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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巨]傀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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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没错。”利威尔承认这与他没什么多大关系,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兴趣,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与维姬继续谈下去的兴趣,要知道还有一堆东西等着他去整理。
……
第二天早上,熬了一夜的勤劳小蜜蜂利威尔的眼下不负众望地出现了黑眼圈,映衬着那双死鱼眼越发地杀气腾腾,他并不准备倒头就睡,而是冲了个凉水澡提神后就自顾自出门了,不去看看那折腾人的小鬼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托洛斯特区有一个归驻扎兵团管辖的小型牢房,平时只临时关押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偷和抢劫犯,杀人犯这类重犯在这个和平的小地方是很少能遇到的,所以不得不说牢房的设施条件很差。
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霉味,连床都是用破旧的木板搭建而成的,还坑坑洼洼地被老师咬了好几个洞,只要真理一有动作就像是随时要塌陷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整个牢房最看得过去的就是铐住她双手的铁链了,连牢房门都缺了一根铁棍。
而那副手铐其实是清晨的时候从别地进口来的……
顺便还附带着捎来了一个据说从中央派来的宪兵,他来之后就理直气壮地赶走了原本负责看守的驻扎兵团成员,打开锁走进了牢房内,居高临下,用一种很瞧不起的口吻说:“让我来查看你这种不明不白的怪物简直是脏了我的手。”
真理督了他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没有说话,她认为宪兵会说这种嫌恶的话不足为奇,可以称得上是正常反应,但是这位宪兵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感到很诧异。
“你在干什么?”
宪兵听后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道:“还轮不到你这怪物说话!乖乖给我闭上嘴啊,你知道我做这种事有多么的不情愿吗?让我碰你这种东西简直是比沾到大便还恶心啊。”随后心虚似的撕过一角床单塞住了她的嘴。
真理看着男人的眼神中盛满了不解,宪兵粗重的喘息和眼底沾染的欲望与所说出的话大相庭径,他边颤抖着双手解开她的衣领边喃喃自语道:“怪物,让我来看看你那个腹部不会流血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衣完全被敞开,因为是伪造的身体,所以真理并没有太多所谓被看光后的羞耻心,但是宪兵显然并没有对她腹部的伤口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胸部上,并且还有一种光看还不尽兴的趋势。
真理极其厌恶这类满口正义的衣冠禽兽,这可是蝎辛辛苦苦、日夜赶工的作品,他居然用自己污秽的双手碰触只为发泄自己肮脏的欲望?蝎可是一名艺术家,他不是给男人做充气娃娃的!
她开始奋力拉扯着被锁链紧铐的手腕,即使将手腕扯断她也想给眼前的宪兵来上一拳。
“你给我安分点!小心我……唔!”宪兵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就痛呼一声歪斜着从床上倒了下去,他捂着被踹得疼痛难忍的腰部下意识骂骂咧咧了起来:“那些看门的驻扎兵团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过不要让无关人员进来的……利威尔兵长!?”
“是我,说起来原来宪兵团的福利这么差吗?看来下次召开会议的时候我该向奈尔那家伙提议挪用一部分公款给你们找几个小姐。”利威尔隐忍着怒气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还嫌不解恨地碾了两下,如果不是为了避免给调查兵团招惹上麻烦,他恨不得将这个看起来一辈子没吃过肉的猪猡踹得镶进墙里,还是抠不下来的那种。
“我,我只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查看情况的,这是工作!”宪兵被踩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抓着利威尔的腿殊死辩驳道。
“工作?”利威尔将腿从男人胸口的位置慢慢下移,“这种挺立的状态恐怕会影响你那高尚的工作吧,宪兵,需要我帮你把它给踩平吗?”
