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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四十九院记事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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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烧坏了脑子。青之川自嘲般地想着,不知为何竟然横生出一丝自责。

  真可怜啊,原来是她自己忘记了一切。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都那么久了,他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

  他未能活下来吗?

  青之川原是想问出这话的,但不知为何,竟怎么也无法将这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一旦想象那幕场景,她就忍不住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已经在尽全力不让自己落泪了。

  “他没有死!”玄青忽得大喊了一声。

  青之川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猛颤了一下,眼泪也停在了眼眶中。

  “凌穹不可能死。”玄青睁大了眼,五官紧绷,表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让旁人听出什么端倪,“再等等罢,再等等罢,他会回来的……”

  ——如果他活着的话,一定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拖这么久?你清醒一点吧。

  青之川莫名想要冲着玄青吼出这么一句话,但踟蹰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此刻玄青一定与她一样痛苦,她不能用这种尖锐的词句伤害他——伤害到关爱之人,就等同于伤害自己。

  再度死寂。青之川紧咬下唇,直至舌尖尝到一丝腥味才骤然松口,转而摩挲着掌心。触感都已经变得麻痹了,她依旧无法定心。

  忽得,她感觉到腰间环上一阵微寒的柔软。

  雪童子悄然走上前,轻抱着青之川,生怕自己会冻到她,他只是将手臂虚虚的环着她。

  而后是鲤鱼精,就连平素最爱损青之川的般若都扑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她。狸猫踩着雪童子的肩膀,直接爬上了青之川的肩膀。它搂住青之川的脖子,不停地用柔软的皮毛蹭着她的颈间。狸猫的皮毛确实温暖,要是没有酒味的话,简直就是完美的护颈了。

  青之川吸溜了一下鼻子,眼泪彻底涌了出来。她今日哭了太久,双眼充满了血丝,看上去骇人不已。

  “你们在干什么呀……”青之川哑声道。

  “四十九姐姐,别难过,我们还在呢!”鲤鱼精高声道。

  雪童子也附和道:“大人的父亲一定会回来,您别担心。”

  狸猫听着同胞们的话,不停地点头。然而它一直动着,皮毛蹭着青之川的脖颈,让她觉得有些痒得不自在,一时间也顾不得流泪了。

  “没错,我们都在呢。”

  简单到了极点的语句,此刻却成了最坚不可摧的支柱,支撑着青之川破碎的心神重回完整。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

  她回过身,顺势抬手抹去泪痕,向站在她身后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许久,她才起身。

  她原是想说些感激的话语的,但她已经哽咽到无法发声的地步了。

  一目连走近她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原来你的那条蛟龙的孩子吗?”他笑了起来,“难怪你那么温柔,因为他也是相当温柔的人啊。”

  一目连突然很想感叹一下所谓的缘分。

  一直以来,一目连对于凌穹和神明四十九院青之川之间的羁绊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他从未主动问过四十九院,只是偶尔从四十九院的话中,听出凌穹对她所怀的感激之情。

  一目连对于凌穹的印象,停留在他送来神社的花。

  每一季花开时,彼时尚且年少的凌穹会远赴原野,将所有盛开的花全都采来,用坚韧的草叶缚紧,放在神社的塞金箱上,然后便默默离开,从不说什么。

  繁杂的花枝交错着,就算放到彻底干枯了,四十九院也舍不得扔掉。

  有一年初夏,凌穹送来了仅盛开在海边的海赤芍。他捧着绛紫色的花束,像个偷鸡摸狗的贼人一样,极小心地走近神社。他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鳞片也掉了不少,看上去可怜巴巴,一目连甚至以为他手里的花是从别人家的院子里偷偷采来的。

  然而问过后,一目连才知道,原来凌穹是不小心跌进了海里,被海里的礁石划伤了。

  “一时没注意,呛了几口海水,可咸死我了!”他大剌剌道,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不满。

  那为什么还要送花来呢?一目连问他。

  “神明大人没有办法走得太远,所以……”凌穹挠了挠头,扬起只属于少年人才有的灿烂微笑,恰如手中盛开的海赤芍,“我想让她看看每季的风光!”

