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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叔祖是"神棍"-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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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哥不被夫家喜欢甚至还被厌恶; 以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故此水靖才有所一问。

张金哥丝毫没有犹豫道:“只要能和江郎在一起,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怕。而且祸是我惹出来的; 我本该受的,又怎会有怨言?”

“明明就不是你的错!”水颜叫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黛玉也说道,“你从来就没有做错过事情。即使有错,也是李少爷和你家里人的错。你一直都坚持婚约,坚守本心,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那天我不该出来的……”张金哥抽噎道,“这样我就不会碰到李少爷,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一直好似置身事外的水沐突然道:“人终归有一死。若依你所说,既然人都会死去,又何必要生下来。”

张金哥怔住。

水靖很赞成水沐的话。没有李少爷,也会有王少爷钱少爷孙少爷,除非张金哥一辈子躲在家里不出来或是自毁容颜,否则这事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就如林黛玉所说,这事根本怨不到张金哥身上,要怨就怨明知道张金哥有婚约却还贼心不死的李少爷以及想要巴结权势的张家。可惜,绝大多数人都对女子苛刻的很,认为男子强抢他人未婚妻是小事,女子抛头露面却是不可赦的大罪。

水靖又看向江少爷,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江少爷和绝大多数人想的一样,水靖就要重新考虑是否出手相救,总不能把人姑娘从一个火坑推进另一个火坑里。

江少爷走过去紧紧握住张金哥的手,才缓缓回道:“我从来没有怨过金哥,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她。如果我有本事,金哥这段时间就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以至于今日自杀。家里人那边我恐怕改不了他们的想法。金哥嫁进来后必定会受些委屈。不过我在这里保证。”他又重新看向张金哥,“明年春闱我一定会考中进士,之后寻个外放的官,到时候咱们去外地。时间一长,家里人差不多也就气消了,那时咱们再回去。”

张金哥登时喜极而泣。

潜在的隐患消除,水靖又开始详细询问。张金哥既然自杀,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让她以为自家能成功退婚。张金哥为了和江少爷在一起,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张金哥的爹找了京城铁槛寺的静虚师太帮忙。那静虚师太原是长安县的善才庵尼姑 ,而张金哥的爹因经常给庵里添香油钱,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张金哥的爹私心里是希望张家退婚,因想着静虚师太在京城的寺庙里,一定认识不少达官贵人,于是请她托人把这件事给解决清楚。静虚师太也不知道找的是谁,竟与长安节度使云老爷相熟。云老爷的面子江家总是要给的,是以江家再不不依不饶,准备退婚。张金哥听说后以为退亲之事已成定局,今生再无缘和江少爷在一起,这一想不开,就投河自尽了。江少爷十分感动,说张金哥若死了,他也绝不苟且偷生,必随她而去。

水靖对他二人的情比坚贞不感兴趣,只好奇静虚师太找的达官贵人是谁。因时间紧迫,水靖没让暗卫偷偷打探,而是拿着瑞亲王府的令牌直接去寻长安节度使云老爷,一是让他跟县太爷说一声,让县太爷他管好自己的小舅子,二是询问与他相熟的达官贵人是哪一位。

云老爷一开始还很有义气的不肯开口,直到威逼利诱后才说了出来——那人竟是王子腾!

水靖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王子腾虽然精明过了头,但绝不会做这种蠢事。更何况现在是他才刚与水泰结成同盟的关键时期,肯定会谨小慎微,不想其他人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水靖怀疑这里有什么猫腻在,以至于王子腾不得已掺和这件事,便让暗卫去打探。至于张金哥和江少爷……那云老爷见此事有水靖关注,自是不敢怠慢,不仅找了县太爷,还去张家走了一遭。张金哥的爹再不敢有其他心思,立刻准备厚礼向江家赔礼道歉,江家勉强笑纳,两家再不提退婚之事。江少爷和张金哥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离开长安县后,一路风平浪静,及至下一个城镇补给物资之时,暗卫也传来了消息,水靖这时候才知道,宁国府的秦可卿竟然死了。

