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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大概就是所谓的娃娃鱼吧？反正古人对于自己未知的东西一向都很好奇跟畏惧。

　　　　这一次可是水钰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景明帝不在自己的寝宫里；水钰听小豆子说……貌似皇兄出宫了，没有了景明帝在一旁盯着；着水钰自然就是皇宫中的老大。

　　　　天气太热，宫里头很少人在外头行走；水钰非常顺利的偷偷溜到了丽太妃的寝宫之中。

　　　　丽太妃是先皇身边最年轻的一个妃子，当初水钰那短命的老爹驾崩的时候；丽太妃不过十六岁，进宫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幸亏了对方是一个年轻貌美又很得宠的妃嫔，更加庆幸的是……大秦朝历来就没有皇帝驾崩以后，没有儿女的妃嫔必须殉葬的习俗。

　　　　丽太妃跟所有先皇的妃子一样，迁到了僻静的宫殿一角颐养天年；呃……当然，这个颐养天年用在丽太妃的身上貌似不太合适。

　　　　水钰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丽太妃的寝宫之中，原本先皇的太妃们身边的宫女、太监就要比其他妃嫔们宫殿少上许多；此时此刻就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水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小脸皱成了一团，嘴里头嘟嘟嚷嚷的说道：“咦……奇怪得很，怎么没有看到那会哭的鱼？到底在哪里呢？”

　　　　丽太妃的宫殿中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水钰在过来之前就早探听好；他非常肯定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没有出错，小豆子事先已经偷偷地来过一趟；那种据说会跟小孩子一样啼哭的怪鱼，就养在这荷花池里面。

　　　　水钰偷偷摸摸的几乎将这宫殿外头所以有的角落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看到那种怪鱼的踪迹；“鱼儿……鱼儿，你快点出来啊！再不出来的话天就要黑了。”

　　　　水钰小小的脸蛋上布满了沮丧，天黑他倒不怕；怕只怕……天黑以后凉快了，这宫女跟太监都出来了；自己来这里的事情要是被皇兄知道的话……那可就糟了。

　　　　正当水钰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耳朵边上似有若无的传来一阵隐约的婴儿啼哭声。

　　　　“这个是……”水钰小脸一喜嘴里头轻快的轻轻欢呼起来：“耶！是那个会哭的怪鱼。”

　　　　水钰蹑手蹑脚顺着婴儿啼哭的方向潜了过去，穿过了几座空荡荡的偏殿以后；水钰来到了丽太妃寝的正殿前。

　　　　“哈哈……原来是藏在了正殿里面，难怪本王会找不到。”是的，别看水钰年纪才六岁；人家那可是已经驾崩的先皇亲自封的王爷。

　　　　水钰躲在一个石柱后面探头探脑的左右大量一番，唔……很好没有人；六岁的水钰已经练过快两年的武功，年纪虽然不大可这架势倒是十足；小小的身子一窜就从那虚掩着的宫门内窜了进去。

　　　　正殿里头隐约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说话声：“万岁爷，您看这孩子怎么一个劲的直哭；臣妾怎么哄也哄不住？”

　　　　“万岁爷？”水钰年纪虽小，可是却聪慧异常；隐隐约约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却又说不上来。

　　　　一个让水钰心惊的男子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丽儿，这孩子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吧？”

　　　　“皇……这不是皇兄的声音吗？”水钰这一下就更加的傻眼了，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景明帝的声音水钰日夜都跟在他的身边，又岂会听错呢？

　　　　一个是已经驾崩先皇的宠妃，一个是年轻的帝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所谓的太妃还很年轻，甚至要比当今帝王身边的许多妃嫔都更加的年轻貌美；水钰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肃穆，年纪小不代表他不懂；出生帝王之家的人，又有几个会单纯如斯。

　　　　水钰虽然年幼却并不无知，别的不说……单就是刚才丽太妃跟景明帝俩个人之间的简单两句话，就可以让水钰多少猜测到了几分；这小脸也有趋于黑化的迹象，原本清亮的眼眸里怒容一片。