宪兵吓得立马缩住了双腿,嚷嚷着转移话题:“就算你是调查兵团的兵长,但是这里全权是受驻扎兵团管理的,没有得到允许你也是不能随便进入的!你把门口的看守给怎么样了?随意攻击其他兵团的人员你是要蹲大牢的,如果你就这么离开的话,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当做没看见……”
利威尔丝毫不受这拙劣的威胁,瞪着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他加紧了脚下的力道说:“真是不巧,我除了教训你这头发春期的猪猡以外什么都没做。”门口两位站岗的刚巧是他教授过的学生而已,所以自然而然就被放进来了。
“蠢猪,关押的是我们调查兵团的人,我有权过来查看情况,至于驻扎兵团的管辖地,不过只是建了个茅坑而已,不管是谁拉的屎都要一并归它管理才行吗?”利威尔惯用的强词夺理一时间噎得宪兵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被形容成的屎的真理如今感觉有那么点儿微妙。
☆、35第三十四章
“可是……”即使心里清楚利威尔的言辞漏洞百出;但是迫于强烈的威压;宪兵的大脑早就因为恐惧而下意识作出了屈服的指令;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从哪种方面来说都太恐怖了,他深知自己无法与之对峙。
“没什么好可是的。”
利威尔提着宪兵的领子从地上拎了起来,警告似的半眯起双眸说:“如果你不想以后永远硬不起来的话就立刻从我眼前滚开;除非你像被欺负的小朋友一样哭着回去告状;然后把奈尔或者皮克西斯那两个家伙叫来,不过我想到时候我会很有兴趣与他们谈论一下关于你下半身发生的异常反应。”
真理哭笑不得地看着在利威尔粗俗的话语和粗鲁的动作的双重攻击下,夹着腿连滚带爬逃走的宪兵;这气势上的差异完全弥补了来自利威尔本身童颜和身高上的违和感,完全就像是在殴打小朋友。
不愧是粉丝遍地扎堆的利威尔,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真理太多的时间偷着乐;在宪兵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利威尔的视线就立刻朝她瞪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收敛住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她只能抽了抽嘴角,将它转化为讪笑后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简直就是糟透了,明明根本就不想让利威尔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为什么他还在朝这边看个不停?早就知道了利威尔有洁癖,难道是因为觉得很恶心所以正在考虑要不要揍人吗?
此时真理的内心已经忐忑到可以唱成一首激昂的歌了。
虽然床单下的双腿已经落在墙外不知道所踪了,但是束缚的铁链再加上不知所措的眼神,利威尔认为像刚才那宪兵一样免疫力差点的童贞,会因此发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不过人贵在拥有自制力,那样子简直和牲畜没什么区别,他依旧对此很不屑。
利威尔神色平静地走过去,翘着腿坐在床沿边,毫无征兆地就突然朝真理问道:“我说臭小鬼,你的衣服几天没换了?”
真理楞了两三秒后才犹豫着回答:“这就是远征时早上穿的那一套,已经有一天没换过了。”不过也才一天而已就脏成了这幅样子。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只过了24个小时,但是回想起昨天清晨的事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时她的心态还与现在截然相反,艾伯特也还没有只存在于回忆中,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
“啧,脏死了。”利威尔虽然嘴上将嫌弃暴露无遗,但还是伸手拉扯过衬衫两边,动作轻柔地将扣子给扣上,至始至终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丢给过真理腹部处空洞的伤口上,这让她安心的同时也感觉很不自在。
“为什么利威尔兵长你还能保持这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理的视线在利威尔的脸和手之间来回游移了几圈,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天生就是这张脸,你还没习惯吗?”利威尔保守地将领子最上端的一颗扣子扣上,帮她理了理领子后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脸“你问了蠢问题”的样子,“放心好了小鬼,我还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理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问题问得多么富有歧义,就像是一幅怨妇口吻的在问利威尔为什么对自己没有感觉一样。
