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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随云逐月-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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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旦梅一双眼珠子因为怨恨都要凸出来了,窦氏还不愿意放过,她低下头凑近旦梅低声道:“而我之所以能得手,自然是国公的帮助了。你这魔门之女,他如何会容得下你生的孽畜?”

    窦氏以为她的声音很小,只旦梅一人能听到,殊不知原随云和花逐月完全听在了耳中,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心里却在暗猜,那李元霸生性痴傻,莫非是因为这旦梅动的手脚?

    旦梅只觉得五脏六腑的血都往喉咙出涌来,一口血一口血地吐着,之前光滑白皙的肌肤缓缓地变得松弛老迈,鲜红的血液下浸泡着,好不吓人,哪里还有之前的魅惑之色来?

    旦梅死死地瞪着窦氏,双目已经发散,连人影都看得不清了,模糊中,她好似看见了李渊的身影,她恍若还记得那一夜的初见,他眼中的惊艳之色和递来的一枝梅花……

    窦氏却是只对李渊微微一福,极为冷淡的道:“国公爷来了,妾身受了惊吓头有些痛,就回房了。”竟是看也不看梵清惠一眼。

    李渊脚步一顿,所有的安慰话语全都说不出口了,暗叹一声,吩咐李世民送窦氏回房,这才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两位是犬子请来的原公子和原夫人吧?当真是少年高手。幸好两位及时相救,拙荆才能安然无恙,两位可称得上是我唐国公府的恩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两位。”

    花逐月本在打量着李渊,四十多岁的男人,却并未发福,身材依旧高大结实,白面短须,神色温和,身上没有半点儿江湖人的彪悍之气,只有一身贵气。

    可是李渊一开口,花逐月对她的好感就直线下降了——这个人,太重利益得失了。

    而原随云的感触却比花逐月更深一些,他是男人,且是个并不善良,心里藏了不少黑暗面的男人,他很容易地就从李渊那温和的表面之下看到了他深藏的野心和凉薄。他本也没有打算在李家多呆,当即就道:“唐国公既然这样说了,在下也不推辞了。在下祖上本就是太原人,只是离开故地多年,如今回来想重置祖业,在太原城西建一座占地十亩左右的小山庄。国公以为这么一座山庄,可值窦夫人的救命之恩呢?”

    李渊没想到原随云真的提了要求出来了,微微一愣后笑道:“原公子说笑了,人命珍贵,哪里是外在之物可以衡量的?不过原公子既然要求了太原城西的一座山庄,我没有不应之理。我会吩咐下去,一个月之后,原公子伉俪便可见到了。”

    “多谢了。”原随云微微颔首,就牵着花逐月告退了,两人转身之时,见梵清惠眼中打探之色,竟是将她给无视了。

    梵清惠多年的养气功夫让她还不至于当着李渊的面就破了,只是却更加怀疑原随云和花逐月了。“死去的人是祝玉妍的心腹,阴癸派的长老旦梅,她的功夫虽然没有至先天高手的境界,却也是江湖之中有名的人物。但是却被原随云一个初出江湖之人不过数招就杀了。我总觉得像是有阴谋一样,原随云和他那个妻子,好似是故意接近你的。”

    李渊在看清旦梅的容貌后,神色有片刻的怔然,但很快就消失恢复正常了,他不想说旦梅之事,便接过了后面的话题道:“他们是我儿世民请回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心怀恶意之人才是。”

    “能够一进太原城就碰见了我和你家的孩子,后来又撞上了我和祝玉妍动手,如今在府中又恰好就救了窦夫人的性命。这么多巧合在一起,只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梵清惠摇了摇头,此次下了帝踏峰没有半分顺利的,她说起怀疑之人来,也就没有遮掩。

    李渊却是沉默片刻,看着侍卫将旦梅的尸体抬了下去,将有血迹的地面冲洗干净,方道:“他们终究是江湖之人,江湖中人最看重的莫过于高深的武学了,譬如长生诀、邪帝舍利等才是他们最为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我以及李阀,本就与江湖无涉太多,更是不想岭南宋家,以武立足于世。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阴谋的。”

    梵清惠一窒,强掩住失望之色,她方道:“江湖和朝堂何时彻底分开过呢?你既然相信他们,我也不多说了。窦夫人无事,我便告辞了。”

