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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你好,藤原顺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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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沙也加吗？”她转过脸看向窗外，无意识松开手里的报纸，“她真漂亮啊。”
忍足想起报纸上的照片，也不得不承认，西门沙也加，实在是漂亮极了。
不是顺子这种带着懵懂的精致秀美，西门沙也加像极了自己的母亲，才十二岁的女孩子，谁都能看出来未来不可限量。
西门千绘受追捧不是没有道理的，被称为“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美女画家，她的容貌比她的画作更具有话题度。和绘画绮丽的风格和细致的笔触不同，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皎皎如云间月而气质清冷，像是生来站在云端，远离喧嚣。
顺子的相貌和她五分相似就远超众人，更何况是气质和相貌都像极了母亲的西门沙也加？名为“清澈”的少女，心思也玲珑剔透。
西门沙也加从小就是各类钢琴比赛的大奖获得者，这个十三岁就考取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并要在今年举办个人钢琴独奏会的天才少女，是顺子的妹妹。
天赋，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顺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沙也加所在的位置，是她付出再多再多的努力，也到不了的地方。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顺子躲在角落里哭了很久。
所以，黑子国中时经历的挫折和痛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没有相同经历，人永远不会感同身受。所以，她看到黑子入选一军，才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兴。
第37章 chapter37
都过去了； 顺子无数次告诉自己，现在的自己一样很好。
“一辈子这么长，有东西就是得不到；”她眉眼漾出清浅的笑意； “想开了就好了。”
父母缘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着沙也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珠玉在前； 普普通通的顺子被忽略是理所当然的。
真的想开了吗？忍足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顺子真正的想法。她敛下眼睫； 避开了他的眼睛。
欲盖弥彰； 忍足侑士移开了目光； 在心底暗自叹息。父亲忍足瑛士和母亲感情甚笃，父母缺位的童年，他简单想象也知道其中的不易。大概顺子性格中的忧郁和脆弱； 也是由此而来。
“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看到他的表情，她哑然失笑，“母亲对我很好。”她尽全力弥补顺子； 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大女儿相处。
顺子其实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母亲藤原千绘的关系。随着年龄渐长，她也逐渐开始理解对方，然而很多东西； 即使理解也没有用。
和顺子父亲的那次失败的婚姻，是顺风顺水的藤原千绘上半生遭遇到的最大的挫折。顺子仅从外祖母的只言片语里，拼凑了一个简略的经过。很显然，对母亲来讲； 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两个人一见钟情，爱情来的轰轰烈烈。藤原千绘和他相恋三个月就不顾家人反对决定结婚。生下顺子的时候，她才刚过二十一岁生日，大学还没有毕业。然而，顺子还没有满半岁，丈夫就移情别恋。虽然表面仍然维持着清冷高傲的天才画家形象，但失败的爱情确实让她伤筋动骨，痛不欲生。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藤原千绘每天都把自己锁在画室里，疯狂画画。那段时间她所有的素材，都取自于日本的神怪传说。压抑在心底的绝望和疯狂，从笔下风格朦胧黯淡的日本画画作中可见一斑。那一系列绘画，创造了一个极端的疯狂且恐怖的亡灵世界，汇集成的画集名为《修罗之花》。这本充满了日本式神秘朦胧色彩画集，不仅让藤原千绘正式跻身画坛，也让她在国际上有了一些名声，获得了去法国向当代油画大师求学的机会。
