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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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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涧道:“你想要平儿照顾令爱,便将平儿过了明路,让她做你的侧室姨娘,她不是也一样能照顾令爱吗?待之后,再为你自己,也为令爱寻一位宽和温柔的妻子继母和当家人,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从前王氏那等跋扈,平儿同她相处得还算不错,将来你的续弦妻子性情温和些,也会同她相处的很好的。”
  贾琏闻言便是苦笑:“如今家里闹成这样,又怎还会人愿意嫁给我呢?”
  贾琏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想着睿王起事后,只怕全都中未出阁的姑娘都是不肯嫁给他的。
  林涧微微笑道:“你这话不错。”
  “你父亲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如今别说是你了,便是你们府上二房,也没人敢沾。何况你自个儿身上劣迹也不少,从前你名声就不好,如今人虽收敛了些,可被家里拖累,在外头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凭你们家现在的那些糟心事儿,还真没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你做你续弦妻子的。”
  林涧一席话说的贾琏越发的心灰意冷,眸光都黯淡了不少。
  林涧笑了笑,又道:“便正是因着这样,我才叫你不要着急续弦之事。当务之急是安顿好你家中之事然后赶往西北军中去。你且自己想一想,你在军中立下战功,将来衣锦还乡荣耀归来时,都中人对你的印象自然有所改观,你自个儿能够立住了,还愁旁人看不见你的才能与品性么?”
  “到了那时,自然有人愿意与你结亲。”
  “而且,你也着实不必担心会再遇上王氏这样的妻子。你是成过亲的人,王氏还悄悄住在你府上,你还有个小闺女,身边还跟着侧室姨娘,家族里的糟心事儿不少,就这样若还有人愿意嫁给你,有家族愿意同你结亲,那便是真真正正看中了你的人物品性,像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不是王氏那样的人。她肯接纳这些,必会对你对令爱对平儿好的。你实不必着急,这缘分到了,一切顺其自然就都有了。”
  林涧的意思,是让贾琏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前往西北军中,府中便由平儿这个准姨娘来照顾。
  贾琏却有些顾虑:“侯爷,我已将分家之后要将平儿扶正的消息告诉她了,如今却只叫她做姨娘,这话可怎么开口呢?”
  贾琏还是有些在乎平儿的,他怕告诉平儿后,平儿会失望伤心。
  林涧却不以为意,只笑道:“你也太心急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说她知心知意么?你便将我的这些话都同她说了,将你的处境你的顾虑告诉她,她若果真心里有你有令爱,不会不顾全大局的。”
  林涧拍拍贾琏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你从前房内的腌臜事也不少,王氏性情如此,平儿难保没有掩饰,你便多留几个心眼吧。别回头你自己翻了身,我替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却都毁在这女子的善妒上了。”
  贾琏目光抖了抖,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来,倒怔怔出了一回神,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应了林涧的话,请林涧放心,他会处理好家事。
  贾琏才走,钱英就来见林涧,禀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少爷,宫里刚传出消息,送大皇子去囚禁之所的是北静郡王。圣上命他们即刻启程,还令北静郡王将人送到了之后即刻返回宫中复命。”
  林涧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微微笑道:“水溶原本就挺得圣上信任的。自那夜救驾过后,如今倒是越发得圣上的信重了。”
  钱英便问林涧,是否要派人暗中跟着送萧胤去禁地的队伍。钱英这话才说完,立时便被林涧一口回绝了。