她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那个,我知道利威尔兵长你有洁癖,现在才告知你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就如你所见我的身体是这幅比巨人还恶心的样子,除了心脏以外其余部分都是不属于我的尸体和木头组成的……所以兵长你表现得更加厌恶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并不是那么介意。”
心脏?利威尔皱起了眉,他记得那小子的日记里明确写的是“无血无肉的傀儡”,而通过之前他自己所接触到的关于脉搏、体温和唾液的疑点来看这个说法可信度很高,即使这见鬼的根本无法用半点科学常识来解释。
不过现在稍微说得通了一点,但也真的只是稍微一点而已,至少这小鬼拥有心脏还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关于恶不恶心这一点利威尔完全不认为她与巨人有可比性,起码不会让他产生一种想要砍后颈的冲动。
怪不得最初死活都不肯发誓献出自己的心脏,原来是这个原因,他突然发觉自己那时做的事是很多余的,这小鬼完全不可能会因为脑充血而死,毕竟首先她得拥有一个脑子,瞧她这幅蠢样子,自己早该发觉她没有那玩意儿了。
利威尔本来准备郑重其事地教育一下这小鬼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被骗那么几下,就把重要的东西发誓给献出去了,但是仔细一想后他又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唯一属于这小鬼的心脏现在已经是属于他的了。
试问她还有什么能够献出去的东西吗?并且利威尔也没有“之前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现在知道后就还给你吧”这么正人君子的想法,他信奉只要一度拿到手就绝对不拱手相让的原则。
不过他的器量很小,不像是国王那样拥有和臃肿肥胖的外表相称的贪欲,心脏那么沉重又麻烦的东西,他一辈子也只准备从别人那里接收一颗而已,多了嫌麻烦。
“你很希望我厌恶你?”利威尔表情不变地注视着真理,在看到她摇头后首先二话不说就给了她天灵盖一记手刀,“那就不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蠢话。”
“我知道了……”利威尔这一手下得毫不留情,真理有些庆幸还好受到重创的是自己坚硬的木头脑袋,这种力道如果瞄准的是一个西瓜的话必定会被轻易劈裂,红色的汁水四下迸溅造就一派血腥的杀人现场。
“不过小鬼,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认可你的人终究会认可你,像刚才那头猪猡一样不愿意认可你的人,即使你再做更多的掩饰也只能充当别人口中的笑柄而已。”利威尔说着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两样东西扔在了真理面前,“看看吧,这小子就是个典型。”
真理大约能理解利威尔话里的意思,是在劝诫她不要再糟蹋尸体用以伪装自身的事,关于这一点她也早已有了放弃的打算,但是对于面前的信封和本子她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她想要拿过来看个究竟,双手却因为铁链的束缚最多只能垂放在身体两侧,根本够不到,她唯有朝利威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艾伯特·贝利的信和记事本,信是你那烦人的朋友托我交给你的,而记事本则是我在整理那小子房间的时候找出来的,本来这本东西应该连带着遗物全部烧毁的,但是等你看完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要一起给你了,在那之前不许提问。”利威尔将信里的几张纸从信封里拿了出来,和日记本一起递到真理靠近自己的右手边。
真理没有立刻就看,而是诚恳地盯着利威尔请求道:“就一个问题,真的,就一个。”
“在问之前先想清楚了,如果又是一些蠢问题的话别怪我下重口骂你,小鬼。”利威尔拗不过她,虽然面色不善且语气凶恶,但始终也没有狠下心来直接拒绝。
得到应允后真理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像是为了不太过触动利威尔的神经一样,小心翼翼地开口:“利威尔兵长你是不是已经偷偷……不,不对,光明正大地事先看过了?”因为要不是事先知道里面的内容,怎么会肯定她看完就知道了呢?
