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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这个挽救世界有毒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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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姬室惜字如金的斜了一眼幼弟,一副小老头的严肃样子给幺妹写来年要用的请帖。不管姬生怎么在他身边像是陀螺一样打转,不停的请求。姬室都当看不见,认真的按照姬父的要求书写着。
  前院大厅一派温馨,而不远的偏院也来了客人。
  见侍从带人进入厅内时,姬白立马出声调侃道:“哟呵,什么风把你从山上吹下来了,竟有时间来白这小庙中。”说着,手下整理着一盆树叶掉没,只剩下一根小树桩的盆栽,眼中竟是疼惜。
  郭嘉瞅了一眼那光杆司令的树桩,轻笑一声答道:“小白快别取笑嘉了,还不是山中那群不省心的武将,三天不念叨就集体上房揭瓦。”
  已经习惯没事就跑来姬家串个门,郭嘉随便找了个接近姬白的位置坐下,看她小心翼翼的修剪着那树桩,思绪一下子就飞到了生前。
  小白不擅养物。
  虽然她有着一手将濒死之人医好的医术,却在养物上频繁出错。明明都按时喂食,细心照料,可不出几天,她手中的活物便会精神萎靡,然而转交他人养后,活物又突然活蹦乱跳起来,简直有趣。
  养什么都养不活的类型,大概就是说姬白这种人吧。
  郭嘉就这么一边看着姬白摆弄那树桩,一边继续道:“唉,昨日他们把荷花池整个给拆了。最近人多了,那边的房舍正好在加盖中,结果被他们这么一闹,刚盖起的地基倒了一大片,文若正因为这事生气呢。”
  “所以你就逃出来了吗?”姬白无法想想郭嘉脚底抹油偷溜的样子,因为她记忆中的郭嘉,是在袁绍身边不得重用,因抑郁精神总是不佳,面色总带苍白的人。他时常站在院中对天唉声叹气,似乎是在怨念天道不给他平坦一些的路走,又像是在哀叹着自己的能力不足。
  他瘦弱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被刮跑了一样,那样羸弱单薄的身子……让人无法扔下不管。
  与眼前人一对比,完全就是俩个人。
  姬白突然想起了那位接纳了郭嘉的“主公”,那该是为胸怀宽旷,容得下一些性子豁达的人吧。
  此时,山中城。
  “啊啾!”霍霄晴莫名鼻子有些痒,喷嚏打出去,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揉着鼻子,指着不远处逃跑的人喊道:“吕奉先把肉包留下咱们还可以做朋友!”
  “主公,跑得慢的没有份哦。”吕布欠揍的晃了晃手中喷香的肉包,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块。气的霍霄晴爬起来就追,跑着跑着在路边随手捡到什么东西,就当凶器拿来扔向吕布,试图阻止他抢包子后逃跑的行为。
  而同一时间的姬家。
  姬白给郭嘉沏了壶好茶,随意聊道:“白还以为管那城中事物的是奉孝呢。”
  郭嘉听后一笑,忙摆手道:“算了吧,嘉可不想冲前锋,反正有文若在,他天生管家命,还是让他去劳心劳力吧。”
  “是……吗。”姬白看着郭嘉那副轻松最好的样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动了动唇,感慨了一声道:“总觉得……奉孝你变了呢。”与她记忆中那个想要证明自己的人,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啊?什么变了?变得更让你倾心了?”
  郭嘉猛地凑近惊了姬白一跳,等她感觉到手背被一个体温偏低的手抓住的时候,身体已经本能的出手了。
  “胡闹。”
  “哎哟!别拧别拧,都青了。”
  姬白毫不客气的用两指拧着郭嘉刚才作乱的手,直到他收回去,才警告道:“下次再动手动脚,就不是拧你手背了。”
  郭嘉捧着疼疼的手背,抱怨道:“都是郭奉孝,怎么他就能亲近你,嘉就不行?”
