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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眼神温和，“这个问题你不如问问伊蕾吧？”她转头微笑着看着旁边的空气，像是那边站着一个鬼魂一般。
　　疯子？！这个女孩子根本不是天使，而是个疯子！他惊恐极了地努力挣扎着。少女唔了一声，忽然拿出一根针管，里面装着无色的液体，看上去就和水一样澄澈。针尖在日光灯下泛着让人心寒的银色。
　　“我觉得不会很疼的。”
　　“我没有做错！那个伊蕾她居然喜欢上你了，同性怎么可以产生感情了，我只是在帮她，在帮她！只有这样，天堂才会接纳她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求求你，詹妮弗。”那张脸涕泗横流，哭得撕心裂肺。
　　“可是我不信教呢。”少女微笑着看着他，目光温和也冷酷，就像在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体，而不是和她处在同等地位上的智慧生物，漂亮的晚礼服让这个少女此刻比天上的繁星更加耀眼。
　　她之所以穿的如此隆重美丽，是为了完成这一场完美的葬礼。
　　针尖抵着他松弛的肌肉，少女无视他剧烈的挣扎，推动针管……
　　“铃铃铃……”
　　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格雷教授的眼睛里焕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少女侧耳听着，放下手上的针管，脸上流露出可惜，“真是不合时宜的拜访呢。看来只能等一下呢，教授你可要乖一点哦……”
　　门外的人门铃按得更加频繁，她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门终于开了，门外的纽约警局的警探们都松了一口气。少女把门开了一个小缝，探出脑袋，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们。
　　“请问有什么事吗？”
　　好可爱，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白白嫩嫩的脸蛋吹弹可破，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一根呆毛翘了起来。好半天警探的目光才从那根呆毛上收了回来。
　　#QAQ忽然好想撸猫……#
　　出示完证件后，警探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道：“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
　　“现在吗？”少女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是的。”他的表情很是坚定。
　　少女的表情迟疑起来，这下让对面的警探慢慢戒备起来“……那好吧。”少女并没有沉默很久就拉开了门。
　　这下，他们看清楚少女身上的装束了，是一袭睡意，毛绒绒的，看上去很是可爱。难怪刚才不愿意开门，穿着睡袍的确不方便接待客人。
　　#看着这身睡袍更想撸猫了怎么办？#
　　他们进去了，有一个黑人警官还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的装饰。少女端了几杯热茶放在他们的桌旁。“请问到底有什么事吗？”
　　“你家好像不是这里吧？”
　　“这是我养父母的房子，我偶尔周末会过来住两天。”
　　警探点点头，“那我的探员们可以参观一下这幢房子吗？”
　　詹妮弗皱了皱眉，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警探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四散开了。
　　“我从威尔斯神父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是这样的，关于伊蕾案件，你如果有线索的话能向我们提供一些吗？我们也可以给予经济补偿，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全，这方面我们也会……”
　　少女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们听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都已经和你们纽约警局的人说了。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可以拒绝你的要求的，我相信你一定没拿到搜查证不是吗？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你们不要再提起伊蕾……”少女偏过头，眼眶红了起来，“我已经在努力在接受这个现实了。求你们了……”
　　“……对不起。”警探道歉，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看到率先回来的探员都表示没有看到什么异样。
