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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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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少英年少气盛,明知很可能会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但他还是应战了。峨眉四秀都是算是直率的性格,并非深藏不露之人。如果五人是深藏不露之人; 能直愣愣地看着她与花满楼手牵手吗?
  想要从孤傲之人口中探寻出一些秘密; 必须要一个好的时机。
  如今,契机主动找上了门。
  “陆兄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他晚上会回来的。”
  云善渊对峨嵋五人笑了笑,“如果要亲口传达师命; 你们还要再等一等。你们一路从峨嵋赶来,也是舟车劳顿; 不如在此稍作休息。若是想趁着天色尚早在城里想逛一逛; 城内外有几处的风景都不错。”
  马秀真并非信不过云善渊,而是师父相邀陆小凤一事,需要由弟子亲自传达才好。“如此说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陆小凤回来。”
  “那你们随意。我在客房,有事的话,随时来天字第二号客房来找我就好。” 云善渊就朝几人点了点头,眼神扫过了叶秀珠时,看到了她有些隐晦复杂的神色。
  花满楼亦是对几人点了点头,他与云善渊一起上了楼。
  今天中午闹了这样一出,事情却远没有结束。上官飞燕一人分饰两角,霍天青与她也有关联,独孤一鹤明日相邀陆小凤,事情怕是要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吧。”花满楼先将云善渊送到她的房门口,虽说云善渊并无疲乏之态,但能在午后小憩一场也好。
  云善渊也想睡一觉,只是楼下五人中有两人怕是一定会来找她。“苏少英与叶秀珠总是要来找我的。”
  苏少英是为了道谢而来,那么叶秀珠是因何而来?
  花满楼听到刚才峨嵋四秀与云善渊之间简短的问候,其余三人都不过是旧识相见的语气,唯有叶秀珠有些不同,可她却又什么都不表达出来,仿佛与众人都相同。若说峨嵋四秀都是直率的性格,那么叶秀珠就是其中最不直率的那一位。
  “你与峨嵋几位弟子相识,是因为叶姑娘吗?”
  “是因为一只兔子,叶姑娘养的兔子。当时,它生了些小毛病,是阿吉治好那只兔子。”
  世上少有无缘无故的结识,一如云善渊与花满楼。
  若非云善渊认识原随云在先,心中多少残留了些许遗憾,她也说不准在十六年前是否会与花满楼有勾勾小指的约定。如果没有那个约定,两人说不定还是一样会相识相知,但也可能会变化出其他可能。然而,缘分来的就是刚刚好。
  至于云善渊与峨嵋七位弟子的结识,起因就是一只兔子。
  当年,一众想要拜师学艺的孩童暂歇在峨嵋山脚下,其中七人走得较近,正是如今的三英四秀。叶秀珠养了一只兔子,那时兔子病了,却没人能治好兔子的病。
  阿吉与云善渊恰好来到了峨眉山下,阿吉就顺手救了兔子。云善渊与三英四秀的年纪相仿,自然也就多聊了几句。
  “你觉得是无心之举,可是在叶姑娘心中似乎不只如此。”
  花满楼微笑着摇了摇扇子,“有句怎么说的,好像是‘未同欢、寸心暗许’。”
  云善渊何尝没有感觉到叶秀珠对她似乎藏有某种感情,虽然刚才只是简短的问候,叶秀珠也并未流露出重逢之喜的表情,但总有些莫名的情愫在其中,即便那种情愫不过稍纵即逝。
  “七童,这回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当年兔子不是我救治的,也没对她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不过才是认识了七天而已,怎么会落得寸心暗许了?而且当年大家都是孩子。”
  云善渊由己及人,她会对花满楼心动,也是在重遇之后,有了接触与相处才会有感觉。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来了,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花满楼听到了楼梯口的脚步声,他摇着扇子离开了,还笑着念到,“未同欢、寸心暗许,欲话别、纤手重携。结前期。美人才子,合是相知。”
  云善渊看着花满楼的背影,她觉得陆小凤有句话是对的,花满楼可能多少都被她带歪了。这会也管不了调侃她的花满楼,因为叶秀珠走了过来。