　　　　水钰屏住呼吸偷偷地潜了进去，正殿之中一张锦榻之上坐着衣裳不整的一男一女；女的不过双十年华雪白秀美的瓜子脸，水汪汪的明媚大眼；挺翘的鼻子、水润的嘴唇略带红肿……更显得风情万种，这个女人水钰有印象；正是自己已经驾崩父皇的心爱宠妃……丽太妃！

　　　　男的水钰没有看到对方的面貌，可是……仅仅是一个侧影，水钰就已经一眼认了出来；这个头束金冠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皇兄……大秦国的皇帝……景明帝！

　　　　尼玛？卧槽！

　　　　水钰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大声的质问一下自己的皇兄；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顾伦常没有廉耻的事情来，可是……水钰太过了解自己的皇兄，他知道冲动并不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唯有徐徐图之然后再从长计议。

　　　　在水钰小小的心里面景明帝长期以来，不止是大哥而且还是父亲；突然间自己心里面所有的美好全都被推翻掉，丽太妃是什么人？说白一点丽太妃搁在寻常人的家里可以说是景明帝跟水钰俩个人的姨娘，可现在呢？

　　　　水钰恍恍惚惚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他记得自己貌似还听见他们提到了孩子……那会哭的怪鱼，水钰心里顿时一片雪亮；原来所谓的会哭的怪鱼也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用来掩饰婴儿哭声的障眼法；这也就难怪为什么皇兄一直不准自己来丽太妃这里的主要原因。

　　　　接下来……水钰亲眼看见景明帝跟丽太妃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俩个人突然间起了争执，丽太妃冲动之下衣裳不整的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跑；而景明帝心慌意乱之下，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失手不小心……一推之下竟然让丽太妃不小心滑倒在地，脑袋正好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大理石的柱子上。

　　　　“你……”丽太妃手里的婴儿也脱手‘啪’的一声掉落在了丽太妃三丈之外，那不过是一个几月大的婴儿哪里遭受得住这般的重创；掉落在地以后只有见出气没有见进气，眼看是活不成了。

　　　　丽太妃本来就受了重伤此刻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这般的凄惨模样：“孩子啊！是娘对不起你……”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丽太妃的嘴里响起。

　　　　丽太妃本来风情万种的美丽脸蛋上，此刻如同鬼魅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景明帝：“你还是不是人？她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哈哈哈……景明帝，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说到后面，丽太妃的神色已经有些癫狂起来。

　　　　景明帝说了一句什么话水钰已经记不得，他的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那个无辜的小婴孩一身鲜血的凄惨模样；水钰害怕极了，眼前的景明帝让他感到既陌生又害怕；对方眼里闪烁着的清幽目光仿佛要吞噬人一样，他真的担心自己会被对方发现。

　　　　水钰死命的咬着牙齿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也不知道是景明帝太过自负呢？还是水钰运气好……景明帝一直到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水钰就躲在附近。

　　　　景明帝走了，水钰也脸色惨白浑浑噩噩的起了身；他连自己是怎么样回到自己的寝宫都不清楚，的当天晚上水钰就开始做噩梦。

　　　　尤其是第二天的时候，当水钰从小豆子的口中得知丽太妃寝宫昨夜失火，一直到今天早上大火才被熄灭的时候……这个噩梦一直缠绕了水钰整整一个月。

　　　　从此以后，水钰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戴着面具做人！


第089章　失踪



　　　　水钰俊美如同妖孽一样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浅笑；呵呵……天家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大秦朝最厉害的铁血王爷；殊不知……那位高高在上的主子；才是整个大秦朝最厉害的人。

　　　　水钰想道了自己那段浑浑噩噩的青涩岁月，是韩清羽将他给从噩梦中救赎了过来；这也是水钰对韩清羽最先钟情的开始，他想要迫切的抓住自己生命里的这一缕阳光；只可惜……

　　　　水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如果自己早知道皇兄跟母后会对清羽指婚的话；当初说什么自己也不会领旨去了边疆；还一去就是大半年。

