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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式神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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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忽然刮起的飓风， 瞬间将拉门吹开， 翻飞着砸向室内，破碎的瓦片石块， 折断的枝叶，陈旧的木桩等不断地吹进室内。
“突然之间怎么了？！”金鱼姬叫嚷着从地上跳了起来， 取出了扇子挡在面前， 对这突发的状况感到了惊慌。
邪恶而黑暗的威压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松闫堑钠颇呐率窍裱萄搪藓徒鹩慵д獾萐R级别的小妖怪也难以抵挡，更不要说早就面色发白跪倒在地的几只R。
突然的事变， 无论是带着别屋的妖琴师和花鸟卷还是一直没有行踪的般若亦或者是夜叉都赶到了和他们签订契约的少女身边。
睫眸轻颤了下，染血的乌眸慢慢睁开，未来神色冷淡地看着破坏地彻底的厅室， 鼻翼动了动，眸光冻上了一层薄冰。
似曾相识的气味，跟安倍有行身上的很像，腐烂陈旧的味道仿佛是那些本早该死去的土御门历代当家的标识一样。
勾唇冷笑，少女看似随意地一甩手，数张咒符飞了出来，绕着室内连成圈，透明的结界覆盖下来，将那么令人不舒服的气息隔绝。
“小未来……”
“大人……”
“未来大人……”
“你……”
“抱歉，刚刚稍微有些激动。”双唇动了动，未来没有看唤她的任何一位妖怪，抬脚迈过被她打翻的矮桌，她一步步朝室外走去。
金色的光芒在手中闪现，泛着冷质光泽的纯黑妖刀出现在手中：“再忍一下吧，马上就结束了。”
跨出结界的那一霎那，室外席卷的狂风扬起了她的发丝，衣袂猎猎作响，未来不甚在意，面无表情地仰头。
漆黑如幕布的天空中，巨型的大蛇像是撕裂了天幕闯出来一样，半个身子消失在黑暗中，猩红的兽瞳宛如灯笼恶狠狠地盯着她，尖锐的獠牙下信子长长得吐露着。
式神‘雄吕血’。
土御门族史上有过记载，是第三代当家安倍雄吕血的‘式’，那蛇的半个身子正是在所谓的‘式’中，想必其他地方也出现同样的大蛇吧……
“果然在呢，晴明大人说得没错，就连掌管阴界的阎魔都被你收服了吗？真是后生可畏啊。”明着字眼都是夸赞，但说出来却是满满的嘲讽。
出现在大蛇脑袋上的黑色狩服的人影并未让未来的神色发生变化，宛如烈火燃烧着的眸子却无半分温度，无端让人遍体生寒。
少女那就像是看出现了可有可无的蝼蚁般的眼神，立即让土御门泰忠羞恼发躁，心生暗火。
他半晌没有动作，沉默了须臾忽地宽容一笑像是安慰自己一样：“也对，早被抛弃的后代什么，不知道历代当家也在常理中。”
“小丫头，看在后代的份上，姑且告诉你你将死于谁的手下吧？听好了吾名……”
“土御门泰忠吧，好像是第七还是八代来着……”未来忽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话，冷冷地轻嗤：“啰嗦络腮发达的大叔什么的，抱歉呢，我完全没兴趣。”
“什么？！”
“安倍吉平，安倍雄吕血，安倍有行，土御门姓中的那个自称是最强的水蛭子勉强能提起我一些兴致，其余的就算了吧”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妖刀中，淡淡的金芒在上方闪耀着，未来慢慢提刀。
“自大狂妄的后辈！”土御门泰忠被激怒，咬牙切齿地捏住了手中的咒符。
“自大狂妄？”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讥俏地笑了起来，随即扬起了手干脆利落地挥下。
实体化的巨刃像切豆腐般切开了土御门泰忠察觉不妙匆匆忙忙编织出来的结界，瞬间将他劈成了两边。
惊惧不可置信的表情还凝在脸上，下一秒便和大蛇一起化作了灰烬消散。
金色的光芒朝更远处延伸，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黑暗。黑幕散落，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进来，天慢慢变亮了。
像你这种毫无主见依附着鵺的法术才得以活在现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雪白的刃光打在她的脸上，未来看清了漆黑的刀面上倒映着的她那没什么鲜明清晰的血瞳，清冷异常的眉眼。
毕竟她真正要杀的可是鵺啊，被你这种傀儡绊住什么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存在啊！
握着妖刀的手慢慢松开，刀柄滑落指尖的那瞬间便化作了一张咒符，飘飘晃晃地擦过了外廊落进了院中。
