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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曼春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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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
  而方立文,却能完全的剥下这层皮。
  若是有一老妇人摔倒在不远处,他会如何去做呢?
  他会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来,然后慌张而不是温和的扶起那老妇人,像个十足的绅士一样搀扶
  她,将灰拍去,然后询问有没有事情,等到一切结束,再将那副手套摘下来扔掉。
  别人穿再多的伪装,脱下来就是自己。而方立文本身就是自己的伪装。
  真正的他,没有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厌恶的东西,用的餐点天天变,看的书杂乱无章,他在尽力
  的让自己变成一块白纸。
  没有爱好,就没有习惯。没有习惯,就没有弱点。
  他更享受于把自己当成无。
  方立文这个角色,只不过是他从万千画皮中挑选的最牢固的一张罢了。温柔的人,爱笑的人,总
  不会让人讨厌。有礼貌的人,懦弱的人,不会让人有防备。
  他穿上这层皮,演自己的时候,便是语言温顺,演别人的时候,也可以粗俗无礼的往地上吐痰,
  教养也没有的不洗澡,说脏话。
  他觉得自己是条变色龙,完美的变色龙,起码是在遇到明楼之前。
  他微笑,然后掩下心底的不悦。
  走向那两个人,用了十一步。他完美的观察了这两个人。年长者嗜甜,手指上有砂糖印记,身体
  微胖,衣衫整齐,件件都是巴黎最经典的款式——守旧者,思考者,计划者,当然最重要的,他
  手上有枪茧。
  年轻者,画手,手指漂亮,修剪整齐,练过钢琴,身体修长,但腰部微倾斜,有不明显伤痕,疑
  遭遇幼年家庭暴力,衣着也同样富贵,——执行者,手上也有枪伤。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用了最能讨好他们的方法:“顶天立地的立,”经文纬武的文。”
  明楼和明诚这对兄弟是两个非常讨厌的人,因为明楼没有影响,无论他是好的人,坏的人,高挑
  的贵公子,还是驼背的老太婆,他总是淡淡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块木头没什么两样。而明
  诚,他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从小经历过的关系吧,对恶意和不对的东西及其敏锐,会有下意识
  的防备和厌恶。
  真讨厌!汪曼春更加讨厌。
  模仿明楼是一件非常富有挑战性的事情,因为他有不同面,他只能凭借猜测,去想象他是如何对待汪曼春的,然后在不确定的基础上,去模仿一个虚拟的角色。
  他为了明楼这个人物倾倒,常年在明公馆前徘徊,去观察明镜,明楼的大姐,还有明台,明楼的
  小弟,他甚至短暂的和阿香成为了朋友。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明楼的空白太多了,他无法弥补,无法去拼凑,试着模拟出来的,全部都是失败的不真实的感
  情。
  而最可怕的是,方立文开始意识到,和汪曼春越接近,他便越感觉到自己人格上的空白,和已有
  人物不同,去扮演一个人,就会去分析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资料,可要凭空造出一个人,那
  就需要自己的塑造,按照自己的偏好来,可方立文本身越接近白纸,他便越无法猜测明楼,越无
  法猜测自己。
  如果一切结束,他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汪曼春会记得的,只是明楼那张假皮而已,他陷入了人
  生上的一个恐慌点——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
  那是在他为汪曼春躲过一次暗杀时候才意识到的,也是他学明楼到巅峰的一次,眼神,手脚,甚
  至连心理他都同一时间的入了戏,把自己真真的当做明楼,可是太近了。
  离死亡太近了。他忍不住的会去想,如果那片薄薄的刀刃没有被汪曼春打掉,而是顺势划破了自
  己的气管,当场毙命,那么究竟会怎么样?
