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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种种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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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姥姥于是道:“那也随姑娘的意愿。”说着,手里还蘸着酱呢,不好与青儿巧儿多说,便叫她们屋里坐着玩去,至晚狗儿夫妇家来,仍似前番姥姥所言又问了一遍绣坊如何之类的话,巧儿青儿照旧回答,狗儿夫妇方宽心,整衣添水做饭。
      不久,板儿亦是从庄子上回来,进门便说了周福襄要入京的事,又道不知巧儿怎样。刘姥姥便笑说巧儿青儿早回来了,现如今在屋里坐着歇息。板儿惊讶不已,忙过去东厢,敲了门果然听见她们的说话声,便推门进去笑道:“你们多早晚来的,要不是姥姥说起,我竟不知道。”
      巧儿和青儿便都从炕上坐起,笑道:“午时来的,你们都不在,只有姥姥一人在院子糟茄酱。还要问哥哥呢,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板儿道:“从庄子里来,听说了么,福大爷要去京都入学呢。”
      巧儿点头笑了一笑:“我们来时才从周府走了一遭,已听说了这件事。还有件事要告诉哥哥呢。”说着,就把辞了伴读一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板儿,难得板儿体谅,只道:“妹妹做的对,若跟着去了,倒叫我们提心吊胆,唯恐妹妹泄露身份。”
      “嗳,可不是我们,”青儿听到这里,忽的出声不怀好意一般唧唧笑道,“是哥哥自己提心吊胆才对。”
      “你这死丫头”
      板儿脸色一僵,似是被她说中了心事,急的举手就要打。一旁巧儿也叫青儿一席话说得红透了脸,笑看着她二人打闹,无奈青儿见板儿着了急,怕被他打着,忙藏进巧儿身后,连呼姐姐救命。倒叫板儿下不去手,傻愣愣看着巧儿一回,只得佯装恨恨的收回来。
      直等到前头叫吃饭,屋里才算安静。入夜,巧儿依然与青儿同床,打算了明儿去县衙应了布告再去绣坊也不迟。
      翌日,一家子正吃着早饭,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板儿出去看了,原是隔壁的李大娘,进了院子就嚷嚷道:“姥姥,他王大叔王大婶,都在家么?”
      狗儿夫妇忙都出来道:“在家呢,李大娘有什么事?”
      李大娘探头一瞧屋里人都在,一拍大腿道:“哟,合着你不知道啊,你们家清丫头如今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什……什么大事?”
      狗儿夫妇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青儿,青儿也在纳罕会是什么事呢,便转头去瞧了瞧李大娘,只听她说道:“还能什么事,不就是为了清丫头揭榜的事么。前面官府已经派人来了,见布告没了,挨个问是让谁撕去了呢。人都说是清丫头和一个小哥儿撕的,我正要去地里做活,冷不丁听见,可不得赶回来给你们报个信。究竟撕了什么布告,好不好的,快拿回去给人家,小心官府拿人治罪啊。”
      呃?青儿这才明白所为何事,吐舌与巧儿对视一回,昨日匆忙回家,怕说了这事惹出些没必要的话,也不曾跟姥姥她们提起。想不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到底叫李大娘给戳穿了。
      却说狗儿夫妇听见青儿揭榜去了,不知榜上写的都是什么,只是两人都是市井人家,见识又浅,一听官府来人,登时慌张呵责道:“作死的小蹄子,好好地你去揭榜干什么?可也识得几个字不曾,又从未明白什么大道理,你倒是说说,你撕它作甚?”