“啪——”
身后的结界开裂，像掉落的玻璃碎片一样破开。
“小未来！”青行灯率先从室内飘出来，凑到她面前轻笑地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偏凉的指尖点在她唇角，她歪头有些不解：“都打败了讨厌的家伙了，小未来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眉头轻蹙了下，未来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双唇蠕动了下：“抱歉青行灯，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情。”
“跟大天狗和一目连有关？”
“……”轻抿了下唇，她不置可否地瞟了姿容冷艳的女妖怪一眼而后转过身，视线落在犬神身上：“九州是吧？”
***
葵螺旋城中。
强烈又刺眼的光芒从七芒星法阵中爆发出，外来的强势闯进的纯净灵力波动在本来与世间隔的葵城回荡着。
安倍雄吕血诧异地看着手中破裂的用于施术的玻璃球，尖锐的细渣划破了他的手：这是……？！
“发什么事了，雄吕血？”
“不，没什么。”视线从手上移开，安倍雄吕血转过身看着中年模样的男子，轻笑了下：“无须在意，吉平大人，只不过是我其中一个孩子被消灭罢了。”
“把你的式神消灭，并且影响到了倒是有些本事。”平静无古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安倍吉平沉声问：“可知道是何人？”
“消失的大蛇是关东方向，好像和泰忠一起同时被杀掉的。”藏在帽兜下的脸情绪莫名，略微察觉了异样，安倍雄吕血将目光投向被安倍有行带进来的少女身上。
白衣绯袴的黑发少女神情漠然，质地清透的黑瞳无神而没有焦距，她直直地看着你，却又没有在看你，木木然地跟在少年的身后，就像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一样。
“关东这片地不是小未来的地盘嘛～能将泰忠和大蛇一同消灭的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是谁那还用想吗？”有行扶了下脑袋上歪带的乌帽，却怎么也扶不正，折腾了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说的是这小姑娘。”
“是哦～”有行语调轻快地说着然后将少女推到前边：“刚刚灵力传来的那瞬间明明是没了灵魂的木偶却拍开了我的手呢～”
“哎呀，小未来真是厉害呢，哪怕是灵体状态还保留着那么厉害的力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行。”安倍吉平听着他话外有话的言语，不禁出声询问。
“……”唇角的弧度变淡，常年含笑的我眼眸落在黑发少女身上，总是上扬的音调变得难以捉摸：“我从圆潮那儿听说了，迄今为止只被晴明大人收做式神的十二神将如今却臣服了她……”
“这不是很厉害吗？不……应该说再厉害不过了！”他的声音忽地又轻快起来，只是目光投向了安倍吉平，细碎的笑意掩去深处的晦暗情绪。
就连身为安倍晴明亲儿子的吉平大人都没能让其臣服，而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却办到了，恐怕晴明大人收服十二神将时也比君明未来大吧？
“确实很厉害。”沉静的眸光移向少女，安倍吉平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夸赞。
“你对她很感兴趣，有行？”雄吕血意义不明地问。
“欸……很感兴趣哦～”笑意加深，有行轻快地挥了下遮住了他的手的衣袖：“毕竟是这么漂亮有才能的后代呢。”
“那就照顾好她，现在她对父亲大人还有用。”
“那是当然的啊。”笑眯眯地应下，有行拱手行了礼：“那么吉平大人，雄吕血大人我先告退了。”
“嗯。”
在室外避嫌的圆潮见安倍有行从屋内走出便迎了上前，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朝后看了眼乖乖地跟在后面的少女没忍住发问：“收服了十二神将并且对鵺怀抱仇恨的君明未来本该是对鵺极其夙愿来说是最具危险的存在，我实在是不懂为何鵺要将其留下。”
“欸，你刚刚没听见吗，小未来对晴明大人还有用啊。”
“有行大人……请问这有用是指？”
“自然是小未来有的而晴明大人却没有的才能啊～”乌帽从脑袋上掉落下来，有行索性将其握于手中把玩起来，明明是小孩的模样却笑得不合外表的高深：
“你以为晴明大人为何能命令那些千年前为自己领土抵挡了晴明大人亲自出马的‘清净’之举的大妖怪吗？”
“不是因为属于君明未来的契约被鵺夺走了吗？”
“不不不，圆潮。”食指抵住帽沿，乌帽在手上转了起来，有行弯着眼眸道：“所谓的契约根本不存在被夺走的说法。”