因秦可卿是金陵十二钗册子上的人物之一,水靖也曾命暗卫打探过她的事情,然后就知道了她与公公贾珍之间关系暧昧——爬灰,水靖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更刷新了对贾珍的好色无耻程度的认识,然后觉得贾赦更冤了。明明有贾珍这个连亲儿媳妇都不放过的禽/兽,最后却是贾赦‘赢’得了色中恶鬼的称号……水靖敢以贾赦的脑袋相赌,肯定是人在后面推泼助澜。

水靖也是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贾赦听到一僧一道说秦可卿乃是皇室女会那么紧张。不过,贾珍在明知‘秦可卿是皇室女’的情况下还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秦可卿不可能是义忠亲王之女,但水靖还是起了杀贾珍心。不过,他最后还是让贾珍留下一条命来,只是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了。    

没了贾珍的骚扰,秦可卿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只除了没有孩子。她这几年药也不知喝了多少,却一点效果不见。因都是些琐事,如同薛宝钗一样,水靖也不再关注。但他明明记得秦可卿身子骨不错,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可惜他没有让暗卫调查秦可卿的死因,是以这一块还是空白。

不过,秦可卿死后,贾珍大办丧事。贾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以尤夫人乃是继妻兼之小门小户出身,不许她插手葬礼之事,然后将重担交给了荣国府的王夫人,说王夫人出自王家,又曾管理荣国府许多年,对这些事情肯定十分了解。

水靖:“……”

一直以为宁国府和贾赦比较投契,没想到宁国府竟然是站在荣国府二房那一边。莫不是和宁国府比较投契的是贾政?水靖突然很想知道贾政晓不晓得贾珍爬灰的事情,可惜现在无从得知了。

王夫人就是在给秦可卿送殡时在铁栅寺遇到的静虚师太,然后以一万两银子的价格答应让江家退亲。从王夫人和静虚师太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王夫人经常做这种‘花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情。不同的是,以前王夫人都是以荣国府的名义管事,用的也是荣国府的帖子,后来贾赦将帖子保管起来,王夫人委实老实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故态萌发,又开始要钱揽事,如今用的则是王子腾的帖子。

王子腾虽然在清水衙门,但官位在那里,又是四大家族,许多人都愿意给他一个面子。只是王子腾显然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更不必说让王夫人用他的帖子。不过王夫人也不敢用假帖子,几年前的几十板子她还记忆尤新,那帖子其实是王子腾的夫人偷偷拿给她用的,二人合谋,最后五五分账,两三年下来,委实挣了不少银子。

就是不知道这些银子是用多少人的血和泪堆积出来的。她们还真敢用!?

水靖想着如果他没有碰巧遇到张金哥跳江自杀,张金哥现在已经死了,即使有幸被人救上来,但救的了一次又如何能救的了第二次第三次。张金哥一死,江少爷也不会独活。整整两条人命,一万两银子……这还是知道的,被掩藏起来的还不知有多少,更不知有多少人命毁在她们的贪婪之下。

看来有必要查查了,总有人得为她们做的罪孽付出代价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么哒!

第一百四十章

  偌大正堂内; 沐沅坐于右上座; 慢条斯理喝着热茶;水靖坐在她左边; 低头看地面,默不作声;水颜椅子上好像有针垫子; 坐的很不踏实; 一会看这,一会看那;唯有水沐神态自若; 好像无事人般。

屋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 沐沅将茶杯往桌上一放; 清脆响声回荡在屋内,水靖身子几不可查的一僵;水颜也老实许多; 不再乱动;依旧水沐; 不受半点影响。

沐沅扫了他三人一眼,在气氛低到极点之时,才缓缓开口道:“现在都长能耐了啊。”

水颜说道:“娘; 这话爹之前已经对我们说过了。”

沐沅勾起嘴角,“你爹说过; 难道我就不能说了?”

水颜忙摇了摇头,“没。我就是想说; 爹已经罚我和姐姐抄书了; 还罚哥哥禁闭了呢。”

“哦?”沐沅笑盈盈的看了水靖一眼,“那你爹有没有说罚自己什么呢?”

水靖整个人都僵住了。

“没有。”水颜有些疑惑; “不过爹做错事了吗?为什么也要受罚?”

沐沅笑嘻嘻的看向水靖,“闺女问话呢!你来来给闺女说说你有没有做错事; 需不需要受罚?”