  “你自己知道,别来招我。”
  “好吧,好吧,算嘉输了。”郭嘉可怜兮兮的揉着手背,见姬白根本不打算给他疼疼飞一下,连个眼神都不给,只好收起了不正经,少有的认真道:“算算日子,也该是小白出嫁的时候了呢。”
  “嗯,家里算了日子,说了过了今年再说。”
  “是吗。”郭嘉清楚的记得,他娶姬白的日子是在开春的三月份。那日花瓣纷飞,小白穿着绿色的嫁衣与一身红的他牵着手,平日的冷静荡然无存,紧张的手心冒汗,连步子都忘记该怎么踏了。
  一撇一笑足以让人为她抛下一切。
  “也就是说,今年城中的人就不能随便下山来了呢。”
  郭嘉娶姬白,必然要请好友。这其中荀彧和戏志才的牵扯就很多了。跟曹魏有所牵扯,自然就免不了跟巴蜀和东吴那边也接触。城中那些武将、文官,哪一个被他们看见了都是个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山中城的人龟缩到来年下半年,等人走了后,再像是老狗熊过完冬一样爬出来。然而对于一群精力旺盛无所事事的武将来说,有点难度呢。
  “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姬白大概可以想象到武将无事,还不能出城玩耍的难受。只要把多动症的姬生多复制几个扔在一起,那画面就立体多了。
  郭嘉听后忙道:“什么麻烦,你大好的日子,乖乖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嫁娘就行了。”
  “总感觉你话里有话。”
  “呵。”
  那笑声落下,愣神的共组姬白感觉脸颊擦过什么温热的东西,怒吼道:“郭奉孝!”
  “偷亲一口而已!”
  “!”姬白恼羞成怒,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过去,被郭嘉闪身躲过后,看着砸在地上滚动的铜杯气得跳脚,提起裙子就要去抓郭嘉,对着跑得飞快的人吼道:“有本事你别跑!”
  “嘉才不傻呢!”
  隔年,姬家幺女出嫁,流水席摆了整整三天三夜,而这三天,被迷雾笼罩,连猎人都不太愿意深入的北海后山上,莫名出现了很多灯光。那灯光将整个山都照亮了,似乎是有谁不愿意露面,特意为了姬家嫁女而做的。
  ——“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
  是夜。
  如今前途依旧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郭嘉携新婚妻子来到姬家庭院中,俩人牵着手望着那无法让人忽视的山灯。那灯光驱散了黑夜的恐惧,将整个北海城都照的灯火通明没有一处暗地。
  年纪轻轻的郭嘉开口问道:“嘉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望小白告知。”
  “什么?”
  “嘉一直很疑惑,小白为什么每次见嘉都有特定的时日,以前也没有过……自回了姬家后,便……——嘉不是疑心小白!只是……”郭嘉不是蠢人,来姬家多次,作为当事人他比谁都能察觉到姬家的怪异。
  比如侍从,总是理所当然的泡上他喜欢的茶,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次换个样式。这种小事郭嘉也不是太过在意,只是……总是无意间听侍从谈论起什么。
  郭嘉多少还是察觉到了,虽然匪夷所思,但确实有一个“自己”频繁的与姬家交际着。
  姬白抬头看着身边人,之前她待嫁中时,家里人特意花了时日把郭嘉养起来了,现在他消瘦的脸上总算是有些肉撑着。只是不得志,他就算尽力的去掩饰,眉宇间却还是带着些愁苦。
  姬白抬起手来抚摸着郭嘉白皙的肌肤,看着他脸颊慢慢染上红色,才答道:“一直瞒着并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奉孝和他天生犯克,我不想奉孝因为他生病,毕竟……他……跟奉孝比,奉孝更重要。”
  “小白……”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这灯也是他的心意。”姬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另一个人,此刻看见眼前的郭嘉再想起另一个,她的心脏莫名的传来刺痛,那种感觉……仿佛要把她的快乐都剥夺走。
  “嘉隐约能察觉到。”郭嘉望着那灯火,说道:“他也倾心与小白……”
  “那不是倾心,他只是过不去那道坎而已,不过今夜……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姬白很清楚那人所执着的人并不是她,哪怕灵魂外貌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是那人的“姬白”,属于他的“姬白”……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
  “嘉……不是很懂。”
  姬白无奈的看着郭嘉懵懂的样子,她轻轻理顺着他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奉孝,这……也是你的劫数吧。”如果可以的话,姬白并不希望那劫数到来,可是她无法抗争过天道。