    “既然来了,我自该做东请你品品我李家独有的佳酿,这么些年里我一直遗憾你和宋缺没有能够尝到李家珍藏多年的梨花酿。我请你的,是我这些年亲手所酿的。”李渊按捺住心中思绪,神色忽又怅然地挽留道。

    梵清惠不疑有他,寻思着能否再次说动李渊,便点头同意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这日夜间便知梵清惠留在了唐公府中,甚至知道了李渊用了些手段才留住了人。他们俩收会绵延的精神力,面面相觑,半晌花逐月才摸了摸她那红通通的耳朵,一脸纠结嫌弃地道:“李渊这人瞧着衣冠楚楚,不想私底下竟是个老不休!他就不怕梵清惠清醒过来后杀了他吗?”

    原随云却是道:“李渊自然是知道梵清惠不会杀他,且这件事情,梵清惠当真半点也不知吗?她的功夫奇高,真的没有察觉李渊在酒水之中动手脚?我是不相信的。”

    花逐月瞠目结舌了半晌,才道:“可是,梵清惠那样子,怎么可能啊?”随即才面带鄙夷地继续道,“难怪窦夫人对李渊不冷不热的样子,哎真是恶心死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唐国公府呢?”

    “李渊答应在太原城西建一座山庄当做救了窦夫人的报酬,等山庄一建好,我们就离开。”原随云说罢,又低声与花逐月耳语了两句,引得她瞪大了双眼惊呼起来。

    “当真要这么做?”花逐月有点儿不确定地说道,“这方江湖中人争夺那东西数百年,可见并非是虚言……不过能毁掉了也好,这里的武道走向太诡异了。”

    “是啊,这里的武道走向太诡异了,即便是修炼战神图录,我也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引力来拉扯灵魂一般。倘若真的顺着那那引力而去,我猜测便是这方江湖中所谓的破碎虚空境界了。可我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很深的危险,继续下去,我的精神力肯定是回不来了。所以我再想,以后我们俩轻易不要再运精神力了。”

    花逐月也心有余悸地点头,“不过它的修炼法门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原随云一笑,道:“我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这方江湖走向末路而不自知,还不如我们插一杠子,说不得这就是我们来此江湖的意义所在呢。”

    花逐月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原随云:“你说得对!说不定毁了它,我们就能回家了呢。”

    其后一个月时间里,李世民和李秀宁对原随云和花逐月更多了几分热络,听闻他们得了李渊酬谢的一座山庄,更是分别送了十个侍卫和仆从给了两人,至于阿望,则是和李世民的傻痴弟弟李元霸混熟了。

    窦夫人得知了李渊留了梵清惠在国公府中七日,也只是冷冷一笑,暗地里却是叫了李建成和李世民叮嘱了一番,让他们远着些慈航静斋的女人。李建成面上应了窦夫人,心里却不以为然。至于李世民,因为原随云和花逐月时不时将慈航静斋的规矩讽刺一番,什么女弟子要在江湖经历情感纠葛来锻炼心境,以求练成剑心通明比魔门天魔大法大成前不可和心爱的人/交/合还要离谱,什么江湖门派管朝堂事那纯粹是吃跑了撑着的啦等等,让他对慈航静斋本就不好的印象就下跌到了谷底。

    如此一月之期很快就过了,原随云、花逐月和阿望离开之时,最不舍的人竟是窦夫人和李元霸,一个拉着花逐月眼泪汪汪,一个拉着阿望泪眼汪汪的。至于李渊,根本就不见人影,代替他来相送的是李建成。

    “无争山庄就在太原城外西边儿,很近的,母亲和元霸想原公子和原夫人了,世人传话请他们来府便是了,何必做此情状?”李建成忙对窦夫人说道。

    窦夫人看着原随云、花逐月脸上的淡然之色,再看二儿子和女儿李秀宁脸上的怒色,对大儿子“天真的性情”也有些无奈了,放开了花逐月,见李元霸死死拉着阿望不放,只得请原随云和花逐月带李元霸过去无争山庄住几天了。

