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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呲牙咧嘴，心有余悸，可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在长兄视线的压力下再次颤巍巍地主动送上小手。
　　“卢娜，对不对？”她咬牙切齿，“该死，我就该想到她会跟你说。”
　　“她关心你有什么错，呆瓜，注意你的态度。”
　　“知道了……”
　　她顺从地低下头，默默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可艾登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用清冷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是谁，告诉我是谁。”
　　她犹豫着，还是如实招来。
　　“潘西·帕金森和布雷斯·扎比尼。”
　　哦，是了，他早该想到，除了他们这帮小兔崽子还能有谁？这些吃饱了闲得没事干，只会窝里斗的后辈。如果能把这种刻薄无耻，下手狠辣的劲儿用在对付格兰芬多上，他们这两年也不会被打压得这么惨，想想都窝火。
　　然而艾登并没有什么办法，作为一个先他们五六届就已经毕业走的学长，他的前程一直都不在霍格沃兹。
　　此刻看到妹妹包含气愤，不情不愿的模样，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名字居然没有出现，这让他有些惊讶：“德拉科没掺一脚？”
　　她的眸光灰暗下来，似在沉思。
　　“没有，”她说，“虽然我还是生他的气。”
　　“你生气是应该的，气一辈子都不嫌多，如果你十分乐意把自己气死的话，”出乎意料地，艾登这次居然站在了他这边，哪怕语气带着些许奚落，可足够令潼恩惊讶的了，“我知道了，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卢娜是客人，好好陪陪她。”
　　说着，他松开手，将魔杖小心翼翼收好，毫不客气地揪扯着潼恩手背上新长好的皮肉。
　　“留了一个疤，算你自己给自己买个教训吧，下次不要破相。其他……都还凑合。”
　　不知是刚愈合的原因还是艾登手劲太大，潼恩觉得格外疼痛难忍，只得用力点头，抽回手，对着光，自己细细地端详着。
　　洁白如玉的素手，一道醒目的不规则椭圆状的藕色伤疤静静躺在虎口处，两只手对比之下更明显些。
　　“没关系，愈合了就好，之前有段时间我还特别担心它永远都好不了呢。”
　　潼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而艾登没有回应，坐回原处，重新开始他认真而精细的的整理大业。
　　短暂的静默，房内几乎只能听见两人匀称的呼吸声。
　　一如既往，打破沉默的自然是话多的潼恩，而她并不是为了自己。
　　“你打算在家里呆到什么时候？”她故作轻松地问道，顺带看了他一眼。
　　“呆到全家人都认为你可以出社会了为止。”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我没有。过了这么久，你依旧能被帕金森他们那种人整到，我要看看到底是你太弱了，还是他们又有长进了。”
　　艾登仔仔细细抠去书页边边角角的污渍，未果，叹了口气，决定随他去吧，也因着这一生轻轻的叹息，让他长时间没有情绪波澜的语调多了些伤感和无奈，潼恩甚至产生了一种那是因为自己才叹气的错觉，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听着，老哥，”她硬着头皮说道，“你真的没必要像以前那么做了，虽然他们做错在先，你总归也有不对。我自己……我自己可以处理。”
　　他头也不抬，默念着面前大皮箱上贴好的标签，细细思索着，伸手，随意指向门边。
　　“管好你自己，不用管我。”
　　潼恩在心中哀叹一声，挪动着步子离开，正准备关门时，听到他这样说。


第53章　What’re　you　hiding　from　us？　别想隐瞒我们
　　episode　53
　　周五的清晨；　一切都那么美好，没有恶棍，没有爆炸；　没有市民们的奔走哀号；　而且即将放假；　这将是一个new　yorker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日子。
　　然而并不包括潼恩·斯班诺，她正在趁着手头上没有工作的闲暇时间整理自己的实习报告。对她来说这其实比放假之前交给导师的毕业论文还要重要，因为这份报告的所有心得和经验都来自于这份特殊的，别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岗位；　来自复仇者大厦。她不知道自己日后还有没有这种随口一提都能惊羡众人的职位可做，因此总结起来格外上心。
　　暑假过半；　六月已经接近尾声，可她依旧感觉自己像个还没毕业的小孩子；　天天忙忙碌碌；　因为一些琐碎小事影响心情，感到不知所措。
