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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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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没有人看破我的龌龊心思,直到这会儿都中传出我的流言纷纷,你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竟是这样的人。于是,你们这时候都站出来了,嚷嚷着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想要圣上处置了我。”
林涧似笑非笑的环视一圈,接下来说出的话亦是毫不客气,“在场的诸位大人,你们有比我官阶低的,也有比我官阶高的,先前我不过是林家一少年,去了皖南从军花了两年时间才为先锋营将军,前头也革职了。后来做了都察院的佥都御史,也只得正四品,身上乃是侯爵之位,这都中比我官阶高,爵位高的大有人在,能压得住我的人更是比比皆是,你们说我/操纵布局,那岂不是说你们自己都是死人么?难道这都半年多了,竟没发现我的居心叵测居心不良?还要外头爆出了流言你们才惊觉我有问题?”
林涧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挑眉笑道,“你们越说我有问题,越发证明了你们自己的无能。”
林涧这话,说的那几个人脸色一时青一时白。
承圣帝听了,眉目松动,分明是想笑,但想到这是在朝殿中,仗着有旒冕遮挡,眉目松了松,终究还是将这笑意给忍住了。
那几个大臣年长,又颇有资历,被林涧这样一个年轻晚辈指着鼻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的,他们愤愤不平想要反驳林涧的话,林涧却未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林涧抢在他们开口之前又正色道:“去岁年底,圣上为立太子一事征询群臣意见,当时满殿臣子大多数都支持大皇子为皇太子,偏我一人支持九皇子为皇太子。若圣上当真被我蒙蔽,何以不当庭采纳了我的意见,直接将九皇子立为太子呢?”
“我要真是处心积虑想要操纵圣上与九皇子,何至于之后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是大皇子那边动作频频?”
林涧同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心里很清楚,诸皇子中,圣上最为看重和属意的是九皇子,圣上想要立九皇子为太子,偏你们以立嫡立长为由,想要圣上立大皇子为太子,最后无奈之下,圣上权衡再三,终不立太子,而改将各位皇子册立为亲王,立太子之事便延后再说。”
“你们说我想要操纵圣意,可就此一事,你们扪心自问,想要裹挟圣意的人是我吗?”
“大皇子志在太子之位,不论立谁为太子,他都不会甘愿屈居人下,这储君之位他志在必得,他的祸心,是我引诱出来的吗?若立他为太子,你们称心如意,圣上心中不愿,若立旁人为太子,不论是谁大皇子都要从那人手中将储君之位抢过来,这一场变故是能由我/操纵主导的吗?”
“大皇子贪心不足,如今已遭惩处,你们却凭借流言纷纷攻讦,却不知自己被奸人利用替那大皇子出头。你们有这等臆测,无非是不知这一段变故之内情罢了。可若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这样攻讦误会我,认定我是幕后黑手,那便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你们自己蠢,另一种便是你们受人指使故意针对我。”
林涧这话倒有几分道理,众臣都不言语了,秦大人等人也是垂目沉思。
承圣帝见林涧果控制住了局面,便抬了抬手示意林涧不必多说了,他正了正眉目,正要接口将这事给顺过去的时候,却见本该站回去的林涧忽而跪下来,郑重其事的给他磕了个头。
承圣帝皱了皱眉,在林涧开口之前,他便立时有了一种事情即将脱去他掌控的预感。
第107章
林涧给承圣帝磕过头并没有站起来; 而是依旧跪在原地。
林涧朗声道:“圣上,都察院中对于大皇子作乱之事从始至终都有完整的卷宗记录。为证圣上之决心; 为证臣之清白; 臣恳请圣上允准臣将这些卷宗公开。只要都察院将这些卷宗公示; 都中市井流言不攻自破。臣之清白可以洗清; 也不会再有不知内情的人说臣蒙蔽圣上与太子殿下了。”
除了承圣帝萧煜林涧这几个知情人并事件经手人外,睿王作乱事情的始末旁人都是不甚清楚的。
他们只看到承圣帝册封诸皇子为亲王,九皇子萧煜被大皇子萧胤打压,后萧煜因差事没办好被承圣帝怪罪,萧胤得以上/位,得到承圣帝的看重,而后萧胤在朝中实力大增。
林涧在冠礼吐血病重,而后为养病去往梦空山崇莲寺,而都中则成了萧胤的主场; 再之后; 便是除夕之夜萧胤及其追随者的叛乱事件了。
从表面来看; 承圣帝不立太子但看重萧胤,萧胤根本没有必要谋逆叛乱,而萧胤偏偏谋逆叛乱了。再加上林涧从梦空山回来后; 他偏偏身体好得很,证明之前的吐血昏迷乃是做戏; 这时候又有市井流言传出,便很容易让人相信这一切都是林涧在背后故意布局操纵的。
众臣先听林涧自辩,一开始就觉得那些话颇为不中听; 心里便存了几分反感,后来又听林涧再言却有几分道理,一番深思后心思已然松动了几分。
众人见林涧义正言辞的请求承圣帝公开都察院的完整卷宗,便想这其中大约真的有他们所不知道的蹊跷内情,否则林涧何至于这般正义凛然呢?