  “云大哥。”叶秀珠看向云善渊,这个称呼与刚才互道问好时的云公子不同了。“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云善渊看向叶秀珠,她在峨嵋四秀之中是最安静的。而今,她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叶姑娘,进屋说吧。”云善渊也没说还能不能那样称呼。
  十二年前,她年长叶秀珠三岁,七岁的叶秀珠称呼十岁的她一声云大哥并无大碍,可这不代表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叶秀珠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进了屋在桌边坐了下来。
  云善渊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她斟酌着怎么开口,这种情况她也有些处理不来。
  曾经,也遇到过华真真对她暗生情愫,可华真真与叶秀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华真真看着柔弱,实则非常坚毅,当断则断。云善渊才会选择对华真真有话直说。
  “云大哥,你还记得那只兔子吗?”叶秀珠先开口,“它活了十年,并不是老死的。有一天它偷跑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沿途找过去,只找到了一堆血迹,它应该是被蛇吃掉了。”
  “我是否该说节哀顺变?”云善渊端着茶杯,更想问是否做了什么引人误会的事情。“叶姑娘,我…”
  叶秀珠打断了云善渊的话,“珍珠不仅仅是一只兔子,那是爹留给我最后的纪念。我从小与爹相依为命,爹在一次打猎中伤重不治,我前往峨嵋拜师学艺,只带了珍珠。十二年前,珍珠病了,就像是爹一病不起那样,如果不是你救了它,我就失去了与过去唯一的关联。”
  叶秀珠说到这里,她看向云善渊的眼神中透出了清亮的光,似是想起了当年。年幼的她在伤心无助之际,遇到了云善渊。一只兔子的获救,却是温暖了她的心。
  云善渊摇了摇头,“叶姑娘,你该明白,救了兔子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师父。当年,我是否说了或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一些误解?”
  “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叶秀珠眼中的光褪去了,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其实,她一直明白云善渊从未多做什么,是她自己转移了某些感情,将它寄托在心中的虚影之上,一不小心就寄托了十年。不是爱恋,更多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
  “进入峨嵋之后,我的生活并未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虽然师父并不平易近人,但对于我们并不严苛。师兄师姐之间都是率直的人,彼此也算相处融洽。”
  云善渊看着叶秀珠,比之她曾经接管过的峨嵋派,出现了丁敏君那样的人,这个峨嵋派弟子之间的关系确实算得上融洽,也能说三英四秀基本都是简单的人。
  “所以,你过得应该算愉快,这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叶秀珠深深看着云善渊,她沉默了片刻,握着茶杯的手更紧。
  这十二年来,她没有活得不如意,可是到头来,却是背叛了师父,也背叛了峨嵋。今日再见云善渊,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是见到了父亲,又是见到了那只死去的兔子,让她心生不安,更是涌出了浓重的负罪感。
  “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珍珠死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霍天青。”叶秀珠还是说了出来。此言一出,她感到云善渊的气息变了,“我爱上了他。他沉稳可靠,对我照顾体贴。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所以我愿意为他做很多事。”
  云善渊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霍天青与上官飞燕有密谋,而他本人做了阎铁珊的大管事,如今阎铁珊死了。要说上官飞燕怎么能潜入珠光宝气阁,说不定也就是霍天青为她打开了方便之门。那么他要如何对付独孤一鹤?必然要在峨嵋有一个内应,可以随时掌握独孤一鹤的动态。
  “你告诉了他什么?”