  他会被按照明楼喜好安葬,然后身边的所有物件,除了那支眉笔以外,全部都是明楼喜欢的东
  西,方立文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甚至可能会有人以为,方立文,只是明楼用
  过的一个假名吧。
  当然不能这样,他是这个世界上一流的演员,生来没有办法为自己安排一场典礼,那么死亡当然
  要风风光光的死。
  76号的情报处处长汪曼春,行动处处长梁仲春,还有日本谍报机构特高科,著名的帝国之花南田
  洋子,还有她的副官高木,方立文精心挑选着自己盛大的死亡晚宴上的见证者。
  多么凄美的情景啊,温柔的男子穿着简约,仿佛天使一样的弹奏一曲美丽的钢琴,然后单膝跪地,在赶来抓捕的“客人”面前,向着美丽的蛇蝎公主求婚,情景选的刚刚好,客人来的时候盛装打扮,就连南田洋子都穿着礼服。
  他被汪曼春挖心口的肉,美丽的女人一副狠绝的样子,嘴唇却在颤抖,她的心在哭。
  方立文微笑着看着她,整个人几乎已经满足到极点,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了,可是他满意的如今
  只想在一边大声为自己叫好。
  BR□□A!BR□□A!
  完美的结局!他终于摆脱明楼的影子,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男人,懂牺牲,一个完美的共/产/党
  却为心爱之人赴死的传说,洗脱了汪曼春的罪孽。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再一次的见到阳光。
  那日他拿着一把伞,手里拎着褐色的行李箱,穿着他很喜欢都蓝色西装,细条纹领带,喷上古龙
  香水走在阳光里。
  他的身份,是维也纳新任的钢琴教授——方立文。又一次要投入表演了,他微笑,坦坦荡荡的进
  入新的生活。
  他已经甩脱了明楼,找到了真正的自己,还有,
  他开始爱上汪曼春,以方立文名。

  镜中未来

  【五十六】
  曼春有些发胖了。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她原来是如此的纤细,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明楼敏锐的注意到,一些良好的变化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
  胸/部丰腴,腰部有些细肉,臀部却更加丰满有肉起来了,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女人变得比以前更加美丽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奇怪的光泽,就像是……就像是真正的陷入了爱情。
  说实话的,这下子明楼反而觉得心定了下来,这样自然的感觉让他对汪曼春的陷入深信不疑,他反而没有意识到,有一些变化,也在他自己的身上发生了。
  有些微微发福了,衣服自然要换,汪大处长矜贵的很,从来都是定做的衣服,一件衣服一个号,只此一件,她从前总在霞飞路上的一家小裁缝铺里找人做,那日的人资格老,最主要的是听话,叫怎么做就怎么做,可自从和那梁仲春的二太太撞过了衣服以后她便炒了那见钱眼开的老裁缝,转到如今法租界里的一家小洋馆里。
  ——雅淑裁缝馆,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的妻子开的店了。事实上,汪曼春如今有大半时间都在这个地方度过。不是什么知名口碑的老裁缝店,里面甚至有个小小的吃甜点喝咖啡的地方,这个女人总是很小资情调,更何况她十分有“经验”,毕竟对于一个养育了两个五岁孩子的人来说。
  其实和雅淑和汪曼春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很明显,前者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公主殿下”,不食人间五谷,每日在阳光灿烂,连下雨都是柔情绵绵的法租界中,吃的,是自己和法国大厨学的蛋糕点心,喝的是甜蜜酥软的奶茶,偶尔有空,换换漂亮的洋装,看看新出的法国爱情小说,每日只盼着丈夫回来,照顾孩子,这便是她的一生,
  和雅淑,是温柔美丽的菟丝花。
  而汪曼春不一样。她自小便性格激烈,甚至参加过青年学生运动,她每日从睁开眼睛开始便要担心自己在被人暗杀的危险中,去的地方三教九流,流淌着恶臭污水的小弄堂里,在汉奸与日本人的包围中争夺着权力,她喜欢最昂贵的珠宝,最美味的珍馐,最精致的旗袍,因为害怕自己某一天,眼睛一黑便结束了这一辈子。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和雅淑是汪曼春最不屑的那种女人,汪曼春是和雅淑最厌恶的那种女人,可她们却为了同一个原因如今像个密友一样天天呆在一起。
