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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报仇雪恨。众志成诚，操也不得不同意啊。”

许攸并不知道曹操此话的真实性有多少，但毫无疑问的是，曹军上下并不似袁绍以及河北众谋士所想一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可以劝降的地步。单凭如此军心，以曹操的脾性就绝对不会降。想到这里，许攸微微发苦，同时在心中将郭图、逢纪、审配、田丰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他自动忽略了，当初他自己也是赞赏袁绍派人来劝降的其中一人，而且最为积极。

曹操自然将许攸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笑之余表面上不动声色，带着许攸继续参观。除了士卒的演练之外又命人打开粮仓，带着许攸进去参观。许攸见到曹操几个粮仓悉数堆满粮草，就更加惊讶了。他和袁绍麾下众谋士在河北时的预测是曹操战败，士卒战斗力不如吕布，加上兖州大旱，粮食不继，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才定下劝降之计。不想现在看到的一幕并非人家山穷水尽，而是兵精粮足，一副准备大举反扑的架势，看完之后，许攸心中苦笑，他已经知道，这次任务怕是完成不了。

不过曹操的耀武行动还未结束，带着许攸从粮仓出来之后，直接转到小校场。与大校场处士卒大练兵不同，这里有数十元曹将在下面比斗武艺。里面有乐进、曹洪等几个许攸也熟悉的身影。只不过这里面最抢眼的，莫过于典韦和许褚二人了。二人一路连胜，就算遇上乐进、曹洪等人，也就多花了一些时间，就能取胜。二人的勇武，让心事重重的许攸也印象深刻，只不过二人各战败了其他对手之后，就没有动手了，而是到曹操这边复命。

见到二人来到跟前便指着二人对许攸笑道：“子远，他们便是吾心腹大将”说到这里，先是指了指典韦道：“他乃典韦，曾多番救本将与乱军之中，武艺之强，可敌吕布”

听得此言，许攸微微动容，吕布军除了士卒战斗力强之外，吕布本人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在其麾下士卒心中早已树立起战神形象，这种形象也是军心的巨大支柱。现在曹操说眼前这个大汉可敌吕布，同时也是暗喻自己麾下能人不会输于吕布。

不过曹操的话未说完，只见他手一转，指着许褚说道：“此乃许褚，自仲康，乃吾日前往豫州剿灭黄巾时收得的大将，与典韦不相伯仲。他们二人齐上，吾料吕布必败无疑”说到最后眼中闪过自信的神采

此言一出，许攸目光悚然，不过他收敛得很快，干笑两声对曹操说道：“如此，攸便预祝孟德来年马到功成。”

曹操仰天“哈哈哈”地大笑三声，继而盯着许攸说道：“操先多谢子远，只不过若是有子远相助，操来年打败吕布的把握就更大了”说完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许攸不放。

许攸听得此言，又被曹操盯得发毛，心中暗惊道：“什么意思，想让我弃袁公而去？”心中如此想，许攸表面上却是婉委地答道：孟德看得起攸，只不过攸早就决定助本初了，恐怕让孟德失望了。”

曹操“哈哈哈”地大笑着拍了拍许攸的肩膀，说道：“操当然知道子远助的是本初。”此言一出，许攸才松了口气，若然曹操当真要留下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那边曹操顿了顿，接着说道：“子远方才也见识过我军军威，只不过本将觉得，这样对付吕布，还差些许。其麾下西凉铁骑以及并州狼骑战力超群，以步对骑，我军先就处于不利。因此操希望向本初借五千骑兵一用，待破了吕布，再有重谢”

许攸听到，眼眉一挑，失声道：“借骑兵？”许攸此时也为曹操这个大胆的提议感到惊讶，袁绍一直以来都有帮助曹操，也曾派过兵协同作战对付公孙瓒、袁术的同盟，但借兵一事却从来没有做过，特别是借骑兵。要知道五千骑兵，就算对家大业大的袁绍来说，也是一股不少的战力，能不能借给曹操，许攸也做不了主。而且许攸本能地感觉到此举还有另外的用意在内，因此笑了笑，答道：“孟德，此事攸恐怕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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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争夺兖州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司马懿之谋

第一百九十六章司马懿之谋

曹操早就料到许攸会有此回答，也不在意，轻笑道：“吾自然不会让子远难做，待得子远回河北的时候，吾会另外派使节到河北，当面请本初借兵。只不过吾希望，子远可以看在我们的交情上能帮忙一二，而子远应该也熟悉吾的到时定不会待薄子远。”

