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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不重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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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敢攻我？”
“沙苑子，你先可以刷牙去了。”
“你嫌弃我。”
白芷弹起身子用手勾住沙苑子的脖子，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北渎的残阳很美，余栀看到这样的景色的时候都遗憾没有人愿意与自己分享。她提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走在马路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眼角有泪却在放肆大笑，她笑容灿烂，转身却早已泣不成声。xh211
☆、第三十六章。2005。孤雁。何事秋风
南藤第一次看到余栀，就被她身上的一股灵气所吸引，不可否定，余栀的确有这样的魅力。可你看看现在的余栀，浑身颓废的酒气，与第一眼看到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南藤跟在余栀身后默默看着她时而哭时而笑。
“余栀，别喝了，我们回家吧。”南藤看不下去，抢走她手里的酒瓶，但被余栀死死抱住不放。
“你这又是何苦啊，你以为你这么作践自己白晟就会喜欢你吗，他只会更加讨厌你。”
余栀像是没有听到他讲话，把酒瓶护在胸前，自顾自的走。
“你闹够了没有。”南藤抓住余栀的手臂，眼眸冰冷的望着她。
“嘶…疼…”余栀倒抽了一口冷气，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南藤慌张的松开她的手，想到自己用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他面孔紧张的撩开余栀的袖子，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白嫩的皮肤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中间显出刺眼的红色。
“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你可不可以有点出息。”
在南藤毅然决然把吉他卖掉把回忆放下，重新回到北渎的时候，余栀也是这么骂醒自己的，那个时候的余栀…多可爱。
“你不懂得…你不会懂得…”余栀推开南藤，眼角眼泪已经溺出来，弄花了妆容，憔悴了脸庞，“你根本不知道我为白晟付出了多少，我跟我妈妈吵架，放弃出国，现在一无所有了，我没有未来了，梦想也死了…。我让我妈妈失望了…其实那天跟妈妈吵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气她的…我想抱抱她跟她说声对不起…可我说不出口…”
余栀越说哭的越凶，话到哽咽，被眼泪呛得咳嗽几声。
“你付出的东西根本不是白晟想要的，他不喜欢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南藤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大声，看到余栀为了白晟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南藤就会很难过，他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余栀，为什么，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自己越想保护的人，却总让他们受到伤害，而南藤却无能为力。比如妈妈，比如余栀，比如…菘蓝。
“南藤，你骗我，你说我跟白晟很适合的…我也信了…但我…怎么可能配得上白晟呢，他那么刺眼，离我又很遥远…”
“傻瓜，是他配不上你。”南藤把余栀拥入怀里，他是那么的心疼眼前这个女孩啊。南藤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变成很强大的人，才可以保护余栀。
余栀手腕上留下一条伤疤，南藤不去想就知道那纱布下面是血肉模糊的伤口。钻心的痛让南藤喘不过气来，自己身上也有很多不浅不深的疤痕，所以他理解余栀自残的这件事，尽管在别人眼里是荒唐脑残的行为。
他太想抱抱眼前的这个女孩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她。
风从身上吹过是冰凉的，秋意渐浓，北渎的梧桐树却仍是一片绿色海洋。何青黛挽着白晟走出校门，远处的晚霞染红了周边的云，夏天好像就在不经意间流逝的无影无踪。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白晟就被南藤的拳头狠狠的挨了一拳，南藤紧接着用力推了白晟几把，余栀哭的样子又在脑袋里浮现出来，霎时间，满肚子的火气全都洒在了白晟身上。
何青黛看到白晟被打倒在地，惊恐的叫出声来，引得周围被人群围观的水泄不通。
