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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的爱与性:恋爱中的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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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烟雾缭绕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她很沉稳,几乎不露表情,一副若即若离的神态。
  她太让杰拉德动情了。他感到自己对她有一种巨大的控制力,一种本能上令人心儿发痛的爱。这是因为她是个牺牲品。他感到她是处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则是在施恩惠于她。这令他感到自己的四肢过电般地兴奋,奔涌着情欲的浪潮,如果他释放电能,他就会彻底摧毁她。可她却若有所思地等待着。
  他们聊着些闲话,聊了一会儿,伯金突然说:
  “裘里斯来了!”说着他站起身,向新来的人移动过去。姑娘奇怪地动了动,那样子不无恶意,身子没转动,只扭头朝后看去。这时杰拉德在看着她浓密的金发在耳朵上甩动着。他感到姑娘在密切地注视着来者,于是他也朝来人看去。他看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颀长,黑帽子下露出长长黑发的小伙子行动迟缓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天真、热情但又缺乏生气的笑容。他走近了急忙上前来迎接他的伯金。
  直到他走近了,他才注意到这姑娘。他退缩着,脸色发青,尖叫着:
  “米纳蒂,你在这儿干什么·”
  咖啡馆里的人一听到这声尖叫都像动物一样抬起了头。海里戴无动于衷,脸上露出几乎有点蠢笨的微笑。姑娘冷冷地看着他,那表情显得深不可测,但也有些无能为力。她受制于海里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薄荷酒(3)
“你为什么回来了·”海里戴仍然歇斯底里地叫着,“我对你说过不要回来。”
  姑娘没有回答,只是仍然冷漠、沉重地直视着他,他向后面的桌子退缩着,似乎要保护自己。
  “你知道你想要她回来,来,坐下,”伯金对他说。
  “不,我不想要她回来,我告诉过她,叫她别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米纳蒂·”
  “跟你没关系。”她极反感地说。
  “那你回来干什么·”海里戴提高嗓门尖叫着。
  “她愿意回来就回来吧,”伯金说,“你坐下还是不坐下·”
  “我不,我不跟米纳蒂坐一块儿,”海里戴叫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用不着害怕。”她对海里戴尖刻地说,但语调中有点自卫的意思。
  海里戴走过来坐在桌旁,手捂住胸口叫道:
  “啊,这把我吓了一跳!米纳蒂,我希望你别干这些事。你干吗要回来·”
  “跟你没关系,”她重复道。
  “你又说这个,”他大叫。
  她转过身,对着杰拉德.克里奇,他的目光闪烁着,很开心。    “你西(是)不西(是)很怕野蛮人·”她用平缓无味、孩子般的语调问杰拉德。
  “不,从来没怕过。总的来说,野蛮人并无害——他们还没出生呢,你不会觉得可怕的。你知道你可以对付他们。”
  “你金(真)不怕吗?他们不是很凶恶吗?”
  “不很凶。其实没多少凶恶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多少是危险的。”
  “除非是兽群,”伯金插话道。
  “真的吗?”她说,“我觉得野蛮的东西都太危险了,你还来不及四下里看看,他们就要了你的命。”
  “你遇上过·”他笑道,“野蛮的东西是无法划分等类的。他们就像有些人一样,只有见过一面后才会兴奋起来。”
  “那,做一名探险者不是太勇敢了吗?”
  “不。与其说是恐怖倒不如说是艰险。”
  “啊!那你害怕过吗?”