“那个、那个……”水靖尽可能拖延时间,脑力全开,迅速想着如何说辞。

“娘,我先去关禁闭了。”水沐站了起来,“想要罚什么直接派人来说便是。”

“我、我也是。”水颜立刻有样学样。反正都要受罚,少被训一顿也是好的。

“站住!”沐沅没了笑脸,“我让你们走了吗?”

沐沅很少发脾气,一发脾气谁也别想讨好。水沐果真站住,不敢再行半步,水颜哭丧着脸转过头,“娘,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您就饶过我和哥哥这一回吧。”

水靖刚想好的说辞立刻忘了个一干二净,帮儿女说起话来,只说水颜年纪小,好奇心旺盛,水沐是疼妹心切,都情有可原,再加上救了甄英莲也算是立下功劳,勉强功可抵过。

“若不是孩子们去的及时,甄家丫头如今已成了呆霸王的小妾了。”

“哦?是吗?”沐沅挑了下眉毛,“虽然事出突然,你就没有应急之策?”

水靖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水颜,又看了面无表情的水沐一眼,心想闺女讨人疼,儿子虽然欠扁,但儿女都是债,他不还谁替他们还。

“没有。”水靖舔了舔嘴巴,“多大点事儿,我哪会花费那个精力。这次真是多亏了孩子们。改天让玉儿将甄家丫头带过来给你瞧瞧,那也是个好孩子。”

沐沅盯着水靖看了半晌,终于松口,“好了,既然你们爹为你们求情,这件事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水沐和水颜二人低头应道:“是。”

待他二人离开,沐沅才对水靖笑说道:“都说严父慈母,这下好了,我成严母你成慈父了。我说慈父,想好给我的说辞了吗?这把我一人留在京城是几个意思?莫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带出去丢你的人?”

这个帽子太大,水靖可不敢戴,急忙摇头说道:“怎么会是人老珠黄,你现在明明还是一朵花,我却已经成豆腐渣了。”

沐沅“呵呵”笑了两声。

水靖听得头皮发麻,“对了,林如海那你是怎么说的,他没有生气吧?”

沐沅闻言更气——

林如海忙完公事回来后,就听得林黛玉被水颜带出了府。因是常有的事,林如海倒没有多想,只是对不能和女儿一起吃晚膳聊天有些失望。不想,很快王府的下人上门,请林如海过门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林如海原以为找他的是水靖,但在王府却只看到了沐沅,也是在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林黛玉此时已经不在京城了。

林如海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听后心里自然有些不高兴——好歹他是林黛玉的亲爹,带走她女儿能不能事先说一声。他又不是会反对,总得允许他跟女儿告个别帮忙收拾下行囊吧。结果人都带出京城了才知会他,是不是太不尊重他这个当爹的了。

不过林如海也不是拧脾气的人,没有拍桌子冷笑让沐沅给他个交代,只是婉转的说下次带林黛玉出京的时候请先通知他一声,他好给林黛玉嘱咐几句,以免林黛玉不会说话惹瑞亲王等人生气。

沐沅笑的脸都都快僵了,自是无不同意,还解释说是因为事发突然,水靖等人才会急着离京,就连她自己,也是回府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沐沅只说水靖等人去了金陵,没说他们是分成两拨走的,也没说水靖走的这么急是为了追两小丫头。否则,林如海知道的话,怕是得又急又气的吓晕过去

原来王妃也没有比自己早知道多长时间,林如海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对‘事出突然’更是一百二十个相信。

…………

水靖见沐沅脸色有些黑,瞬间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将矛盾转嫁出去,于是在沐沅发火前,急忙将水沐前段时间的诡异行为说了出来。而且为了能完全吸引沐沅的注意力,水靖稍微夸大了些事实。

果然如水靖所想,沐沅被转移了注意力,而且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道:“沐儿怎么会突然开窍?以前对玉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这些年来,沐沅一直都有观察水沐和林黛玉之间的互动,可惜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情况。前几年还好,自林黛玉十三岁后,沐沅就有些急了。十三岁就是半个姑娘了,也到了可以相看亲事的年纪,更已经上了各家太太备选儿媳妇的名单上。