  林涧道:“水溶说他心向圣上这个话不是假话。圣上不论要求他做什么,他必得全力完成。他也是个机警的人,咱们没必要派人跟着他。若是叫他发现了,反而又是一场事故。你放心吧,他送大皇子出城,这一路不会有事的,这一趟会很顺利。”
  林涧顿了顿,又道,“如今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待过了十五,等梦空山上的雪化了。就预备着去接了老爷夫人还有林姑娘回西园吧。我只怕要忙到十五过后也不得闲,你亲自带了人去好生接回来。林姑娘也不必送去荣国府了。你派人去荣国府将林姑娘的东西都搬出来。西园里有给林姑娘住的地方,将那些东西都安置在林姑娘院中,待好了,我再亲自去瞧一瞧,若林姑娘有不喜欢的,回头等她回来瞧了,再改吧。”
  荣国府要分家,原先的宅邸被收了回去,那大观园自然也充公了。贾政新寻的宅子比荣国府从前的宅邸小多了,便只够住他们家里的那些人,林涧实在不愿意林黛玉再住在那边了,便让钱英去收拾东西,以此为由让林黛玉趁势搬到西园来住,原先送去荣国府的那些照顾林黛玉饮食起居的林家人也都跟着回来了。
  如今贾家自顾不暇,贾母又还病着,林涧把林黛玉接走,贾政一个字都没说过,更无阻拦。他都不拦着,那李纨就更不会拦着了。
  水溶奉旨去送了萧胤回来,便已是当日深夜了。承圣帝令他回城后即入宫,水溶便连夜进宫,在勤政殿外等候召见。
  水溶并没有等太久,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宫侍出来请他进去。
  水溶微微欠身,对那小宫侍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才同小宫侍一道进了暖阁中。
  前些时大雪积下的残雪到昨日才化尽了,宫里有人专门除雪,水溶一路走来没在宫道上看见一点儿残雪,可才不过晴了两日,今日这天又阴沉下来,到了晌午后又开始落雨。
  外头还肆虐着冬日凛冽的寒冷,待水溶一踏进暖阁中,那被沁凉寒意逼得快没了知觉的鼻端瞬间暖了过来,他甚至还闻到了暖阁中隐隐的香味,那似是檀香味,似是从铜雀炉中袅袅香烟中飘散出来的味道。
  承圣帝一身深色常衣坐在御案前批阅公文,见水溶来了,承圣帝也只是淡淡抬眸瞧了他一眼,然后令德平去取干净的帕子过来给水溶擦擦身上。
  “外头一直落雨,你骑马来回,身上就没穿个蓑衣?好歹也能防雨。你这头发都还湿着,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水溶身上的官服浸了水,在阁中宫灯底下瞧着就越发的颜色深,承圣帝一眼就瞧见了水溶衣摆上的水渍泥渍,他心里还想着,这水溶一向仪容整洁,别说是面圣,便是在外行走都要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今日这般狼狈的面圣倒是头一回了。
  水溶不敢劳烦德平服侍,微微欠身从德平手里将帕子拿过来,只是稍微擦了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迹,他的衣裳都湿透了,这会儿都穿得半干了,擦了也无用,水溶便没动,将帕子还给德平后,水溶才回了承圣帝的话。
  水溶道:“回圣上,路上遇见下雨,臣是早有准备的,臣及众人都穿了蓑衣。只是有些突发状况,臣及众人不小心都落了水,这才弄得这般狼狈。臣来不及回府更衣,御前失仪,还请圣上恕罪。”
  承圣帝听水溶是在押送大皇子去禁地的途中/出事,神色未动,只问是何突发状况。
  水溶迟疑片刻,才答道:“臣去宣旨时,大皇子便情绪激动。后来在路上,大皇子情绪仍旧没有平复,哭了好一会儿,后来不知怎的惊了马,大皇子受伤落水,臣等去救,才弄成了这个样子。”
  萧胤起事谋反,是对承圣帝彻底失望,不再寄希望于承圣帝了,他才决意谋反的。
  可是,在承圣帝依计重用萧胤的那段时间了,萧胤以为他得到了承圣帝的关注,以为他是有望被册封为皇太子的,他那谋反的心思就有些动摇了。他甚至想要等一等再说。
  可事情已定不可更改,他要改,那些已经做好准备的如冯紫英这样的追随者,他们又怎会同意呢?
  再后来,萧胤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发现承圣帝就算申饬了昭王,也并没有立他为太子的打算,萧胤终究还是铁了心要造反的。
  可萧胤终归是承圣帝的第一个儿子,在承圣帝还没有其他儿子的时候,萧胤也是得到过承圣帝的宠爱的。甚至可以说,纵然后来皇后去世,承圣帝有了十来个儿子,这最疼的儿子不是他了,但萧胤在承圣帝心中的地位还是不一样的。
  皇家无亲情,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儿子造父亲的反,怎么可能心中一点感触都没有呢?尤其最后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局,萧胤一步步陷落,一步步都在承圣帝的算计之中,萧胤怎能不心痛崩溃,怎会不情绪激动呢?