  “在我一生中·我不知道。怕过,我对有些东西就感到怕——我怕被关起来幽禁在什么地方,或者被束缚起来。我怕被人捆住手脚。”
  她凝视着他,那双黑眸令他心动,头脑反倒完全冷静了。他感到她从他这里得到了他的自我暴露,似乎是从他躯体内黑暗的最深处得到的,这太有趣了。她想了解他,她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他感到她被他吸引着,命中注定要与他接触,因此她必须观察他、了解他。这让他感到很得意。同时他还感到她必须投入他的手心里,听他的才行。她是那么世俗,像个奴隶似的看着他,被他迷住了。倒不是说她对他说的话感兴趣,而是她被他的自我暴露迷住了,被他这个人迷住了,她需要他的秘密,需要男性的经验。    杰拉德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精神焕发但并不很清醒。他双臂搭在桌上,一双晒得黝黑可怕的动物般的手朝她伸展着,手型很好看,很漂亮。这双手迷住了她。她知道自己被迷住了。
  别的男人来到桌前同伯金和海里戴交谈。杰拉德压低嗓门冲米纳蒂说:
  “你从哪儿回来的·”
  “从乡下,”米纳蒂声音很低,但很圆润。她紧绷着脸,她时不时地瞟一眼海里戴,眼中燃起了怒火。神色沉郁的小伙子看都不看她,不过他是真怕她。有时她就是不理杰拉德,看来杰拉德并没有征服她。
  “那么海里戴跟你回来有什么关系·”他依旧声音低沉地问她。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说:
  “是他让我走的,让我跟他同居,可现在他想甩了我,但又不让我跟任何别的人在一起生活。他想让我隐居在乡下。然后他说我害了他,他无法摆脱我。”

薄荷酒(4)
“他简直失去理智了,”杰拉德说。
  “他就没有理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她说,“他总等别人告诉他做什么他才做什么。他从来没按自己的想法做过什么事,因为他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整个儿是个孩子。”
  杰拉德看着海里戴那柔和、颓废的脸。那张脸很有魅力;那柔和、热情的性格很宜人。
  “但他并不能控制你,对吗?”杰拉德问她。
  “你知道是他强迫我跟他同居的,我并不愿意,”她说,“他来冲我大叫,哭着说我要是不跟他回去他就没法儿活,你从来没见过他流那么多的眼泪。每次他都这样。可现在我怀孕了,他想给我一百镑打发我到乡下去,从此再也不见我,再也听不到我的音讯。我就不这样,不——”
  杰拉德脸上露出奇怪的笑。
  “你要生孩子了·”他不相信地问。看她那样子,这似乎不可能,她那么年轻,那神态也不像怀孕的。
  她凝视着他的脸,现在她那纯真的蓝眼睛窥视着,看到了不祥的东西,显出一副不可驾驭的神色。杰拉德心里烧起了一股火。
  “是的,”她说,“是不是可怕·”
  “你想要吗?”他问。
  “我才不呢,”她加重语气说。
  “可是,”他说,“你知道多久了·”
  “十个星期了,”她说。
  她一直看着他。他则默默地沉思着。然后他转过身去,变冷漠了,却不无关切地问:
  “我们吃点什么好吗?你喜欢来点什么·”
  “好的,”她说,“我喜欢来点牡蛎。”
  “那好,”他说,“我们就要牡蛎。”说完他招唤侍者。
  海里戴一直对这边的事视而不见,直到盛有牡蛎的小盘子放到她面前,他才大叫:
  “米纳蒂,喝白兰地时不能吃牡蛎。”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问。
  “没关系,没关系,”他叫道,“可喝白兰地时就是不能吃牡蛎。”
  “我没喝白兰地,”她说着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洒在海里戴脸上。海里戴不禁怪叫一声。可她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米纳蒂,你干嘛这样·”他恐慌地叫道。在杰拉德看来,海里戴让米纳蒂吓怕了,他喜欢自己的这副恐慌样子。他似乎因为自己怕她、恨她而沾沾自喜,在恐慌中有所回味;欣赏这种恐慌的滋味。杰拉德认为他是个奇怪的傻瓜,但挺有味儿。
  “可是米纳蒂,”另一个男人小声地操着伊顿腔说,“你保证过,说你不伤害他。”
  “可我没伤害他呀,”她回答。
  “你喝点什么·”那年轻人问。他肤色黑,但皮肤还算光洁,浑身有那么点令人难以发现的活力。
  “我不喜欢人伺候,马克西姆,”她回答。
  “你应该要点香槟。”马克西姆很有绅士风度地嘟哝道。