权贵世家的姑娘多是十五、六岁出嫁,还有更早的,若等到十七、八岁还没嫁出去就会被人嘲笑是老姑娘了。林家没有女主人,是林如海当爹又当娘的将林黛玉拉扯长大。虽说林如海做得不错,但爹和娘到底不一样。比如儿女的婚事,这就是该当娘操心的事儿。林如海做的再好,也总有疏漏的地方,本来应该请贾母帮忙,但林如海一来和贾母关系闹僵,二来也不信任她的眼光——把个不好好学习整日和丫鬟厮混在一起的贾宝玉当成宝贝凤凰蛋就可想而知。

从挑选女婿,再到准备嫁妆,成亲挑选吉日,这些都需要时间,尤其选女婿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林黛玉十三岁时,林如海就开始相看青年才俊了。沐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她又不能出手干预,毕竟她只是王妃,不是林黛玉的什么人。如果她是林黛玉的干娘还能说上几句话,可惜如此一来林黛玉和水沐就是干兄妹了,更加不能在一起。

沐沅急了一年多,眼看林黛玉十四岁到明年就是十五岁了,林如海更是已经打算在明年春闱后就给林黛玉订下婚事,更加急的直上火。可惜她依旧没有从水沐对林黛玉的态度中发现猫腻,因此除了对水沐恨铁不成钢外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毕竟她又不能对林如海说你先别着急给女儿订婚,等我儿子开窍了再说。万一水沐过个十年八年的还是没有开窍或是喜欢上了别的姑娘,可不就把林黛玉给耽误了吗?

这些年相处下来,沐沅对林黛玉是真心喜欢,绝不想因为一己之私把林黛玉耽误成老姑娘。因拿水沐及林如海都没办法,沐沅就将怨气转移到了水靖身上。认为都是水靖做了那种没头没尾的梦,才害的她白发生了好几根。那几日,水靖着实受了不少冤枉气,弄的他莫名其妙好不委屈。

是以,此时沐沅听到水沐表现出了对林黛玉的不同,自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只觉前阵子求神拜佛起到了用处,说不得再多添些香油钱,来年她就能抱上孙女了。

“沐儿整日闷不吭声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水靖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纳闷儿,怎么就突然心动了呢?或许以前就想要有所表示可是却没有机会?”

水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京城里少有没有眼色之人,林黛玉是林如海的独女,又与水颜交好,没有谁会没有脑子的得罪于她。而且水颜又整日和林黛玉呆在一起,真有那没有眼色的,水颜已经先跳出来教训对方了,根本就轮不到水沐英雄救美。此番去了金陵,又遇到突发状况,可不就给水沐表现的机会了吗?

沐沅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沐儿和玉儿在一起的时候颜儿也在,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水颜和林黛玉玩耍的时候偶尔也会叫上水沐,虽然水沐不是次次都会答应,但也给水沐和林黛玉提供了不少相处的机会。

“要不你找来问问?”水靖说道。

沐沅点了点头,“不过你还是找沐儿问清楚吧。问清楚他对林黛玉究竟是什么态度?毕竟要过一辈子,总不能害了玉儿。像玉儿这样的姑娘,还怕找不到喜欢他的男子?”

水沐叹了一口气,嘴里唠叨道:“给儿子找媳妇事儿还这么多,爷当年都没让父皇母后这么操心过!”

水沐忘了,太/祖夫妻死的时候他还没到需要想看媳妇的年纪,自然不会操那个心。只要是为人父母,就都会为儿女的婚事操碎心,只是操心的程度不同而已。因此沐沅持不同观点,“你忘了当初我爹是怎么不同意咱俩的婚事了?我爹当时操的心可不比你少。”

水靖现在想起岳父和大舅子的手段还心有余悸,不过因为沐沅坚持要嫁给他,岳父可没少生气。仔细想想,若是有天水颜想要嫁给一个他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人,估计他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估计到时候要操的心比起水沐来只多不少,毕竟这种事情上,姑娘家吃的亏要多一些。    

果然儿女都是债,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我会去找沐儿好好谈一谈的。”水靖叹道,“不过沐儿的嘴巴一向闭的紧,这事儿只怕不容易。”

“也不急于一时,只要在明年春闱前把事情办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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