      巧儿见王刘氏生怒,知她是误会了,忙替青儿澄清道:“婶婶莫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县衙里的老爷要找个做工好的绣娘罢了。”
      “做工好?”狗儿最是谨慎,先前虽有一时富裕,可也仗着自己有两分主意,兼之有贾府王家做依靠,才得了几分士气。如今贾府已倒,王家不复,自己与妻子又曾平白得过衙役的拳脚,心里头早已怕极了官差二字。今日听见青儿闯出此祸,又急又恼,不由啐道,“你快别替她说话,什么做工好不好的,青儿的手艺还是她娘教的,几斤几两我们心里头能没数么?如今赶着去撕榜,连我都替她害臊呢,这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越说越气,越气越急,青儿叫狗儿夫妇两个骂住,先时撕榜的那点机灵劲儿,如今半点全无,呆呆的躲在巧儿身后不说话。板儿看见不觉心疼,心里虽然也对青儿擅自撕了布告不满,却想着她年纪小不懂事也情有可原,便出声劝了狗儿夫妇道:“爹,阿娘,别说那么多了,我这就带了青儿把布告贴回去。”

      第一百一十章花开并蒂杜家巧下计(2)


      三人这才脱身出来,离了家门,青儿才回复那个活泼少女的模样,吐着舌头怪道:“方才没把我吓死,爹和阿娘也太过大惊小怪了。”
      巧儿一见她那淘气样子便笑道:“方才不知谁像个避猫鼠儿似的,这会子倒来精神了。“青儿仰起头得意的一笑,又挽着板儿的胳膊道:“还要谢谢哥哥替我解围呢,要不是你,如今我们也不能出来。”
      板儿嗓子眼里哼了一声,拧着她的鼻尖就道:“我可不管你那些个花花肠子,我只管带你去把布告贴回去。”
      “哎哎哎,干嘛贴回去啊?”青儿闻言急忙捂住了胸襟,把那布告藏得严严的,一双杏眼瞪着板儿道,“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揭下来的,又被爹和阿娘骂了那么久,更不该贴回去了。哥哥,不如你跟着我和巧姐姐一起去衙门吧。”
      “一起去衙门?我看你真是魔障了”
      举手不轻不重在青儿头上敲了一敲,板儿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问着巧儿道:“你也愿意跟她一般胡闹?”
      巧儿似是而非笑道:“怎见得是胡闹?”
      板儿道:“怎么不是胡闹?那布告从昨儿就贴在上头了,杜绣山庄不知派人打听了多少遍,没一个敢擅自揭榜的,更别说是寻常女儿家了。你们两个倒好,专拣着别人不敢做的去做,若要是不成,村里头咕唧几句也就完了。若是成了,回头那杜家人又不知要生怎样的是非呢。”
      巧儿蓦地冷笑,斜睨着板儿道:“她们做她们的生意,我们做我们的活计,那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怎地就生是非了?要我说句难听的,八个歪脖坐一桌,谁又正眼看过谁呢。难道只许她杜家开门赚银子,别人家的都活该饿死才好?”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板儿受她一通排揎,不由举手投降,笑道,“瞧妹妹这意思是打定主意揭榜的了?”
      巧儿道:“原本是没揭榜的意思,叫哥哥这么一说,这榜我们不揭还不成了。”说着,扭身叫了青儿道,“走,咱们就去衙门走一遭,好好灭一灭她们杜绣山庄的威风。看她们以后还敢小瞧了别人。”
      青儿一听,忙高兴的脆声应道:“对,姐姐早就该说这句话了。以后等咱们绣坊开起来,她们杜家庄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走,去衙门。”
      两个丫头果然说一不二,脚步利落,倒把板儿甩开了一截。板儿跟在她们身后无奈一笑,只得几步追上去。
      到了衙门口,门吏看了她们三人递上的布告,忙往里通传了,说是有人揭榜。过不多时,走出一个缁衣皂靴的差人,到巧儿她们面前站定,左右看了看,瞧着巧儿板儿俱是男子装扮,独有青儿是个女孩儿,便对青儿道:“你跟着我进来,老爷在里头等着哪。”
      巧儿闻听忙道:“我们可否同去?”
      那差人摆了手没好气道:“官府衙门,岂能任由闲人出入。在这里等着,有事自然通传你们。”说罢,摆了个手势,只叫青儿进去。
      青儿为难的看了看巧儿和板儿一眼,因思量揭榜一事所知众多,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巧儿便暗暗点了头,示意青儿进去,青儿这才转身跟着官差去了。
      巧儿和板儿便站在衙门口静候,无事时就打量着衙门宅子。
      衙署大门至门前照壁之间,照例建有一东一西相互对称的两座亭式建筑,一座叫申明亭 ,一座叫旌善亭申明亭内,都悬挂有木制黑漆的牌匾,称“板榜”,由地方政府上 面定期公布本地区的坏人坏事以及如何惩处的决定。 所谓“申明”,就是申明教化,惩莠显恶。 “如不孝不弟、殴骂尊长、**兽行及 一切奸盗诈伪、赌博宰牛、做状唆讼、歃结凶拳者,列名申明亭匾上,每名下俱各注略,一 目了然。亭门仍各做栅栏,使过往者可望而不可入,所以防小人擦去丑名”。申明亭门楹上,还镌有告诫性的对 联——试看真恶人留此现毕生之丑,能行大善事准他洗前日之愆。
      和申明亭公布坏人坏事的功能相对应,旌善亭是用来表扬好人好事的场所,也是悬挂几块板榜,只不过底色换成了红漆。
      巧儿只管四处打量,板儿也因无事,左右转悠几步,忽然在八字墙前看着衙门贴出的几张布告,仔细瞧了多遍,猛地神色一僵,偷偷扯着一侧巧儿袖子低声道:“你跟我来。”
      巧儿不知何故,忙走过去笑问他:“怎么,这回又是哪个字不认识了?”
