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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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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知晓江湖上竟是出了一个专刺人眼睛的大盗,他当然不可能开心,而云善渊对他略微提过两句人皮绣之事。按她所言,天魔绣是一种不该存在于此世的武学,已经有违了此间武学的规则。
  “如果小愈已经出山了,她知道发生的事情必会给我来信,或是赶回金陵。陆兄也别在这里等下去了,还是去寻找旁的线索,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陆小凤摇了摇头,“今天不走了,我要等一个人,苦主来了。叶孤城从白云城来到此处,他手下的管事是在扬州出了事,如今管事已经移到了金陵城养病。”
  此时,金陵城外,云善渊正是遇到一位骑马的白衣人,而此刻两人都要去找陆小凤。


第十七章 
  正月初二的清晨; 金陵城外非常冷清,几乎没有人烟往来。
  因为年节的关系; 平日里早早就在城外一公里外架起的早餐摊子根本就未营业。因此; 城门口除了两匹马,就只剩下马上的两个人。
  云善渊看着白衣人,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雍容端庄却又带着天外而来的孤傲,一般人摄于他的气势,便已经无法直视他的容颜。云善渊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没有笑容的脸,即是俊美却更多是傲然; 他的手中握有剑。
  两人在城门口相遇,亦是在城门口下了马。
  城中纵马而行这种事; 只有那朝廷的加急公文才能如此特权。两人虽然赶时间; 却都是牵着马进了金陵城。
  白衣人也看向了云善渊,一个人如果敢直视他的眼睛,如果在对视之后还能如此淡然,那个人也不是普通人。白衣人看着云善渊; 他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的手中没有剑。
  进城之后一路往里走; 也是人烟稀少; 青石街显得非常清冷。
  年节中,各家店铺都关门了,最快也要初六才恢复营业。正月初二; 不少地方的习俗是出嫁的女儿又女婿陪着回娘家。如今时间尚早,也还没看到大包小包带着年礼回娘家的人。
  于是,这一路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安静地从城门口走向百花楼,也不惊讶双方的目的地一致。在没有其他旅人出没的年节清晨,两个人与众不同的人出现在此,所为只会是一件事——为了绣花大盗一案而来。
  百花楼门口的陆小凤看到遥远的两个身影,他是真佩服花满楼的感觉,竟是隔着那么远就已经知道,他等的两个人都来了。
  云善渊自是他期望的帮手,可是叶孤城就有些不好说。
  如果叶孤城是个好对付的人,为什么金九龄偏偏选择了在北方调查官银被劫,而让他来金陵调查白云城的货款被劫。
  不管怎么说,陆小凤接下了案字总会要见到苦主。虽然叶孤城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此事,或者说他难有在意之事,但叶孤城还是从白云城来到江南,若说他毫不在意,应该也不尽然。
  “叶城主。”“陆小凤。”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但都能一下就认出对方来。
  陆小凤再看向云善渊,可云善渊就是冲他微微颔首,就走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笑着对云善渊摇了摇头,“你放心,我没事。”
  云善渊认真地看着花满楼,既是早就知道花满楼必然无事,但听说了绣花大盗这种专门刺瞎人眼之徒出现在江湖之中,白云城的货银又是在距离金陵很近的扬州被劫,她心中就多了一丝挂念。
  此案陆小凤已经接手了,他就必然会来金陵,也会来找她,如此就会去找花满楼。如果是其他案子就不那么特别,但刺瞎人眼的案子,而且也出现了绣帕,这让云善渊加急赶回了金陵,是为了案子,更是要亲眼确认一下花满楼无事。
  这些看上去不必要的担忧与牵挂,云善渊不会说,花满楼都已经懂了。
  她也笑了笑,“这样就好。我猜年节里很多客栈也不营业了,陆小凤若是来金陵,必然住在七童这里。”
