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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缸·花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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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二百年的家族秘密 让我惊恐万分

  1月28日

  还是早上喝的一碗粥,但还是没有食欲,什么欲都没有。

  室内的灯光扑在玻璃窗的这边,屋外的雪花,扑在玻璃窗的那边,那层玻璃,可是生与死、阴与阳的交界?

  扭脸,父亲的全身插满了最先进的治疗仪器,挨着他的病床,我三岁的儿子杨杨,正享受着和他爷爷一样的科学待遇。

  现在是夜里8点半。家里没有病人的人家一定正在笑看春节联欢晚会。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象狂欢的蛇群,肆意地钻纵交缠在医院独有的空气里,让我孤独,更让我恐慌。

  病房的门,开了,脚步声轻轻传来,又是她的夜班了。

  我礼貌性地回了一下头,果然,是那个穿白大褂儿戴白口罩的大眼睛女护士,她,又来查房。

  女护士叹了一口气,很轻,但这让我一阵温暖。医生对病人家属表示同情,这很少见,就象狼同情羊一样少见。

  当然,我们家应该值得任何人同情——三天前,父亲开着新买的私家车,带着我的母亲、妻子和儿子,去山西认祖省亲,并把爷爷奶奶的骨灰放进了祖祠。归途之夜,竟让一辆大货车给吞了,母亲和妻子当场身亡,肇事车却无耻潜逃。现 在,三天过去了,当场没有身亡的我的父亲和儿子还在昏迷中。父亲,曾几度险情。

  “除夕夜,医院有时会给病人送水饺儿……”女护士声音温柔,说完话长睫毛才眨了一下。我喜欢说完话才眨眼的女人,那能说明她对你的专注。

  “谢谢,我不饿。”

  接下来,女护士不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我,眼睛眨得很快,显然,她不知道说什么而表示对我的关怀了。

  这时,女护士忽然掏出了手机,接听,她调的震动档——

  “……喂……妈,好好,我马上回去……”

  女护士关上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我爸突然病了,我要换班儿回去了。”

  我说:“谢谢。”

  我知道,这女护士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有一副非常出色的外表,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可以用鲜花来形容的美男子。我这样的男人,走在女人中间,大多会被女人青睐而处处方便。

  女护士匆忙而去,象一大朵雪花迅速消融,让我感到自己真的就少了一份温暖。

  “根伟……”

  父亲在叫我!是昏迷了三天的父亲在叫我!

  我从窗前极快地扑到父亲的病床前,我依然面目俊朗的父亲,半眯着眼,半张着嘴,极累的样子。

  “我……梦到你爷爷了……我要走了……根伟……”

  父亲说到这里,突然伸了一下脖子,痛苦地干咽。

  我叫了一声“父亲”,泪水汹涌。

  “临死……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过来……根伟……”父亲的声音更低,好象在为说出那个秘密积蓄力量。我没敢看父亲,只是把头拱到父亲的胸前,象羊羔儿的脑袋轻轻抵着老羊的肚皮。父亲,还能给我说出什么样的秘密呢?是存折吗?

  父亲的手贴上了我的头:“孩子……你才二十五岁……可是,按祖上的规矩,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不告诉你……一直打算不告诉你的……可是……没想到,带着秘密死去……是如此地痛苦,所以我……决定告诉你……这,如果你能支持住,你就会有更大的作为……如果支持不住,你也许会……堕落……孩子,你说,你要不要听……”父亲竟竭尽全力地盯着我,盯着我,让我诀择——

  我,全身都在颤抖,最终,我点了点头,等着两种命运的降临——

  “对不起了孩子,你要首先原谅我……是我……让你生在了我们杨家……”

  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感恩而吃惊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啊父亲,是你一直带给我富足而快乐的生活啊?”

  父亲的眼底有恐惧的光斑在扩散:“可是,你不知道,二百年了,咱们这支杨姓家族……寿命最长的只有……只有……46岁……”

  我却如遭重锤,身子一缩就软到了病床前,合抱着父亲的手,低吼:“我不信!”