  如此单纯的念头,凌穹却坚持了许多许多年。一目连不知道为了送来最美的花束,凌穹受过几次伤,他也无法体会凌穹的心思,毕竟他也只是个旁观者。但这番单纯的坚持,一直是一目连很欣赏的。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起了那座新建的神社——青之川为他重建的神社。

  记忆全都涌上来了。但这一次涌上心间的,都是值得铭记的美好过往,这些记忆泛着同盛开的海赤芍一样鲜艳的颜色。

  不顾一切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就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这一点似乎完美地从凌穹这儿传到了他的后代青之川身上。一目连想。

  白龙顶了顶他的肩膀。它的眼里竟也含着泪水。

  在第一次见到青之川时,白龙就显出了对她的格外亲昵。长久以来,一目连一直以为白龙是因为想念四十九院,所以才对同名同姓的青之川抱有好感。现在想来,白龙之所以如此亲近青之川,定是因为他早早地就知道她是凌穹的孩子。

  一目连露出一丝浅笑,摸着白龙的脑袋,喃喃道:“看来你比我更通透呢……”

  青之川也未曾想过,兜兜转转,她竟与那个同名的神明有着千丝万缕难以斩断的联系。

  她勾起嘴角,露出今日的第一的笑容。她把白龙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它。她甚至想要一直就这么抱着它。

  得此缘分,千金不换。

  玄青静静站着,许久才出声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一下子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不再说了。但他也不想任由气氛继续尴尬,便一转话锋,故作轻松道:“竟然都已经这么晚了,是时候该吃饭了。青灯,你也留下吧。”

  “是,大人。”青灯应道。

  式神们连连应好,拉着青之川走进屋内。

  青之川已经试图不让自己想太多了,但还是心乱如麻。这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只是麻木地重复着咀嚼和吞咽,连吃进口中的饭菜是个什么味道都感觉不到。

  浑浑噩噩地吃完饭,她便走出了屋子。她想在院子里站一会儿,但腿有些疼,站的久了疼痛感无法忽视,她只好将阵地换到了那口蓄满死水的井旁。

  适才的释怀只是悲伤之中的一小段间歇罢了——大抵同中场休息类似。要不了多久,难以言喻的复杂悲痛就再度出现,闹得青之川难以忽略。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她恨不得能躲进巨大的蚕蛹中,过于这样她就可以理清思绪了。

  一阵细索的脚步声传来,青之川立刻停止了一切想法,朝出声处望去。

  夜色昏沉,她只看得连有一人影走来。她眯起眼,费劲地看了许久,终于看清了那人头顶竖起的毛绒绒的耳朵。

  是玉藻前啊……


第66章 言多必失 

  玉藻前从暗处走来; 借着今日格外清泠的月光,他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青之川一时竟然有些难以名状的慌乱,急忙低下头; 盯着已经长得有些略微过长的指甲,闷闷地向他说了声“晚好”。

  他点头应了一声,抬手,将羽织递到青之川面前。

  “雪童子让我带给你的; 他怕你冷。”玉藻前道。

  “谢谢。”

  她从玉藻前手中接过羽织。厚重的布料上残余着来自雪童子的寒意,如果就这么穿上; 大概会把她所剩无几的暖意全都夺走。但她没有多想; 直接把羽织披了在肩头。看着她披上了羽织,玉藻前才放心地在井沿坐下。

  两人紧挨着坐在硌人的井沿边; 谁都不说话。直至残留在羽织上的寒冷都消散; 青之川才终于出声——她叹了口气。

  玉藻前没有错过她的叹息。他侧首打量了一眼她的表情,毫不意外地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落寞。

  他别来眼,看着摇曳的树影,轻声问道:“很难接受吗?”