  陆小凤为几人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
  现在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他先问叶孤城,“叶城主,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去见一见你手下的廖管事?虽然眼下时间还有些早,不过破案的时间不多,我们也就别太讲究了。”
  绣花大盗的案子在去年的腊月末爆了出来,陆小凤是在昨日赶到了金陵,可是却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被害的廖管事。
  廖管事被弄瞎了,还是已知四位受害者中唯一的幸存者,可是他却说告之陆小凤,他们白云城有白云城的规矩,在他说起案发经过时,需要白云城主在场。好在叶孤城的速度很快,这就来了。
  “那就走吧。”叶孤城的话不多,也不问有几个人一起去,也不问陆小凤已经调查到什么,就直接走在了前面。
  虽然叶孤城应该久居白云城,但看起来他对金陵城的熟悉程度也不低,穿过了重重小巷就来到了一间别院前。他一敲门,小厮开门后就直接将四人都迎了进去。
  “属下见过城主。”廖管事有些踉跄地从房里迎了出来。他该是虚弱的,甚至说失去了双眼,他该会有绝望。他的身上的确能看到绝望与虚弱,可他还是不忘对叶孤城行礼。
  叶孤城看着廖管事,廖管事的武功并不算高,一个负责生意买卖的管事不用高超的武艺。货银是在运输途中在扬州歇脚之时被劫,除了廖管事之外,其他负责押送货银的人都死了,是被针刺穿了脑袋而死。只有廖管事活着,被绣瞎了一双眼睛。
  “坐下来说话吧。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云善渊看清了廖管事的伤势。他闭着双眼,就更能看清整个眼皮之上有很多细细密密的针孔,两个眼睛的一圈都是血痂,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绣花大盗究竟对廖管事的眼睛做了什么?
  “那夜,商队行至树林,有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突然从树林冲冒了出来。我只看到了满天而来的绣花针,护卫们开始与他相斗,却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些针刺入了护卫们的眼睛,他们就都死了。”
  廖管事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
  “我想要逃,可是他没有给我机会。他抓住了我,开始用针线将我的眼睛缝了起来。他以一只拇指按住了我的眼睛,然后让冰冷的针带着线,直接刺破了我的眼皮,刺穿了我的眼睛,在从眼眶处将针穿了出来。不断地重复刺了再穿过线,刺了再穿过线,我的两只眼睛,被缝的结结实实的,开始很疼,非常疼,是撕裂心肺的疼,然后就疼到了失去了知觉。”
  廖管事说到这里,猛地睁开了双眼,那里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他指了指双眼,“大夫把那些线除了,我的眼睛也就被一并挖了出来,它已经完全坏掉了,上面应该有数不清的针孔,都连着细细密密的针线。”
  廖管事说完这番话,他身上终是爆发出了无边的绝望与痛苦。
  “只是为什么我没有死?我不知道,大夫说我只是被毁了眼睛,没有其他的致命伤,所以没有死。可是其他人都死了,我也觉得死了更好。”
  屋内是一片静寂。
  过了片刻,叶孤城开口了,“陆小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小凤看了一眼云善渊,见云善渊点了点头,他就说到,“廖管事,所以你没有看清绣花大盗是谁,究竟是男是女?是高是瘦?你不记得他的任何特征吗?”
  “我只记得他穿着红色的衣服,他是个男人。我应该看到了他的脸,我瞎了之前见过的最后一张脸,我们面对面离的很近,他才能绣瞎了我的眼睛。可是我不记得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廖管事身体开始发抖了,若不是叶孤城在此,他是绝不想继续回忆下去。“我还记得一件事,绣花针真的很冷。”
  云善渊听到这里终是开口问了,“所以,你不记得他的针法是有序的,还是胡乱刺的。他绣了很多针,将你的整个眼皮与眼球都绣得千疮百孔,当时他是平静的,还是疯狂的,有没有与你说话?这些你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吗?”
