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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是当律师并且至今都没有改变，而且我非常非常向往国外的学校，实话告诉你，到北渎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但是同样也非常的清楚我为什么去北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认了，我的人生是需要我自己去经历，而不是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才能过好这一生。”
　　　　余栀的脸上挂着一丝倔强，她无论如何都要捍卫自己的梦想跟人生。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北渎吗？我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领导的人这我还看不出来吗，况且你还是我的女儿，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就是因为喜欢白晟才放弃出国留学，余栀啊，你真的太傻了，这样下去你的前途就毁了。”林晓依越往下说，心里越难受，真是恨铁不成钢。
　　　　大概天下的母亲都希望子女将来可以过得比自己好，只不过往往事与愿违。
　　　　余栀听到林晓依哽咽的声音，跟着难过起来，强硬的态度一下子柔软下来，“我喜欢他三年了，我不想再错过了，放弃他比放弃我的前途还要难过。”余栀把头埋进膝盖里，苦笑着说，“妈妈，我好久没有喊你妈妈了，都快忘了怎么发音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拒绝过你给我安排的任何事情，我总是默默的按着你的要求去满足你要强的虚荣心，可我发现一味地讨好也换不来你给我的疼爱，渐渐我也开始放弃了，我根本不喜欢漂亮的衣服跟玩具，也不需要多好的物质生活跟金钱，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会就好了，哪怕什么都不说，让我窝在你怀里就好了，你可以抱我一下就好了，我睡着的时候你亲我一下就好了…。妈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想要的太多了，所以你连这些爱都不舍得给我…”
　　　　那是余栀第一次看到林晓依眼眶红了，当你看到那么要强的母亲在你面前掉下眼泪的时候，是不是自己也会哭呢，余栀没有哭，她早就已经麻木了。对亲情已经死心了，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有的时候余栀觉得余慕辰比林晓依对自己好，也许是因为亏欠当初的离开，但余栀已经不在乎了。
　　　　“我爱白晟，就像你当初爱爸爸是一样的，尽管后来会有改变，可你不能否认当初的爱是彼此真心付出，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我不能依你，对不起妈妈。”
　　　　“没出息的家伙，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给我滚出去，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立刻。”
　　　　一句话林晓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就像是余慕辰走的那天，林晓依极力压抑住心里的愤怒，经过好多年的酝酿，一下子爆发出来。
　　　　余栀踩了林晓依的雷区，到后来她才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自从余慕辰离开以后，他的名字就是这个家里的不可提起的字眼，除非林晓依主动向自己问起余慕辰有没有联系自己的近况，除此之外，余栀总是在刻意回避这个名字，可刚刚自己太冲动了，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林晓依的脸色。
　　　　她有些不知所措，走到玄关口，换上鞋子。
　　　　当关门声回荡在客厅里的时候，林晓依终于哭出声来。余慕辰，这个名字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当久违的名字从女儿的声音传出来，林晓依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抽取了骨架，四肢无力。大概是身体太劳累了，林晓依哭了没一会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已经很深了，冷风吹得余栀有些瑟瑟发抖。她就这么被赶了出来？余栀无处可走干脆就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同样的晚上同样的夜同样的马路同样的星空，余栀也和白晟一直走过，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现在孤身一人了。
　　　　余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往天桥的方向走去，就好像前方有个吸引力一直在召唤着自己。
　　　　果不其然，白晟还站在天桥上，一个人静静的趴在栏杆上。
　　　　“你怎么回来了？”白晟惊讶的望着她，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这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想回家，想站在这里吹吹风。”
　　　　“你打算在这站到天亮吗，如果我不来的话。”余栀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把头发撩到耳后，这在白晟看来十分的妩媚。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可以站到天亮啊。”白晟趴在栏杆上，黄色的路灯印在他的瞳孔里十分好看。
　　　　余栀并不打算把跟不愉快的事情告诉白晟，毕竟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林晓依的话，余栀不是没有听到耳朵里，相反林晓依说的很对，只是余栀在她面前不愿承认罢了。微风吹过脸颊冰冰凉凉，余栀跟白晟很有默契的彼此沉默，这样呆着，就十分美好。
　　　　可是，余栀，心里又立马纠结起来，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但她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自己未必可以承受那样的后果。思考了一会，余栀决定赌一把，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经够悲催了，再惨一点也没有关系把。
　　　　“白晟，你是不是很喜欢何青黛那样子的女生啊？”
　　　　余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什么问题啊，哪有人告白开场白是这样的。
　　　　“还可以把，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只是她对我家里人很好，我妈妈也很喜欢她。”
　　　　“余栀，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就是开学那天我在教室里问你的问题，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么放弃出国留学选在留在北渎啊。”
　　　　风吹到脸上感觉很舒服，白晟自然而然问出的话，心里并没有多少期待，只是想知道答案。
　　　　过了好长时间，身边才淡淡想起声音“如果我说，因为你我才去北渎，你会相信我吗？”xh211