“不要再打了，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何青黛站在旁边拿出手机想吓唬他，可南藤丝毫没有畏惧，毫不留情的把白晟压在身上挥舞着拳头。
“你个王八蛋，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不信你不知道余栀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以为只要她不说，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吗，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南藤扯着嗓子吼了出来，拎起白晟的衣角就是一耳光。
“你打吧，我对不起余栀，我就是个人渣，你打啊，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些。”
一边的何青黛捂着脸已经哭了出来，却说不出几句话来。她自幼从没有这么当众丢人过，何青黛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想听周围人群的议论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余栀从学校里出来，揉了揉宿醉后疼痛的脑袋。老远余栀就看到前面围满了人群，心里有丝好奇，但并没有多在意，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好好睡一觉。
“你明明有女朋友还跟别人纠缠不清，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今天打你算是轻的了，以后你给我当心一点！”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家里很有钱吗，你还手啊，你有本事还手啊。”
白晟瘫倒在地上痴呆的望着天空，满嘴的血腥味从胃里泛恶心。他头发潮湿，分不清是汗是血，视线也模糊起来，白晟只听得到何青黛的哭声跟周围汹涌的争执声。他努力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一点劲，也罢，这样躺着就挺好。后来，眼前一片漆黑。
警车来了以后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几位辅警为了让人群散去喊得嗓子都沙哑起来，可显然没有什么用。
当余栀看到白晟躺在自己怀里，她想去触摸却不敢碰触白晟湿润了的脸庞。就算不喜欢自己也好，不能在一起也罢，可余栀不忍看到白晟不开心，更何况，现在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余栀把头垂下去，不停的低声呢喃。
何青黛捂着脸透过手指缝隙看到余栀把白晟扶到怀里，顾不得身边有多少人在看他们笑话，指着余栀就喊道，“都怪你，都是你白晟才是这个样子的，你就是克星，谁跟你走进都不会有好下场，”何青黛气势汹汹的又指了指一旁的南藤，“还有你，你跟余栀也不会有好下场的，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xh211
☆、第三十七章。2005。西子。默然失色
南藤站起来吐了一口唾沫，甩了甩头上的汗，满脸不屑的看着何青黛，“傻女人。”
警察给南藤带上手铐的时候，看到男孩脸上并没有慌张，像是知道后果，但还是这么做了。
“你不怕蹲监狱？我倒很少见犯罪了还衣服正定自若的样子。”
“打在他身上的每一拳，我都想到了后果是什么，可是…比起我想保护的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救护车来了以后余栀都舍不得放在白晟的手，围观的路人看着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心里有丝心疼，还有人走上前递上纸巾。可余栀哭的太伤心了，除了眼泪跟眼前的白晟，她什么都顾及不到了。
“好了好了，可以撒手了，白晟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何青黛嫌弃的推开余栀的手，帮助医护人员把白晟推上救护车，“你应该跟警察局那里，不要跟着我们了。”
余栀无助的看着白晟躺在白色的床上，眼神空洞的好似一碰就碎。
“那个等等，小姑娘你先下来，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警察看到何青黛跟着上了救护车连忙跑过来把她叫下。
“我也要去派出所？你没搞错吧，打人的是他们又不是我，我现在要送他去医院啊。”何青黛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车里蹦了下来。
“你是离受害者最近的目击者，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了，不然只有施暴者我们怎么确定真实性啊，”警察抱着本黑色的册子低头记录着什么，“放心我们会派专门人照顾你朋友。”
一路上警车死寂，两位警察坐在前面，默不作声做着各自的事情。
余栀望着窗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成声来了。南藤伸手帮她擦去眼泪，余栀没领情，不顾一视的打掉了他的手。南藤无奈的摆了摆手，便不做解释。