前面的话，许攸听到之后是松了口气，最后那句话，许攸一听那双眼睛立即半眯起来，露出一阵骇人的沉默了一会，许攸微微一笑道：“孟德放心，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攸定必尽力。”

曹操听到，哈哈大笑道：“子远果然仗义”许攸见到，也在一边赔笑。

而在曹操后面的曹昂，将许攸的变化尽收眼底，此时听见许攸答允，忍不住喃喃地说道：“这个许子远，果然圆滑老道。”

在曹昂身边的郭嘉却是接口道：“不止圆滑老道，而且还眼光不凡呢。他当年的几个好友，袁本初雄霸冀州，河北已然是囊中物；袁公路独占淮南，也准备派兵攻略江东，同时目标锁定徐州；再有主公，虎踞中原。关东三大诸侯都与其乃是少年好友，此人的眼光岂是简单。”

曹昂听到，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想不到奉孝先生会对许子远有如此评价。”

郭嘉轻笑一声道：“只可惜此人有才无德，他日必遭杀身之祸。”说到这里，郭嘉便闭口不言了。

那边曹操与许攸之间已经取得默契，许攸心中也在庆幸，当年自己好眼光，不止结识了袁绍，与曹操也甚是相善。现在当年的好友都发迹了，自然可以带挈他一二了。至于袁绍交代的劝降任务，反正也不是死命令，袁绍自己对于失败也是心中有数，而且就算自己失败了，相信袁绍也不会拿他如何。因此得了曹操承诺不会待薄于他，饱了私囊之后，许攸便将袁绍的命令抛诸脑后，高高兴兴地和曹操谈论少时的趣事去了。

当许攸喜滋滋地回到驿馆的时候，随从却是向他禀报道：“先生，今日有一位司马先生来访，正在厅中等候。”

许攸听到，眼眉一挑，惊讶道：“司马？”转念一想，便已经知道是何人了，于是连忙赶到大厅，见到果然是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司马朗。不过除了司马朗之外，他身旁还有一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对于不认识的人，许攸一向不理会，于是只含笑地向司马朗拱手道：“不想伯达来访，今日攸却是被孟德唤了去军营，怠慢之处请伯达莫怪。”

司马朗也就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此时听得连连谦逊道：“子远先生客气了，是朗不请自来罢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才分宾坐下。许攸颇为不解地问道：“不知伯达此来，所为何事？”

司马朗拱手笑道：“其实是朗是有一事拜托子远先生。”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少年，说道：“此乃朗二弟司马懿，由于此次来鄄城看望朗，误了日子回河内。朗却是有些担心，因此想拜托子远先生，回河北的时候一并将舍弟带回邺城，到时朗的家人自会到邺城去接他，不知子远先生可否答允。”

许攸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带上一个人。而且此人还是河内司马家的人，袁绍一直想与河内司马家接触，希望取得他们帮助，这个送上门的功劳，许攸又怎么会不接受。于是轻笑一声道：“伯达客气了事一桩罢。”

司马朗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多谢子远先生了。只不知道子远先生何时启程，到时只需派人转告一声，朗自会带二弟前来汇合子远先生。”

许攸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不想司马懿忽然开口道：“大哥，不若让懿留在驿馆，跟随在子远先生身边，如此也可以向子远先生请益。”

司马朗听到，有些为难地望了望许攸，说道：“这……”

许攸想了想，发觉留一个司马懿在身边也没什么，于是笑道：“无妨。”

（文）司马朗连忙拱手称谢，同时对司马懿道：“二弟切勿顽皮，凡事要听子远先生吩咐。”

（人）司马懿连连点头道：“大哥放心弟晓得。”随后，司马朗又与许攸客套了一下，便告辞而去。留下一个司马懿许攸也没有什么心思招呼他，于是将随从叫了进来，吩咐他收拾一间厢房与司马懿，就准备离开。

（书）当许攸走至门口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马懿忽然开口，用淡淡的声音说道：“子远先生受曹植暗讽，莫非准备就此罢休？”