      板儿未接话,只掩口低声咳嗽了两声,避过门吏,将巧儿拉到那布告前,指着上头说道:“别张扬,你仔细看看,上头画的是谁?”
      巧儿果真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黄榜上用笔墨勾勒了一幅少女像,头簪绒花,身穿锦衣,虽不十分相似,却也有七分神似。便是她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看的呆了一呆,半晌才低声道:“难不成画的是……”
      “嘘。”板儿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附在她耳边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家去,这里我等着青儿就行了,路上小心点,别叫人看出来。”
      “嗯”
      巧儿在他的桎梏下点了点头,板儿方松开手,觑着门吏打盹,忙叫巧儿离开了。巧儿一路慌张心跳,竟不能相信直至今日那些人还是没能放过自己,不是说兄长贾兰已经官进正七品的提督学政了么?
      巧儿越想越心慌,不觉走到村头,素日里见过他的李婆婆瞧她过来,便道:“哥儿从哪里来的?我听说你们家青儿昨日揭榜了,如今怎样了?”
      巧儿愣了一下,方敷衍她道:“婆婆,青儿已经去衙门了,还没回来呢,待回来才知道如何。”
      “哦。”李婆婆似懂非懂应了一声,又道,“你姥姥怎么也几日不见人影儿,若她有空,叫她没事多上家里坐一坐,老姐妹两个也好说说话。”
      “哎,我回去这就跟姥姥说。”巧儿答应了,正走到李婆婆宅子旁,忽又听她道,“哎哟哟,真是作孽,好好地一面墙,看把人家涂洒的。”
      巧儿闻说,忙转过去,就见身后昨日贴告示的那面墙上,不知是谁泼洒了黄澄澄的一堆污渍上去,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李婆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靠近了巧儿道,“还不是杜家干的好事,人家这墙不过是借给官府贴了一张告示,只为了她们家没敢做这门生意,叫你们青儿揭了去,今日一早,杜家的就派了人来,把那粪池子里的屎尿挑到这里,全给泼上去了,都没人敢拦。”
      岂有此理巧儿柳眉倒竖,不由起了一股怒气,便愤声道:“这合村上下难不成都要看她杜家的脸色过日子?有这份能耐,如何不去官差面前闹去,如何不自己揭榜?柿子专拣软的捏,未免欺人太过。”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你快小声些吧。”
      那李婆婆已经年逾古稀,最怕沾惹出是非,何况杜家在白水村早已恶名在外,无人敢评议。此刻见巧儿不知死活说了这些,李婆婆又惊又怕,忙摆了手道:“也怪我老婆子多嘴告诉了你,谁想到你是这样的烈性子,小心叫人听去,杜家的又该找你们麻烦了。”
      巧儿见李婆婆这样,不由得火气更盛,只是碍着她的面,不好发作一二,只得忍声别过,径自回家去。姥姥看她回来,少不得要问几句,巧儿怕说了布告的事连带着姥姥都不安心,便只说身上不舒服,自去回屋里躺着。
      大堂中间悬挂“内乡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暖阁前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
      且说青儿进了衙门,大抵是年纪小,衙门里又太过严肃,不敢随意乱看,只看那大堂两侧有议事厅,大堂后侧有平房两间,为衙皂房。过衙皂房即至重光门,门上悬挂“天理国法人情”金字匾额。回廊式的走廊,围绕两侧配房,过重光门,两侧有重檐双回廊配房,正面为琴房,面阔5间。堂后院落两侧有配房,前后檐下皆有回廊,正面为迎宾厅。出迎宾厅又一进院落,正面为三堂,左右为回廊式配房。
      三堂两侧有东西花厅院,为眷属宅院。三堂后为后花园,已毁。衙内院落开阔幽静,气氛肃穆。院中现有一元代桂花树,青儿跟着那官差一径走到后院,便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坐在院子里,与人说笑。
      官差便躬身近前,低声回禀道:“老爷,您要见的人小的给您带来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莲落无声绣坊庆新生(1)


      那老爷闻声忙停下说笑,转过身打量了青儿几眼,方道:“丫头,是你揭的告示?”