　　　　‘咔嚓’一声；水钰手里的茶盅又变成了一堆碎瓷片；呃……貌似最近别院中这些个瓷器、玉器、古董之类的玩意特别容易损耗掉，真是败家啊！

　　　　张全不明白；怎么万岁爷会有这么好的兴致；现在都已经这个时辰；景明帝不但不着急着回行馆；也没有提出要回别院，就连张全提出晚饭的事情也都被景明帝给否决掉了。

　　　　这会子正在兴头上的景明帝正兴致勃勃的带着张全穿梭在入夜后的扬州城里面，看样子今儿个景明帝是铁了心要做一回平民百姓了。

　　　　“春风得意楼。”景明帝看着自己眼前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酒楼对着张全微微一笑：“小全子，朕咳咳……”

　　　　一个朕字才出口，景明帝便警觉起来；赶紧借着干咳来掩饰自己，顿了顿说道：“本老爷看着这家酒楼不错，就这家吧！走……我们主仆二人进去瞧瞧。”

　　　　景明帝率先大步走了进去，张全一看……得啦！这会子就算他真的不愿意，自家的主子都已经进去了；张全不敢怠慢赶紧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景明帝跟张全这主仆俩一走进去，后头在他们两个人身后已经跟着逛了大半个扬州城的两小子乐了。

　　　　“大哥，哈哈……这回猎物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年纪较轻看起来二十郎当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笑嘻嘻的说道。

　　　　被他唤作大哥的男子，年纪看起来不过就是略微的长了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却要成稳许多，他皱了皱眉头不解的说道：“这俩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哥，你就不要去管人家两个人想要做什么？”年轻小伙子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在说，怎么样？咱们的计划是不是也要变动一下？”

　　　　“走，先回楼里。”

　　　　景明帝叫了一个包间，随意的依靠在窗户边上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默默地想着今儿个白天所发生的一切，这一次下扬州已经有很多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自己走错了哪一步。

　　　　“万岁爷。”张全已经点好了菜，以前的张全总认为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奴才；却是这天底下最富贵之人的奴才，更何况……自己虽然不能够说是这天下最了解自家主子喜好之人，却也不逞多让。

　　　　今天……张全却不淡定了，景明帝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张全对于景明帝的了解之外；甚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明白过主子的心事，天威难测啊！

　　　　“什么事？”景明帝头也不回淡淡的问道，声音里面听不出喜怒。

　　　　张全无端端的心里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声音越发显得恭敬起来：“菜已经上齐了，万岁爷您是不是先用膳？”

　　　　春风得意楼的后堂之中坐着一个中年人，对方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长相粗狂颇有几分北地男儿的气派，看起来跟这小桥流水的江南不太搭调；此刻端坐在这春风得意楼的后堂之中，却意外地显得和谐异常。

　　　　此人姓赵单名一个权字，提起赵权这个人在官场上那一定没有人知道；可是在这扬州城一亩三分的地面上，那个不知哪个不晓……赵权乃是春风得意楼的大老板；呃……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身份。

　　　　赵权此人真正的身份就是这春风得意楼的总管，在官场默默无闻的他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曾经让黑白两道很多人闻风丧胆的‘追魂手’赵权，当年哪个不知道这北地的‘追魂手’赵权乃是一等一的高手。

　　　　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句话用在江湖上也是一样，在钱跟权的面前赵权一家差点就家破人亡；幸亏林如海施以援手才得以脱身，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赵权痛定思痛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只是这江湖嘛？也不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赵权一个人的话自然不会害怕被人找麻烦；问题是……赵权有儿有女，还有娇妻跟父母；走头无路之下的赵权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再一次找上了林如海。

　　　　林如海倒也爽快直接对赵权提出了要求，要他替自己管理春风得意楼；而林如海则答应对方护他一家子人的周全。

　　　　春风得意楼会有今天这么大的规模，赵权功不可没。

　　　　“唔……怎么样？猴子，菜可都送上去了？”赵权皱了皱眉头问道：“猴子，你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打草惊蛇吧？”

　　　　“赵总管你就放心吧！”被赵权叫做猴子的人，是一个店小二打扮精精瘦瘦的年轻人；他只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我猴子可是出身千门，这点小事如果都做不好的话……岂不是丢了老祖宗的脸面。”

