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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学习不好怎么使用超能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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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次。江户川乱步想,她肯定做好了在被监管的半年中,甚至在她今后的人生里,减少使用、甚至不再使用能力的心理准备。
  因为不打算当英雄,所以不需要使用能力。
  因为不准备继续努力,所以没必要使用能力。
  乱步挣扎着扭过头,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森野绿的耳背以及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不太明白森野绿自暴自弃的原因来自哪里,也不赞同“我们唯一的救赎是铺张浪费”的开解道理。
  时间是她的,才华也是她的。要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挥霍出去——对此,本不该有人有资格发表异议的言论。
  可“挥霍”是个好词吗?
  乱步想。
  这个词和“后来”不一样。
  “后来”这里有美好的明天也有即将落下的倾盆大雨。“挥霍”的对象却是当下与眼前。
  当森野绿一觉睡醒,从课桌上或者从侦探社的沙发上爬起来,一天要么过去一半,要么就即将在夕阳中落下帷幕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没有手机与外界联系也不会主动索要。只有当国木田把新印着填字游戏的报纸放到她面前,这个人偶般空空如也的女孩子,才会像活了过来一样,一面露出鄙夷的嘲笑,一面转着手中的铅笔慢条斯理地审题。
  所谓“天赋”,的确是老天爷给的东西。
  不管浪费或利用,都是这些幸运儿自己的事情。
  可人是社会动物啊。
  群居,喜欢抱团,这样冷与寂寞便不会靠近。
  森野绿现在正背着一个人。
  一个温暖的,不断尖叫着的人。
  她浅金色的长发在奔跑的起落里,几近融入这一方海滨的阳光之中。
  又细又软,如同蜘蛛的丝线。
  “中也,你听过‘蜘蛛丝’的故事吗?”
  抬手打开被罗生门撕裂并直击面门的集装箱铁皮,等到中原中也被遮挡的视线再次黏在愈逃愈远的森野绿背后,他才漫不经心地打理太宰治,“没听过,怎么了?”
  “故事的主角名为键陀多,他在死后因为生前的诸多罪孽——杀人放火之类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饱受折磨。后来他的惨状被佛祖看见,于是慈悲的佛祖将一条连接着极乐世界与地狱的蜘蛛丝放了下去。”
  “然后?”
  “然后,地狱里的其他大恶人也都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待下去,便跟在键陀多身后沿着蛛丝往上爬。而键陀多害怕脆弱的蛛丝断裂,便伸腿将其他人全部踢了下去。结果还没等他收拾完后来者,蛛丝便啪的一声断开,键陀多又掉回了十八层地狱,饱受折磨。”说完,太宰治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声。
  中原中也屏住呼吸,那双蓝色的眼睛终于从正在努力逃离的森野绿身上挪开,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搭档。太宰治安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带腥的海风将他挡在眼前的额发吹开,露出层叠缠绕的纱布,那是他自杀失败的证明。
  “这种时候你讲这种故事是为了什么?”
  “因为应景。”他被问,继而看傻子似的瞪了眼中原中也,又在对方炸毛前继续道,“一个人要是等不到其他人的救赎,又不能自我救赎的话,不免会让旁观者感到可悲的吧?”