圆潮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
“想要和有主的式神缔结契约，只有两种办法，杀了其主自己待契约因为一方自动结束后再与那式神缔结，还有就是其主自动解除。”
“可是，那些大妖怪不正是听从了晴明大人的命令提前从地狱出来去‘清净’各地的妖怪的吗？”圆潮不解：“照有行大人的说法……”
“不是哦～”微眯的眼眸闪烁着明明灭灭叫人难以分辨的情绪，有行停下了脚步，而后转过身，视线落在后边的少女身上：“‘杀光不听话的妖怪’这种命令可是从小未来口中说出来的，那什么听话又忠诚的妖怪什么的根本就无法拒绝啊……”
“毕竟这是小未来的命令呢，是不是啊，那边借酒消愁的大妖怪？”
“什……？！”没有察觉任何气息的圆潮被有行的话语惊到，诧异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对面庭院的枝叶繁茂的树上隐约可从叶片的间隙看见红色的衣角。
“啪——”
一个酒坛从上面丢下，残留的液体从残缺的口中流出，咕噜咕噜地滚了好远。
“好歹也是历代土御门当家待的地方就连一壶好酒都没有吗？”慵懒的声音好似白酒般醇厚馥郁，没有半点被发现后该有的情绪，悠闲的好似在自己的后花园。
若非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哪怕是看见了那片衣角，圆潮都确定那里有谁存在的。
那种将气息收敛至此却像是呼吸般轻松的事在他脑子里数不清的妖怪知识中恐怕也没几个大妖怪能办到。
“阿拉，酒吞童子你那边这么快就完事了吗？亲手屠虐大江山之后的感觉如何？”有行笑眯眯地问。
“呵……”红衣的妖怪从树上跳下，面对安倍有行直白的刻意刺激他的话语可以说是无动于衷，妖异的紫眸泛着丝丝凉意，他缓步靠近，明明妖气尽数收敛却是压迫感十足：
“本大爷可不是满口大义的大天狗亦或者即使堕落了也死心眼地保护人类的风神，不过是几个无能的妖怪罢了，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感觉？”
后背激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圆潮吞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双膝发软，他感叹：
原来这就是被称为鬼王的酒吞童子。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我原以为去杀自己手下什么的……”
“哈？本大爷几百年前就不当当大江山之主，手下什么的你在开玩笑？”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有行笑着摆了摆手，面带理解之色：“也多，这世上能让酒吞童子感兴趣的也只有美酒和美人这两样东西了。”
“所以，你是来找小未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绝对放狗子！
第99章
脚步顿下，幽紫的妖瞳一如平常， 只是他给人的感觉较之刚刚更加冰冷危险， 他的视线扫过前边的两人，而后落在了其身后的少女身上。
“看来是答对了。”有行像是猜对了什么开心地眯眼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却满是恶意：“可惜现在的小未来完全不认识你呢～”
“对吧？”说着他转身后退一步将少女整个让了出来， 明知道她不会回答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看着她， 肆无忌惮地刺激着某个大妖怪。
而酒吞童子像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 那张摄人的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 将手中的酒坛朝后一扔， ‘哗啦’一声，瓷器磕地后就顿时四分五裂了。
他若无旁人地走到少女面前。
黑影拢了下来， 少女似有所察， 机械般慢慢地仰起头， 像是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映出了容光盛人的少年模样的鬼王，原本灵动和瑰丽的眼眉间此时堆满了漠然， 让他觉得陌生之极。
闪烁着的妖瞳深处涌起浓烈之极的情绪，只是眨眼间就被压抑住， 酒吞童子下意识地抬起手， 指尖拂过了少女眼角惹得细密纤长的睫翼轻颤了下。
很快，他便用手将少女的眼睛遮挡住，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
要是平时她早就会拼命地闪躲然后将他的手打开了， 哪会像现在这么乖巧安静。
“本大爷是来找你的，安倍有行。”
“……欸？真的假的？”有行略微讶异地张了张嘴，手中把玩的帽子掉落在地。
酒吞童子轻哼一声， 对他故作夸张的模样表示不屑。