  廖管事确实诉述了那夜的事情,可是仔细分析他的话,缺少细节与关键的线索,就连那人的脸也不记得了。当然,廖管事遭此一劫,他不记得是正常的,这是人本能忘了所遭受的非人的痛苦。
  “不,不要说了。我真的都不记得了。谁能在那个时候去想什么针法。他可能说话了,是嘲笑我或者别的,可我都听不清楚,我只觉得疼,撕心裂肺的疼。”
  廖管事说到这里站了起来,他转向叶孤城,“城主,属下真的不记得了,属下把知道都说了。”
  叶孤城也站了起来,虽说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可是能感觉到他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寒气,还有一丝怒气,受伤的人是白云城的人。
  “今天,你们该问的都问了,就到这里吧。”
  “等一等。”花满楼叫住了廖管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可以摸一摸你的眼睛。”
  “花兄,这……”陆小凤没有想到花满楼提出这个要求,他是惊讶的。
  陆小凤本不欲花满楼一同前来,毕竟花满楼也是眼盲之人,亦是被人所伤致瞎,何必让他不断触此事。但是花满楼想要来,陆小凤也就没有劝止。
  这时,陆小凤看了一眼云善渊,见她面不改色,倒是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城主!”廖管事显然是动怒了,他之前听闻了花满楼的身份,一个瞎子来摸另一个瞎子的眼睛,这有什么意义?但是,他不能发怒,叶孤城的面前,白云城中人不敢发怒。
  云善渊走向了廖管事,“廖管事,世上不是只有看才能看到真相。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只能由我们来找出藏着的线索,你的双眼之上也还留着那些线索。我想你还是愿意找出凶手的。”
  “花七公子,你动手吧。”叶孤城先说话了,他说话了,廖管事也只能止住了想要愤而离去的脚步。
  花满楼摸上了廖管事的双眼,更准确的说是他的眼皮,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有些针孔还是反复刺穿的伤痕。不多时,花满楼就收回了手,他向着云善渊点了点头,当场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既是如此,叶城主奔波一路,还有其他的疑问,不如稍作休息再议,叶城主也知道能在哪里寻到我们。眼下,我们就不叨扰了。”
  云善渊说着就朝陆小凤使了个眼色,不管有什么发现,这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小凤正想离开好好问问云善渊与花满楼。大家都是刚刚见面,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来了廖管事这里。偏偏,这两人就真是心有灵犀地发现了什么,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这可不好。
  等到离开了别院,陆小凤终于是问了,“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云善渊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陆兄,金捕头对你说起过人皮绣吧?他具体是怎么说的。”
  陆小凤就把金九龄说薛老夫人自小见过的绣帕,一直到那天被云善渊烧毁的人皮都说说了出来。
  “金九龄告诉我,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他把知道都说了,他怀疑绣花大盗与采花大盗总有些关联,因为案发现场都有绣帕的存在。绣帕我也带来一块,你们可以看看。”
  云善渊看了这块绣帕,它与之前采花大盗一案中的绣帕完全不同,用料就不一般,关键是没有那种让人不适的感觉。
  “听你所言,金捕头把上次的案子差不多都说全了。”
  云善渊这个差不多的意思有两层。
  第一,她觉得人皮的古怪并未对金九龄过多提起,所以金九龄亦无从得知,也就没有告知陆小凤人皮的古怪。第二,上次案件的后续是金九龄负责,他若是有了其他的线索,云善渊也是不知,那么金九龄对陆小凤说得全不全,她也不清楚。
  “人皮绣,根据采花大盗所言,那叫做天魔绣。他说挑中一张人皮完成了绣花,就能习得高深的武功。这种武功应该就是人皮上记录的看不懂的文字与图案。”
  云善渊说到这里顿了顿,“虽然这话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觉得人皮确实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它会让人入魔。如果它也是一种武学,那是一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武功。”
  花满楼接着说了下去,“我摸了廖管事的眼皮,那上面的针孔并非杂乱无章,它们应该遵循着某种规律,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针法。我感觉到了,他的眼睛之上留有一种特别的力量。”
  陆小凤应该是听明白了,却又更不明白了。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好比为什么绣花大盗敢对白云城下手。


第十八章 
  回到百花楼; 陆小凤就摆出了一个疑问,“你们说绣花大盗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劫财吗?如果说他与采花大盗一样; 都与天魔绣有关; 那么采花的人不是为了花,劫财的人也就不是为了财。难道他们都想要练成这种邪异的武功?”
