪有点小小的激动，当泽田纲吉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还是在睡着的，刚才也只不过是在作梦罢了，等等……凤梨妖！听到这个词他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塔西娅说的凤梨妖该不会就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泽田纲吉所想的那个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他的雾守六道骸。六道骸讨厌黑手党，所以没有进入到黑手党学校里就读，一年前他将库洛姆交由彭格列照顾之后自己就带着那些手下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了，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找到。
　　　　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借用库洛姆的身体出现在他们面前，泽田纲吉还真是想吐糟他该不会又做了什么事而被关到复仇者监狱那里做罐头凤梨了吧。
　　　　身为一流幻术师的六道骸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那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喜欢到梦境里散步，当发现与自己波长适合的人时他就会溜到对方的梦境里逛逛，想当年库洛姆就是这样被他拐回去的。
　　　　像往常一样，今天的他也在梦境里散步，然而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个非常特别、散发着与众不同精神波动的存在，一个感觉上是普通人但精神波动却又与普通人有些微差异的梦境。
　　　　于是难得起了好奇心的他决定进入到梦境里看看，看看这个梦境到底会如何的与众不同，这个梦境又会属于什么人所拥有。将精神与对方的精神连接产生共鸣，六道骸很容易就进入到对方的梦境之中。
　　　　就像是划破了一层薄膜踏入另一个世界一样，在进入到对方的梦境之后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阴沉沉的天空和连绵起伏的沙丘，还有那零星点缀在沙漠上已经枯死只剩下光秃秃树枝的树木，除此之外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连风也不例外。
　　　　天与地，在这一刻仿佛完全静止了一样，让人只能感觉到无尽的死寂与萧条。
　　　　“真是一个糟糕的梦境。”六道骸对在潜意识里能制造出这样一个世界的人毫无兴趣，人的梦境能在某个程度上反映一个人的真实。能制造出这样一个死寂的世界，这种人绝对不会有趣到哪里，说不定他早就生无可恋了，过几天也许可以在新闻的头条上看到他，理由是自杀。
　　　　甩头就想离开，然而在下一刻他全身的神经都在不停地叫嚷着危险！凭着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六道骸反射性的屈膝朝着左边几个跳跃离开了原来待着的地方。几乎就在他跳起的同时，从他背后那个方向射来了一道红黑色的光束，光束打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随即将地面打出一个几十米的深坑。
　　　　沙子溅射到半空中然后像雨一样下了起来，沙子雨打在六道骸身上沿着衣服的纹路往下滑落，他没有伸手去拍打头上的沙子，反而具现出一把三叉戟摆在身前作出防御的姿态。
　　　　只是简单的一招他已经知道这个攻击他的人难以对付。眼尾扫过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深坑，六道骸随即将视线放回前方来。当沙子雨停下的时候，眼前被遮挡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米分发女孩出现在六道骸眼前，圆润的小脸再加上那小小的个子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还没长开的孩子一样。她身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勉强可以被称之为衣服的破布，头上别着一个很大的鸟类头骨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