　　☆、第三十四章。2005。桂枝。风木含悲

“为什么不会？”
　　　　白晟眼眸里倒影着城市的霓虹，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早混作一谈。在余栀还没有来之前，白晟一直在想刚才看到的一幕。这群人里，变化最大的是沙苑子，白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学校最受欢迎的女生如今竟然是一身男儿装，更奇怪的是，白芷与沙苑子关系十分亲密，已经超出了闺蜜之情。白晟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但说不上来，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女生之情的感情不就是这么难以捉摸的吗。
　　　　其实不只是沙苑子，大家，都变了。白晟也不会想到三年没说过几句话的余栀，竟然在毕业典礼结束那天关系开始变得友好起来。白芷也不像从前那般任性调皮，上了大学身边没人宠着她，自己也应该学会了独立把。还有…还有柏子仁，自从他去世了以后，白晟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柏伯父的近况，大概是太难过了，所以不再久经沙场。
　　　　有次白晟问白玄昇，为什么最近新闻上没有柏伯父的消息，白玄昇也只是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你以后就会明白，生意上只有互相利用，任何情感都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你现在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白晟不想知道也不想懂得，在白玄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父亲是如此的冷血，只要对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都可以通通丢掉，那么自己呢，自己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白晟？白晟？”余栀伸出手在白晟面前晃了晃。
　　　　“啊？你在跟我说话啊？不好意思，我在想别的事情太入神了。”白晟回过神来，冲着余栀笑了笑。
　　　　“白晟，你转过身。”余栀突然说道。
　　　　“为什么啊。”
　　　　“哎呀，你先转过去。”余栀板着白晟僵硬的身子；让他背对着自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白晟你听好了，我现在要跟你说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话，如果你可以接受，那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要是说完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勉强你，而且你不可以打断我的话，我没让你说话你不可以说话，你千万不要回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样子。”
　　　　余栀闭着眼睛见一鼓作气说完，过了几分钟见前面没有声音，偷偷睁开眼睛，当看到白晟还在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轻轻戳了戳白晟的背，“那个…可以说话了…”
　　　　“我知道了，你说吧。”
　　　　过了好一会，白晟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一丁点声音，侧了侧身子想回头看得时候被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吼了回来。
　　　　“跟你说了，不许转身！”
　　　　“白晟，从高一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跟你说话，你在学校里太耀眼了，那么多女孩整天围着你，而我…就是那么不起眼的存在。。我见过你跟很多女孩分分合合，我想有一天我可以鼓起勇气告诉你，白晟，我喜欢你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每一天每一分一秒，只要可以看到你每天我都觉得是快乐的。我知道你最爱吃巧克力味的食物，喜欢黑色的帽子跟黑白灰的衣服，你留中分很好看，你总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趴着睡觉，我梦想是当律师，也很喜欢国外的学校，可是这些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更怕错过你…”余栀话说一半的时候有些动情，“反正我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可这些话憋在心里我难受，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会在一起，我也知道你身边有了何青黛，白晟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三年…”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就当是个疯子在跟你哭诉吧，你可以走了…。谢谢你听我说完…。”
　　　　“喂，我说你可以走了…。”余栀是闭着眼睛说完的这段话，她怕一睁开眼睛眼泪就会掉下来，她更怕眼前空无一人。
　　　　好久了，没有声音。“你不说话，那我走了。”
　　　　白晟望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咬着唇齿不让眼泪掉下。心疼的把她拥入怀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说，“傻瓜，告白这种事情应该让男孩子去做的知道吗，以后你不可以对第二个这个做了。”
　　　　白晟承认自己也是喜欢余栀的，但是这种喜欢说友情太浅，说是爱情还太早。当你看到那么高傲的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放下自尊放下清高，说着她喜欢你的时候，白晟心里竟没有任何感觉，除了紧张跟内疚，他没有一丝的兴奋与激动。
　　　　在你脑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变得跟普通人一样庸俗，原来她并不是一尘不染的纯净，恰恰相反的是，这一切都是她伪装出来的。余栀给他的感觉一下子跌入谷底，白晟眼神里有些落寞，还有失望。
　　　　“对不起…余栀，你不要为了我放弃你更好的前途，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其实我这个人就是个渣男，为我你不值得这么做，你应该选择出国留学，这样会对你更好。”
　　　　余栀愕然惊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色苍白，似笑非笑的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什么事情到我身上的都是都会出了差错。”
　　　　“你是个好女孩，是我配不上你，对不起，如果之前我有什么让你觉得误会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但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你值得遇到更好的人…。也许南藤比我更适合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余栀垂着头，小声的祈求白晟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吧，你没有看到我现在多么狼狈吗。余栀知道自己不可以哭，尤其是在白晟面前，绝对不可以。