　　　　后堂还有两个人……正是一路上暗地里跟踪着景明帝跟张全的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大哥叫做林清，弟弟叫做林洪；林清、林洪俩个人不但轻功是整个春风得意楼最出色的，他们俩人的忠心也毋庸置疑。

　　　　林清、林洪两兄弟是林家的家生子，直白的说……林清、林洪两兄弟是林如海的心腹。

　　　　猴子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对赵权说道：“总管，小的先去楼上包间里瞧一瞧。”

　　　　“去吧！”赵权挥了挥手：“记住机灵一点，别露出了马脚。”

　　　　“哎……小的省的。”

　　　　猴子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一盏茶的功夫猴子又急急忙忙的窜了回来：“林大哥、林二哥成了。”他气喘吁吁地对林清、林洪两兄弟说道。

　　　　“猴子，你确定？”林清挑眉问了猴子一句。

　　　　猴子喘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当然，林大哥要是说起别的猴子我不敢夸口；可这迷药嘛？”猴子对着林清挤眉弄眼的说道：“这天底下我们千门的迷药如果自认第二的话……想必是没有人敢认第一的。”

　　　　嗯……这话虽然有几分夸大，林清倒也认同；毕竟这江湖上谁不知道千门的迷药乃是一绝，但凡领教过的人都是谈之变色。

　　　　林清点了点头确认了一下：“猴子，你用的可是我跟你说的‘黄粱一梦’；那两位主的身份不一般，你没有乱来吧？”

　　　　“林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猴子是谁，这么一点小事那里就会办砸。”

　　　　“走，带我过去瞧一瞧。”林清推了猴子一把，随手对赵权抱手一礼：“总管，我们几个人就先过去看一下了。”

　　　　“行了，去吧！”

　　　　小豆子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细汗水，这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自己带着人几乎将扬州城所有的大街小巷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看到景明帝跟张全的影子。

　　　　“这万一万岁爷真的跟张公公失踪了的话……”这个念头在小豆子的脑子里一闪而逝：“那么自己的主子一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位主。”

　　　　小豆子只要一想到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自家的主子之时，脸色一下子惨白得有些吓人；这么大的一口黑锅要是不小心背在了自家主子的身上，即便是当今的太后娘娘……恐怕也很难保得住自家的主子吧！

　　　　“小三。”小豆子沉吟了片刻叫了一声自己身边的壮汉一句：“你现在马上就去林如海林大人的家里通知一声，告诉林如海大人……万岁爷跟张公公失踪的事。”

　　　　“喏！”别看对方身材蛮壮实，几个起伏间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小豆子决定自己在带人仔细的重新再扬州城里搜寻一遍，这一次搜寻的重点就放在扬州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茶肆里头；毕竟都已经这个时辰，如果景明帝跟张全没有发生意外的话……他们总会要肚子饿吃东西的，说不定自己可以在酒楼茶肆里头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林如海这边才刚刚歇下就听到了外头红梅的声音：“太太，奴婢是红梅；老爷这会子可是已经歇下了吗？”

　　　　韩清羽刚才被林如海给折腾了一回，整个身子都无力疲乏得很；慵懒的应了一声：“红梅，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太太，林总管说府外头有人拿着三王爷的腰牌要见老爷；林总管让奴婢过来问一下，老爷可是已经歇下了？”红梅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进来。

　　　　“三王爷？”林如海一怔，原本正在韩清羽身上作怪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红梅，你去告诉林忠一声；让他将来人请去偏厅奉茶，老爷我回头就过来。”林如海想了一下说道。

　　　　“是，老爷！”红梅轻轻地应了一声，细细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韩清羽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都已经这会子，那个水钰他又想要干嘛？”

　　　　林如海温柔的在韩清羽唇上亲了亲：“娘子，你先睡吧！为夫去去就回，乖……”

　　　　“嗯……夜凉如水你自己记得多披一件衣服。”韩清羽是真的疲倦了，嘴里模模糊糊的嘀咕了一句；便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什么？”没有多久偏厅中就传出了林如海的惊呼声：“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