　　“真的很抱歉，詹妮弗。”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里会有这些东西吗？”一个黑人警官忽然举着伊蕾的日记本问道，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这是她母亲给我的。”少女捂着唇，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悲痛。上次派去教堂的两个探员立马站出来作证。
　　黑人警官定定地看着她，“不管如何，这都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可以带走吗？”
　　少女点点头，忽然有些控制不住一样，抽出桌上的餐巾纸，“真的很抱歉。”她的声音沙哑克制。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们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在门口的时候，最后那个出来的警探嘟囔道：“话说我刚刚看到一个客房，听到里面有些动静呢。还没有认真查看呢，你们就要我离开了。”
　　“算了，可能是误会吧。”
　　“我感觉也是，这个孩子怎么看都这么可爱，不像是会做坏事一样。”
　　黑人警官回头看了看，花园精致美丽，虽然有些荒凉，“这个地方的别墅应该价值千金吧，这个孩子要是这么有钱的话为什么还要兼职呢？”
　　“可能是不想卖掉和父母之间的回忆吧。”
　　“她是个亚裔，被收养到这个家庭的。据说她父母还是哈佛的教授呢，具体教授什么方面的，我也忘了。”


第12章　
　　睡袍下面依旧是那身完美的晚礼服，少女的表情一反刚才的悲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地下室中央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是凌乱着分布着绳子。就连椅子都不见？
　　她微眯起眼睛，忽然脑后面就是一阵破空声，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动伸手挡住——看着精致温和的少女被椅子打倒在地，格雷教授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他刚才听到了脚步声，无奈嘴被胶布封住，只好努力发出声音吸引外面那人的注意力，没想到居然功亏一篑了，幸亏少女绑的不是很结实，他一番挣扎下居然挣脱了绳子，但是地下室居然被反锁了，他根本出不去，所以只好在阴影处等待着少女的开门。
　　这样果然奏效了。
　　此刻心脏简直跳得快要从嗓子眼出来了。
　　她居然是恶魔，这么美丽的少女，他要打电话，他要报警！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拆穿她伪善的面具，这是作为不接受他爱意的惩罚！
　　他飞奔到马路上，只见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出租车，他立马就坐了上去，现在他已经被吓破胆了，就算在有利情势下也不敢和詹妮弗硬碰硬，“快快，我们快走！我可以给你三倍的价钱。一千美元好不好，求求你了，那个房子里的人是个变态，她要杀我！”他的声音恐惧地都破音了。
　　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响起，“是吗？”
　　格雷教授慌乱地回头看着那栋别墅，看着开门出来的少女，整个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他现在根本跑不动，不知道少女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他惊恐地哀求着司机，“求求你，快走好不好？求求你——”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他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另一名乘客，那人歪着脑袋，睁大着眼睛，血液顺着他的头流下，那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呆若木鸡，只能机械式地转头。
　　司机位上的男人转头冲他微笑，温文尔雅的面容现在在他眼中无疑是恶魔的化身，“真巧，我也是变态呢。”
　　“啊啊啊啊啊啊！”
　　………………
　　身高起码180的格雷教授被男人不费一点力气地搀扶着，他的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执行着男人给他的指令。这片地区因为近期斯塔克工业园区的扩建，很多房子都已经被卖出去了，只等着斯塔克工业的动土了，已经基本没人居住了，更不要说街道上的人了。
　　少女站在门旁看着他的靠近，漂亮的晚礼服出现在她身上真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呢。如果她不是他看中的同伴的话，他早就想吃掉她了。唔，一定是至高无上的美味吧。
　　汉尼拔风度翩翩地走过了花园，“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定定地看着这个越发矜贵优雅的男人，半晌才地让开了门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唔，这片地区最近没人居住不是吗？对我而言，可是很好的隐蔽场所呢。”他说着，给格雷教授下了一个坐下的指令，转身看着她，天蓝色的眼睛中带着深情与眷念，“亲爱的詹妮弗，我很想你呢。”