一岁的顺子被急于摆脱情伤的母亲留在了国内，在镰仓老家和外婆住在一起。虽然顺子面貌更肖似母亲，但她身上那种天真懵懂的特质更多是遗传于父亲。顺子从小就乖巧，不哭不闹，笑起来烂漫的神态在藤原千绘眼里像极了负心的前夫。看到天真烂漫一无所知的女儿，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的丈夫，内心就越加痛苦。心高气傲的藤原千绘，无法忍受着一点，将女儿留在国内孤身一人去了法国。
在法国学习的两年，她邂逅了现在的丈夫西门健二。他们如何相知相恋，顺子毫不知晓。她还太小，对时间唯一的概念，除了新年第一天的拜神社，就是藤原千绘的到来。母亲来见了她两次之后，一年就过去了。
在镰仓蔚蓝的海边，陪伴着雪白的细沙和五彩斑斓的贝壳，她长到了五岁。尽管和母亲见面并不多，顺子还是不可抑制地思念她。每年两次得见面机会，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她隐约记得那个夏天的某个晚上。天气很好，确切的说，镰仓的夏天，一直都很美。
“为什么今年不来了呢？”顺子坐在外廊，无心理会庭院里一闪一闪的萤火虫，要哭不哭地扯着外婆的袖子，“夏天，明明到了啊。”
那时候外婆是怎么说的呢？大概是，你要有妹妹了……之类的吧。外婆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她，甚至不知道，父母离婚意味着什么。
因为种种原因，改姓为西门千绘的母亲这一件并没有回日本。第二年夏天，六岁的顺子独自一人，坐上了前往法国的飞机。脖子上挂着“无人陪伴”的牌子，从东京前往巴黎，去见期待了很久的名为“沙也加”的妹妹，和一年未见的母亲。九个多小时的枯燥和无聊，都是靠着这份期待熬过去的。
尽管如愿以偿和母亲住在了一起，顺子得到的关注仍然不多。沙也加体弱，又有自闭倾向。夫妻俩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而在这种时候，顺子的存在就格外尴尬。西门健二对她很好，尽到了继父应尽的责任。可是，顺子确实意识到了，对待沙也加，和对她是不一样的。母亲面对自己时的冷淡的神情，和哄沙也加时温柔的表情，像是截然相反的对立面。即使知道要礼让妹妹，她的心里，还是会难过。然而她太温顺了，温顺的不像个六岁的孩子，不管是西门健二还是西门千绘，都忽略了她乖巧面具背后的真实的情绪。
就这样寒来暑往，一直到顺子九岁从舅舅家出发前往巴黎，住半个月之后回到日本，暑假剩下的半个月回镰仓陪外婆。
最初的期待和幻想破碎，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顺子陪沙也加玩的时候，看到她笑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跑到妈妈那里去报喜，却听到足以让她绝望的对话。
“没关系的，”她听到自己的继父在安慰哭泣的母亲，“沙也加怎样都好。”
“不管她怎么样，都是我们唯一的最珍贵的女儿。”
顺子听到母亲模糊的一声应答，突然觉得四周很冷，冷的让她想哭。虽然年幼，她也知道，这一句话，在她和母亲一家之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无法逾越的沟壑。
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念镰仓蓝的耀眼的大海，想念天上像丝絮一样轻飘飘的白云，想念院子里种了很多年的青梅树，梅子已经熟了，外婆会腌很好吃的盐渍青梅。
她想念可以躺在外缘上偷偷哭也会被外婆发现摸着脸笑话她的时候，她想念外婆。
这是妈妈的家，却不是顺子的家。
她偷偷打电话给外婆，一边抽噎一边努力表达自己的想法，翻来覆去，也不过那四个字——我想回家。
毫无形象地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夏日的晚上抱着西瓜吃的满脸沾满红色汁水，穿上漂亮的浴衣去参加花火大会，和外婆一起做青梅酒。不用担心一举一动不符合母亲的标准，不用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用每天努力学画画仍然要面对母亲偶尔失望的眼神。
西门沙也加从五岁开始显示出在钢琴上的天赋，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远远超过了顺子。她的自闭倾向也逐渐好转，西门千绘把绘画之余的大部分精力投之余二女儿身上。天赋和性格都普普通通的顺子，自然被忽略了。顺子越来越少地去往巴黎，她和西门千绘的交流仍然不多，一周一次的电话也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但是她并没有被遗忘，也许自己也知道忽略了这个女儿，西门千绘竭尽全能地在物质上补偿顺子。除了用不完的零用钱，予取予求的要求，当季最新款的衣服、玩具、饰品，她每年都会寄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原智子先挑完，但顺子的衣服还是穿不完。
就这么拖着拖着，顺子也长大了。
顺子确实可以理解母亲，但那不代表，她的心里，没有怨气。
“你会害怕吗？”一直保持静默的忍足突然问她，“关于恋爱和结婚。”