    是的,这座李渊作为酬谢之礼的山庄,原随云依旧取名为无争,只此一名字,便唬住了不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哎,在大姨妈没走之前,再也不敢说中午下午更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是天君欲灭时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病弱期终于过去了,阿桥明天开始正常更新~~这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原随云正在他们的庄子里陪着此时还未多见,但是在明时已经为许多有心人所知的雷火石,原随云虽然相信自己不会出错,但是雷火之物毕竟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他强要花逐月和阿望避开,不许他们俩呆在近处观看。

    花逐月虽好奇,却也不会当着阿望这个孩子的面和原随云对着来,当即就拉着阿望避开了。

    “婶婶,原叔叔做的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厉害?”阿望心里像小猫在抓一样。

    花逐月点点头,她虽然没有使过雷火弹之类的东西,但是她知道江北风雷堂立足江湖近两百多年,靠的就是家族的雷火之物,即便是薛衣人这等高手,在名声最盛的时候,也不敢太过得罪江北风雷堂的。她只是没想到,原随云竟然也会做这雷火之物的。

    “等他日你见识过了便知道了。好啦,你快去将你原叔叔交代你要完成的功课完成,不然李家元霸来了,小心你原叔叔不许你跟着一道儿玩。”

    阿望很喜欢和李元霸一起玩,也不觉得对方傻,忙回他自己的小院完成功课去了。

    花逐月看着小阿望颠颠跑得没影儿了,不由得想起了大郎和二郎,也不知他们俩如何了。叹了口气,往阿望的院子去了,这么小的孩子练武,总要大人在一边提点的。

    待原随云做好雷火弹及火药之物,又寻了偏僻的地方试了试威力,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李世民更是往山庄来了好几回。

    “原公子,你可算是出关了。慈航静斋的梵斋主来太原见我父亲之事,被人告知了陛下,前两日已经有了旨意来了太原,委任我父亲为弘化留守,七日之内必须启程。我和我大哥得跟着父亲一道往弘化去,太原这边留下的则是女眷和元霸几个小儿。如今世道不稳,原公子大才,我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小弟元霸拜原公子为师,若是公子应了,在家父和我兄弟两离开太原之前,带小弟过来拜师。”李世民不知母亲窦夫人为何做这安排,他纵使对原随云起了招揽之心,但是这些时日他多少也是知道了原随云的性子,那就不是个能招揽的主,也就不费那个心了,不过窦夫人难得交代他一件事情,且三弟元吉素来亲近大哥,四弟元霸虽然有些痴傻,但无疑更亲近自己一些,他费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做李元霸的师父?原随云不知窦夫人到底是何意,但是李家却是他计划离开后,能够收留阿望的最好地方了。故而他沉思了片刻就应下了,虽然李元霸痴傻了点儿,但是筋骨却是学武的上佳之才。

    眼见原随云答应了,李世民也不由得高兴起来,虽然之后见原随云和花逐月待李元霸这痴傻小子比自己这个二哥亲热多了,心里有些泛酸。

    李元霸虽是嫡子,却是个痴傻的,在李渊眼中是没有半分重要的,故而他拜原随云为师之事,完全是窦夫人上下张罗,他知道了也不过是打发了随从送了一份重礼去了无争山庄。

    窦夫人知道了,也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六七岁大却好似两三岁孩童样的小儿子,转头和花逐月说起话来。

    “元霸这孩子心思纯真,我也不期望他能像他三个哥哥那般,只希望他好好地长大,以后我不在了,也能好好地活着,不被他几个兄长嫌弃是累赘。”窦夫人说完,握住了花逐月的手,“只看阿望那个孩子,我便知道我不会错的。”

    花逐月看着窦夫人真切的目光,暗道莫非她知道了阿望的身份?可是不该呀?她假意不解道:“阿望是朋友所托,我们在此一日便会尽一份师长之力。反是元霸小公子,便是他自身不及兄弟们甚多,但终究是有父兄可倚靠,窦夫人是否担心太过了?”