几个人各自对视一眼,在林涧话音落后不久,又都从各自的队伍中/出来,在殿前跪下,异口同声请求承圣帝公示都察院关于睿王作乱事前后的完整卷宗。
林涧话音才落,承圣帝面色便是一沉。
他的预感果然就对了,林涧这一开口,事情就完全脱出了他的掌控。
尤其是先前那几个弹劾林涧的大臣,在他们纷纷附议林涧的请求后,旁的大臣神色倒还好,但唯有几个知情人包括萧煜在内,他们在林涧话音落后,这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承圣帝面色发沉的盯着林涧看了许久,在这期间,承圣帝一直没有讲话,只是眸色沉沉的盯着林涧看。
而在承圣帝沉默的这一段时间里,却有源源不断的大臣出列,跪在殿前附议林涧的话,请求将都察院中记录睿王作乱前后事的完整卷宗公示。
林涧却没有再行请求,他坦然与承圣帝对视,哪怕承圣帝沉沉眸光中划过几分凌厉寒光,他仍旧面色平静,目光坦然。
就在众大臣膝盖都跪麻了,以为承圣帝不会应允的时候,承圣帝忽而就开口了。
“朕准了。”
承圣帝说完后,又坐了片刻,便直接宣布散朝,再不多言,直接站起来便走了。
众臣跪送承圣帝,待承圣帝走后,众臣才纷纷站起来,各自离开朝殿。
承圣帝肯允准林涧公布都察院的完整卷宗,便说明完整卷宗确实能证明林涧的清白,如此一来,都中流言也就不可信了,这个弯在场众人都能转过来,于是,待承圣帝走后,倒是有一些人过来同林涧寒暄说话,一些经过林涧身边的大臣,也不再只是简单的同他打个招呼,而是会多说几句话了。
对于众臣的态度转变,林涧神情淡然,比之方才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旁人热情,他也不过是不失礼数应对而已,并不显得如何热络。
待出了朝殿,应天逸从后头赶上来,似是有话要同林涧说,可他才叫住林涧还未开口,却被从后过来的萧煜给拦下了。
“云溪,你同我到东宫署去,我有话要说。”
萧煜冷着脸,林涧却眉目舒展微微含笑:“好。不过,还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他请萧煜稍等片刻,也是为了同应天逸说几句话。
林涧同应天逸说话,倒也没有避开萧煜,这会儿朝殿上的大臣们都走/光了,便只剩下他们几个站在殿外的台阶上,身边除了几个站在旁边候着的贴身伺候萧煜的宫侍护卫也就没有旁人了。
林涧朝着应天逸微笑:“先生要同我说什么我心知肚明。我想,太子殿下要同我说的话应与先生是一样的。先生也不必忧虑于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的。先生只管安心出宫回府吧。”
应天逸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他给林涧提的建议虽被林涧否定了,但他最后还是希望林涧不要太过于较真,承圣帝还是很看重林涧的,不过眼看着林涧陷于流言蜚语中不得脱身,承圣帝必会为他做主的。
可是,林涧偏偏自己主动闹出这一桩事来,应天逸都看出在林涧说过那一番话后,承圣帝是想要将话头揽过去为林涧做主了,应天逸就不相信林涧这般聪明的人会没看出来。
纵然他也不知大皇子其事内情,但他觉得,将都察院的完整卷宗公示出来并非是一桩好事,他这是心里头存了诸多疑问和话语想要同林涧说道,只可惜他抢了先将林涧拦下来,却没机会同林涧明言。