  “我不吃这种怪怪的东西。”汪曼春说,她坐在窗户边晒着太阳,手边还有一本新出的《玉梨魂》,手边是一锅盐也不放的玉米排骨汤,她本身喜欢吃味道稍微重一点的食物,要么酸要么辣,像这样什么都不放的喝下去像是一碗油腻腻的水的汤简直难以忍受。
  “不行!”和雅淑镇压了下来,“我当时怀孕的时候阿初就给我煮这个,你看现在爱中爱华多健康啊。”她笃信荣初给她灌下去的迷魂汤,几乎是说什么信什么。
  真是一个傻女人。
  ……怀孕初期时候的感觉其实很好。暴食症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三餐逼着自己规律,除了胃口更大了以外几乎没什么变化,可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肚子里生根发芽。
  她和明楼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汪曼春一想到,便觉得高兴,就忍不住起来团团转着走,和雅淑也不拦着她,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也觉得甚是有趣,直到她将一匹锦色的布料掀了下来,露出一面大大的镜子来。
  “这是阿初给我买的。”西洋镜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是挺稀罕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面,雕着银质的玫瑰印子嵌在墙里面,本来是荣初为了庆祝自己妻子的店开张的时候专门从外国人的手里买的。
  常常端详镜子,可以正衣冠。他还有一层深意,便是希望可以像这枚镜子一般,永远留着和雅淑这束美丽纯洁的光芒。
  他看过太多污秽丑陋的事物了,曾经越是美好的东西,流逝的却更加快,唯独雅淑。
  汪曼春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荣初当年买的时候,卖家只说是原主人不喜欢了,不想看到它,所以多少钱都可以,贱卖了。他一度还以为是什么凶宅出来的,不肯买,后来是那人再三保证,再加上这面镜子特别好看他才买了下来。
  他不知道那枚镜子原本是挂在汪公馆家大小姐的房间里。
  那是她的过去。
  曾经有个穿着蓝色小褂黑色长裙,大辫子的女孩儿站在镜子面前,还未长开的艳丽脸庞上氤氲着懒散,了无生息,眼睫深陷,困意浓重,那是她噩梦的开始,两世以来的一个点。
  明楼恋爱了。汪芙蕖传来的消息,黑白色的几张照片上满是学究气浓重的俊美男子搂着金发少女拥吻的情景,塞纳河边,布吉隆森林,还有她想去的凡尔赛宫,照片上女子面容精致,充满了异域的甜美轮廓,
  她嫉恨万分,却还是忍不住丧气,看看她在镜子里的样子,毒瘾刚过,汪曼春连眼睛也睁不开,她这副样子,就算跑到明楼面前,明楼恐怕也不会选她了吧。
  那一刻,这个小姑娘自卑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紧紧的盯着那面镜子,
  要变强!要变得更漂亮!
  泪眼朦胧中恍惚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军装耀目,身材窈窕,妆容明媚,让人无法忽视她,只能看到她。
  而如今,汪曼春抚摸着那面镜子,她看到镜面中的自己,旗袍雍容,眉目如画,肚子一点也不明显的凸起。
  这样惹人注目的幸福,太不真实,真的会出现在汪曼春身上吗?
  她只能为了那个炫目而不真实的未来豁出去赌一把,哪怕赢面太小,将原来铺的死局逢生。
  而一切就要发生在三个小时之后。

  处死电令

  【五十七】
  与此同时,特高课长官藤田芳政收到了一封匿名检举信。
  检举的是76号情报处处长汪曼春系共/党间/谍。若是平时,藤田芳政是看也不会看的,可就在拿到
  这封信的前一秒,他刚截获电报。
  日本第三战区,由于提供的错误电文密码本,而导致在日军调整的对华战略错误,第三战区大败
  而归,而且更加严重的是,此次失败很有可能会改变整个战局。
  而所有这些情报的来源,在提交上资料的时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藤田芳政。
  中国人,能干的中国人,能干而且忠心的中国人,最多也只不过是工具而已,是工具便可以舍
  弃,就算立了功劳,又何必记录上工具的名字呢?
