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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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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手指头,定当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

第228章 痨疝之症

    龚阳不是一个喜欢发誓的人,可是一次次被刘家强行牵涉,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跟那家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除了发誓,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他们很大一笔债,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些荒唐的事情,躲都躲不掉。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求断了这桩令人恶心的缘分。

    “叶姑娘,我不想看见他们。麻烦你替我问一问,他们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毁容断臂我应,要钱要命我给。让我跟他们结亲,却是万万不能的!”

    叶知秋并没有怀疑过他,之所以是问,是想通过他的嘴施加一点压力,好让梅香说出实情。谁知龚阳这个斯文的人被惹急了,不止发下重誓,连宁死也不跟刘家结亲的话都放出来了。

    她担心梅香承受不住,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龚阳察觉到她和阿福、董家大丫头神色异样,也顺她们的目光望过来。待认出那枯木一样毫无生机的姑娘,他清亮的眸子里涌出了愧疚和悲伤的情绪。

    不忍再看第二眼,紧抿着唇背过身来。

    说实话,除了“梅香”这个名字,他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根本不记得她的眉眼身形是什么样子。正因为如此,他对这个给他带来许多麻烦的姑娘谈不上厌恶,当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可终归因他而起。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还是会去入赘,还是会跟随叶姑娘,但他绝不通过刘婶牵线,绝不跟梅香碰面。

    绝不!

    梅香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地死去了,她目光涣散地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视野一寸一寸地变成黑暗。

    其实她知道,她对这个人爱得并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深。起初只是单纯的喜欢,刘叔刘婶在池塘边闹了一场之后,这喜欢就掺杂了赌气的成分,又从赌气慢慢地演变成了抗争。

    跟爹娘的抗争,跟闲言碎语的抗争,跟命运的抗争。她以为只要得到这个男人,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坏事都会烟消云散。

    她早就意识到了,她已经被这种执念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她不甘心,她还在幻想,那个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男人会将她拯救出来。

    所以刘叔刘婶逼问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他的时候,她违心地点了头。

    就在刚才,亲耳听到他那番决绝无情的话,她终于明白,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她不该喜欢这个人,更不该拿这个人当翻盘重来的彩头。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眼前的景物完全陷入黑暗的瞬间,她已心如止水。有人在耳边反复喊着她的名字,她却懒得分辨,也懒得理会,只想这样一睡不醒。

    叶知秋一连喊了好几声,见她全然没有反应。伸手一探,感觉她气若游丝,急忙招呼阿福几人把她扶进屋里躺下,请闻苏木过来诊视。

    闻苏木看过她的舌象和眼瞳,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便拿出银针,在人中、神庭等处施针,又让叶知秋取了少许人参熬水,给她灌下去。等她气息变强,趋于稳定之后,才坐下静心号脉。

    “闻公子,梅香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叶知秋此时神情紧张,不亚于成老爹摔倒的时候。

    她的紧张,一半出于对梅香的关心,另一半则来源于刘叔刘婶。如果梅香在她这儿出了问题,那老两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闻苏木被她问得一怔,“孩子?”

    “是啊,她怀着身孕呢。”叶知秋指了指梅香的肚子。

    看见梅香隆起的小腹,闻苏木似乎吃了一惊。抓起她的手腕仔细地号脉,又用手小心地按着她的腹部,附耳倾听了半晌,才抬头看向叶知秋,“叶姑娘,这位姑娘没有身孕。”

    “什么?!”叶知秋不由变了脸色,“你是说,梅香没怀孕?!”

    龚阳为了避嫌,一直远远地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神色大动,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闻公子,你说的……那是怎么回事?”

    阿福和董家大丫头也各自往前凑了凑。

    闻苏木看了梅香一眼,“我并未从这位姑娘的脉象之中诊出喜脉,方才我按压她的下腹,听到水气回响。如果我的诊断没错,这位姑娘应该是患了痨疝之症。”

    “痨疝?”叶知秋不解其意,“是痨病的一种吗?”