日光照在顺子的侧脸，她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眨眼的时候纤长浓密的睫毛翩然欲飞，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漫不经心，像是一种游离于事外的冷淡。
“我会，”顺子很直接地承认，“每次恋爱我都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不敢付出太多，总是患得患失，又害怕没有人需要自己。”
她半闭着眼睛，所有的情绪沉淀下去，整个人意外的冷静理智。忍足注视着她，才发现，她对自己的认识，清晰到冷酷。所以人的矛盾之处在于，即使顺子知道自己的所有缺点，她也很难改变。
她需要被朋友需要，所以尽可能满足周围人的所有要求，即使对方的要求并不合理。她害怕付出太多，却又忍不住想要付出所有来拉住喜欢的人。她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却怯于向恋人提出任何要求。然而，一旦觉得无法继续下去，断绝往来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干脆利落。
脆弱又坚强，性格上充满矛盾的少女。她的身形单薄瘦弱，但已经足够强大。
忍足侑士忽然之间，很想拥抱她。他松开了一直握着顺子的手，站了起来。她眨眨眼，才意识到两个人都忽略了这件事。
“怎么了……”她仰起脸看着表情严肃的忍足，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没有用，”忍足双手轻轻环着她的肩膀，耳边的声音温温柔平和，“还是想要安慰你一下。”
心里某个地方开始发烫，顺子闭上眼睛，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谢谢。”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镰仓的夏日，和温柔的海。
第38章 chapter38
到了放学时间； 忍足陪着顺子回教学楼收拾好东西，并肩走出校门。
“这个小熊很可爱，”忍足帮她抱着玩具熊； 若有所思地看着玩偶头顶精巧的蝴蝶结和白色小裙子； “有点像你。”
顺子曾经有一个款式相似的蝴蝶结发卡，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带着那个发卡穿着一条白裙子。那个发卡很好看；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见过了。
“这样吗？”她转过脸仔细观察这个小熊，才发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怪不得黄濑君会专门挑这个小熊呢。”
注意到忍足疑惑的眼神； 顺子笑着摸摸小熊顶上的蝴蝶结解释道：“去年黄濑君送的生日礼物； 和这个有点像。”
“你很喜欢吗？”他低下头，看到顺子略带遗憾的笑。
“我很喜欢黄濑君送的生日礼物，只是那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凝滞； “不小心弄坏了。”
和表姐藤原智子吵架的时候，智子摔坏了她的发卡。而顺子，掀翻了对方的梳妆台。不得不承认，看到藤原智子脸上错愕的神情； 顺子心底浮现出的隐秘的愉悦。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不是吗？
“黄濑君……”忍足不自觉皱着眉头，“和你认识了很久吗？”
“国中刚入学的时候； 他的名字就传遍了年级，”顺子想了想，笑着回答：“黄濑君那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耀眼的过分。”
“但具体熟悉起来；”她咬着一根pocky，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还是在国二做模特的时候吧。”
忍足听得很认真，接着问她：“顺子负责照顾后辈吗？”
“不是啊，”像是被忍足的话逗笑了，她抿着嘴摇摇头，“黄濑君才是前辈。”
“这样啊……”他挑起眉头，对这个答案有些错愕。黄濑凉太那样灿烂到略显轻浮的性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当前辈的样子。
“很惊讶对吧，”顺子咔嚓咔嚓吃完手里的pocky，抬着脸看他的表情，“虽然在朋友面前像小孩子一样，但是他也很有责任心呢。”
虽然接触不多，忍足也看得出黄濑凉太的真实性格并不像表面那样自来熟。对待求签名合照的粉丝时虽然足够礼貌，却不算热情。隐藏在开朗外表之下的冷淡，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一路上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埋的坑可不少。谁要是觉得他是傻白甜，才是真正看走眼了吧。
顺子黑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那时候，黄濑君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其实一开始，她很难适应模特这个工作。选择成为模特，本身就带有赌气的性质。