应天逸闻听林涧的话,下意识地看向萧煜,萧煜对着应天逸颔首为礼,而后对着应天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林涧所说为真:“应大人安心出宫回府吧。”
面对应天逸,萧煜面色稍霁。
太子殿下都这样说了,应天逸自然没法久留,他自出宫去了。
林涧便跟着萧煜往东宫署而去。
萧煜虽获准不住在宫中,但他身为太子,有时候还是要助承圣帝理政的。在承圣帝生病需要休养的这一段时日,偏又出了睿王谋逆这样的事情,萧煜便得时常在宫中处理政务见见大臣。
勤政殿是天子处理政务接见大臣的地方,自然不便给太子使用。
承圣帝便下旨,将原先的东宫侧殿先行修缮一番,让萧煜暂且在东宫侧殿落脚,等到开春后重修过东宫,再作为萧煜处理政务的地方。
因萧煜不在东宫起居,这东宫便从此称作东宫署,也就不叫东宫了。
朝会散时,正是骤雨初歇,林涧从朝殿出来,正与外头金灿灿的朝阳打了个照面。
他被灿烂的阳光晃了眼睛,跟着萧煜在宫中走了一会儿,这眼里头金灿灿的光亮才消去了大半。
东宫闲置数年未曾用过,上一任主人还是承圣帝,如今承圣帝都登基三十一年了,这东宫久未大修,不过偶然修整一番,到底还是有些破败陈旧的。
前些日子承圣帝下令修整,内务府接了差事用最快的速度修整一遍,如今瞧在林涧眼中,倒是比他记忆中那个破败的东宫齐整了许多。
萧煜领着林涧回了东宫署,倒不曾立时同他说话,面色还冷着,却吩咐宫侍去取热水和干净衣物来,让林涧先行沐浴更衣,然后又让人去传了早膳过来。
——大朝会一向很早,大臣们怕用早饭耽误朝会时辰,加之朝会又要在朝殿中不知道站多久,大臣们怕用了早饭会在承圣帝面前出丑,这御前失仪不是太大的罪过,可于名声有损,是以约定俗成不用早饭便参与朝会,待朝会散后,再行解决早饭的问题。
林涧有些饿了,便笑道:“难不成我不沐浴更衣便不许用早饭么?我记得殿下这里也没这样的规矩。又何必这么麻烦呢?殿下也饿了吧?还是先行用饭吧。”
萧煜却不听他的,仍叫宫侍预备着,然后才淡声道:“你穿着湿衣,纵然仗着身体好不会生病,但也终究不舒服。早膳没有那么快做好,如今膳房还要预备父皇那边的膳食,要过一会儿才会送来。你先去沐浴,我才制一批冬衣,还未上身,就放在这里预备着。那衣裳都是常服,也没有逾制的地方,你可以穿着。我们身形差不离,你换上便是了。”
萧煜态度虽有些冷淡,可眼睛却毒,一早就瞧见林涧身上的官服半湿不干了。
林涧推托一回,听萧煜执意如此,他洒然一笑,也就应承下来了。
萧煜面上虽然恼了他,但是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只要关心便好,但凡只要心里还关心,这人便不难哄好了。
林涧沐浴更衣,换上萧煜深蓝色的常服衣衫,虽那衣裳是常服,衣衫上也没有逾制的地方,花纹也不过是普通的云纹,但毕竟是太子所穿之物,针脚绣工都是规规整整的,比不得林涧自己的常服。
林涧惯来爱穿干净利索的劲装,他的衣裳能显腰身但也自带十分的风流潇洒,可目下穿了萧煜正经规整的常服,倒像是要收敛了他一身的潇洒恣意,可林涧纵是在膳桌跟前守臣礼坐好,那融入了骨子里的肆意风流也还是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又哪里是这规正衣衫当真收服得住的呢?