“那么，不知百鬼之王找我不知是为了何事呢？”有行弯腰拾起了乌帽，呼呼地吹去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随意地将其往脑袋上一放。
“……”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复而看向了弯眼笑得乐天爽朗的人上，妖异的紫瞳沉了沉，酒吞童子牵扯了一下唇角：“没事了，想要了解的事本大爷已经知道了。”
“啊……”唇边的笑一顿，有行愣神了片刻随即别有深意弯了弯眼眸：“是吗？”
欢快的声音转瞬平缓又低敛：“那可真是太好了。”
气氛诡异地沉默下去。
让旁观者圆潮摸不着头脑的对话，但毫无疑问他们之间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嗨嗨……”藏在袖中的手伸出握住了少女手腕，有行打破了沉默：“时间差不多了，现在的话能不能将小未来还给我呢～”
“让其他家主发现可不好了。”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捂住少女眼眸上的手轻颤了下，酒吞童子慢慢地收回了手，眸光深深地注视了失了魂的少女，然后朝后退去，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除了地上残留着的破裂的酒坛，长廊外的庭院几乎看不出有谁来过的踪迹。
“那个…有行大人，您刚刚和酒吞童子的谈话究竟是何意呢？”圆潮捏了捏手中的折扇带着明显的不解和疑虑。
“这个啊……”一向轻快的尾音变得难以捕捉的轻而缥缈，高深的表情只是在少年的脸上残留一秒随即就被一如既往的爽朗的笑给覆盖：“圆潮想要作为一个说书人，诉说鵺的再生吧？”
“是的。”圆潮打开了折扇遮住了半张脸：“与我们百物语组对峙了两代的奴良组，在千年之前生出了魔京的鵺还有被称作‘奇迹’的历代土御门后代中最有可能超越安倍晴明的君明未来……”
“超越了时空对决的大妖怪和人类，这个怪谈就由我来讲诉。”
“欸～这很好啊。”双手枕在脑后，有行笑眯眯地感叹。
“有行大人，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啊啊，这个啊……”他轻快地转过身，开始倒着走起来，有行像是对什么起了兴趣的小孩子：“超时空对决嘛，总会有胜负的啊，就像是赌博一样，我只不过是下注而已。”
“下注？”
有行随口一提：“对啊，圆潮你压谁？”
“啊…？压谁？有行大人你难道……”不认为鵺会赢吗？
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圆潮将他下半句敏感的问话吞下。
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有行停下脚步，复而将目光落在木然地跟着的少女身上，他别有深意地一笑：“没错，我压小未来。”
“压上了所有哦～”
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浮现了惊鄂的神情，圆潮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似乎有些疑惑他的疑问，有行歪了歪脑袋，带着小孩子的单纯和天真：“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赌博是压最有胜算的一方？”
“不……有行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
“哎呀哎呀，圆潮真是会较真呢。”有行随意摆了下手打断了他的话，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眼眸忽地附上些许凉薄之意：“你只有知道我不会选错就行了。怪谈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抱歉，是我逾越了。”
“没事儿没事儿，毕竟我是圆潮的粉丝嘛。”轻飘飘地将话题就此揭过，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又挂在了脸上，目光落在了少女身上：“所以啊，必须在小未来来之前把她的身体保护好呢。”
面露复杂之色，圆潮随着有行的视线同样看向了少女，原本被少年阴阳师弄得一团乱麻的思绪在听了刚刚的话之后像是忽然找到线头一样有了思绪。
所以……之前才会将她从安倍吉平那儿要过吗？
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君明未来的一方吗？
视线在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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