    窦夫人苦笑一声,伸出了左手,她将绛紫色的大袖掀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左手腕,自己其上艳红如火的一朵花卉。

    “旦梅那日在我身上种下了这个,待五片花瓣全部展开变得鲜艳,便是我身死之时。大郎建成素来稳重,也娶妻生子,二郎世民最是聪慧,有勇有谋,三郎元吉最会说话,同建成最为亲厚,三娘秀宁聪慧过人,同洛阳柴家早有婚约,他们四人我都不担心,唯独幼子元霸,我放心不下。原夫人,你和原公子瞧着虽是冷淡不好管闲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一诺千金之人。所以我才想让元霸拜原公子为师,同阿望也是个照应。”

    花逐月沉默了片刻,方道:“听闻李阀藏有千年异宝九叶灵芝,只要服食了它,夫人身上的毒自然可以驱除。想来李阀主也不会吝惜九叶灵芝而罔顾夫人的性命的。”

    “九叶灵芝只剩下一片灵叶了,本该还剩下两片的,可十三年前,慈航静斋梵清惠托人相求,李渊不顾我的反对,送了一片灵叶入蜀,救下了碧秀心,让她撑着产下的一女。哪怕人人都知道那孩子是邪王石之轩留下的孽种。”

    窦夫人说到此处之时,眼中还是流露出愤愤之色来,可见她心中的不甘之深。半晌她看向花逐月的目光带有显而易见的羡慕,“李渊心中,李阀和他自己最重,其次才是他心悦的女人和儿女,至于我,从来都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过。他有怎么会舍得那最后一篇九叶灵芝呢?”

    “……窦夫人是否将李阀主想得太冷漠无情了些?你们终究是多年的夫妻,又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应该不会这般绝情的。”花逐月不敢相信地道。

    窦夫人脸上露出怅然之色,“我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岂会不知他的为人吗?原夫人,我看得出来,你和原公子极为恩爱,但作为过来人,我想送你一句话,切莫太过相信枕边人所说的话。”

    花逐月淡淡一笑,抬眼看向拿着木刀木剑打得起劲的李元霸和阿望,方道:“窦夫人所嫁非良人,却不能表示世上的男子都是像李渊这样的。再则,我夫人与我是江湖中人,终究与出身门阀世家之人是不一样的。”

    “江湖中人啊……”窦夫人脸上的神色不知是悲伤还是惆怅,“若是当年没有嫁给李渊,也许我也是江湖中人呢。”

    不多时,窦夫人带人离开了,独独留下了李元霸,李渊并几个年长的儿女得知消息后,均没有多说什么。这在窦夫人的眼里,无疑又让她更加断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次日一早,李渊带着长子和次子,以及不少的幕僚以及护卫离开了太原,赶赴弘化上任。

    窦夫人只送他们一行出了唐国公府,就回转了。当她看见院中石桌边的峨冠博带的男子时,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师叔,你竟然真的来了。”窦夫人上前微微一福,这才在石桌的对面坐下,“我还以为你此生不会离开飞马牧场半步的。”

    鲁妙子看向窦夫人:“你何必说这种话,都拿了你父亲的玉佩送去,我如何能够不来?正好,飞马牧场要向李家送一百匹骏马过来,我才好混在其中。说罢,你到底唤我来是为何事?总不会是真的为见我最后一面吧?”

    鲁妙子躲了祝玉妍十多年,未来大约还要继续躲下去,只因天下独他一人知晓邪帝舍利的下落,知晓石之轩在何处。他能从祝玉妍手中逃过一次,已经是得天侥幸了,此次来太原,除了当年欠窦夫人之父窦勇的人情外,更因为他知晓祝玉妍已经离开了太原。

    “我知道师叔这么多年来隐居的原因,邪帝舍利一日还在,师叔就一日不得安宁。太原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儿。他们当然不是普通夫妻,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因为他们能助师叔得尝心愿。”窦夫人苍白的脸颊之上露出了奇怪的红晕来。

    初次见到阿望之时,她差点就惊呼出声,因为她想起了舅舅北周赵王宇文招,他们真是太像了!幼年之时,她时常被舅父北周武帝接入皇宫中,带她一道儿玩的,不是表兄弟妹们,反是另一位舅舅便是宇文招。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未曾忘记过舅舅们的音容。

    杨坚篡周而代之,将宇文家赶尽杀绝,她心里不是不恨的,可是彼时窦家都自身难保,根本无力相助。在见到阿望后,又在得知他们不敬仰慈航静斋,行事不同于魔门六派,与隋朝不同道,她才敢对原随云和花逐月放下戒心,付以信任。又从元霸与阿望那边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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