  父亲痛苦地:“这是真的,我们的家谱在山西洪洞,有机会你可以去查……你不记得吗,你祖爷爷活了43岁……你爷爷只活了42岁,我……今年44岁了……已经算是长寿了……所以,你也不要悲伤……”

  我眼泪滴到了父亲的手背上,但,决不只是因为他,恐惧和无助,已如龙卷风旋转翻涌,直冲脑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家族大多早婚而且只要一个男孩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极力支持你也只要一个孩子的原因。既然……我们家族的存在是一个悲剧,就让这悲剧尽可能地缩小吧……”

  我呜咽着问:“难道,就没有一种办法延长我们的寿命吗?”

  这时,父亲轻轻摇了摇头,眼泪,从他的眼窝里泻了下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着长寿的方法……所以我们世代为医,我们养生……我不是每天都在督促着你做这些吗孩子?……只可惜,你在外上学时间太长,中医学得不透……我担心……我们杨家医术在你这一代可能要断掉了……”

  我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不甘心地问:“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父亲迟疑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叹了一声说:“秘方……是有的,但,据说……还没有人试过……没有人意思试啊孩子……”说到这里,父亲示意我俯耳过去,然后,轻轻吐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顿时陷入血淋淋的绝望!整个世界一片惨白,惨白如塘水泡胀的女尸,当然是女尸,女尸比男尸更惨更白!我的心,本来就已经因为家族的短寿而恐惧,现在,更因这个残忍的秘方而入骨浸髓地惨痛!

  这时,父亲的喉管深处忽然发出一声闷闷的“噢”,不等我把胳膊插入他的颈部之下,他已拼尽全力折头而起,长望了一眼昏睡在他邻床的,他的孙子、延续他生命的孙子、我四岁的儿子杨杨,说了句“一定要照顾好杨杨”,头,便猝然垂下!

  “爹!——”我一声悲嚎——在我们这里,哭死去的父亲时,我们总是以一声“爹”作始……

  我可怜的父亲啊,你临死还记得杨杨啊!我也知道啊,杨杨,已经成了我们这支杨氏家族继续存在的唯一希望,所有希望的希望!

  窗外,一阵近在眉睫的鞭炮声洪水猛兽般涌来。有什么被全部粉碎,又被毫无选择地散落,并被白雪迅速倾覆,只留下令人绝望的气息……

  我惨笑了一下,以手抿发:如果腹腔里不是五脏六腑而是火药,我一定在今夜,在除夕之夜引燃自己黑亮的头发……

  看着父亲,我的已在玻璃窗之外的父亲,心里不禁又恨又怕地问: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今后,我该如何面对它,我还有勇气、还有能力生存下去吗?!

  “还有吗?!”我又冲着毫无知觉的儿子惨嚎一声,只觉眼前一片混沌……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出生的是个药香世家而不是书香世家,为什么我所知道的祖先全是中医。现在我才明白,除了罚跪,为什么爷爷和爸爸对我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酒分别都给了“再沾染逐出家门”的超乎寻常的重惩!

  我才明白啊,为什么我的爷爷和爸爸,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原来,他们把大苦大恐全部沉到了脸皮以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和尚的儿子要买那神秘葬缸

  4月1日

  春雷竟也如此狰狞,就象好人也会堕落一样。

  我,突然就被一声惊雷炸醒了,接着,又是第二声,那巨大而张狂的声波,好象一把就撕开了夜空的肚皮!这雷太响了!就算是聋女人腹内的胎儿也会因此惊恐地耸动他刚刚发育成的耳廓。

  我没去给儿子捂耳朵,我盼着一声更响的炸雷能让他一声惊叫而坐起来。所以,只是把手探到他的屁股下:果然是温热的。

  按开灯,从枕头下取出一条‘尿不湿’,给儿子换上。

  灯光下,闭着眼睛的儿子,脸色平静而甜美,得象个成年人。

  我悲哀地看着他天使般完美的脸庞:儿子,虽然你一张长大后注定还是一个美男子,可是,再完美的脸也不能抵得上生命的一天的长度啊……

  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这么说,现在我已经处在愚人节的节日里,也正处在我自己的生日里了。