  花满楼想着刚才在廖管事眼皮上感觉到的力量,那种感觉极淡; 若有似无,可的确存在。直到他感知了这种力量,他就完全明白了云善渊的意思,为什么说这是一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武功。这很难用语言去解释清楚,但它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到底什么是魔?”云善渊也考虑过天魔绣的问题。
  云善渊走过不同的世界; 不一样的世界之中天道所致的武道并不相同。而在这个世界,谢晓峰濒死之际; 她切实地触摸到了天道的门槛; 那一刻,她也领悟了无剑之境,从拿起、执着到放下,剑是剑; 剑亦非剑,一切有无虚实皆是随心。
  在如此感知中; 云善渊可以断定天魔绣的存在并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武道; 但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竟然没有排斥这种存在,则说明它的存在即便是意外,但也有了其一席之地。
  简单的说; 就是天魔绣或者之类的武功在这个世界里留下过很深痕迹,让天道接纳了它。或者问为什么谢晓峰与她之斗可以引得虚空之力,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广博,从这里可以前往另一个世界,那样推论,另一个世界的武学也就会流落此界。
  这些都有些远了,回到绣花大盗的问题,天魔绣有一股诡异的力量,让人着魔,并且会失去自我。
  “绣瞎眼睛会不会与绣一张人皮有共通之处?这都是学习天魔绣的必经之路?”
  云善渊的疑惑,包括她自己在内,在场的人都无法回答,因为他们都没有入魔。
  “我们还是换个思路,不去想那么古怪的武功,那太看不见摸不着了。已知的线索是一块绣帕,这块绣帕没有问题,这一点就与采花大盗的案子不同。它的材质看上并不普通。陆兄,你有头绪吗?”
  陆小凤耸耸肩,“没有头绪。金九龄也没有头绪,现在只能看出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丝帕,可是市面上并不流通这种面料。绣工与图样都是一般,若是能知道这面料的来历,也是一个突破。”
  “你既是想知道面料的来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你来,既然你不来,那么我就来找你了。”
  此时,一道清婉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女子身着一袭白衣,当陆小凤看向她的时候,她就红了脸,微微低下了头。
  云善渊看着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真的难以将她与江湖传言中的母老虎联系到一起。薛冰怎么看都不像母老虎,她在陆小凤面前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刚才在说话的时候,三人就听到了楼外的脚步声,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都没有感觉到来人有杀意或者恶意,反而是感觉到了一股情意。
  陆小凤见到薛冰就笑了起来,不是平日潇洒的笑容,而是温柔的笑容。
  “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案子。我在冷风里跑,怎么舍得你也跟着跑。薛老夫人竟然也舍得让你离开神针山庄?”
  薛冰咬了咬嘴唇,她似乎更加害羞了,轻声说,“我是偷跑出来的,看你一眼就回家。”
  “一眼就要走啊。”陆小凤摸了摸胡子,挑眉问到,“你确定不要多看几眼?”
  “你都不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薛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更加脸红了,走到了在陆小凤的身边,看向云善渊与花满楼。“你们好,我叫薛冰。我听陆小凤说起过你们,两位就是云姑娘与花公子了。新年快乐。”
  云善渊与花满楼都对薛冰问了好,然后如出一辙地笑了笑。这笑不是笑薛冰,而是笑陆小凤竟是真有柔情的一面,还是这样堂而皇之地撒糖。
  陆小凤看到了两人的笑容,特别是云善渊似乎想要说什么,他猛然想起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他可不只一次调侃过云善渊与花满楼。
  当下可不能被扳回一局,薛冰可不似这两人的淡定,她是个害羞的姑娘,那么倒霉的还是他。
  “说正事,说正事。我们刚才说到面料的问题。”陆小凤看向薛冰,“你认得这种面料?”
  此时,薛冰也没有继续害羞地低着头,而是认真地拿着绣帕看了起来,“这种面料在本朝已经几乎绝迹了。前朝有个邱氏布庄,只有他家才会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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