  青之川原本沉浸在繁杂的思绪中; 没有多么在意玉藻前; 甚至都快要忘却他的存在了。忽得被这般问到,她倏地紧张了起来。她挺直后背; 坐得格外挺拔。然而深思了一会儿玉藻前问出的问题后,她又不自觉地垮了身子; 重回那副颓唐模样。

  “倒也不是难接受。”她嘟哝道,“该怎么说呢的……只是觉得; 很难过……”

  她又叹气起来,声音变得略微尖锐了起来,吐字也逐渐费劲。她放慢语速,不让说出的词句变得与她的思绪一样混乱。

  “虽然他们都说我的父亲一定活着,但我冥冥间觉得,他应该——不,他一定是罹难了。”

  青之川其实也不想说出这样的丧气话,但依照现在所得到的所有消息,只能拼凑出这样的结局。

  “其实你大可以查一下阴阳寮里的档案——那场惨案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录。”玉藻前提议道。

  青之川缩起身子,几乎将自己完全包裹在了羽织中。她的目光四处游转,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她将双手拢在袖中,极没底气地回答了一句:“还是别了吧……”

  诚然,阴阳师的每一次消减行动都定会在阴阳寮的档案中留下记录,哪怕是最惨烈的行动也一定能留有只言片语。况且她已经知道了惨案发生的年份,哪怕不知道具体日期,但只要有心去查,不可能没有任何收货。可她不想这么做,她下意识地抵触这个行为,就像玄青总是坚持宣称她的父亲没有死去那样。

  要是真查到了早前的记录,她大概会难过死。还是假装父亲尚且活在世间吧,她想。

  虽然她也知道虚假的期待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青之川垂首盯着脚下枯草,缄默不言,久久才道:“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注定背负一切痛苦和祈愿的人。

  玉藻前听着,竟轻笑了一声,但眉目间却无悲戚。青之川知道她说错话了。

  “如此说来,我也是幸存者呢……”

  青之川慌得一下子手足无措。她不停地摆手躬身,目光四下瞟着,就是不敢看向玉藻前。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说出这话的……对不起!”她一叠声地向玉藻前道歉。

  玉藻前以一笑化解了青之川的恐惧。

  他原想抬手揉揉青之川的脑袋,让她别那么害怕,然而犹豫了一瞬,他却还是没有做些什么,仅仅只是收紧了抚在井沿的手。

  “没关系,我没生气。”他轻声道。

  她说的都是事实,直白得如同被剔除了血肉的森森白骨,直白得让人下意识认为这是虚假的谎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否认。

  玉藻前不愿否认,他对这既定的事实心知肚明,认为没有遮掩的必要。

  玉藻前不再回答了。青之川自知失言,也不敢再多说。气氛再度冷彻下来。

  青之川抬起手,看着清泠月光打在自己的手背上,将青紫色的血管毫无遮掩地尽数暴露了出来,素白的指尖显出虚幻的半透明感。

  这是很普通的人类的手,没有丝毫别的特殊之处,并无任何蛟龙的特征。

  她瘪了瘪嘴,放下手,垂在身侧。

  “我真的是个妖怪吗?”她嘟哝道。

  她简直没有一点点与蛟龙类似的地方。就像青行灯的故事中所叙述的那样,她完全就像个人类。然而深思许久,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青之川抬眼,飞速将玉藻前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见他面上并无明显的愠色,青之川稍微放心了些,但还是没有彻底放下顾虑,便压低了声,慢慢问道:“爱花和羽衣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也是半妖吧……”

  玉藻前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没有丝毫遮掩道:“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很像狐狸,脸上都是绒毛,还长着耳朵呢。”

  他嘴角含着浅笑,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意。

  青之川忍不住侧首看了他一样,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情也不免好了起来。

  “那一定很可爱。”

  “是啊……”