（屋）“嗯？”许攸一下子停住脚步，霍然回身，目光凌厉地盯着司马懿，语气凝重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对于许攸那凌厉的目光视若无睹，还是淡淡地说道：“曹植现在早就名声大噪，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当日在晚宴上的诗篇，恐怕很快就会流传开去。到时子远先生的名声，恐怕会受到影响啊。”

许攸听到，脸色一沉，他也是智者，司马懿之言绝对合情合理，而且他早前也有想过此事，但考虑到曹植乃是曹操之子，没有办法罢了。此时见司马懿提起，许攸冷哼一声道：“此事何须你提醒。”

司马懿见许攸还不肯放下面子，无所谓地耸肩道：“子远先生送懿到邺城，也算对懿有恩。懿只是不想看着子远先生的名声平白受损罢了，既然子远先生不愿听，懿就不说了。”讲完，司马懿长身而起，向许攸拱手一礼，就准备离开。

许攸眉头一皱，当司马懿走到自己身旁，就要出门的时候，忽然轻喝道：“慢着”

司马懿一回头，微微一笑道：“子远先生有何吩咐？”

许攸死死地盯着司马懿，盯了一阵，语气便放缓问道：“汝有解决之法，不妨细细道来。”

听到许攸的语气放缓，司马懿也知道火候够了，于是脸带笑容，轻声说道：“子远先生以为，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未成气候的影响力减到最低？”

许攸听到，若有所思，然他却反问道：“汝以为呢？”

司马懿笑容不减，一字一顿地答道：“死人”

“嘶……”见到年纪轻轻的司马懿，张口便要杀人，眼睛还不眨一下，还脸露笑容。许攸忽然之间发觉，这个唤作司马懿的少年狠辣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计。不过对于狠辣之人，许攸接触过不少，因此稍微的惊讶过后，便恢复常态，皱眉道：“此计虽好，然曹植每日都在鄄城内，杀之谈何容易。”

司马懿神色不变，淡淡道：“让他离开鄄城便是了，反正征东将军有求于先生。”说完之后，司马懿也不管许攸，大步离去。

许攸听到司马懿之言，脸上立即露出会心的微笑，但是当司马懿走远之后，许攸脸色骤然大变少有地哆嗦了几下，喃喃道：“他怎么知道，孟德有求于我的？”顷刻间，许攸对司马懿的忌惮上升到了极点。

……

且不说许攸与司马懿如何，另外一边，征东将军府中，主位上的曹操喜形于色，大笑道：“这次让许子远知难而退，皆奉孝之功。而若然真能向本初借来五千骑兵，明年与吕布大战，我军也胜算大增，奉孝这一招将计就计，利用本将与子远的加上他的贪财，反向本初提出借兵，实在妙极”

郭嘉被曹操称赞，连忙谦逊道：“主公谬赞了。其实嘉借兵的本意，除了是用以对付吕布之外，还可以从中借鉴，为主公组建骑兵累积经验。”

听到郭嘉此言更喜，很早以前曹操就已经有组建骑兵的念头，只不过没有资本组建不了。当在徐州时见到赵云指挥的白马义从，却是重新刺鸡起曹操组建骑兵的心。这次与吕布大战，真正认识到骑兵与步兵的差距之后更是升起了组建骑兵的决心。只不过组建一支精锐骑兵，除了战马与装备之外，士兵的素质也十分重要，而前两样还可以用钱来解决，后面的士卒素质问题，对于一直只有步兵建制的曹军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而郭嘉此策，通过借兵之计，从而向袁绍手下的骑兵借鉴经验，却是一条不错的办法，最起码离组建曹军骑兵又近了一步。

那边荀彧见到曹操大喜，却是一瓢冷水泼了下来，直接说道：“奉孝此计虽妙，不过许子远只能当从旁协助，真正要借兵，主公还是需要派人当说客到河北，游说袁本初方可。”

荀彧此言一出当即收敛起笑意，脸上露出难色。却是遍观曹营文士，有能力当说客的人并不多，除了荀彧、程昱之外，就只有郭嘉和刘晔比较合适，而荀攸则由于为人沉默寡言，难以担当说客的重任。

而有能力的人里面，荀彧主管内政战略，绝对走不开；程昱能力是有，但脾气太暴躁，到了河北肯定要面对袁绍麾下谋士的冷嘲热讽，到时候恐怕会脾气失控，加之他年纪也大，若然这老头路上路上有个闪失怕是哭都没有眼泪。