  “师父并非明日才到,他今夜就会先一步前往珠光宝气阁,师父查到了青衣楼的所在。霍天青会与师父比武。”
  叶秀珠说着就掉下了眼泪,“我不知更多了,但是陆小凤请了西门吹雪调查金鹏王朝一案。今天,西门吹雪差点杀了二师兄。我不知道西门吹雪是不是会找上师父,师父又会不会因此而死。”
  云善渊想着其中的时间节点,这与她设想的差不多,如今是得到了准确的时间。西门吹雪并没有回客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一定会知道独孤一鹤来此的消息,就一定会去找独孤一鹤。
  然而,世事最经不起时间差,一刻之差,就是一命之隔。
  云善渊看着叶秀珠,她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她与叶秀珠本就不算相熟。“叶姑娘,你是否明白了,霍天青他只是在利用你。”
  “一只鸽子,我看到了他与那个女人的来信。”叶秀珠笑得凄凉,“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两年多的感情就是假的。所以我什么都不说。不说,也许就能骗自己骗下去。”
  云善渊严肃地说到,“一个男人,他如果爱你,想要与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起码不会对你的师父、师兄妹生出恶意。人都有喜好偏爱,他可能不喜欢他们,但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背上合谋弑师的罪孽。
  叶姑娘,人有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可能会爱上一个恶人,但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理智地做出选择。”
  叶秀珠放下了茶杯,拿出了帕子擦干了眼泪。“你说得对,我想现在选择还为时未晚。我希望师父能活着,我的师兄师姐师妹能平安地活着。”


第二十七章 
  云善渊送走了叶秀珠; 又见了前来道谢的苏少英。
  苏少英谈及不知如何偿还救命之恩,云善渊并未与苏少英多聊; 只回以一句‘好好活着; 不至于让二十年后峨嵋后继无人就好了’。
  她日行一善地救下苏少英,却没想让苏少英偿还这份恩情,他还还不起。
  入夜之后; 陆小凤并没有回来,也不知他与丹凤公主去了哪里。西门吹雪也没有回客栈,亦是不知他去了哪里。
  云善渊没有再等在客栈,原本若能见到西门吹雪,应该能够说服他不要去与独孤一鹤一战。
  虽然西门吹雪不是一个会被人说服的人; 他找上独孤一鹤也已非仅仅为了金鹏王朝一事,更有想要与独孤一鹤的剑刀双杀较量一番的心思; 但是西门吹雪如果事前得知独孤一鹤会被霍天青耗去内功; 那么他不会选择在此时出剑。
  可是,现在西门吹雪没有回来,他很有可能直接前往了珠光宝气阁。
  云善渊也只能再做一次剑下劫人之事。
  希望西门吹雪不要为此而动气,若他真的有些许动气了; 并没有陆小凤的另外两撇胡子能博他一笑了。
  **
  夜色已深,珠光宝气阁之中; 设下了阎铁珊的灵堂; 原本的富丽堂皇都已经披上了一层白纱。
  独孤一鹤的心也在一点点变冷。
  阎铁珊的尸体就在灵堂之中,他与阎铁珊并无关联,可是平独鹤与严立本都是金鹏王朝被委以复国之命的遗臣。严立本死了; 他很快就是下一个了。
  不久之前,阎铁珊的大管家霍天青与他比拼了武功。
  霍天青虽然才三十岁,但他却有一个让独孤一鹤需要应战的身份。他是昔日天禽老人的老来得子,也就是天禽门的掌门人。
  独孤一鹤可以不应一个管家的挑战,但是他的骄傲不能不应天禽门掌门人的挑战,于是他们比试了,那一战耗去了他一半的内力。
  而今,独孤一鹤又遇到了找上门来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前来为的是金鹏王朝的旧事,也是为了来领教他的刀剑双杀。若是换一个人,可能会告诉西门吹雪,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内功比斗,所以两人不如等到来日再战。
  然而,独孤一鹤不会这样说,他是峨嵋派的掌门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如何能对一个后辈说,因为他的内力只剩下半成,所以他们来日再战。
  独孤一鹤缄口不言,选择了应战。
  西门吹雪比他想象中还要强,他本以为可以在三十招之内击败西门吹雪,但是他错了,他的内力支撑不了。那么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与严立本一样都会死。
  死到临头,独孤一鹤还是想活,谁不想活,而他更想见一见陆小凤,金鹏王朝一事必然不似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西门吹雪的剑刺向了独孤一鹤的心口,却是遇到了一块白色的布条。
  它来自于灵堂上的某一处,说不清是哪一处,因为到处都是白纱。这块布条此刻不再是布条,而是变成了一柄利剑,与他的剑尖相触,阻断了他的剑刺入独孤一鹤的心口。
  这个场景非常熟悉,西门吹雪看向了某处的丧幔,“云善渊,这是第二次了。”
  云善渊缓缓从丧幔后走了出来,“我只是在为西门庄主提供另一种可能,也许你的剑不只是杀人的剑法。”
  “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这样说到,云善渊有资格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并不需要另一种可能。“我不认为你是为了助我而来。”
  云善渊摊手笑了笑,“我只是刚好想请独孤掌门帮个小忙,并非有意插手你们的比试。”
  独孤一鹤看向了云善渊,他并未表露出对于救命之恩的感谢。虽然他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谁又不喜欢活着,但是他知道救命之举必有所求,还是如此掐准时机的救命之举。“你出手的时机确实是刚刚好。”
  “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间无。”
  云善渊早就到了,她却选了一个好的时机,“我既是成全了西门吹雪与独孤掌门一战之心,更是成全了独孤掌门想要活下来的愿望。独孤掌门难道不满意我的雪中送炭吗?”