那时候被舅舅寄予厚望的画作在比赛中名落孙山，沙也加又在钢琴比赛中大放光彩，向来口无遮拦的表姐智子说了一些不怎么中听的话，连带着舅舅也很失望。她连着一个星期心情都很低落，半是好奇半是赌气地答应了模特这份兼职。
然而，事实证明，她在模特这方面也没有太高的天赋。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确实可以加分不少，但她在摄像机面前的表现并不算出色，新人的毛病一个不少。好在那个时候，黄濑凉太教了她很多东西。在拍照的时候，也因为同校同年级的原因很照顾她。大概是因为顺子的性格和他合得来，黄濑很快就和她混熟了。在黄濑凉太加入篮球部之后由黑子负责教导，接触的机会增多，两个人的关系自然越来越好。
“黄濑君，虽然有时候会觉得不正经，”顺子侧过脸看向忍足侑士，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实际上是很贴心的朋友。”
需要的时候会主动递肩膀过来，却绝对不会越界。非常重视彼此的友谊，知道她和灰崎祥吾的关系很好，所以即使两人龃龉甚多，在她面前却绝口不提。
“平时看起来懒洋洋，认真起来却非常帅气的人呢。”顺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忍足，“这一点和忍足君有点像，所以我一开始觉得你们两个会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现在看起来，”她带着一点小无奈地摊手，“不怎么可能了。”
她身边的人个人特色都比较强，遇见之后当个点头之交就算是好结果了。如果是灰崎祥吾遇到和顺子在一起的黄濑凉太，那才是最大的麻烦。三分的傲慢邪气能硬生生拔高成十分的嚣张跋扈，对朋友如此包容的顺子都有些受不了他。她有时候都觉得，要不是顾念着自己在旁边和篮球部的短暂情谊，黄濑凉太才不会忍灰崎呢。好在平时灰崎不会主动挑衅，两个人狭路相逢的机会少得可怜，她才能松一口气。
“我记得某项调查里，活泼开朗的性格好像是现在女孩子最钟意的梦中情人类型了。”忍足侑士摸摸下巴，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真的吗？”顺子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若有所思地歪歪头，“不过说实话，他那样的性格，确实是非常讨人喜欢呢。”
“就像男生说梦中情人要腰细腿长，是一个道理吧。”她眨眨眼睛，调侃的目光转向对方，有些调皮地笑起来。
“如果真的喜欢上，外表就不重要了。”忍足看着她，嘴角泛起真实的笑意。看顺子毫不在意的态度，他就意识到了，黄濑凉太，比他的机会还要渺茫。而这一点，足以让他心情十分愉悦了。
如果顺子的竹马黑子哲也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一句话叫做“五十步笑百步”。但是，即使知道这句话忍足也不会灰心的。他足够自信，自己离顺子绝对少于五十步了。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看到路边张贴的巨大海报，顺子突然问他。
“成为王子。”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么？”顺子不解地看着他。
忍足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熊，深蓝色的桃花眼深邃又温柔，“成为会魔法的王子，让我的公主每天都快乐。”
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呢？因为顺子五六岁时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公主。
第39章 chapter39
“没想到你会有这么童话风的梦想呢；”顺子捂着嘴笑起来，“虽然我也一样。”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认定自己就是小公主，乐此不疲地和外婆玩这种游戏。虽然随着年龄增长顺子逐渐认清现实； 但小时候的梦想还没有忘记。
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说； 他的目光转向顺子，格外温柔缱绻。她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 躲开了忍足的眼睛。
“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想着甜食能让人心情愉快，他看着街对面的甜品店； “要不要去吃个蛋糕？”
“那就去吃吧。”顺子低下头拉了一下袖口； “我要吃草莓可丽饼； 你呢？”
“金枪鱼可丽饼吧，”忍足侑士思考几秒钟之后下了决定，“果然我的口味还是偏咸。”
认真观察着马路车流量的他； 没有看到掩藏在她头发之下的微红的耳廓。
为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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