    “这么说并不准确。”闻苏木详细地解释道,“此病虽然称为痨疝,却非痨非疝,属于炎肿。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病症,多发于痨症早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会在七到十日内自行痊愈,医典上成为痨水症;另外一种不会自行痊愈,而是将痨症转变成炎肿,称之为痨疝。

    一般来说,九成九的痨症病人会出现痨水症,是痨症加重的表现;出现痨疝,则表明痨症得愈。只要消除炎肿,即可完全康复。

    这位姑娘的痨疝之症十分严重,定是长期饮食不佳,情绪郁结,使得五脏削损,出现痨症。继而转为炎肿,脏器移位,积水滞气。致使下腹隆胀,被误认为有孕。”

    叶知秋和龚阳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又吵又闹,要杀要剐,搞了半天,只是得了痨疝,这算什么事儿啊?

    阿福更是忍不住笑,“知秋姐姐,你说刘叔和刘婶要是知道自家闺女没怀孕,会不会一头撞死啊?”

    叶知秋没有心情开玩笑,看向闻苏木,“闻公子,梅香这病能治好吗?”

    梅香在她这里晕倒,又在她这里查出病症来,如果不能给那老两口一个满意的交代,又是一**烦。

    “痨疝不难医治,只是这位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虚不受补,用药必须分外注意,恐怕要费上一些时日。”闻苏木还没搞清楚梅香的身份,只当她是叶知秋亲近的人,便理所当然地将治病的活儿揽了下来,“叶姑娘放心,我会为她仔细医治的。”

    叶知秋哪里敢替梅香做主?苦笑了一下,“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吧。”语气一顿,转向阿福,“你去把刘叔和刘婶叫到堂屋,让张大哥也一起来。”

    “哎。”阿福应着跑出门去。

    叶知秋吩咐董家大丫头留下照看梅香,和龚阳、闻苏木一道来到堂屋。

    刘叔和刘婶被阿福带进门,看见龚阳,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破口大骂,“你这天杀的小畜生,把我们家梅香害成那样儿,还敢在我们跟前露脸儿啊?”

    龚阳不屑辩白,径直别过头去。

    刘婶见认定他是心虚,气焰愈发地高了,“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尽干那些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你说,这事儿你想咋办?你要是不给我们家梅香……”

    “刘婶。”叶知秋听不过耳,出声打断她,“你先别忙着骂人,有话坐下慢慢说。”

    刘婶一挥胳膊,“坐啥坐?我就问问他……”

    “叶姑娘请你们入座。”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横插进来。

    刘婶张着嘴巴,眼带惊惧地看着鬼魅一样出现在面前的张弛。好半天才合上,将没说完的半句话吞回去,拉着刘叔老老实实地到旁边坐了。

    叶知秋感激地看了张弛一眼,找他来震场果然是对的,要不然她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口舌。对付刘叔刘婶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就得用高压手段。

    跟他们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她便直奔主题了,“刘婶,你怎么知道梅香怀孕的?找大夫看了吗?”

    “这还用找大夫?我可是过来人,瞧见她这几天吃了东西老是吐,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一问,她小日子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再一瞅,她那肚子都大了。”

    刘婶答着她的话,眼睛却狠狠地瞪着龚阳。要不是碍于张弛杵在旁边,她就要暴起伤人了。

    闻苏木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五六分,接起话茬道:“这位大婶,你所说的那些不仅仅是有孕的征兆。许多病症,都会引起恶心、呕吐、停经、腹部隆起之类的症状。”

    他说话文绉绉的,刘婶听得半懂不懂的,“啥意思啊?”

    “闻公子的意思是,梅香没有怀孕。”叶知秋替他答道。

    “啥?!”刘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刘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叶知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刚才说啥?梅香没……没怀孕?”