　　就比如说现在；　托尼将平板扔到她面前，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看起来格外恶劣。
　　尽管人们总在笑称“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可事实证明好坏只是一个相对性的概念；　只要读者想看；　条条报道上的都是好新闻。
　　斯塔克基金会和年轻英俊的超级英雄慈善家托尼·斯塔克火了；　彻底火了；　将近一周过去了，热度还是居高不下。
　　媒体们可以持有自己的主观观念去评判，但他们掩盖不住真相，无法阻挡众人的口碑。
　　最先开始露出苗头的自然是推特脸书等社交网络，当天坚持受邀与会的博主们纷纷被华美场面震撼到了，用手机拍下了不同的片段。尽管已经是深夜，点击率仍然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暴涨，每个人都体验了一把网红up主的感觉。
　　无数浏览用户在下方留言跪求完整版视频，将这次饱受舆论质疑抨击的“蹩脚无用的弥补”炒得沸沸扬扬。当然，那个时候当事人自然不甚清楚。
　　如果群众们不常上网的话，他们还是不能窥见网路上爆红的玄妙，因为线下的所有媒体几乎不约而同地选择压制了下来。如果说《纽约时报》是新闻界的执牛耳者，那么花边娱乐与社会头条便是《每日号角》和《纽约邮报》说了算，《号角》总裁j·j·j的声明公告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谁敢得罪领头羊？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转机，他们能压制一天，两天，却无法永远压下去。
　　在相关匿名工作人员做了两期晚宴的精彩花絮连结之后，很多狂热粉丝开始自己动手搜刮自己喜爱的英雄的精彩瞬间与利落出招时刻的混剪集合，与晚宴上托尼登场之前璀璨眩目的成名技融合在一起，甚至发起了必杀技眩目程度的投票。
　　一时间“成名技#混剪#复仇者#华丽赛#斯塔克晚宴”成为了热门搜索单字。
　　然而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最令大众痴迷动容的还数晚宴的开场部分，每段话，每个字，都能深深触动听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那段关于“我们是怎样点亮星空”的演讲被制作成各种语言的双语字幕，在网路上广为流传，更多国家和地域，说着不同语言的人都醉心于这位英俊多才的实业家风趣而中肯的言辞当中。
　　“那些病痛贫穷折磨的灵魂，若渴求帮助，若向往希望，他们所需的一切只要伸出手，便可以抓住这萦绕在身边的每一点星光。”这段话被广为流传，甚至有人评论说听着听着不禁潸然泪下，如此的感染力和舆论效果已经不再能够容许线上再擅自加入自己的主观臆断了。
　　从昨天起，见风使舵的新媒体、报社与杂志纷纷转向，对上周末的空前盛况进行追评，以及分享摄影师专门剪辑的独家内部镜头，铺天盖地，一改常态，甚至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在这股风头的驱使下，潼恩·斯班诺作为宴会上的另一个惹人注目的焦点被媒体大肆报道。她本人快速浏览着平板上的热点新闻，在一连串复仇者的报道，明星的花边新闻之后，成功地看到了自己的相片，裙摆飘摇，笑容得体，揽着她的腰，与她互相凝视的正是当时的舞伴约翰尼。
　　标题大写加粗的黑色印刷体字母一板一眼，可内容却完全没那么正经。
　　她看了好半天，竟然哑口无言。
　　“恭喜你荣登小报。”
　　托尼终于说出了潼恩臆想中他早就憋不住的话语，而她的脸色也和托尼臆想中一样，并不算好。
　　“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报纸竟然会因为花边新闻。”她撇撇嘴，有些无奈，“难不成我还要感谢大名鼎鼎的霹雳火的垂青？”
　　“哦，得了，别当真，小抱抱怪，你自己心里知道那不是真的就行了，而且我看上面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对吧？约翰尼·斯托姆近来与西班牙籍嫩模恋情告急之际，被人拍到与主办方某名有权有势的富家千金秘密发展……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
　　托尼在遭到潼恩的怒视之前悻悻地闭上嘴巴。
　　潼恩胸口有些发闷，生气，可毫无办法。
　　她渐渐向后翻。托尼说得对，除了用来吸引人眼球的两人八卦之外，并没有写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言论，相反夸赞和不明真相的猜测占了绝大多数。
　　可她还是很生气，止不住地生气，情不自禁地去想象其他熟人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希望他们会比托尼的幸灾乐祸要更体恤人情。
