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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每个直播都想要我命-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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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他们两人一直到了午夜十二点都没在出门，屋内的灯光据史蒂夫和李鹿观察，在十一点整便全都关上了，这是汉尼拔高强度的作息表现，十一点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而那最后一间关闭灯光的屋子，就是汉尼拔的房间，如果屋内的格局还如李鹿记忆中那样的话。
‘果然，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线索，是妄想啊。’
她摇摇头，向后靠去。长时间在副驾驶坐着的姿态，使她的脖子到腰部都开始发酸发麻，在现实世界中她因常年坐在教室或是画室，所以年纪轻轻就患上了颈椎病。
医生曾给过她建议，不要久坐，要多活动，不要拎重物不要经常弯腰或是下蹲。
可今天她自从坐进车内，就没再动过，整个人自后勃颈开始向上发麻，头开始处于昏沉沉的状态。
“这样你能够信任他了吗？”史蒂夫注意到了李鹿的不适，他体贴地将座椅向后放去，让她能靠在躺椅上休息。
“不相信。”可就算他的动作在体贴，声音再轻柔，也无法撼动李鹿的思绪，她闭目身子随着椅子的下降一同向下到，终于舒展开的上半身使她的腰身得以放松，李鹿忍不住轻轻挺了一下腰，又重重倒回了椅子上。
一口回绝史蒂夫的想法后，又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才仅仅过了七个小时而已，连十二个小时都不到，怎么能够算作有力的跟踪调查呢？就算是狗仔队盯梢也没有这么短的吧？”她闭着眼睛，两指捏着山根处轻轻的揉着，语言却呈现出与动作相反的犀利。
“最少也要盯二十四小时才对吧？”李鹿一直闭着眼，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所以没注意到，在她说话的同时，另一侧看着她的史蒂夫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过李鹿会这么认真对待这次调查，在他刚才开口前，本以为这七个小时的跟踪足够打消李鹿对汉尼拔的怀疑了，可对方却不为所动，一整天了黑发少女唯一一次出现明显的情绪变化，就是在米莎出现的时候。
如果不知道她对于汉尼拔的排斥与害怕，史蒂夫恐怕会真把当时的李鹿当做是捉奸在床，醋意翻滚的正室。
可这愣神也不过微微一瞬。
毕竟稍稍细想就能得知，一个主要画的是有关推理刑侦的探案漫画家，怎么会不了解最基本的跟踪调查呢，指望七个小时就洗脱嫌疑也的确是他犯傻了才对。
难怪在八点多的时候李鹿会问他一会儿还有没有行程，还跟家里的父母报了平安，说是跟他在一起处理事情。
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那我们就……”史蒂夫正打算回复李鹿刚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时，少女按在鼻梁处的手突然一动，抖了下来。
白皙的面颊向左一撇，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半歪在椅子上，就这样睡着了。
‘不过才躺下去两分钟而已，刚刚还按摩着跟他唇舌相争，这会儿就睡着了？’史蒂夫忍不住失笑，‘未免也太快了。’
或许是今天一天的高度精神集中累坏了她，又或许是从两年的昏迷苏醒至今也不到一个月，可恕他直言，按照李鹿这么个跟踪法，就算跟踪上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发现凶犯的端倪。
毕竟跟着跟着就睡着了。
‘还睡得这么香甜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算此时来只小狼把她叼走，可能等吞到了胃中女孩都不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史蒂夫看着她的脸庞，微微勾起了唇角。
其实继续跟踪下去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最近这两天也在休假，时间和精力，他都有的是。
***
这一觉，她从十二点睡到了凌晨五点，整整五个小时的睡眠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足够了的，可李鹿却睡得并不安稳。
醒来后的她像是用这五小时跑了个超长马拉松似的，一点都没有睡醒后的放松与消除疲劳，反而神经更加紧绷，心情更加失落。
但这并不是因为车内的皮衣不够舒适，也不是因为姿势过于拘谨，而是因为……
那个倒霉的梦境。
“你刚才究竟梦到了什么？”史蒂夫非常关切地望着李鹿，为她递去了湿纸巾和白水，在他将李鹿喊醒前，她不知道是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嘴唇发白不停地哆嗦，又是啜泣又是小声说着‘别靠近我’。
明明前五个小时都睡得很安逸，只是偶尔有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话罢了，他还被那软糯的梦话引笑了好几回。
结果在五点时，她突然就跟中邪了似的，吓得他赶忙将李鹿喊醒，看着少女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史蒂夫就算是想尊重对方的隐私权，也忍不住要问问刚才梦境中的内容。
但也幸好此时的史蒂夫见过了雷神，知道了神明不过是外星文明罢了，不然任凭其他一个正常人见到了李鹿刚才的表现，都会以为是鬼上身了。