  除夕那夜,承圣帝整整一夜未眠,萧胤亦一夜未眠。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光,承圣帝将萧胤留在勤政殿中,将宫侍全部遣出,父子俩在勤政殿内单独谈了半个多时辰,萧胤出来的时候泪流满面,连站都站不稳,是被承圣帝命人给抬回去的。
  自那之后,萧胤就像失了魂似的,要么是失魂落魄谁也不认得,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痛哭流涕;要么便是疯疯癫癫,大喊着父皇儿臣错了这样的话。
  水溶送萧胤及其家眷往禁地去时,萧胤在路上就发了疯惊了马,他们正巧途径一个池塘,萧胤冲出马车后就一头跳进了那个池塘里,水溶和众人忙忙脱了蓑衣就去救人,几乎是半数人都下了水,最后才将呛水昏迷的萧胤给救上来,闹了这么一出后,纵比原定时间晚了许多,但水溶总算是把人给全数送到了。
  承圣帝给水溶的旨意是返回即刻复命,水溶也不敢回府更衣,就这么穿着湿衣来面圣觐见了。
  承圣帝闻言,微微垂眸敛去眸中神色,淡声道:“人怎样?”
  水溶知道承圣帝问的是萧胤,便答道:“此行蒙圣上恩典有太医随行,臣请太医给大皇子看过,大皇子已经苏醒,也无事了。太医说,大皇子受了惊吓,恐要多多卧床休养一段时日了。”
  承圣帝听说萧胤无碍了,便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声知道了:“行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水溶却没走,却又重新跪下了。
  承圣帝听见动静,抬眸静静看向水溶:“你还有话要说。”
  水溶点头:“是。圣上,臣有话要说,臣心里的话不吐不快。”
  承圣帝没做声,只是继续垂眸去看手中公文,但他既未让水溶出去,便是默认了水溶的请求。
  水溶忙道:“圣上,臣要弹劾一个人。”
  “臣要弹劾都察院佥都御史林涧林大人。他明明早知大皇子要起事谋反,却偏要做局将事情坐实,以至于圣上同大皇子之间父子失和,又惹得朝中动荡。他这是居心叵测,蓄意挑拨皇家争斗朝堂安定。如若林涧不如此设局,圣上不会为大皇子痛惜以致旧病复发,大皇子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臣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事情未必不能提前阻止规劝。臣想,总还是有办法不至于让事情闹到这般地步的。只是林涧居心叵测,所以没有选择他法罢了。”
  承圣帝从前有些旧疾,近些日子旧疾复发,身体便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尚可忍受,否则,他也不会深夜还在批阅公文了。
  听得水溶这话,承圣帝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手中的公文看完了,又用朱笔批阅过后,将折子重新折好放在一边,才抬眸淡淡看向水溶。
  “林涧之举是有备无患,不过暗中监视秘密掌控罢了,纵有布局,可这事儿也怪不到他头上去。萧胤要谋反要起事,又不是他撺掇的。更不是他要萧胤反了朕的。萧胤串联朝臣,企图将朕杀了然后自己做天子,这也不是林涧蓄意教唆的。你这话不对。”
  承圣帝望着水溶淡声道,“再者,他的这些布局都是朕应允了的。朕亦全数知情,要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朕挑唆朕的儿子谋反,蓄意要废了朕的儿子和大臣吗?”
  水溶忙道:“臣惶恐,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请圣上恕罪。”
  “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承圣帝定定望着水溶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私下弹劾,没在大殿众臣跟前说这些话,朕不怪罪你。林涧同你一样,都是对朕忠心的臣子,只不过你们尽忠的法子不一样罢了。朕自有考量,你有不同想法,说与朕听即可,朕心里都是明白的。”
  “水溶,这件事你知道得不多。若非冯家找你串联,你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朕知道你同他们不一样,当初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朕就知道他的忠心,若非是为朕办差,他不会年纪轻轻就染了病撒手人寰独留一个你。你将冯家的事告诉朕,请朕裁决,朕压着你不许你有所动作,又不采用你的法子,朕知道你心里有想法,可是你要明白,真的决心已下,便不会更改。你安分,朕很高兴。若是其余人也有你的安分,朕自会宽宥,不会赶尽杀绝。”
  “你的这些话,以后就不必再说了。”
  “当然了,你除夕那夜救驾有功,朕会封赏你的。往后,你只管尽心为朕办差即是。”
  水溶连连应是,承圣帝便叫水溶起来,水溶却没有起来,他迟疑片刻,又问承圣帝道:“圣上是打算元宵后便要立昭王殿下为皇太子了么?”