　　and……she　failed。
　　潼恩不敢相信自己傻到会以为托尼在看到内部消息之后第一个通知的会是身为当事人的自己，而事实当然不是如此。以皮特罗为代表的一干众人陆陆续续，懒懒散散地飘了进来，四十楼相对狭小的休息室顿时变得和热闹的顶层无异。
　　当身份尊贵的神之子第五次像个不懂人情世故的青少年，“状似无意”地试图坐在她身边观察她的情绪时，无法再假装自己在认真写材料的潼恩终于忍不住扔下教科书，环视周围，抱怨出声：
　　“拜托，索尔，赐予我无上荣耀的未来仙宫之主！我脸上什么东西都没用，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个不停！”
　　她顿了顿，将矛头指向其他人，毫不客气。
　　“还有你们，很闲吗？工作日闲成这样很骄傲吗？”
　　“很骄傲，”声音来自克林特，他正坐在潼恩右手边的沙发，一边咬着大杯可乐的吸管，一边抬眼望着她，说，“这证明世界和平。”
　　她竟无言以对，因此心情更为不爽了。
　　而索尔还试图解释着什么，魁梧的金发碧眼大个子弓着腰，坐在对面，笨嘴拙舌的样子格外有反差萌，尽管潼恩现在并没心情欣赏。
　　“托尼跟我说，作为成年人，你属于罕见地依旧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的类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有些幼稚。”
　　潼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从来不将恐惧与胆怯表现出来的英勇神族战士也理解不了。
　　上帝啊，谁能把这群人从她的面前拖走！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那种一举一动都与世界未来息息相关的那种。
　　她环视一圈，将他们每个人欠揍的笑容都看进心里，扯出一丝苦笑：“我就猜到了，你们都不能向史蒂夫学一学，一到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参与戳别人的痛处。”
　　“噢，这可不是你只邀请他单独用餐而冷落我们的理由。”托尼装作极为受伤的样子，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托尼当时明明在场。就喜欢瞎说话。
　　旺达迟疑片刻，并未接过话茬，相反，倒有些疑虑，问道：“说起队长他人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
　　“早上晨练的时候我看到他了，说是要去布鲁克林的老面包房看看，他很想念那里的口味。”娜塔莎耸耸肩。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位向来守时严于律己，时刻准备待命的士兵没能像往常一样抓紧一切时间办完私事赶回来，把破摩托骑得飞快？
　　没人回答，气氛诡异得可怕，而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想我们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老家伙多大年纪了还玩失踪。”
　　“用得着你说？”
　　托尼白了克林特一眼，已然用id卡联络史蒂夫的内线。短暂的黑屏与沉默之后，视讯画面尽管已经被接通，他们也没能看到史蒂夫的脸，倾斜着的大楼，混乱的人群，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入镜，让人忍不住有些担忧。
　　好在队长的声音并没和他的正脸一样消失无踪，卡片另一端的声音令潼恩他们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嘿你还好吗史蒂夫，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联系，大家……”托尼画风一转，语气变得犀利起来，“等下，那边出什么事了吗，画面背景怎么会那么混乱？你到底在哪里！”


第54章　The　elephant　in　the　room　显而易见的事实
　　episode　54
　　忘记了谁曾经说过；　全宇宙的恶棍有一半以上都是队长痴汉。
　　潼恩今天觉得此言非虚，情不自禁想象一身便装的史蒂夫会在哪里换装捡起装备，街角红色的电话亭吗？
　　……这不好笑；　她知道。
　　想必是发生在那里的情况影响了通讯；　史蒂夫的回答时断时续；　贾维斯传送来的人造卫星图像和定位都要比他口述来得要快。实际上画面里完全是一团糟，突然倾斜倒坍的大楼，变得如沼泽地般绵软的地面，比铅块还要沉的皮包……布鲁克林区发生的一切极具有魔幻色彩；　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托尼一眼就瞧见混乱的人群中那个蓄着胡渣，衣着破旧的男人；　史蒂夫正试图左闪右避，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　数次突进却无一次成功。