      青儿怯怯点头。
      老爷便又笑道:“果然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大的志气。”说着,又偏过身,对一旁端坐的穿着白绸镶秀金色缠枝花纹袍男子说道,“公子,你看,忙活了几日也只有这一个应榜的,是不是先探个究竟再说?”
      白袍男子蓦地失笑道:“贵处地广人稀,能有人揭榜已经让出乎意料了。”又问了青儿,“几岁的年纪了?家里都是做什么的?”
      青儿道:“回爷的话,小女今年尚未及笄,家中父母务农,有一个哥哥在大户人家做帮工。”
      白袍男子微一点头:“如此,倒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也罢,既然你敢揭榜,有什么能耐还得让我们见识了以后才知晓。”说着,便命人去取针线来。
      青儿不想还有这一招,唬得面色一白,手心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汗,不知他要见识什么。不多时,从后院转出一个小丫鬟来,梳着抓髻,穿一袭银红衫子,外罩着雪青比甲,俏生生的抱着一个针线笸箩来,问道:“老爷,你看这些够吗?”
      那官老爷便探头往笸箩里一看,见各色丝线都有,尚有一匹白绸未动,便道:“够了够了,不过是个小活计,不需那么多。”便叫丫鬟把笸箩送到白袍男子身边,道,“公子,你也看一看。”
      白袍男子伸手将那笸箩推开半尺,摇头笑道:“我就无需看了。”就回身对青儿道,“我虽是针黹的外行,可穿了这么多年衣服,也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你就捡着你最拿手最显本事的花样简单绣一个来,以一个时辰为限。我和邓大人在这里等着,你自去绣你的,待好了再来。”
      “这……”青儿不由得有些为难,绣个拿手的花样倒是不难,可是绣个显本事的花样就难多了。这针黹上的技巧繁复百出,但是针法就有数十种,她哪里晓得用哪一种才叫显本事,分明是个刁难人的话,怪道巧儿屡次三番的说有猫腻呢。
      可是事已至此,好歹也得绣出来,否则岂不叫人看笑话去。躬身应了个是,青儿果然端了笸箩跟着之前来的那个丫鬟走到后院的一个偏房里,静心想了一会子,便捡着自己最拿手的水仙绣了一幅小样。
      过了一个时辰,青儿直觉脖子低垂酸胀的厉害,外头候着的丫鬟掐着时辰进来,忙笑道:“姑娘可绣好了?”
      青儿将那水仙递给她道:“有劳姐姐了,已经绣出来了。”
      丫鬟将帕子似的一幅绣品小样接过去,端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看,忍不住夸道:“好精妙的绣法。这水仙虽然简单,难得你有心,把那老茎内芽都区分的那般仔细。”
      “谢姐姐夸奖。”青儿微微笑起来,“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还请姐姐带路,前去见一见老爷。”
      丫鬟笑道:“正是呢,几乎把这一茬给忘了,快走,省的老爷等的急。”说话间,已经快手快脚的收拾齐了东西,带着青儿出门便直往左拐,过了长廊穿进一道月洞门,知县邓大人还与那个白袍公子在院中坐着,闲话家常。
      丫鬟带了青儿过去道:“老爷,王姑娘的活计已经做好了。”
      “哦?”邓大人一笑,便道,“快拿来给公子过目,瞧一瞧仔细。”
      丫鬟闻言忙从笸箩里将绣帕取出,双手恭送到那白袍公子手里。一旁青儿紧抿嘴唇,局促不安的盯着公子瞧了。只见他将那绣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凑近瞧了针脚并配色,半晌才将绣帕放回笸箩中,摇扇笑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这位姑娘当真不容我辈小觑啊。”
      一言说的那邓老爷也好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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