  他话音未落,话中那上翘的却显得不太轻快的尾音,被“嘭”的一声截断了。
  “谁可悲啊!”森野绿将芥川龙之介扔到了太宰治的脚边,像扔破抹布一样。
  之前就有提到,芥川龙之介的防御手段是太宰治近段时间才逼迫学会的。他对此并不熟练,顺其自然放走森野绿是最好的选择,野狗却不愿意毫发无损地放走送到眼皮子底下的猎物。
  太宰先生说拿她给自己练手。
  但说到底在太宰治心中,自己的学生是比不过现在的森野绿的。
  这种高下立判的感觉令芥川龙之介感到折辱与不服,少年麻木的心脏一直在等待着的一句肯定。
  然而芥川龙之介从没等到过那句肯定,甚至连一丁点的盼头都没有。
  将没有盼头的东西当做目标与坚持大概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可纵使活着如此惨烈痛苦,野狗却要连活下去的资格都要从他人手底夺得。
  他的异能,与生俱来的异能,是老天爷给予他活下去的“天赋”。这种天赋与常人相比自然强悍,但它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在真正的珠玉面前,暂时还抬不起头。
  森野绿强得像个怪物。
  自卑的怪物——白日间能吓哭小孩,转眼又会在没人的夜里小声哭泣的那种。
  怪物大多没朋友,长得又可憎,又可怖。
  将它套用到森野绿身上属实不大相称,但乱步觉得这两者非常契合。
  芥川龙之介的屏障确确实实对森野绿的演算造成了不小影响。
  他的罗生门吞噬空间后制造的扭曲,肉眼虽然不可视,但演算反馈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假的。森野绿所向无敌的超重力空间,就在芥川如此不自知的情况下被他废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话说得没错。
  然而森野绿是个小度量的人,芥川龙之介也不同于她那些友善天真的同班同学,是个杀红眼的神经病。
  她要是能对这个追着自己打的神经病能友好起来才是真的脑子进水。
  而占据在现在森野绿心中的,更多的还是愤怒与嫉妒。
  她很难会将这种负面情绪表露得明显。
  上一次甚至要追溯到林间合宿的时候。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变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强更好。
  只有森野绿除外。
  这种能被清楚察觉到的落差感让她异常难受。
  但好在一直以来,森野绿想做到的事情,大多都能轻易做到。
  她不由分说地抢过乱步攥在手里的糖块,在青年啊啊惋惜的惨叫中转身立刻将其掷出。实际上糖块在接触到那片扭曲的空间之前,便因为高速运动中的摩擦热度融化成了一滩黏腻的膏状物,啪叽一声拍在芥川龙之介面前的屏障上。
  他愣了一下,时间足够森野绿从芥川身后众多的杂物中挑一样,用重力打出,将他砸得眼冒金星。
  恍惚间,芥川龙之介感到自己的衣服后领被人拎了起来,后脑勺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宣告着他的再次落败。
  太宰先生从没看错过任何人。
  森野绿的确比他强很多。
  那是她的天赋,叫他恨之入骨。
  怎么会有如此可憎的人呢?
  比侵入胸膛中咸涩引发咳嗽的海风更让人厌恶。
  贫弱的野狗即使崩断牙者断骨,也仍要为了生存而战。
  而怪物只消张开爪子就能吓退所有挡在她面前的家伙。
  但是怪物逃了。
  带着她令人艳羡的天赋,收拢她的爪子,将可以轻松打败的对手扔在身后,狼狈地、可耻地、灰头土脸地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结一下就是,芥的慕强心理让他不爽森野绿空怀力量自甘堕落(逃避)的态度
  绿单纯不爽芥进步了,她其实这方面很酸的,林间合宿的时候就是
  这个心结快解开了,她的心结要特定的人来解才是最麻烦的


第80章 所谓礼物
  中原中也点了根烟; 夹在指尖; 看着微弱的橘红光亮点点将这一卷白色的烟纸蚕食; 在烟草燃烧的焦味散尽以前,微烫的灰烬终于还是在这颗星球本身的重力牵引之下砸在他的指背。像一颗从枝头跌落的,腐败枯瘪的果实。说不清是树木放弃了继续为它供给营养; 还是它靠着这种方式离了群。
  中原中也掸了掸手指; 烟灰从他手背再次跌落到地上,粉身碎骨; 还留下一片遭人嫌的痕迹。
  扫地机器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又骨碌碌挪回中原中也脚边; 不辞辛劳将他刚刚才制造的垃圾清理干净。它正要走,百无聊赖的中原中也立刻伸腿拦住它的去路。
  扫地机器人后退、左右移; 中原中也再拦、再再拦。
  这么重复两三次,中原中也得了个自食其果的下场——机器人宕机了。
  “……”
  他失言地望着扫地机器人跳着红色数字的电子屏缓缓熄灭,小小的马达停止运作后; 不大的房间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中原中也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租了这么清净的公寓; 远离马路与闹市,窗外净是葳蕤的绿植,等到夏天或许还会有缠绵不绝魔音穿脑的蝉鸣。
  然而在寂寥清冷的冬天想象夏天的热闹光景无疑等同于望梅止渴。
  他随即站起身; 毅然决然得像个说走就要走的旅人。弯腰抱起扫地机器人; 匆匆几步跨出自己的公寓大门。