    “对,没怀孕。”叶知秋指了指闻苏木,“闻公子是大夫,他刚才给梅香看过了。梅香不是怀孕,而是得了一种叫痨疝的病……”

    “不可能。”刘婶尖声地叫嚷起来,“梅香那样儿明明就是怀上娃了,她自个儿都认了,咋是没怀孕呢?”

    叶知秋对她的反应感觉很无语,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怀孕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十月,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们。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梅香,梅香呢?”刘婶这会儿想起来闺女来了,目光急急地搜寻着,“梅香在哪儿呢?”

    “梅香在我房里躺着呢。”叶知秋如实说了,“她现在病得很厉害,不过好好医治的话,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好。”

    刘叔瘫坐到椅子上,神色悲悲喜喜明明暗暗地变换着。

    刘婶六神无主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目光落在龚阳身上的时候,眼睛立突然泛起异样的光彩,“龚家大侄子……”

    ——rs

第229章 养父母

    龚阳被她这一声满是讨好意味的“大侄子”叫得头皮发麻,直觉她这样低声下气不会是好事,便不应声。

    刘婶也不以为意,满脸堆笑,语气更亲热了几分,“大侄子,你看这事儿闹的,梅香没怀上你的孩子啊……这次没怀上不要紧,我们家梅香那身板和骨头架子随我,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将来一准儿能给你生个儿子……”

    “噗……”阿福憋不住笑了出来。

    闻苏木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未免失礼,只好以拳拄口,干咳了一声。张弛依旧面无表情,叶知秋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刘叔则第一时间明白了妻子的用意,眼带期冀地望着龚阳。

    梅香的名声本来就够臭了,怀孕的消息再传扬开,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事到如今,他们去跟别人解释说自家闺女没怀孕,只是得了病,丢脸不说,没人也未必肯相信。

    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让龚阳娶了梅香。只要他们成了亲,怀孕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闺女有了归宿,他们的脸面也能保住,两全其美。

    龚阳也在一瞬的愕然之后,参透了刘婶的企图,只觉气血翻腾,一股怒意几欲冲破胸膛,透体而出。

    往他头上泼了这么大一桶脏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还想就此赖上他,让他娶了被他们搞得声名狼藉的女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这么厚脸皮的人?

    真是欺人太甚!

    “叶姑娘,对不起。我先走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他放下两句话,便迈开大步向外走去。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

    见他要走,刘婶急了,从椅子上弹起来,紧窜几步,挡住他的去路。拖着发福的身躯。动作竟比兔子还要灵活,着实让叶知秋等人开了一回眼界。

    “大侄子,你先别走,我话儿还没说完呢。”她涎着脸。把话说得飞快,“我们家梅香是个好姑娘,她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因为你吗?

    左右这事儿都传开了,你们俩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干脆就凑一对儿得了。房子、地、作坊啥的我们都不要了,只要你肯娶梅香就成。

    大侄子,你放心,等你和梅香成了亲,我和梅香他爹一准儿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不稀罕。”龚阳终于还是爆发了。“我龚阳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跟你们刘家结亲,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离我远一点儿,日后再拿我跟你们刘家扯上关系,我就去官府击鼓递状。告你们栽赃陷害。”

    说完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刘婶呆愣地站了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哟,梅香,我那可怜的闺女。你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老天爷,我们刘家到底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让你这么折腾我们啊?”

    刘叔也是悲从中来,弯腰抱头,默默地掉着眼泪。

    鉴于他们的种种作为,叶知秋对他们同情不起来。成老爹还在昏迷之中。她也没有心情欣赏他们的哭相,于是站起身来,“刘叔,刘婶,你们把梅香带回去。找个大夫给她好好治病吧。

    我这儿还忙着呢,就不留你们了。阿福,让你哥赶车送送他们。”

    “哎。”阿福答应一声,便出门去找多寿。

    刘叔还是要面子的,听叶知秋下了逐客令,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闷头向外走。

    刘婶止了哭号,爬起来跟着向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泪眼巴巴地看了看闻苏木,“大夫,你不能给我们家梅香治病吗?”