  杰拉德突然意识到这是对他的启发。
  “我们来点香槟好吗?”他笑问。
  “好的,请,要干香槟,”她咬着舌孩子气地说。
  杰拉德看着她吃牡蛎。她吃的很细,很讲究。她的手指尖漂亮又敏感,优雅、小心地剥开牡蛎,仔细地吃着。她这样子很让杰拉德心悦,可却把伯金气坏了。大家都在喝香槟酒,只有马克西姆看上去十分平静、清醒,他是个俄国小伙子,穿着整洁,皮肤光洁,一脸的暖色,黑头发擦得油亮。伯金脸色苍白茫然,很不自在。杰拉德微笑着,眼睛里放射出开心但冷漠的目光,很有保护气度地向米纳蒂倾着身子。米纳蒂娇嫩、漂亮,像一朵恐惧中绽开的冰花。现在她虚荣地绯红了脸,由于喝了酒,周围又有男人在场,她很激动。海里戴看上去傻乎乎的。只消一杯酒就可以让他醉倒并咯咯地笑。可他总有那么点可爱的热情天真相,这一点使得他颇有吸引力。

薄荷酒(5)
“除了黑甲壳虫以外,我什么都不怕。”米纳蒂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凝视着杰拉德,那眼睛里燃着一团看不见的火。杰拉德从骨子里发出一声吓人的笑。她孩子气的话语触动了他的神经,火辣辣的目光全部投在他身上,她忘记了她以前的一切,让他得以放纵一下自己。
  “我不怕,”她抗议道,“我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怕黑甲壳虫,嚯!”她耸耸肩,似乎一想这些就难以忍受。
  “你是不是说,”杰拉德喝了点酒,说话有些谨慎,“你看到黑甲壳虫就怕呢,还是害怕咬你、危害你的黑甲壳虫·”
  “黑甲壳虫咬人吗?”姑娘问道。
  “这简直太让人厌恶了!”海里戴惊叹着。
  “我不知道,”杰拉德环顾着四周说,“黑 甲壳虫是否咬人这并不是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是否怕它咬,或者说,它是不是一种玄学意义上的恶物。”
  姑娘一直用迷惘的眼光凝视着杰拉德。
  “呕,我觉得黑甲壳虫可恶、可怕,”她叫道,“要是我看见它,我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要是有那么一只虫子爬到我身上来,我敢说我会死的,我肯定会死的。”
  “我希望你别这样,”年轻的俄国人低语道。
  “我敢说我会的,马克西姆,”她强调说。
  “那就不会有虫子爬到你身上,”杰拉德很理解地笑道。说不清为什么,他反正能理解她。
  “这是个玄学问题,杰拉德说得对,”伯金发话了。
  桌面上出现了不安的停顿。
  “那么,米纳蒂,你还怕别的吗?”年轻的俄国人问。他说话速度很快,声音低,举止很文雅。
  “难说,”米纳蒂说,“我害怕的并不见得都是这种东西。我就不怕血。
  “不怕血!”又一个年轻人问。这人脸色苍白但多肉,一脸的嘲弄表情,他刚刚落座,喝着威士忌。
  米纳蒂留给他一个阴郁、厌恶的一瞥。
  “你真地不怕血·”那人追问着露出一脸的嘲笑。
  “不怕,就是不怕,”她反唇相讥。
  “为什么,你恐怕除了在牙医的痰盂里见过血以外,还没见过血吧·”小伙子讽刺道。
  “我没跟你说话,”她很巧妙地回击。
  “难道你不能回答我的话吗?”
  她突然抓起一把刀照着他苍白肥胖的手戳了过去,作为回答。他骂着大街跳了起釆。
  “瞧你那德性,”米纳蒂不屑地说。
  “他妈的,你,”小伙子站在桌边凶恶地俯视着她。
  “行了,”杰拉德本能地立刻站出来控制局面。
  那年轻人蔑视地看着她,苍白多肉的脸上露出胆怯的表情。血开始从手上淌出。
  “欧,太可怕了,把它拿走!”海里戴青着变形的脸尖叫着。
  “你觉得不舒服吗?”那位嘲弄人的小伙子有点关切地问,“不舒服吗,裘里斯·挺住,这样可不像爷们儿,别让她以为自己演了一出好戏就高兴,别让她满意,爷们儿,她希望的就是这个。”
  “欧!”海里戴尖叫着。
  “他要吐,马克西姆,”米纳蒂警告说。文雅的俄国小伙子站起来挽住海里戴的胳膊把他带了出去。苍白、沉默的伯金袖手旁观,他似乎不大高兴。那位嘴头子很损的受伤者不顾自己流血的手,也走了。
  “他真是个十足的胆小鬼,”米纳蒂对杰拉德说,“他对裘里斯很有影响。”
  “他是什么人·”杰拉德问。
  “他是个犹太人,真的。我无法忍受他。
  ”  “哼,他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海里戴怎么回事·”
  “裘里斯是你见过的最胆小的胆小鬼,”她叫道,“只要我一举起刀,他就会晕过去,他让我吓坏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薄荷酒(6)
“嚯!”