何青黛把裙子撩到身下，往旁边挪了挪，与南藤中间留出一道空隙，原本就很狭小的后座何青黛几乎贴到窗户上了。
余栀坐在外面等着他们从询问室里出来，她努力让自己情绪不要这么低落，说到底南藤也是为了自己，余栀说服自己赶快平静下来，她现在担心的是，南藤会不会被警察拘留。
晚上警察局人不是很多，余栀只看到零散的几个从自己身边经过。他们路过时表情也见怪不怪，大概是值班的时候看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吧。
余栀从洗手池洗了把脸出来，碰巧撞见刚刚审问南藤的警察，小跑过去礼貌的问道，“警察同志，请问下刚才进去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不会一整晚都呆在这把？”
“我们也只是进行口头教育而已，你们年轻人做事太容易冲动了，现在还在做笔录，等出来以后交完罚款就可以走了。”
“那就好，谢谢。”
“小姑娘，那个男孩被打怎么你哭的比他女朋友还伤心？”警察看着她脸上还有刚哭过的痕迹，不解，“刚刚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女孩说自己是被打男孩的女朋友，我一看还以为她说谎呢，总觉得你们俩是一对的。”
“我跟他…只是同学而已…”余栀低头咬着嘴唇，听到这话她觉得气氛很尴尬。当然那位警察同志是感觉不到的了。
“罚款在哪交？还有…请您不要跟里面的男生说起有关于罚款的事情。”
警察值了指不远处的柜台，眼睛里像是读懂了什么，朝余栀做了OK的手势。
白芷从上海回到北渎没有立刻去学校就直接赶过来了，余栀已经在派出所门口等了她很久。老远她就认出白芷模糊的影子，余栀立马慌张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芷，让白晟住院这件事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他们人呢，我哥现在怎么样？”白芷抓着余栀的肩膀，急切想要知道答案。
“何青黛跟南藤还在里面，一会就应该出来了…白晟…白晟在医院，”余栀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眨眼的频率也变多了，“对不起，这件事情都是因为而起，对不起。”
“南藤？他算什么，凭什么打我哥！”白芷语气激动的惊吓到一旁的流浪狗，撒开腿就跑的不见踪影。
讲话的时候，南藤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何青黛低头丧气，一出口就看到白芷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跟看到亲人似的飞奔过去，抓着白芷的手，欲哭无泪。
“喂，你就是南藤？你丫的吃饱了撑的是不是？”白芷眼睛里冒着火，挑衅的推着南藤的肩膀，倒是有种干架的气势。
“别碰我，我不打女人。”南藤往后踉跄几步，挣开了白芷的手。
正当他准备往相反方向离开时，却被白芷一股劲往后拉，完全没有思索的时间，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留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庆幸的是白芷今天没有戴任何收拾，不然帅气的面孔上定会留下疤痕。南藤想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白芷，打的好！再给他一耳光！让他欺负白晟。”
何青黛的声音让南藤心里烦躁起来，捂着被白芷打过的脸，语气不好的说，“疯女人，你敢打我？”
“够了，不要再打了！”余栀近乎抓狂的尖叫起来，头发被揉的乱糟糟，转身就离开往路灯下走。
她受不了了，感觉下一秒自己就快要疯了。
南藤推开白芷就追了上去，路灯把余栀的背影拉的老长。南藤小心翼翼的跟着身后，不忍踩到她的影子，不知说些什么，那么久干脆不说话好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余栀痛骂的准备，可余栀看到自己的时候一句责备都没有，这让南藤很不好受。他知道余栀心里一定很难过，但南藤不得不教训下白晟那个王八蛋，想到这里，南藤又是一肚子的火。
比起现在余栀把情绪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南藤真希望她可以转过身狠狠的骂自己一顿，哪怕打他一巴掌南藤都觉得是舒服的。
再也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xh211
☆、第三十八章。2005。层语。云舒霞卷
手腕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余栀清醒许多，她坐在矮小的石台上，瞳孔清澈的望着漫天繁星，情不自禁感叹“今晚天空真美。”
说起手腕的纱布，余栀有些抵触这个问题。只有心智还没成熟，在叛逆期的少女才会做出自残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很显然余栀并不想跟这类人牵扯上太多关系，可自己却做了与他们一样不经过大脑的事。余栀自嘲，自己又有什么看不起他们的呢，大家都是一类人啊。
“谢谢你。”