    不等闻苏木说话,叶知秋就替他一口回绝了,“闻公子还要给我爷爷看病,没那么多工夫,你们还是自己请大夫吧。”

    刘婶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就被刘叔强行拉走了,“赶紧走,别跟这儿丢人现眼了。”

    等那两人出门走远,闻苏木才疑惑地问道:“叶姑娘,你刚才为何阻止我替那位姑娘看病?”

    “我也不想这么做。”叶知秋苦笑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不防不行啊。”

    他们恨不得立刻抓个人来跟闺女成亲,闻苏木去给梅香看病,难免有肌肤接触,被他们赖上怎么办?再者,闻苏木是从她这儿过去的大夫,治好了得不到他们一声谢,治坏了百分之百会变成她的错。

    万一他们一口咬定梅香就是怀孕了,被她请的大夫把孩子弄掉了,她上哪儿说理去?到时候给自己惹上麻烦,还会连累闻苏木的名声,更有可能给他们制造逼婚龚阳的机会。

    对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能随便发善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苏木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可也知道叶知秋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痨疝之症不难医治,找哪个大夫都一样,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专心致志地照看成老爹。

    未免成老爹昏迷之中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他决定留在成家过夜,于是打发随后赶来的高宝回府送信。

    成老爹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三更天了。

    睁开眼睛的刹那间,黑暗了很多天的视野里出现了豆大的一点光亮。光亮缓缓扩大,将黑暗转变成一片茫白,继而变淡变薄,显现出物体的轮廓和人影来。

    虽然还很模糊,却可以分辨出门窗桌椅,还能分辨出守在旁边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并没有变回昏暗,这才抑制不住欣喜之情嚷了起来,“瞧见了,我又能瞧见东西了!”

    闻苏木正在打瞌睡,被他自语声惊醒,询问过情况,便忙着号脉诊视。确定他脑中的血块的确已经散开,而且对视路的压迫大大减缓,也是喜出望外,赶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叶知秋。

    “秋丫头,我瞧见了。我又能瞧见你了。”成老爹紧紧地握着孙女儿手,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

    叶知秋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却不忍扫他的兴,含着笑一遍一遍地回应。“是,爷爷很快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说了十几遍后,这老爷子总算说腻了,非让叶知秋扶着他出去走一圈。闻苏木担心他用眼过度,对治疗不利,只好给他的眼睛缠上绷布。

    叶知秋去厨房熬了粥和药,喂他喝了,又陪他说了半天的话,他的兴奋劲儿才过去。推说自己累了,催着她和闻苏木去休息。

    闻苏木原打算在整晚守着成老爹的。现在人醒了,而且情况稳定,不再需要陪守,便听从安排,到厢房歇下。

    成老爹的眼睛迅速好转。几天之后去掉绷布,近处的东西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只是看远处的时候还像是蒙着一层轻纱。老头高兴得跟孩子一样,拉着叶知秋和虎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看够了孙子孙女儿,又迫不及待地拽上杨老汉,到山坳里逛了一圈,把该看的地方该见的人都瞧了个遍。逢人就说:“我早知道我们家秋丫头长得俊,这回亲眼见着了,可比我想得俊多了。第一眼我都没敢认,心里直嘀咕,是不是仙女下凡了?

    再瞅瞅这块儿地让她给拾掇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要不老话儿咋说,一百个耳朵也抵不上一只眼睛,这人要没眼睛,就是不行!”

    腊梅带着温度计去各个菜棚测量温度,走了一个来回。把这话听了好几遍,回到一号棚便当成笑话跟叶知秋讲了,“你们家成大伯今天要把嘴皮子磨破喽。”

    叶知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早上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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