  不过汪曼春是不是共/党并不重要,这个消息来得太好了,细细想想,她上任以来几乎没有亲手处
  决过任何一个地下党人,做事神神秘秘,她是南田洋子教出来的帝国之花,是汪芙蕖的侄女,还
  和那个身份不清不楚的荣初关系密切。
  不管她是不是共/党,起码她是一个不安定份子,而在这个时候,汪曼春必须是共/产/党。
  “逮捕汪曼春。”
  正主气定神闲的穿着军装被带走,连抵抗都不抵抗一下就坐上了特高课的车,还没出76号的门。
  梁仲春就迫不及待的来接受情报处处长的文件,只可惜被一把拦住。
  “你要造反?”梁仲春问,
  “不,梁处长误会了,”朱徽因今天换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两支细细的钢笔插在口袋里,头
  发挽到最上面,看上去高高的,
  “特高课刚下来的命令,暂由我代理情报处处长的位置,梁处长,从今往后,请多多关照。”朱
  徽因伸出来,梁仲春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双高高的靴子,不施脂粉的嘴唇上今日涂了一层烈红色,
  活脱脱的就另一个汪曼春。
  一个汪曼春走了,另一个汪曼春又会出现,她就像是拉开了一张惊天大网,把76号所有人都牢牢
  绑在里面,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阿诚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这原本也不能怪他,一个局要做的完美无缺,最厉害的就是没
  有一个人知道完整的计划,像是四散的拼图,没有人能窥得全部,掌握中心的那一块,只在汪曼
  春一个人的手里。
  也许这本来是她想好的一步棋,可阿诚无法看着她走下去,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和明台在一
  起,外面正是黄梅时候,天气不定,上午他提着一包采芝斋的果子兴致冲冲的走进小院子的时候
  还是艳阳天,连枝头都干裂的快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朱徽因传的电报到的时候,却已经
  是暴雨如注,院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孤岛,一群本来应该已经宣告死亡的人在上面接到了最恶的
  消息。
  “她这是急着去找死。”王天风正躺在摇椅上看书,他冷笑一声,将那本《玉梨魂》翻的哗哗
  响,“都说我是疯子,我倒是甘拜下风。”
  阿诚奔在雨中,不祥的雨,上一次这么大的雨终结了一段美好温暖的恋情,而这一次,恐怕要终
  结一个女人的生命了。
  市政厅里急匆匆的踏进一双湿哒哒的脚印,李秘书王秘书还好,平时笑眯眯的明秘书长虎着一张
  脸浑身湿透的奔了进来,凑上去例行关心一下就吃了挂落,谁还敢拦着他?
  “滚出去!”许秘书是个小个子的年轻人,初出茅庐,刚进市政厅没两天还不知明诚的厉害,只
  听明秘书长和明长官素日不睦,这下更是抓住了机会了,
  “明秘书长,你太没有规矩了吧。”他本是打算在明长官面前露露脸的,哪知道明诚从西装口袋
  里一掏,竟然掏出一把枪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他的脑门,把这中山装的男学生盯得满脸是
  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得沙发上斜倚着的明长官开口救命道,
  “出去吧。”
  阿诚盯着许秘书把门关上,又将耳朵贴在厚厚的木门上听了片刻,才慢慢转过身。
  他不知道该说,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明楼穿着紫色的军服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衣着整齐,连头发都不乱一丝的看着所谓文件。
  “没规矩。”明楼瞥他一眼。“倒咖啡。”
  只这一眼,阿诚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知道了。
  也是如此,明楼从小到大就像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一样的人,阿诚从来没有瞒得过他的时候。
  他双腿一软,愧疚与秘密放下的轻松感同时涌上,竟然跪了下来。
  “阿诚错了。”明楼不出声,起来去酒柜面前拿酒,顺口道,
  “错哪儿了?”
  “阿诚不该隐瞒汪曼春的共/党身份,私底下背着大哥做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再私下行动,便停了你的职。”
  “记得。”他转过身来低下头去将酒杯塞在阿城的怀里,一手拿着酒瓶缓缓给杯子里注下红色的液体。
  “阿诚,这个世界上你有事情瞒得过我吗?”“
  你和梁仲春的小把戏,还有明台,你和那同福里小翠(新坑梗)的那点什么,还有汪曼春!?你连汪曼春的
  身份都瞒着我?”
  什么时候知道的?许鹤死的那一天,那个湿透后背的护士露出了脖子上耳后的一点点肌肤,他便
  知道了。
  汪曼春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他都认得。阿诚的表情,还有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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