  接着在穿过四个街区、两条长巷、路过他最喜欢的茶餐厅后; 中原中也在几排红砖楼围成的十字街口见到了入冬第二次寒潮后,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的森野绿。
  要是上天再给他中原中也一次机会,他一定要选择回到过去; 减少运动量,稍微不那么热衷于锻炼体术,努力长高,至少要长到森野绿余光瞥不到的高度——哪怕擦肩而过,只要她不抬头仔细看,就能装成陌生人不用承受她的目光“洗礼”。
  其实说洗礼不对,准确而言,是“凌。迟”。
  如果他们之前有仇,那必然是血海深仇。
  但中原中也的气虚也只是一时,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的扫地机人,挺起胸膛,抬高下巴,梗着脖子迎上森野绿的目光。
  反正她不可能那么无聊站在马路上跟他干瞪眼。或许是同为重力操作的缘故,反正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冒出的这种信心。
  他们之间的立场要是没有那么微妙的话,大体上是能称作一见如故的。
  即使中原中也并非无法理解森野绿现在如此记恨自己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能退让的决意一直在他的心头上翻涌。
  ·
  背后说人坏话要遭天打雷劈。
  太宰治没被雷劈,倒是被从天而降的陷入昏迷的芥川龙之介砸了个正着。
  “说谁可悲!?”
  森野绿喊得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子弹在接触到她以前被重力碾成了齑粉。
  真要面对中原中也的时候,她还是怂的。
  又怂、又心虚、又自卑、又恨。
  恨自己,也恨面前的所有人。包括乱步。
  恨中原中也的能力比她优秀。
  恨太宰治说话不留一点情面——虽然于情于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都是他自己的事。
  恨芥川龙之介有长进。不像她一直在原地被迫固步自封。
  要是今天没有来这里就好了。
  于是她还恨乱步。
  他是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说你可悲说你呢!”太宰治咋咋呼呼地掀开芥川,中原中也想他还是嘴下留情了,却还是开口道:“你能少说两句吗?”
  装疯卖傻的太宰治远比冷漠切黑的太宰治善良。
  打个比方的话,前者是火气冲天的叫骂,后者则是充满压抑的言语冷暴力。
  这两者并不存在好坏高低的差别,但光从个人感官而言,森野绿这种没脸没皮的死小孩大概会对叫骂更无动于衷一点。
  言语之所以会对人造成伤害,不单只有说了什么会伤人,还包括语气、语调、说话人的神态动作。
  森野绿冲他们喊,“去死!”
  那双浅金色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最后钉在了中原中也身上。
  她的声音在横滨港冰冷的空气中荡开,涟漪似的,在水面归于平静的同时,搅动这片水的石子也沉入了水底。痕迹归于虚无,像一场无用功。
  森野绿抓起乱步的手臂。没了芥川龙之介的阻拦,中原中也似乎也不打算动作,她想自己终于能带着乱步轻松离开。
  年长的重力操使难以置信地抬手指向自己。
  虽然他没有为森野绿提供帮助、没有提供保护、只是看着她被芥川龙之介穷追猛打,却莫名生出种一片真心喂了狗的,被辜负的感觉。
  如果说森野绿的经历能被拍成一部电影,太宰治是那种能够冷静自持地看完、甚至在观影结束后可以根据影片的优缺点,写出一篇几乎不带主观色彩的影评的人。
  江户川乱步是能够稍有共鸣的人。他能从中窥见一点自己也尝过的酸与涩。
  而如果这部电影拍成了烂片,只能从细枝末节的地方读到这个女孩迄今一生的故事,中原中也大概还是会在谩骂声中用袖子狠狠擦拭自己泛红的眼角。
  该怎么看待一个跟自己像又不像的另一个人?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中原中也便巴不得眼前一黑大脑当机放弃思考。
  他觉着吧,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倒还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森野绿像个藏在礼物盒里的拳套,总是突然蹦出来给中原中也神情平静的脸上来一拳。
  因为她的出现必然会使得让中原中也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能弄得他浑身难受的重力操作的存在,而且是个又二又丧死小孩。
  无视是不可能无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无视。
  可你妈的,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她是重力操作呢!她只要不是重力操作,就跟他没有任何、哪怕是尘埃般微不足道的关系。
  森野绿就仿佛一个长在中原中也身上的良性肿瘤般,不至于危及性命,却宛如一片盘在他心头上的乌云。
  而患者在接受治疗肿瘤或其他疾病治疗时,医生总会强调要保持良好的、乐观的心态。
  道理中原中也都懂。
  “无视就好了”,“别去在意就好了”,诸如此类。
  可他看着她逃开。看她瞪着双眼睛,没哭却像要哭了,又或许在心里哭了。
  中原中也就无论如何都没力气回应太宰治的残忍的玩笑话了。
  中原中也想瘤子长在自己身上。
  即使是良性,那也是个瘤子。
  要是连他都不去在意的话,还能怎么办?