“我……”李鹿直起身子，从史蒂夫手中接过透明瓶装的白水‘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然后大口喘着气又靠回了椅子上，在水的滋润下嘴唇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整个人又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我梦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她含糊不清地一笔盖过，有些事情她希望说出来希望被别人知道，可有些事情她明白即使说出来对于此刻自己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即使没有倾诉口也好，她也不想将噩梦重提。
即使在梦中受到了剧烈地惊吓，李鹿的理智依旧在线。比如此刻，虽然她从史蒂夫的手中接过了湿纸巾，可她并没有着急地去擦额头上的汗，而是先看了一眼镜子后，再故作漫不经心地慢慢沾着脸，将出的油和薄汗全都擦干。
这就是一个精致猪猪女孩的自我修养，绝对不要直接拿湿纸巾大面积的擦脸。
而另一边的史蒂夫作为钢铁直男，当然不会明白李鹿手中动作的心机，全心都牵挂着关于她受到的惊吓以及那个梦境内容。
凭他的直觉，总觉得那个内容一定很关键，不仅仅是一个恐怖的梦那么简单，那很有可能就和李鹿的病情有关。
‘甚至有可能就是她长久以来的心结！’
史蒂夫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在皮肤上的阴影抖了抖，即使明白李鹿刚刚刻意回避了那个有关梦境的询问，却依旧紧追不舍地再次开口。
“我很担心你，鹿，我知道那个梦境一定很重要对吗？是不是梦到了曾经你在‘那个世界’经历过的事情，在那个世界中你做过非常差劲的，让你的良心难以接受的事情，对吗？”
而且这一次，他打了直球，没有试探和弯弯绕绕的迂回，直接简单明了的陈述自己对她的关心。
其实在李鹿和汉尼拔刚见完面的那天晚上，他就给汉尼拔打了电话询问她的病情。
可对方先是说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李鹿还没有完全信任他，所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又回复史蒂夫。
“你应该直接问她才对，虽然我是你的朋友，但就算我问出了任何有关她病情的内容，也不能告诉你的。毕竟，我还是个医生，而且医生是我所有身份的最前提，我有义务保护患者的隐私。”
他们两人是朋友，却又微妙地都对对方保密了李鹿分别向他们说过的话，史蒂夫没将她的倾诉告诉过汉尼拔，汉尼拔也未曾将自己的行为分析告诉过史蒂夫。
只是建议史蒂夫，如果他真的这么关心李鹿，应该直接去问她才对。而且据汉尼拔推测，一旦找到了心结，并且将其打开后，她的病情可能就会自然痊愈。
也正是这个建议，给了史蒂夫今天唐突开口的勇气。
而史蒂夫也确实聪明，明明汉尼拔什么都没说，也明明李鹿只是在梦中喊了那么几句梦话，他就能推测出让她最难过的，便是不得已去做了一件/或几件，让她良心难以承受的错事。
到了李鹿这边，要提的还是那句话。
——无论是谁，面对史蒂夫用那双碧蓝色的大眼认真地瞧着你看时，都难以‘say no’，就算是灭霸也会相信自己的能量手套将能量全都用完，把宝石们丢在地上。
看着那双真诚地眼睛，她还真就鬼使神差地将梦中的内容一五一十地从头说到了尾，一点不差。
而那个梦境，其实也就是将她穿越后的那十几年人生，又快速地重演了一遍罢了。
****
她按照故事发生的顺序，将魔法世界说出，将汉尼拔说出，将侦探先生说出，将该死的直播系统说出。
也将那个魔法世界温暖团结的大家庭，可爱坚定的三人组，以及那个在本该是灰色充满压力的世界中，给她开出了一条缝隙，照进光线带她领略鸟语花香的德拉科描述给他。
甚至连最后将她逼得几近窒息的汤姆都告诉了史蒂夫，一直到了最后的最后，她从笑着描述德拉科，到垂头重复设计杀害汤姆的过程，全都事无巨细的。
一一说出。
李鹿说了很久，一边说一边喝水润喉，史蒂夫也听得很认真，就像是那个奔跑过的午后，她颤抖地描述汉尼拔的恐怖，可又觉得今天的史蒂夫跟那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细微的不同。
但是是哪里呢？
沉浸在回忆中的李鹿并想不出那个不同之处是什么。
其实说到一半时，李鹿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发觉了自己竟然又一次被美色所迷惑脑袋发热表白肺腑，可既然已经说了一半了，也干脆头也不回索性把剩下一半得也全都说出来得了。
“总之，在最后，我不仅冤枉了他，还为了消除我做错事情带来的后果，亲手杀了他。”她以这样带着忏悔意思的话，公正地将那件曾努力想要逃避回忆的事情，陈述出来。
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确实会让人松了口气，产生短暂的轻松感和解脱感，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坦诚并非就能换来对方的信任，就算是对方此刻翻个白眼称一声‘果然是画漫画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可史蒂夫却似乎不是常人，身为美国队长，人民偶像的他脑回路确实不应该和普通常人相比。他并非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排斥，也没有不得要领地安慰她说：那只是个梦，你不要把梦当真。
他给了李鹿一个惊喜。
——史蒂夫在短暂地思索后，看向了李鹿，认真地分析了其中每个李鹿曾提到过的人。
他对她说：“虽然你将那个魔法世界描述的很奇幻很有魅力，可我听到最多的描述都是灰色的，阴暗的，像是大雨来前被厚厚乌云遮蔽的天空，沉闷地让人窒息，透不过气。”
他对她说：“德拉科就像是那拨开乌云的阳光，你可能没注意到形容他最多的词就是阳光，什么阳光照在了他的头发上，衣服上，什么他睫毛在阳光下都会神奇的发亮。所以在你心中，只要是他带来的，那就一定都是美好的。”
他对她说：“他是你生命中唯一能喘息的机会，最靓丽的色彩，也是最拼尽全力傻乎乎地想要保护你的少年。”
所以她想保护他，史蒂夫完全可以理解。
而她对于汤姆的愧疚，史蒂夫竟也完全可以理解。
他对她说：“只要是人，就都会有偏见。如果你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未来会成为穷凶极恶的犯人，只要是人都不会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想要把他杀掉以绝后患的更是会占一半以上。更何况他的存在威胁了你生命中的阳光，他是你的德拉科不再满面笑容，眼神不再清澈，脸上带满愁容，我当然理解你的做法。”