  “我若是不满意,是否就成为了别人口中妄自尊大,忘恩负义的小人?”
  独孤一鹤如此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剑,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真的有些累了,是经历生死之后的疲累,更是人到年老却深陷江湖阴谋的疲累。这都是他逃不了的疲累,昔日因,今日果。
  人与人是不同的。
  独孤一鹤行走江湖五十多年,他见过太多人。有的人武功再高也逃不脱名利之心,有的人却不能以利诱之,甚至都不能以情惑之。
  “你不会是为了金鹏王朝而来,那么你所求又是什么?”
  云善渊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她对西门吹雪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反正西门吹雪也来了,听一听也无妨。
  “晚辈只是想要向独孤前辈请教一些江湖往事。我刚才见识了前辈的刀剑双杀,前辈的剑法师从峨嵋,不过前辈的刀法是进入峨嵋之前就有所成。
  我虽然不敢说阅尽天下武学,但也见过很多武功,百变不离其中。前辈的刀法却是独特,不知能不能透露一下师承,或者说前辈从何而悟的刀法?”
  云善渊并未直接问及无命客栈。
  她在观战苏少英使用刀剑双杀时,尚未有这样的感觉,但她看到了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便是看出了这种刀法有些邪肆,或者说独孤一鹤的武功本就带着一丝邪肆。
  独孤一鹤本是疲惫的脸上忽而一怔,他认真地打量了云善渊,然后叹了一口气。“四十五年来从没有人问起这个问题。只怕除了我之外,也没几个人能回答你想要问的问题。我的刀法并非传自于谁,而是偶然见到了一个人用刀,于是我感悟出了这套刀法,你我皆知它有些邪气,但比之那个人、那把刀,就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了。”
  “前辈可否详细说一说?”云善渊已然感觉到背后之事绝不简单。
  “时间已经太久了,江湖十年一个轮回,都过去了四五十年了,知道那段往事的人几乎都死了。五十年前,金鹏王朝覆灭,我避入了中原。当时的中原武林并不太平,它正面临一场浩劫。魔教出世,无人能敌。很多人希望能找到神剑山庄的谢晓峰,但他已然归隐,不再出现在江湖之中。”
  独孤一鹤说到这里亦是露出了一个迷蒙的眼神,
  “当时无数名门正派的高手都死在那把刀下。我远远见过那把刀、那个用刀人,他叫丁鹏,那把刀叫做圆月弯刀。那是一把魔刀,它是魔中至宝,因为它具有了魔性,谁拥有它,谁就会感受它的魔性。
  圆月弯刀,光寒天下。
  我见过那样的刀法,听闻它叫做神刀斩。丁鹏使出那一刀的时候,我远望到了一股妖异之气,使人心神迷乱。简直不可思议,这种刀法不似人间所有。”
  云善渊微微蹙眉,魔刀、魔性、心神迷乱、妖异之气,这些词汇有些耳熟。
  “独孤掌门,那么后来呢?是谁打败了丁鹏结束了那场动荡?”
  独孤一鹤只是摇头,“没有人打败他。某一天,他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也不知圆月弯刀去了哪里。我只知道这么多,知道更多的人都死了,不是死在了那场动荡里,就是已经老死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魔教之后怎么样了,丁鹏又是否有传人?”云善渊问到。
  “重要的不是丁鹏,而是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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