　　这个男人可比她会演戏多了。
　　“我很高兴，你终于要站到我这边了。”他俯身，看着这个近年来越来越美丽圣洁的女孩子，眼神专注，“不过还是想问问，好孩子，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呢？”
　　詹妮弗沉默，“……”
　　男人挑眉，“不如你来说？”他忽然指向格雷教授，老人脸上表情呆滞：“她怪我杀了人。可是我并没有做错！那个女孩居然妄图用那样恶心的爱来玷污我可爱的小天使……”
　　“够了。”男人打断他，唔，他可没兴趣听一个老人诉说对詹妮弗的爱意呢。身为他的看中的同伴，詹妮弗自然应该如此出色呢。
　　“哦，杀了人。亲爱的小姑娘，你是打算做上帝的使者吗？我可不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理由呢。”男人的声音如红酒般醇香醉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澄澈，忽然开口：“我以为你见到我会想杀我呢，毕竟是我举报了——”
　　他的指尖抵住少女的唇，蔚蓝的眼睛深邃迷人，“哦，亲爱的小姑娘，我今天可不想讨论这个呢。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了不是吗？我准备好食材了呢，年轻人的肉体可比这种垂垂老矣的人要好很多呢，你要试试吗？”
　　她沉默地摇头。
　　他拖着老人的身体，到了那个客房，礼貌地询问道：“介意我把房间弄脏吗？当然，之后我会好好打扫的。”
　　“事实上，这里有个地下室。”
　　他将两具身体带入地下室，对其中的仪器表示了惊叹，“很不错的东西呢。”忽然看到了桌上的试管，那管她准备注入格雷教授体内的液体，男人看了看，闻了闻，“麦角酰二乙胺。微克的剂量就可以达到迷幻作用，你这一管下去，他的命就没了吧。我可爱的小姑娘，你真是不懂得如何折磨人呢。”他的语气宠溺而无奈。
　　又看到了桌上的漩涡型胸章，“唔，詹妮弗，看来你还得好好学学我教给你的东西。”
　　他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地把老人的身体扔在地板上，又带来了出租车上的那具男尸和一个手术箱。里面的刀具锋利无比，可以轻易地切开任何人的躯体。
　　她看了看，“我想自己动手。”
　　汉尼拔挑眉，微笑地看着她，“当然，这个地狱，很期待你的到来呢。我的天使。”他拉过她的手，俯身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神愉悦而邪恶。“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为我们的小姑娘处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他的视线落在少女被椅子打得青紫的肌肤，少女的皮肤本就洁白如玉，这青紫的痕迹看上去更是让人揪心。
　　汉尼拔真的是一个很难让人升起恶感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人自动献身成为他的一部分。虽然他不一定看得上就是了。他为她擦着药酒，“我想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情。”
　　“FBI的人最近好像注意到这里了，说不定他们会来敲响你的门哦。”明明说着这样对他而言危险的事情，他却像是闲谈一般惬意，脸上还挂着微笑。
　　——“铃铃铃……”
　　门铃响了。
　　詹妮弗：“……”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身干练西装性感迷人的女子，还有一个长睫毛眼睛深邃动人的“老”男人……
　　“嗨，甜心，介意我们进去坐坐吗？”
　　恩，挺介意的。


第13章　
　　托尼·斯塔克之名名动A国，之前是些风流浪荡的名声，现在是武力爆表的超级英雄以及……
　　风流浪荡的名声。
　　#反正就是风流浪荡。#
　　恩，最值得称赞的就是和Maxim杂志的十三位封面女郎不得不说的故事。
　　佩普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微笑优雅的男人，脸一红。不得不说，不暴露本性的汉尼拔还真是相当具有魅力的，尤其是那双蔚蓝色深邃的眼眸简直比起托尼·斯塔克的缱绻迷人更是不遑多让。
　　托尼·斯塔克挑眉：“这位是……唔，你父亲？”
　　佩普，詹妮弗：“……”
　　汉尼拔倒是依旧笑得风度翩翩，声音温和，“并不是。我是詹妮弗的朋友。”
　　“e　on，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托尼·斯塔克耸耸肩，忽然看到了桌面上的一张全家福：“嗨，贾维斯，你觉不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眼熟？”他指着上面的一对夫妇。
　　“Sir，这两位是哈佛的教授，这两位是教授物理量子学的史密斯博士和他的夫人，教授工业化学的史密斯夫人。”贾维斯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清冷优雅的声音超级好听。