真理记得蝎曾经说过艾伯特除了不知道心脏的弱点以外知晓一切,所以在记事本里提到也不足为奇,利威尔既然看过了那么也应该已经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吧,这也难怪他从刚开始就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
“……看了。”利威尔的脸黑了一半,这个脑筋不灵光的小鬼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变聪明了,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还真害得自知理亏的他想教训也无从下口。
“别太在意,利威尔兵长。”真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慰起心灵正受到拷问的利威尔,“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虽然我不知道艾伯特会不会生气,但是至少上帝肯定会宽恕你的,因为那是他的职业。”
真理低下头躲过利威尔瞪过来的目光,单手翻开了记事本的封面,从边缘的痕迹来看明显是被撕掉了好几页,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利威尔,对方不耐烦地咂了下舌后指了指被她忽略在一旁的几张从信封里取出来的纸。
“原来如此。”她拿过纸张拼凑在了记事本上,正好吻合,显然就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在阅读记事本的前半部分,也就是被撕下来装进信封里的那些内容的时候,真理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满满地充斥了对她的厌烦和憎恶,但是一想到这是十二、三岁时的艾伯特写的就莫名连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都觉得可*。
好歹活得时间不算短,真理心里是十分清楚的,艾伯特只将前半部分给她看的原因,就像他曾经在负伤临走前抛下的那一连串狠话一样。
因为他虽然本性善良却是个不甘寂寞的孩子,不愿意在死后被就此忘却,但也不想让她为了自己的死而伤心,所以才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让她能够憎恨自己,说到底也只是孩子气地希望被记住而已,到了即使是被用另一种方式记住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真的是个笨蛋啊,艾伯特。”像她这种在你死后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拥有一条轻易死不了的烂命的差劲家伙,根本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大约是心里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什么,真理只是看了一点记事本的后半部分就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她用指尖摩挲着一笔一划写下的字迹,然后便将它给合上了。
她转而抬起头笑着和利威尔说起了艾伯特在军营里和自己一起干过的蠢事和日常点滴,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倾听者,她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把这些事给忘了。
“艾伯特他啊,虽然嘴上总是说着不愿意,但是在古尔森教官偶尔来食堂监督用餐的时候总会帮我把我的那份解决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吃胖啊。”
但是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忘记。
“之前还有一次……”
“够了。”利威尔出声制止,在他看来这种呆滞又机械化的絮叨根本算不上是在闲扯,完全是在自我折磨而已,但是眼前这不知所谓的小鬼听后只是顿了一下,还准备继续开口。
怒火就像是燃烧过每一寸神经一样令他感到焦躁不安,利威尔扬起手刀就揍在了她的脑壳上,他盯着那副被揍后委屈的表情看了半晌,考虑到自己是不是一时情急出手太重了,他稍微感到有点自责。
利威尔向来就不是一个会开口道歉的人,他选择遵从心里所希望的那样,向前倾过身紧紧抱住了眼前烦人的小鬼,顺带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嘴里却依旧不饶人:“臭小鬼,不是说了让你乖乖闭嘴了吗?对于逝去的同伴在心底缅怀就足够了,没必要整天挂在嘴边。”
现在吃到苦头倒是开始装可怜了,早干什么去了?利威尔忍住没将这句话说出口,不然指不定就会演变成漫无止境的说教了。
正当他感觉差不多该松手的时候,那张管不住的嘴又开始说话了:“不一样的,利威尔兵长,艾伯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是……”
“你还想挨揍么?”啧,见鬼的与其他人不一样,还没听完的利威尔再一次打断了真理的话,他嗤笑了一声,再这样下去这名字该死的都快要成为他的梦魇了,但是就如之前维姬所说的那样,他根本没有立场来阻止这混帐小鬼提起这个名字。
利威尔知道暴力恐吓不是最有效的手段,只治标不治本,如果不与“打一鞭子再给块糖”相辅相成,时间一久就会产生反效果,可是关键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的糖!
“听好了,小鬼,我有话对你说。”利威尔松开手与真理拉远距离,既然没有立场,那么趁着这个机会制造立场就可以了,比较不顺心的是,他刚准备开口就见眼前的小鬼和撞邪了一样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利威尔兵长!”像是命悬一线阻止即将引爆的炸弹那般,真理几乎是喊了出来,从献出心脏时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这个人,看着那个眼神的她怎么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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