他并不认为这就是李鹿的错，人并非完美的，偏见是人从出生就带有的罪孽。
“就算你非要钻牛角尖坚持地认为那是自己的错的话，你有考虑过那个系统为什么会给你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吗？”她从未和史蒂夫深谈过，这是第一次，刚聊不久，对方就抛出这样一个具有哲学性的问题，一下子就将李鹿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我现在所处的世界真的是一个虚幻的世界，那你有考虑过直播系统费尽心力将她带来，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其真正目的究竟是为什么？”他顿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鹿瞧，看到少女慢慢陷入沉思后，才又接着继续说出下文。
“或许，它会不会就是再帮你改掉‘偏见’这个毛病呢？在你的叙述中，就连食人魔汉尼拔都对你关爱有加，除了能说明你具有个人魅力外，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在指出——无论对方对你如何好，只要你认定了他是坏人，那他无论做什么，就都不会得到你的信赖吗？”
看着女孩表情凝固，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史蒂夫觉得自己抓对了重点。如果这就是她的心病，那他不介意再多说一点，他宁愿承认自己生活了近百年的世界其实只是为了眼前的女孩虚构出来的，也想要帮她解除心病。
“或许汉尼拔就是那个直播系统对你的考验。不如接下来，我们不要把对汉尼拔的跟做当做是对犯人的监视，而是切身地去了解他每天的生活，日常。说不定一番了解下来，你就会放弃原先的‘偏见’，虽然我不认为那是什么重大错误，可既然你在意，你一定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一个错吧。”
“你不会希望这个汉尼拔和你梦中的汤姆最终是一样的下场吧，如果此时的他的确不是犯人。”
史蒂夫说话非常有技巧性。
抓准了她想要更改错误的心，又借用了直播系统的特性，虽然绕到最后又绕回了汉尼拔身上，可李鹿却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被说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有道理，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她不自主的开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充满了魔力？
只要这张嘴上下开合稍稍动动，就能直戳听者的心灵，他无论说什么你都会觉得很有道理。
此时此刻就算不看他勾人的双眼，她都想要相信他刚才的那番话。
但她已经习惯了不直接表露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小心泄露的状况，一天绝对不会超过两次。所以她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史蒂夫刚才的问题，而是撇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提了别的话题。
“既然你今天问了我这么多事情，我也有一些好奇不解的问题需要你来回答，”李鹿提起了一件她早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却始终找不准时机问的疑点，“你究竟为什么会如此关注这个案情，明明全美国每天发生的案件有那么多，就算这件连环杀人案惊悚了些可怕了些，应该调来勘察的也不该是超级英雄吧。”
现在，在她袒露了那么多，又喝了他那么多的心灵鸡汤后，绝对是最佳时机。
“FBI，CIA，无论是谁都好，根本没人来调查我，相反是即出名又肩负着地球安全重任的你，不遗余力的保护我。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处理我的心理问题，带我去追踪汉尼拔，无论哪个都好，除了能表达你是一个好人外，给我带来更多感受的是……”
是奇怪？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无论哪个词来形容其实都不为过，毕竟这根本不应该是美国队长要管的事情，她觉得他的举动甚至有些……逾越了。
看着史蒂夫有些难为情的模样，李鹿其实也不希望一场暖心的谈话最后竟然是以这么尴尬的提问收场，可没有办法……
她已经培养起了多疑的处事性格，相信没有什么是不含缘由的好，如果真的有，那她也不敢接受。
所以她不得不问，一天不问就一天无法安心地和史蒂夫交往，她会不停地怀疑，再怀疑，推测，再推测。
“我不知道……”史蒂夫想了会儿，张开嘴在李鹿终于觉得疑问要得到解答时，竟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刚才李鹿没有说完后半句话，但凭借着他的智商怎么会推断不出被女孩咽回肚中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他想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可无奈，这个问题他是今天第一回遇见，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别提去思考一个合适的答案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就这么去做了。
“如果非要我给出一个缘由的话……”原本以为史蒂夫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已经泄气的李鹿，听到他再一次开口后，连忙抬起了耷拉着的脑袋，认真地看向对方，等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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