  ——“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
  郭嘉想起姬家老夫人看到他时,立马就炸毛的判词,无奈叹息道:“唉,嘉的劫数太多了,不过此刻嘉懂,那灯虽看起来新奇有趣,可也不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啊。”
  “噗嗤,果然,奉孝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奉孝呢。”姬白终于明白过来之前的纠结根本没必要。虽然现在的郭嘉还年轻,不能达到她见过的那人程度,但终有一日,他也会变成那样的。
  因为他们可是同一个人啊。
  “小白你又说嘉不懂的话了。”
  “你以后会懂的。以后……就会懂得。”姬白低声重复了两遍,才拉着心上人回到屋中休息。
  192年,三月,姬白出嫁后。
  姬生终究还是因轩辕剑的关系,为了不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在幺妹出嫁后离家出走,他在家族与命定成为帝王中,选择了抗争后者,他改名李典,入仕了曹操,投身入了那混乱的纷争中。然而,终究还是抗争不了轩辕剑,因病逝世,享年三十六岁。
  姬家一心寻子,遵照老一辈的要求继续东迁,往齐鲁之地。可惜天不从人愿,半路遭遇黄巾流兵,家财遭劫,家人惨遭杀害,最终只有长子姬虚幼子与次子姬室长女得以逃出生天,俩人历经劫难总算安全抵达山东,后由逃难的孔融相助,颠沛流离的日子渐渐好转。
  直至几代后,因姬家大片家业未能延续,老妇人的道术未能传承,姬家终究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
  ☆、第106章 孙尚香(番外)
  山中城下烟雾缭绕,永远不见山下地势,天与云小心翼翼的将城池护在怀中,远远的看去,仿若仙境一般。
  厨房里渐渐飘出浓郁的香气,炉上的笼屉已经冒出了白烟,肉包已经蒸熟,可孙尚香坐在厨房外的矮墙上,抚摸着怀中的瘸腿小兔,轻轻荡着腿,毫无所觉。她眼中只剩下夕阳西下,潮红色的光洒满了云层的画面。
  比她当年出嫁时,涂抹在脸上的胭脂还要美。
  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孙尚香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人人都羡慕孙仁嫁给了位有地位有样貌的男子,人人都津津乐道这一门婚事,甚至羡慕着孙权给妹妹找了这么个有能力的夫君,后世甚至将它撰写成话本。
  所有人都忘记了,与黄冶儿同年的孙尚香为何到现在才出嫁?!
  赤壁爆发那年,冶儿与周二哥的小儿子都能跟着去练武场了,可孙尚香却像是无人问径一般,一直被母亲留在家中。人人都说那是吴夫人不舍得女儿,却不知道,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被坚父起名为“仁”的那一刻,一生便注定了。
  仁——孔子曾说“杀身以成仁。”
  为孙家牺牲一切,便是她孙尚香存在的意义。
  就像冶儿为了报恩,一直钻牛角尖认为自己是为了孙家而存在的一样,她孙尚香便是为了在孙家危机的时候,为了缓和这份危机而存在的。
  诸葛亮还没来提亲时,那些大臣最先起的想法,是将她嫁进曹家做人质,希望借着这次的联姻缓解一下俩家的尴尬关系。那个时候冶儿亡故,黄老将军又恰巧不在,跟她关系不错的朱然虽然资历够,却嘴笨,完全说不过那些文官。甘宁刚来没多久,与她又不熟,自然不会帮忙说话。而剩下的凌统……纵使他有心帮忙,却因为当时父亲、师父先后亡故,一心守着黄老将军的先锋部队,那个时候他任职低级偏将军的官职,无权在议事中说上话,想帮也帮不上忙。
  那些无能害怕曹操大军的文官,把她的亲事抛来抛去,仿佛只要孙尚香还在,那么兵临城下的危机就能解除。他们并没有多想,哪怕送去十几个孙尚香,只要曹操想得到东吴,还是会挥兵南下。
  他们天真的以为亲事就能阻止一个枭雄,却不想只要踏平了东吴,曹操想要什么得不到,哪怕是大乔和小乔这样的美人也唾手可得。
  二哥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被文官吵得头疼,干脆斜靠在座位上,托着下巴看着文官和武将吵得都要动起手来的样子。要不是鲁肃发现门外有人,好心眼的提醒孙权,他估计都没发现自己的妹妹已经在门外偷听他们议事很久了。
  鲁肃与周瑜交好,自然知道周瑜夫人与孙郡主关系非凡的事。当下便有了对策,提议道:“主公,大公子曾经留下外事问周瑜的话,不如将周大人请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周瑜这会守在丹扬练兵,甘宁去传令带回人来后,一向温文尔雅的周二公子听完事情原委后,直接就在议事厅内跟张昭吵了一架。
  “联姻脆如草!汝等以为曹操会因送人质心满意足吗?!他若想要,直接踏平了东吴且不是更快!”东吴唯一能跟张昭这么叫板,敢在孙权面前这么说的人,只有周瑜。