　　“没错，就是他们，难怪我说看着这两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虽然哈佛和麻省理工不怎么对付，但是我也不得不成承认这两位教授相当之厉害呢。不过，”他的手指落在其中的小孩子身上，“这是个亚裔小女孩吗？天啊，她扎的小辫子还真是好搞笑呢，一看就是80年代的……”
　　詹妮弗：“……”
　　佩普感觉十分尴尬加丢脸，“抱歉。”
　　詹妮弗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倒了一杯热茶推给佩普。
　　小辣椒端起来，轻啜一口，然后拿出一份文件：“是这样的，这片土地我们斯塔克工业想要收购完成史塔克工业园区的扩建。周边的邻居都交涉完成了，只余下你这里。因为之前都没有办法联系上你，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你愿意将这里出售给我们吗？当然，我们会支付让你觉得满意的报酬的，看您这栋别墅的装修，我们的估价是在——”
　　“500万。”那边的托尼忽然放下全家福合照，打断佩普的话，“我们的估价是500万，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签字。”他的英语语速相当快，所幸詹妮弗没有任何英语听力障碍。
　　佩普沉默地看着合同上的200万。
　　#好吧，老板你高兴就好。#
　　托尼拿出笔，很是潇洒地在合同上把200万划去，写上500万。“小甜心，你觉得这个价位怎么样？当然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他冲詹妮弗挑眉，荷尔蒙瞬间爆发，那双眼睛显得格外迷人。
　　凑近看，唔，这个亚裔小姑娘还真是漂亮呢，这么近的距离那肌肤都没有一点瑕疵，那双原本在其他人身上毫无特点的黑眸都如同闪耀的黑珍珠，深邃中透着神秘的光芒。
　　“不需要这样。”
　　佩普很显得很冷静温和，“拿着吧，总比送给明年的Maxim杂志封面女郎好。”
　　托尼：“嗨，佩普，我最近对Maxim杂志封面女郎不感冒了。”
　　“那是换了哪家杂志？”
　　托尼·斯塔克眉毛高高挑起，“佩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
　　“好吧，我承认，最近《花花公子》上的封面女郎长得不错。”他耸耸肩。
　　佩普收回目光，看着眼前长相精致，气质温和的少女，“你同意吗？”少女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听到那两个人的介绍被智能AI说出的时候她就已经浮现了异样的情绪了。
　　她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位老人笑得温和慈祥。
　　史密斯夫妇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他们是真心收养自己的，为自己精心布置了房间，在花园里搭建了小秋千。可是这一切都倏地就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如果没有感受过这样真切的关心，也不会在最后承受不了而搬出这里吧。
　　他们的存在很大程度地减缓了她情绪丧失的速度，但最后他们离去的时候，那短短一个月内，她的情绪丧失程度几乎是前六年的数十倍。
　　而现在再次看到这张照片，引起的情绪也是很可怜的点滴。她缓缓看着自己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终于变化成怪物了吗？
　　然后，杀了格雷教授。
　　看着血液在这双手上流淌着……
　　“……詹妮弗。”汉尼拔唤道，蔚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你该作出决定了。”
　　佩普忽然觉得他们在说的并不是房子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少女看上去真的好让人怜惜，那种处在岔路的无措让她想给予她一个怀抱。
　　“是啊。我早就做出了决定不是吗？”少女笑了，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随意吧，无论是200万还是500万，请你帮我捐给慈善机构好吗？”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天使般纯洁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她有些难受，“可是……”
　　“亲爱的甜心，我劝你应该留下这笔钱不是吗？你还未成年，将来你要花钱的地方会更多。比如说，给男朋友买条领带。”托尼调侃道。
　　“不了。”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她忽然一笑，温和圣洁地就像教堂上壁画最美丽的天使，她看着钢铁侠：“……人毕竟需要赎罪的，不是吗？”她的眼神十分澄澈，斯塔克居然没有一瞬间反驳她的话语，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居然也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半晌。
　　钢铁侠忽然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