  玉藻前点了点头,笑容略显凄惨。

  他的孩子们确实可爱,全然一副小狐狸的模样,但这却为他们招来了灾祸——不,值得被怪罪的不是他们的外貌。

  虽然对这一点玉藻前心知肚明,但此刻竟还是产生了一丝不合常理的念头。

  如果爱花和羽衣更像人类就好了。

  不过这般想法一冒出来,玉藻前就匆匆掐断了思绪。他到底还是分得清何为夺去稚子性命的元凶的。

  在玉藻前沉思的这段时间内,青之川不受控制地又慌了起来。她不是没有听到玉藻前话里的落寞,这种情绪一旦窜出来,青之川就知道,她绝对又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

  虽说看玉藻前的神情和反应(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大概也并未被青之川的话触怒,但青之川还是疯狂自责了起来。

  她侧过身,略微背对着玉藻前,用手捂脸,将自己此刻的表情完全遮了起来,没有留下任何一处能够被击破的空隙。要不是玉藻前还坐在旁边的话,现在她一定已经开始哀嚎起来了。

  一天之中——确切的说,在一个时辰之内,接连两次毫不留情地戳痛他人的过往,还把隐藏地最深的痛苦也顺带着一同勾出来了,青之川觉得自己绝对是全平安京最愚蠢最口无遮拦的家伙了。

  她悄悄地往原处挪了挪,企图以缓慢的速度麻痹玉藻前的视线,让他意识不到自己的逐渐远离。

  其实只要寻个由头回到屋里去,就完全可以化解此刻的尴尬了,然而糟糕的事,现在青之川根本不想,也不愿意进去。回到屋里,势必要和玄青正面对上,而她还没有调整好心态,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

  再等等罢,等冷静下来了就回去。

  青之川这么想着,一点一点小幅度地在井沿边挪动。她都盘算好了,等移动到距离玉藻前最远的那一处,她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转移战!

  青之川暗下决心,把速度又放慢了些。

  “你在做什么呢?”

  玉藻前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孩,一脸哭笑不得。

  青之川倏地坐直了身子。被玉藻前突然抓包,她的转移战彻底失败。

  她急忙坐回原处,堆起满脸讨好的笑意,欲盖弥彰地不停说着自己什么都没做。

  两人之间分明都隔着数个拳头的距离了,还能是什么都没做吗?

  玉藻前好心地没有戳穿她低劣的谎言,并未把她的一时失言放在心上。这下子青之川倒是不知道应该不该道歉了。

  虽说多道歉总不是坏事,但要是玉藻前根本没计较的话,那倒是显得她太过小家子气了。

  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忽然扑哧一声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的经历可太像了,唯一的区别无非是角色的不同。所以那张本应该召唤出女性式神的符咒,才会将你招来吗?”她笑道。

  玉藻前瘪了瘪嘴,不置可否,只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大概吧。”

  “那可以称作是缘分啦!”

  青之川故作愉快地欢呼起来,沉重的心情居然稍微轻松了些。

  “是了,我还有话想问你呢,一直忘记问出口。”

  玉藻前不答,只是微颔了颔首,表示许可。

  得了这声应,青之川却没有胆大多少。她清了清嗓子,又四顾许久,确定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中的主角不在视线范围内后,才小声问道:“那个……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我推到玄青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给我灌溉的老爷们,比心

  从这周开始就真的忙完啦_(:3 」∠ )_会尽量日更哒!

第67章 少不更事 

  “你今天为什么要把我推到玄青面前呢?我分明同你说过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

  总觉得这话听上去像是不满的抱怨,青之川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事先——啊不对,事后声明; 我这话完全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没错,单纯地因为求知欲作祟而已。”

  青之川今天已经在玉藻前面前说错过好几次话了,可不想再多错几次。她现在深深明白了,什么叫谨小慎微为上。

  玉藻前早就料想到青之川会问他这话; 他也早已在心中措好了词。

  他故作姿态地思索了一会儿,好像他这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你一听到玄青的声音; 想也不想地就躲起来了; 我见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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