　　　　“余栀…对不起…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前途…不值得的…。”白晟松开了拉住余栀肩膀的手，转身离开后，没有回头。
　　　　余栀看着眼前阴影消失了很久，嘴唇已经被咬破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余栀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嗷嗷大哭起来。xh211

　　☆、第三十五章。2005。黄昏。残阳如血

“白总，柏氏集团已经完全被我们收购了，虽说是内部消息还没有完全曝光，但纸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媒体就会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顿了顿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行业圈里的人都知道，咱们跟柏氏集团生意来往密切，若是知道我们趁火打劫，那么对于我们公司也是有一定影响的…只是着影响或大或小，你我都说不准媒体如何捕风捉影…。”
　　　　“什么是趁火打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们有吗？我们只不过是在他丧子痛苦之中无力管理公司的时候拉他一把，不然就凭他公司的资质，早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拆分吃独食了。”白玄昇说话的时候低头抿了一口茶。
　　　　“白总说的有理，收购柏氏对我们来说可谓又一大进步啊，您可真是慧眼识珠啊，我现在就跟公关部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充足的准备以防不测。”他一脸奉承模样，毕恭毕敬的站在白玄昇对面。
　　　　“不要拍马屁了，该给你的我白玄昇不会少你一分一毫，没什么就走吧，我还是事情要忙。”
　　　　还没走到门口，那男人又折返了回来，神情谨慎低声说，“还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白晟自幼跟柏子仁关系甚好，若这事让白晟白芷两人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白玄昇摆了摆手，说道，“孩子懂什么，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说话间，天葵子推门而进，看到那个男子脸上露出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间。天葵子端庄的冲他点了点头，笑容亲切和蔼。等那男人走出书房后，天葵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神情
　　　　。
　　　　“他是柏氏集团的人，你怎么跟他在这私密对话，”天葵子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此一举，补充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只是很少见你与竞争公司的人员直接来往。”
　　　　不用白玄昇说天葵子也知道刚才那人是白玄昇安插在柏氏身边的卧底。白柏两家虽说来往密切，但在生意上有着多年的竞争关系，主观来说，柏家近几年略有些优势。这让白玄昇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独吞柏氏的想法也一直都在。只不过天葵子没有想到白玄昇会这么快动手，还是在柏子仁去世不久之后。
　　　　白玄昇笑起来眼角就褶出皱纹，说道，“没什么，白芷跟白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了吗？”
　　　　“正想上来跟你说这事，白晟跟何青黛已经回北渎了，白芷撒泼不肯去学校，我是管不了她了，这丫头估计以后也没多大出息。”说道白芷天葵子脸上有几分厌倦。
　　　　“你呀就是太喜欢何青黛了，总是在白芷面前对她好，白芷看了心里能不难受吗，你真喜欢就私下偷偷的对青黛好，别当着孩子的面。”
　　　　“说到何青黛啊，我还真是希望她是我的女儿，白晟也不小了，该挑个好时辰跟青黛的父亲商量下两孩子的婚事了。”光想着，天葵子眼睛就笑弯了。
　　　　白玄昇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只是一闪而过，天葵子并没有注意到。
　　　　“现在说还太早了，但我会尽快提上日程的。”
　　　　白芷还呆在屋子里不想回学校，中秋节已经过了，可在家的日子并不快乐。一想到要离开家里，白芷就会莫名的难过。仔细想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就像一段旅游结束以后，回程的路上白芷就依依不舍，可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就是因为这样，白芷才越来越不喜欢旅游了吧。
　　　　沙苑子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醒来，突然来了一句，“白芷，你想念从前的日子吗？”
　　　　想念？白芷不知道什么是想念。只是爱了好多年的人分开以后，她只有痛苦，没有思念。
　　　　余栀，白芷想起了这个名字。她很想去见见她，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跟身份。
　　　　“沙苑子，你还记得余栀吗？”
　　　　“余栀？”沙苑子皱着眉头在脑袋里思索着，恍悟道，“哦，你说的是班里那个冰冷冷的女生，我记得毕业典礼那天我们有聚在一起过，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你觉得我跟她关系看起来很好嘛？”
　　　　“不是吗，上学的时候你每次都会找她玩，我看到都会喝醋呢，”沙苑子嘟着嘴巴，撒娇的看着白芷，“不知道你们那时候为什么老喜欢围着她，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种女生。”
　　　　“我们…有围着她转吗？”
　　　　沙苑子撩开被子凑到白芷跟前，“没有嘛？毕业那天我们聚会你叫上她，还有她爸爸出车祸的那天，好家伙，一群人往医院跑，我睡觉睡得正舒服呢就被柏子仁吵醒，”话说到一半沙苑子脑袋里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记得第二天你们不是去病房没有找到余栀吗，我那天来得早，在我爸办公室找资料碰巧看到余栀跟一个陌生女人在讲话，看起来他们关系并不友好，具体我也记不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只记得那个女人让余栀跟你还要白晟走的太近。”
　　　　“也许过太久，你记错了吧。”白芷眨巴眨巴两眼睛扑倒沙苑子怀里，陷进她锁骨里，用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
　　　　沙苑子浑身酥软起来，声音颤抖的说，“你说的都会。”
　　　　沙苑子刚刚睡醒，还穿着睡衣，白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沙苑子扑倒，两只柔软的身子一同陷入还没整顿好的被窝里。白芷的手熟练的滑进沙苑子丝绸的睡衣下，还没有享受够就被沙苑子一个侧身反压在床上。
　　　　“小样，敢攻我？”
　　　　“沙苑子，你先可以刷牙去了。”
　　　　“你嫌弃我。”
　　　　白芷弹起身子用手勾住沙苑子的脖子，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北渎的残阳很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