  “他们都怕我,”她说,“只有那犹太人想表现一下他的胆量。可他是世界上最胆小的懦夫,真的,因为他怕别人对他有看法,而裘里斯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自己。”
  “他们还挺勇敢的嘛。”杰拉德和善地说。
  米纳蒂看着他,脸上渐渐浮起笑容。她太漂亮了,绯红着脸,遇上可怕的事仍旧泰然自若。杰拉德的眼睛里闪烁起两个亮点。
  “他们为什么管你叫米纳蒂·是因为你长得像猫吗?”他问她。
  “我想是吧,”她说。
  他的脸绷得更紧了。
  “你呀,倒不如说像一只年轻的母豹。”
  “天哪,杰拉德!”伯金有点厌恶地说。
  两个人都不安地看着伯金。
  “你今晚很沉默,努(卢)伯特,”她有了另一个男人的保护,对伯金说话也大胆起来。
  海里戴回来了,一脸病态,看上去很忧伤。
  “米纳蒂,”他说,“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天啊!”他呻吟着坐在椅子里。
  “你最好回家,”她对他说。
  “我会回家的,”他说,“可是,你们都来好吗?到我的住所来。”他对杰拉德说,“你要是来我太高兴了。来吧,那太好了,是吗?”他四下里环视着找侍者。“来辆出租车。”然后他又呻吟起来。“欧,我真不好受,难受极了!米纳蒂,瞧你干的这事,把我弄成什么样子。”
  “那你为什么这么傻呢·”她沉着脸平静地说。
  “我不傻!欧,太可怕了!来吧,都来吧,来了太好了。米纳蒂,你来吧。什么·不,你一定要来,对,你一定要来。什么;欧,我亲爱的姑娘,别大惊小怪的了,我感觉难受极了,欧!欧!”
  “你知道你不能喝酒,’’她冷冷地对他说。
  “我告诉你米纳蒂,不是喝酒的原因,是因为你令人作呕的表现,决不是因为别的。呕,太可怕了!里比德尼科夫,咱们走吧。”
  “他一杯酒就醉,只消一杯,”俄国小伙子声音很低沉地说。
  大家都向门口走去。姑娘紧挨着杰拉德,似乎同他步调一致。杰拉德意识到这一点,心里产生了一阵恶魔般的满足:他的动作竟适用于两个人。他用自己的意志控制着她,她在他的控制下很激动,显得温顺、神秘、隐秘。
  他们五个人挤进一辆出租车中。海里戴头一个歪歪扭扭地钻进去,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然后米纳蒂坐了进去,杰拉德紧挨着她坐下。年轻的俄国人向司机说明了方向,然后大家就挤坐在黑暗的车中了,海里戴呻吟着把头伸出窗外。大家感到车子疾行着,滑动的声音很郁闷。
  米纳蒂挨着杰拉德坐着,似乎变得酥软,点点滴滴将自己化人他的骨骼中去,似乎她是一道电流融人了他的体内。她的生命溶入了他的血管,如同一个黑暗的磁场,凝聚在他的脊髓中,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源泉。与此同时,她同伯金和马克西姆谈话的声音变得细弱、冷漠起来。在她与杰拉德之间,存在着这种沉默与黑暗中闪电般的理解。然后她摸到他的手,把它紧紧握在自己那只小手中。这纯粹黑暗但*裸的表示令他全身的血管颤动,令他头眩,他失去了感知。她的话音仍像铃儿在响,不乏调侃。她晃动着头,浓密的黑发扫动着脸颊,这样子令他的全部神经起火,似乎他的神经受到了微细的摩擦。但是,他力量的中心是稳固的,他心中感到无比自豪。
  他们来到一条宁静的街道,踏上一条园中小径,走了一程,一个黑皮肤的仆人打开了门,杰拉德奇怪地望着开门人,猜测他也许是来自牛津的东方绅士,可他不是绅士,是男仆。。 最好的txt下载网

薄荷酒(7)
“沏茶,哈桑,”海里戴说。
  “有我的房间吗?”伯金说。
  男仆对两人的话都微笑着支吾作答。
  这男仆让杰拉德顿生疑问,这人身材修长,衣着体面,看上去是个绅士样子。
  “哪个是你的仆人·”他问海里戴,“他看上去很像样子嘛。”
  “噢,因为他穿了另一个人的衣服。他的确是个挺漂亮的人。
  我看到他在街上挨饿,就把他领来了,另一个人送了他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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