南藤停下玩弄手里的树叶，想要打破冰冷气氛的时候，余栀率先开口了。他像是犯错了的孩子，眼神无辜的看着余栀。
“但是以后不要这样了，看到你受伤我也会很难过，白芷是白晟的妹妹，他们感情很好，所以她刚才会有些冲动…”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然后不理我了呢，”南藤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从前那般玩世不恭的神情“你们女孩子的力气就跟按摩一样，我还闲她打的不够舒服呢。”
“你还真是欠打啊，”余栀无奈的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南藤的背上，“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做过很多傻事，这都是我心甘情愿，没有人逼我，他不喜欢我…我也只能认命咯。”
余栀总是喜欢故作轻松的样子，这反而让南藤觉得更加内疚了。
北渎的夜晚是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入眠，马路上永远都有奔腾不息的车辆跟低鸣，永远都有望不见尽头的石漆马路跟霓虹。
“南藤，我觉得你变了，不像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样子了。”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认识多久啊。”
余栀觉得背后阴森森，的确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南藤，只听过他说起几段过去，大多都是零碎的。余栀讶异起身边突然有了南藤这件事，从夏天到秋初，快三个月了吧。大概是遇见南藤的那天，他的笑容让自己毫无戒备，所以余栀从心底开始一点一点依赖他。哪怕他伤害了自己最喜欢的白晟，余栀也没有理由去责备他。
“喂，明天你去医院给白晟道歉，知道了吗，如果白芷跟何青黛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就忍着，左耳听右耳出，毕竟你打人是不对的，还有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余栀见南藤低头折着树叶不理睬自己，又拍了下他的头发，“听到没有啊你。”
“知道啦。”
天还没亮，余栀抱着英语四级的课本坐在床边呆呆的等天亮。刚来北渎的那晚，余栀也是失眠一整晚，即使眼皮都在打架，可还是睡不着。换药的时候，余栀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伤疤，开始心疼起自己，手腕上的这道疤，会跟随自己一辈子吧。可余栀不会忘记，这把是为了谁而留下。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余栀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起身的时候腰间一阵酸痛，手臂被枕麻而无力。余栀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梦，醒来的时候感觉累的四肢无力。
十点了…十点啦！余栀抱着闹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身体却很自觉的收拾起衣服来。匆匆下楼，小姨已经在收拾早餐的碗筷了，看到余栀满脸疑惑，“你还没去学校啊，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我现在再给你做份早餐吧。”
“不用了，谢谢小姨，我睡过头来不及了，那个南藤呢。”余栀直径跑到玄关口，匆忙的穿上鞋子，站起来差点一跟头栽下去。她不得不耐心的把穿反了的鞋子重新调整过来，心里已经快乱成一团火了。
“南藤吃完早饭就出门了，已经出门好一会了。”说话的间隙，她已经把牛奶跟面包递到了余栀面前，“早饭还是要吃的，饿坏了身体是你自己遭罪。”
“谢谢小姨，小姨再见。”余栀叼着面包就冲下楼，一跑就是一公里，根本停不下来。跑到半路余栀停了下来，反正已经迟到了，这么赶干嘛。这又不是高中，睡过头纯属不可抗拒因素把，余栀这样想，一边把面包塞进嘴里，喝着牛奶把这个想法咽进肚子里。
慢吞吞走到学校时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学校里人也多了起来。余栀漫不经心的在书包里翻找着课本，浑身不知周围人的眼光都聚在自己身上。
再抬头，余栀呆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难道是昨天打架的事情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不过也是，昨天那么多人围在校门口，想无视都难。
经过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时候，余栀眼神鄙视的不忍多看他们一眼，隔着老远余栀都能闻到他们颓废没有上进心的味道。
“嘿美女，一晚什么价？”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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