　　他的手段太过高明；　挥舞着的蓝灰色尖细针状金属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眼的光线，四射开来；　史蒂夫所站立的地方瞬间变成低洼的盆地，而他则登上了拔地而起的土丘，渐渐向高出进发；　即将离开史蒂夫的视线范围。
　　“分子魔术师，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科技爱好者；　他发明出来的这个魔术棒可以放射出一种射线；　从根本上改变物体的分子结构特性；　从而使他们产生形态以及性质的变化；　是个愤世嫉俗、头脑不太清醒的老兄。”
　　“让我来猜猜……又一个逃狱的？”
　　托尼挤出一个难看的苦笑，默不作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42号监狱出事的时候你们剩下的人不是前去阻止了吗？”
　　“总有漏网之鱼。”
　　“第四个漏网之鱼，这周第四个，”克林特在旁边补充道。
　　“多谢补充，哈、哈、哈。”
　　娜塔莎不理他们，推开托尼，问道：“队长，说明一下具体情况，我们好简单做好准备出发支援。”
　　“他似乎是要宣泄长期以来被关在另一个空间中的怨气，目前还没找到他为什么突然进行破坏的其他理由，情况稍显混乱不过我能搞定，我已经疏散了群众，还未造成人员伤亡，”一声重重的敲击盖过了她的后半句话，史蒂夫顿了顿，微微喘了口气，重复道，“我能搞定他，好吗，我能搞定。”
　　“鉴于刚刚你所做出的表现，我对此深表怀疑。”托尼迟疑着，凝视着史蒂夫被画面中被融合相连成一体的十几辆轿车做的铁球砸中，不禁深深蹙眉，这样说道。
　　“好吧可是我……不好，他似乎有了计划的样子。他正在远离第七号大路，我得追上制服他，captain　off”
　　话说到一半，史蒂夫匆匆转折，挂断连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将其他人所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回腹中。
　　没有过多商讨，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前几分钟还悠闲地坐在潼恩身边开玩笑的复仇者不约而同起身开始忙碌，该换装地换装，该取装备的取装备，如同对刚刚史蒂夫的回答置若罔闻。
　　潼恩大概也能理解边走边遥控马克装甲启动，贴附于身的托尼现在口中骂骂咧咧的那句“老家伙赶什么时髦”是什么意思。毕竟光用眼睛看就能猜到这个家伙在科技领域上真的有两把刷子，如果让史蒂夫正面和精诡的现代技术人物正面对上，明显是史蒂夫比较不利。
　　他们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三分钟之后，昆式喷气机从顶层出发。
　　复仇者回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午餐时间，潼恩有些不放心他们的情况，将办公场地挪到了休息室，连吃饭的时候都一直目不转精地盯着卫星传送图像。事实证明，结果并不算太好，她好几次都为史蒂夫他们的危险动作揪心了一把。
　　他们还没从从飞机上走出来，却已然先声夺人。托尼的咒骂透过装甲的声音传导放大开来，添上一股金属质感，在一片交头接耳中格外有分辨度。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不敢相信，妈的，如果我们再早到一些，那个疯子肯定已经尽在掌控！”
　　“我也以为尽在掌控，直到你们从天而降，逼得他不得不对飞机下手，我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史蒂夫跟在托尼身后，走了出来，声音沉闷。
　　“等等等等，我们是去支援你的，怎么还成拖你后腿了？”
　　旺达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闻言有些茫然。
　　“你们当然没有拖我后腿，我们是一个团队，只是时机真的不对。”
　　“噢，算了吧，你知道什么是真的不对吗？史蒂夫，队长，英雄，科技狂人不是你的菜，看我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找到用技术硬杠的最佳方法就知道了，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退后。如果你乐意，后方打辅助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来——我指的是我自己。”
　　“也可以是我，我们可以合作。”山姆接过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