  承圣帝微微挑眉,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问道:“你又有话要说?”
  水溶道:“如今大皇子之事才定,圣上虽未明言,但众臣见林御史好好的并未病重,自然能琢磨出这其中的关键所在。况这件事圣上未曾下令封口,经手事情的人也多,大皇子也未曾得逞,众人自知是早有防备的缘故。可臣以为,越是这样,圣上便越不可过早立昭王殿下为太子。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安抚都中百姓及众臣之心,毕竟,这一场事故虽未造成大量伤亡,但众人惊吓不可避免,圣上若在此时立昭王殿下为皇太子,难免会让人觉得圣上太过薄情,对皇子多有区别苛待。这样,于圣上名声有碍。”
  “若有小人存心败坏圣上名声,定会说圣上早对大皇子不满,故意同林御史设下圈套诱大皇子上钩,待除掉大皇子这个嫡子后,圣上便可直接立宠爱的昭王殿下为皇太子。人言可畏,臣请圣上三思。”


第87章 
  水溶说完这些话; 承圣帝淡淡瞧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便让水溶回去了。
  水溶走后; 承圣帝继续批阅公文折子; 待又过了两三刻钟后; 承圣帝才把注意力从公文奏折上移开,伸手去端手边的茶盅,结果刚将盖子揭开才发现茶水都冷透了。
  承圣帝抬眼,将德平唤过来:“去换些热茶来。”
  若在寻常,这冷茶承圣帝也就将就饮了,只是近些时日/他旧疾复发,身体着实有些不舒服,这又正是数九寒天最冷的时候,太医嘱咐他要好好将养; 承圣帝也就没继续糟践自己的身体。
  德平为承圣帝换了热茶来; 他瞧瞧时辰; 想着承圣帝晚饭用得不多,遂还一同拿了些小点心过来给承圣帝垫垫肚子。
  承圣帝一心扑在政务上,也没管德平拿来的是什么; 他正是有些饿的时候,饮了热茶后便拿了点心来用。
  结果点心才入口; 承圣帝旋即转眸看向德平:“这是贵妃宫里的小厨房做出来的小桃酥。是贵妃遣人送来的?”
  德平道:“是娘娘/亲自送来的。娘娘见圣上忙于政务,不敢打扰,将这小桃酥放下便回去了。娘娘说冬夜寒冷; 还请圣上保重身体,早些安歇。”
  承圣帝点头,将酥/软松脆的小桃酥一口气都用了,才意犹未尽的道:“还是贵妃宫里的小厨房做出来的点心味道好。”
  承圣帝将手头剩余几本奏折都看过了,挑了几个批复了,便将其中一摞指给德平看,“明日一早,着人将这些送去中书省交给丞相,让丞相着六部会同办理吧。剩下的那些,朕还需要斟酌,就先不批复了。”
  德平一一应了,见承圣帝起身,便忙命人进来伺候承圣帝洗漱就寝。
  承圣帝舒展身体伸着胳膊让宫侍为他宽衣,待身上的常衣被解下后,承圣帝才又开了口,他问德平:“前日就听贵妃说起,说贤妃有些不舒服,连着两天都头疼,贵妃说让太医去瞧了,这两日朕忙,也没见着贵妃,也没过问,贤妃是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德平道:“贤妃娘娘是除夕那夜受了惊吓,后来因为娘家府里的事情又受了一点刺激。太医去瞧了,说贤妃娘娘是因为有孕在身,胎气不稳才会头疼的。贤妃娘娘素来身体不好,这次受/孕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太医说要贤妃娘娘好生静养才是。”
  承圣帝闻言倒不惊讶,只淡道:“哦,原来她是有孕了。”
  承圣帝喜爱余贵妃,后宫诸多佳丽,其中最为得宠的还是余贵妃。但纵如此,承圣帝也不是专宠余贵妃一人,偶尔后宫雨露均沾,看得入眼的嫔妃还是有几个的。
  贤妃位列四妃,承圣帝对她并不十分关注,这些年也很少去她宫中,更妄论侍寝宠幸了,所以贤妃膝下便只有一位公主,无宠之人多年没有身孕,也是寻常事了。
  也就是一月前,承圣帝因林涧来他这里说起贾政之事,他忽然就想起贤妃来。他也有一两个月没去见过贤妃了,前些日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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