  之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文官们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听着周瑜立身道:“主公,瑜主战。吾等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为何要降!而将国事系在一女子身上,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听见周二哥力保不让她出嫁时,孙尚香真的哭出来了。
  她孙尚香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了黄冶儿这位儿时好友。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给有小心思的周瑜和完全不知情的冶儿牵线搭桥。
  若是冶儿还在……周二哥也不会因为在与曹军交战受箭伤,旧伤复发病逝于巴丘了。
  与曹操正面交锋后,东吴的损失也很惨重。
  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将军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黄老将军因诈降伤势最重,几乎到了要辞官休养生息的程度,而周二哥箭伤还未好利索,为了让黄老将军不那么疲惫,一人顶了俩人的职责不停奔走。
  那时孙尚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吴母答应诸葛亮的试探。借着联姻的机会,帮孙家找到一个合适的盟友。
  黄家和周家为了他们孙家已经付出太多了,一个冶儿还不够吗?难道他们孙家还要拿走黄伯父和周二哥的命才满意吗?!就算是归还当年坚父的恩情,也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归还完了。
  “阿母,尚香答应嫁过去。”孙尚香依稀记得,她当日对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止水。
  小女孩时,曾幻想过的那位英俊潇洒的盖世英雄,早已被她抛到脑后,连小时候凌统偷偷送给她的那根竹笛,都无法动摇她此刻下定的决心。
  母亲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苦楚,犹豫了一下,问道:“吾儿,你决定了?吾儿若不愿,你兄长也不会……”
  “阿母,尚香的出生,便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孙家而牺牲,正是她命名为“仁”的理由。
  当孙权宣布这件事时,周瑜还不相信的来找过她,隔着房门问她道:“外人不知刘备好坏,如何说瑜可不理会,可连郡主也这般,要瑜如何是好?!若冶儿在,她定不会让你去嫁给那几次抛妻弃子的。”
  “周大人,名“仁”之人,若是不能做到仁,还有什么意义?”孙尚香反问门外人时,已泪满腮。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冶儿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听见她突然要嫁给一个大自己好多岁,还是个曾经抛妻弃子多次的人,怎么会同意,定是要违逆孙权的命令也要改变这件事的!
  门外的周瑜沉默了许久,才又出声道:“……郡主当真不改决定?”
  “不改。”
  “如此,瑜叨扰了。”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离开,孙尚香才坐会垫子上,摊开手看着手中那雕刻着虎纹的圆木挂饰。那是冶儿学会做雕刻后,为她雕的成年礼。
  并不是很罕见的东西,可上面复杂的虎纹却承载了一个人满满的心意。只要捏着它,孙尚香就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
  为了东吴嫁给刘备的决定,她不后悔。
  ——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
  她有着让每个女孩都羡慕的华贵绿嫁衣,光上面的花纹便耗费了十几个绣娘连夜赶工完成。吴母为她准备的饰品,每一个都份量十足,她的嫁妆足以让一个正直的人都起了歹心。就连寻常人家的女孩来送嫁时,眼中竟是露骨的羡慕嫉妒。
  她们哪能知道,这是一个无能的哥哥对妹妹的惭愧。
  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
  嫁给了刘备后,她就跟着他回了巴蜀。然后就见到了,那个总是看起来呆呆傻傻,却心地善良的孩子——刘禅。
  那个时候刘备后院空旷,主事的夫人们先后去世,没了母亲的刘禅就这么跟着侍女长大。
  她嫁过去的那年,刘禅虽然还很小,却已经能走路和叫人了,他一个人蹲在偌大的院子里,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就那么呆在那儿盯着花上正在破茧而出的蝴蝶。
  他既没有像是其他孩子那样用手去抓蝴蝶,也没有因为破茧太慢,而没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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