  ·
  纠结一番,他还是决定问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照森野绿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她的自卑和迁怒表现得那么明显——至少是她自知的“明显”。
  不愿意好好交流,先呛声才是她的正常态度。
  森野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话都要害怕情报泄露的人竟然敢跟我搭话?”
  小半年前吃火锅,太宰治当着森野绿的面对他说“中也你可以别透露自己的信息给这小姑娘”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记着。
  中原中也眉梢一跳,“跟我凑巧见过两次面就被送到横滨监管的问题儿童,是不是该吸取点教训主动躲开我才对?”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闲心关心我?”
  这下中原中也是真的被哽住了。
  “是”或者“不是”好像都不是能干脆脱口的答案。
  然而他现在不能沉默。
  否则显得好怂啊,还搞得跟自己默认了一样。
  “随你怎么想。”他赌气似的哼哼,鬼使神差般又问了遍,“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立场问我问题?”森野绿被中原中也催得火大。
  倏忽之间,她觉得中原中也连呼吸都是错的。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嘲讽她的无能,耻笑她的可悲。
  若要追究个中原因,或许还是因为【嫉妒是世上最令人绝望的牢笼】。
  从里面锁上牢门,亲手把钥匙扔到铁栏杆外。
  没有人知道有人被囚禁在那里。
  中原中也听完不再说话,但也没有离开。年幼的重力操使怒目圆睁。
  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有无数声息。他却只能听到火星落到槁木之间,引燃出噼啪的响声。这种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怒意,明摆着是在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好心。
  而对于另一个人而言,森野绿能变成易燃的槁木,已经是长足的进步。
  毕竟她来到横滨之前的状态,说是死灰都不算过分。
  槁木好歹还能烧呢。
  死灰不仅易散,还没有彩云好看。
  “嘿,离开视野五分钟,你就能跟别人生这么大气?”
  带着口罩的霍克斯推开餐馆的玻璃门,他像个不惧严寒,正要去挑战高峰的登山客,背着巨大的登山包,只有森野绿知道包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霍克斯的翅膀。
  乔装是必要的。因为职业英雄在横滨特区不仅不吃香,他们正直的信念与包容他们的法律,在这片土地上都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包裹得再掩饰,也不妨碍霍克斯嘻嘻哈哈地径直伸手,把手掌盖在森野绿的脑袋上,“小丫头脾气见长。”
  森野绿在霍克斯的手掌底下蹦来跳去,怎么都甩不开他的手,“拿开拿开拿开!!!”像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石猴,急吼吼地喊。
  “拿开了拿开了。”霍克斯见好就收,摁着森野绿脑袋的这段时间里,他毫不避讳明目张胆地把站在旁边的中原中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扭头又指着中原中也问,“绿,你朋友?”
  “不是!”她斩钉截铁。
  “哦。我就说。”霍克斯点点头,“你在学校都不愿意主动跟别人说话,来横滨要是还能交到朋友,太阳可真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谅谁生气的时候都听不得自己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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