  是的,今天是4月1日,是我的生日。上帝给我开玩笑,让我在25年前的这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且,让我一向美好的世界轰然塌方——

  两个多月前,父、母、妻子全部离世,只丢下了那个包裹我、窒息我、皮肤般紧绷的家族悲剧史,而雪上加霜的是,为了追救父亲和儿子的生命,我不但花光了所有的存款,还真正是挥泪甩价卖了位于闹市区的中医门诊楼。儿子出院后,我用剩下的四万多块钱在尔雅路的水利局家属院买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旧房子,这地方在城南,偏僻,又是四楼,价钱低得多。我,每天孤守着儿子——父亲不会知道,现在,他四岁的孙子,杨杨,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植物人,一个有肉有血会呼会吸、但不会光合作用的稚嫩的植物人,一个只能靠输入营养液维持生命的植物人,一个只会把屎尿拉在床上直接给自己施肥的植物人。车祸中,儿子的脑部被挫裂,颅内出血,且受到震荡,神经外科的专家说,他的情况很严重,清醒的可能性非常低。所以,我每天都在忧伤甚至绝望中等待着儿子的苏醒,如果他一直沉睡,我们的家族也只能等着那个灭顶之灾的到来。

  换好“尿不湿”,把儿子的腿抻开,灯按灭,大手又噙了儿子的一双小手,我坐在黑暗里,很浅地喘气。

  室外,闪电如乱剑劈刺,时长时短;雷声,时刚时柔,结伴而来。

  不敢看窗外,害怕看到父亲的某种表情骤然定格在蓝白的闪电里。

  上帝啊,你能不能赐我一道闪电,不要管我的死活,劈在我背上,让一股巨大而神奇的间接电流把儿子激醒?

  儿子,你还能苏醒吗?你什么时候能苏醒啊?你年轻的老爸快坚持不住了啊!!

  我活得太累了。每天都要给儿子静脉注射几种这基那胺的名字古怪的营养液,每天都要给他按摩,给他清理大小便,每天都要念念有词地求告他能早日醒来。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我们这支可悲的杨氏家族,为了儿子本人,这一切,我只能惨笑着咬牙认了,

  “叮铃铃……”

  电话铃蜂刺一样戳了过来,我吓得全身一麻,拨楞就坐起来了,比响雷惊人!还爸的,谁打的!

  一把按开灯,床头的电话机上——区号——022?广州?我那儿没熟人呀? “纯纯的妓女”说是杭州的,QQ上有显示的——

  “喂!打错电话了吧你?”我耙子一样就把话儿镂过去了。

  “小伟,是我,你皓清叔,如达的父亲。”

  “皓清叔?”我顿时傻眼了——十年没见过他了,但他特有的低沉的嗓音我还是听出来了!“你……还好吗?”我激动。

  “我很好。”高皓清很平静,接着叹了一口气,“从网上无意中看到了你们家的不幸,就试着打以前的老电话号码,没想到还打得通。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就连夜打过来,没惊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心里说,你烫着我了。

  “你的家境现在不太好吧?”

  我嗯着。

  “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孩子,轻易不会要别人的钱物,”高皓清顿了顿,“这样吧,我直说,有件事,如果你愿意,请你帮我办一下,我付给你酬金,行吗?”

  “行行,只要我能办,不要提钱。”我有点紧张了。

  高皓清笑了笑:“在我们村后面有个大庙岗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当年我和如达常去那上边玩,岗子上面是柏树,下面是杂树,艾蒿特别多?”

  高皓清嗯了一声,咳了一下,“听我父亲说,那庙岗子原来是个大庙,最盛时和尚百人,庙堂69间。最后一位方丈是济惠大师,他死后,就葬在了庙后……”

  “皓清叔,你说这什么意思?”我截了一下。

  “高僧圆寂之后,有火化的,也把肉身放进葬缸埋葬的。现在,我要说的就是埋葬济惠方丈的那只葬缸。我也没见过,但我父亲见过,他说那缸为清白瓷制成,外面有莲花和青蛙图案,上口直径有三尺九,深五尺九,上面有个盖儿。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真是个刁人,直接说自己想弄到那只葬缸不就完了嘛。我说:“皓清叔,你要它有什么用啊?”