一时早膳送来,林涧同萧煜一道用饭,萧煜用了一些,便先于林涧放下了银箸。
第108章
萧煜有心说话无心用饭; 用了一些压了胃中饿意,也就不再用了。
倒是林涧; 在萧煜的注视下; 依旧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饭。
萧煜倒也有耐心; 直至林涧用完后宫侍取水给他净了手; 又有宫侍撤走了桌上膳食,萧煜才沉声开了口。
“都中关于你之留言纷纷,从大皇子被惩处之后便有你的那些留言传出了,不过短短十来日便在都中传得沸沸扬扬,必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结果。”
萧煜缓缓道,“早在流言刚刚冒头的时候,我的人便将此事告诉我了,我又派人与你说明,我想; 你当不会不知道; 也曾问你打算如何应对; 你说自有法子处置,我便不曾插手。云溪,以你的聪明才智; 不可能抑制不住这些流言的发展,我这些日子便一直在想; 你任由流言甚嚣尘上,必定有你自己的打算,大约你心里又有什么算计了。”
“可我没有想到; 你会在殿上请父皇允准公示关于大皇子谋逆的完整卷宗。”
林涧微微一笑:“不只是殿下没有想到,想必圣上也不曾想到。”
萧煜沉沉一叹:“你总是这样。”
方才一场冬雨,萧煜同林涧一路走来,鼻端皆是冬日沁凉却又清新的气息,如今殿中燃着炭盆,虽然不冷,可萧煜却觉得有些闷,遂在征求林涧同意后,亲自起身去开了一扇窗格,在窗前深吸一口气后,才走回来重又坐下。
胸中浊气皆被沁凉空气涤荡洗净,萧煜面上神色倒平静缓和了许多,“云溪,方才在朝殿上,父皇要你自辩,本意是要你将这流言的荒谬之处指出来,却也不曾让你自作主张。父皇在你说过那些话后,是想要替你处置这件事的。这些流言都是有心人为之,可若父皇力证你的清白,待时日过去,流言自会不攻自破。父皇看重你,谁又敢违逆圣意与你作对呢?”
林涧面色平静淡然,他望向萧煜的眸中甚至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殿下,不管圣上心中有何决议,都不如将卷宗公示出来能直接证明我的清白。”
萧煜闻言,向来文雅的人听见这话,忽而咬了咬后槽牙,才道:“云溪,你我心中都清楚,公示那完整卷宗,便会让世人都知道父皇的心意。”
“父皇从来将四王八公间错综复杂虬结繁杂的势力视作掣肘,他要的是大权在握,要的是能够随他心意治理大周,整顿积弊肃清河山,可四王八公给他的决议带来太多的阻碍了,他是想要整肃他们,他历来都有此心,可这一份心思,从未在明面上暴露过,只不过是众人心知肚明罢了。”
“便是这半年来你毛遂自荐,为了皖南军中之事,也为了你自己,你甘愿为父皇整顿四王八公的势力。但所整顿的那些人,都是有错在先的家族,或是犯下谋逆大罪的家族,他们被处置,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算不得父皇针对四王八公。”
“可这卷宗一旦公示,众臣乃至天下人就都会知道,父皇早就令都察院在监视四王八公的一举一动,包括那些依附着四王八公的家族,所有人都会知道父皇想要肃清四王八公势力的心思。如此一来,父皇同四王八公就站在了对立一面,也相当于是在明面上将你作为铲除四王八公势力的利器。”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暴露帝王的心思,是不能够被容忍的。更何况,你明知道父皇的出身。一旦将都察院的完整卷宗公示出来,后面不但会给你,也会给父皇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萧煜用来办差的这个侧殿位置极好,几乎整个侧殿都是向阳的一面,纵刚才一场冬雨令湿气加重,但屋内炭盆一燃,从开了的窗格中吹来的沁凉寒风却令林涧浑身舒坦。
窗扇外有金灿灿的阳光打进来,落了一圈光影在林涧脚边,林涧伸手在光影里晃了晃,蓦然感受到了冬日阳光特有的和暖温煦。
林涧面上的笑容扩大了些,他缓缓道:“可将完整卷宗公示,天下人也都会知道大皇子这数年数月来的所作所为,还有冯家卫家等依附大皇子的那些家族这些年来所做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恶事。他们谋夺太子之位并非一朝一夕的算计,圣上不曾属意大皇子,大皇子及其党羽便生了谋逆之心,这篡权夺位之事,也不只是这数月间就谋划出来的。天下人便不会因为不甚明晰的内情而误会圣上与我引诱大皇子谋逆了,也不会误会圣上对大皇子有歹心。”
“将内情公诸于众,从这方面来看,对于涤清关于圣上的那些流言,实则是一桩好事。”
萧煜见林涧对于他所说的后果毫不动容,甚至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出现,可见他在做下那个决定时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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