而郭嘉和刘晔，是不错的选择，但这两人一个是寒门士子，依袁绍的本性绝对看不起他。另外一个身世虽然不错，但年纪太轻，袁绍恐怕也不会放他在眼里，如此一来却是犯起难来。

见到曹操犯难的样子，郭嘉忽然大笑道：“主公，嘉举荐一人，定能完成此事”

曹操听得大喜，连忙问道：“不知奉孝举荐何人？”

郭嘉自信一笑，盯着曹操大声答道：“颍川郭奉孝”

曹操听到，哭笑不得地看着郭嘉，他怎么也没料到子还有这一手，继而苦笑道：“不是本将信不过奉孝的能力，实在是袁本初最重身份，奉孝的身份，只怕……”说完，连曹操自己也摇了摇头。

郭嘉自信一笑道：“主公不必担心，嘉乃是主公使者，就算袁本初再不愿，也要见。只要见得了袁本初，嘉自有办法劝服他借兵”

曹操这次，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只将目光投向荀彧。荀彧见到，轻轻点头道：“既然奉孝有此信心，主公不妨让他一试。况且除了奉孝之外，也确实没有何人可以为使。”

曹操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唯有如此行事。”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便将许攸请到征东将军府，客套了一番之后便笑着说道：“子远，本将准备派奉孝为使往河北，汝以为如何？”

对于郭嘉，许攸自然知道，不过许攸与河北那些名士一般，看不起寒门出身的郭嘉，闻言之后心中暗喜道：“如此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心中虽喜，脸上却露出苦恼的神色道：“孟德，你也不是不知道袁公的脾若是你派文若、公达二位去，袁公肯定大喜。但若然派奉孝为使，恐怕……”

曹操淡淡一笑道：“无妨，奉孝乃是本将的使者，本初总要给操几分薄面。”

许攸摇了摇头，轻声道：“孟德，你还不了解袁公吗？他为人最重礼节，汝派奉孝为使，纵使攸有心相帮，只怕也无能为力。”

曹操听到，皱了皱眉头，他与许攸相识日久，知道许攸为人虽然贪财，但答允过的事一般都能做到。如今提出反悔，只怕真如他所说，是袁绍的问题。对于袁绍的脾自然也清楚得很，袁绍最重面子派郭嘉为使，也可以说不给袁绍面子了。如此一来，袁绍心中不喜之下不借兵，也很正常，这也是早先曹操最为担心的问题。

许攸见到曹操皱眉，已然知道自己得计，于是好整以暇地坐着，静静等候。片刻之后才抬头问道：“子远，汝以为本将该派何人为使？”

许攸听得，微微一笑道：“最好自然是文若、公达、仲德他们……”

未等许攸说完便摆了摆手道：“文若和公达事务繁忙不开身，而仲德年纪不本将却是不想他受车马之苦。”

许攸心中暗笑，不着痕迹地说道：“如此，司马伯达亦可，其乃是河内司马家长子，加上年少有才名，袁公还有孟德与司马建公（司马防）曾经相善，想来也会照拂一下这位后辈。”

听得许攸此言暗暗苦笑，如果单纯只是借兵，司马伯达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除此之外还想打探一下袁绍训练骑兵的方法，还有打探一下袁绍的底细，这些东西就不是司马朗一个新投之人能做的。

曹操听得，摇了摇头道：“司马伯达虽然不错，但其年纪太轻，只怕难以担当此大任。”

许攸另有所图，自然不想曹操真派司马朗去了，于是也点头应和道：“孟德此言不无道理。”说到这里，许攸便识趣地闭嘴不语了。

曹操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再次将麾下的文臣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适合的人选，却是在主位上轻轻叹了口气。

许攸见到，知道火候到了，淡笑道：“孟德不必忧心，其实也非是没有办法。”

曹操听到，眼眉一挑，惊喜道：“子远有何计较？”

许攸轻笑道：“孟德还是可以继续派奉孝去，只不过让奉孝的身份是副使，而主使可以让子修担任。”

听得，眼眉徒然一挑，双目之中精芒乍现，以他多疑的一下子便联想到许攸是想将曹昂要为质子想罢双目怒瞪着许攸，喝道：“子远，你这是何意？”

面对曹操身上徒然升起的压力，许攸心中也是暗惊，同时也发现，现在的曹操跟以前认识的曹操有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