  “噢,我的一位朋友对这个有点兴趣儿。”高皓清说着又咳了一下,比刚才稍显剧烈。

  我长长地嗯着,一时不知道干还是不干,于是,我就问他:“叔,咱不是外人,我认为,你给如达打电话让他完成,不是更好吗?”

  “不,”高皓清答得极坚决,“我决不会让他去做这件事。十年前,我离开了这个家,让他承受人间屈辱,我知道,他恨我,他不会原谅我的。我更情愿让他认为我已经死了。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我才会联系他,才会好好补偿他,但,决不是现在。所以,这件事,不管你干不干,你都不要告诉他,求你答应我,好吗?”高皓清极其严肃地问我。

  我郑重地答应了他,他说的不错,如达就是一直在怀恨他。稍顿,我又有点为难地说:“按说,这个葬缸应该属于国家,对吗皓清叔?”

  “是啊,偷挖它肯定违法。这样吧,你考虑一下,过几天我再联系你。现在,你先给我一个银行账号,我汇点儿散钱,全当叔叔送给你和孩子的一点心意吧。”

  我知道他是想收卖我的心,不过,我还是故作高洁之士,推辞。但高皓清一再坚持给,最后,我只好找到我那个只剩十元的银行卡,把号读给了他。

  我记好了,高皓清笑了笑,又没事儿一样,问我公安局有没有熟人,他想打听个老朋友。我想到了安南方,说有。他说,让那个人帮我打听一个叫安南方的家庭情况。我乐了,说真巧啊,我说的熟人正是安南方, 我们是斜对门邻居。高皓清嗤地再笑,说,他现在过得还好吧。我说,不太好,离婚了,两个孩子都跟他了,女儿刚结过婚,办婚事把他都给榨干了,儿子还在上高中,听说学费都成问题。

  高皓清感慨说,真是人生无常啊。说完,他说先这样吧,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要对任何人讲,尤其不要对安南方讲,最要紧的是,不要对如达讲。

  我连连答应。他说,明天注意查看一下银行卡,就挂了电话。

  真象做梦一样。不会是高皓清在愚人节给我开玩笑的吧?可是他给我开这玩笑干吗呀?他有资本和我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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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与和尚的孙子是狗友

  其实,我和高皓清的儿子高如达,是好得就象永远在线的QQ一样,好得就差同性恋了一样的狗友。

  说来,他们家,也是一个悲惨家庭,而高皓清在我眼里,更是个屈辱的符号:他们家,在天堂庙村,除了他们高家,村子里的一百多户人家,都姓殷。高皓清的爷爷叫高二存,是个单身汉,三十岁时才捡了个男孩儿,取名叫高德印,也就是高皓清的父亲,高德印长大之后,衣食无着,高二存就把他送进了天堂庙,当了一个小和尚。临解放前,高二存去世了,年青而虔诚的高德印就去了杭州,到传说中的济公呆过的那个灵隐寺去求拜佛,回来之后却还俗了,因为他领回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也就是高皓清的母亲,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一张嘴就咿咿呀呀的酥掉人心的南方音儿,现在倒是能说一嘴纯正的我们当地的方言了。而当时,更叫村民爆眼眶子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妓女!本来,在这个村子里,高家就是唯一外来户,再加上一个和尚一个妓女凑成的家,这下,他们家就成了村里的痰盂儿,特别是村长殷保成,更是整天嚷嚷着要把他们俩撵出天堂庙。后来,高皓清出生了,也是被村长的儿子殷常乐从小欺负到大,直到后来他考入省城的师范大学,离开了村子。高皓清也是配用“玉树临风”这个词儿修饰的男人,所以,大学刚一毕业,他的老师,一个离过婚的女讲师就对他说,要是他和她结婚,就可以留校,留在省城。高皓清把这种天上掉“可口可乐”的好事儿当成了可耻可笑,于是,他只能回到当地,成了我们市的一所高中的哲学老师,所以,本来神经绷得很紧的殷常乐马上又开始重新欺负他们了。最过分的一次是,这个坏东西竟然企图强奸高皓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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