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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夏尔？”c。c突然问，另一只手握住阿洛伊丝抓着她的手，慢慢把他的双手从手腕上褪下来。语气有些些陌生的疏远感，c。c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变化，冷冷的厌恶中带着一丝令他赶到疼痛的凌厉。她问，“为什么非得是夏尔呢？”
　　“什么？”双手空落落地僵在半空中，阿洛伊丝愣愣地看着c。c，满眼只剩下那双对他显露出厌恶的淡金色眸子。
　　“为什么非得杀他？”
　　阿洛伊丝抿着唇，别过脸避开c。c那让他想要逃避的目光。c。c，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一个眼神就让我像针扎一样疼痛了……她这话问的认真，阿洛伊丝知道即使胡搅蛮缠耍赖撒娇也没有办法就此揭过这件事。
　　“因为他觊觎你，他想要得到你，我绝对不允许！而且……你保护过他，你在乎他！”
　　眼前的阿洛伊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愤的情绪，c。c听出他话语中满满的全是对夏尔的不满和杀意。没有等他说完，c。c再次打断他的话，“就因为这样？”
　　阿洛伊丝咬了咬牙，坚定地回视她，“对。”
　　c。c看着他良久，像是在判断他的话里有几分决心。
　　“你是对的。”说完这句话c。c突然转身要离开，阿洛伊丝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看见她转身下意识地伸手拉住。
　　“c。c，”阿洛伊丝拉住她，快步绕到她面前。此时他的脑袋里一团糟，c。c此时对他露出的陌生的眼神和这冷淡的态度，这一切让阿洛伊丝感到不安和心烦意乱。探出双臂想要将她拥进怀里，阿洛伊丝此刻想要抛却一切烦心的事，只想抱紧她，“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吵架好不好。”
　　“看来你根本毫无觉悟。”c。c突然笑了，只是她唇边的弧度和眼里的讽刺让阿洛伊丝浑身僵硬。
　　“你……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呆在你身边已经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义？”
　　“抱歉，我要离开这里，阿洛伊丝。”
　　完全不明白c。c在说什么的阿洛伊丝这句话完全听懂了，c。c说……她要离开！
　　“不可以！”双手不再试探，立即伸出去拉住她的胳膊重重扯进自己怀里。c。c要离开的话就像某种诅咒，阿洛伊丝只要一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像是被黑暗包裹一样浓浓的恐惧感就会涌上来飞速地遍布他的周身。
　　“你不能离开我！”
　　“你答应过我的，会永远在我身边！”
　　“那是骗你的。”
　　“什么……”
　　“听不懂吗？”c。c皱着眉，似乎完全没有耐心解释，“是因为夏尔，我才答应你留下的。可是你却再三地违背了对我的承诺，你说过夏尔是无辜的，你答应我不会伤害他。结果呢……”
　　“不！”阿洛伊丝听不下去了，c。c嘴里说出夏尔两个字让他觉得非常非常刺耳！伸手攥住她的双肩，阿洛伊丝脸上难掩激动的神色，“和夏尔没有任何关系，你说过我们是最亲密的契约者，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我……”
　　c。c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似乎完全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阿洛伊丝激动的情绪一下平复了，心慢慢沉到谷底。“你一定是在生气我对你撒谎，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对不对？”
　　湛蓝的双眸哀求地看着她，阿洛伊丝咬着牙强忍着不断涌上来的酸涩感，眼眶隐隐地发红。
　　“对不起，阿洛伊丝。”
　　“为什么……要道歉……”在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阿洛伊丝彻底惊慌了。
　　“我不想再骗你，两年前，在遇到你之前，我先遇到的是夏尔。那个时候我下决心要守护那令人心疼的少年，两年前离开你的原因也是因为必须要去找他。我本来不打算留在这里，但是你的仇人是塞巴斯蒂安。克洛德是你的力量，我无法与他抗衡，所以选择利用你来保证夏尔的安全。”
　　c。c继续平静地讲述着残忍的话，“一直以来是你认为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也不过是顺势点头而已。”
　　阿洛伊丝不断摇头，攥着她双肩的手颤抖着收紧，“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是，我说过，但是……”　c。c觉得还不够似的，接着解释，“阿洛伊丝，不要怪我，那个时候我提出要离开一段时间，而你的回答是把我禁锢在地窖。所以……”
　　“所以，那些话都是骗我的？”阿洛伊丝后退几步，像是不敢相信这事实，又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少女。步伐不稳地后退着，低下头把脸埋入双手的掌心，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脸。
　　阿洛伊丝的双肩轻微耸动，埋在手掌心的双唇间断地有笑声传来。
　　这绝不是愉悦的笑，也不是讽刺，似乎也不是痛苦。阿洛伊丝身上散发出绝望的气息，那笑声包含的是他疯狂的情绪。
　　“哈哈哈……”
　　再次抬起脸的时候，阿洛伊丝怪异地拧着双眉扯动唇角，双唇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口。仰起头，阿洛伊丝不控制地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哈哈哈哈……”
　　c。c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眼里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她在等待，也在判断，阿洛伊丝的反应到底会是怎样，这对她的计划来说非常关键。
　　阿洛伊丝笑得全身都在抖动，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都被他用完了，这笑声戛然而止。
　　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晶莹的泪珠从那眼角滑下，在脸颊上汇成一条清澈的小溪。阿洛伊丝似乎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僵硬着一动不动。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睁大了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毫无焦点。
　　都是骗他的……都是骗他的……
　　c。c只是利用他而已……
　　c。c真正想要守护的人是夏尔·凡多姆海伍。
　　好愚蠢的自己……好愚蠢……
　　“那就……继续愚蠢下去吧……”轻声呢喃出这句话，阿洛伊丝脸上的疯狂慢慢褪下。眨了眨眼，他突然对c。c无声地绽开一个微笑，“请继续利用我吧。”
　　一步一步朝c。c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阿洛伊丝双眼含着无限爱恋地看着她，“看着我，看着我，让我看到你那眼神。不是村里那些人看见呕吐物般的眼神，也不是老头子充满**，腐朽的眼神，那天的那个眼神……”
　　〃是你召唤我吗？〃
　　〃ho　he　o　ta　ra　ru　na　……　ro　n　de　……　ro　ta　re　ru　……〃
　　〃你是来拯救我的对吗？〃
　　那一天的阿洛伊丝从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照亮他的曙光，好想要把那如春之女神一般降临的少女留在身边。
　　〃不，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会看着你的，就在你身边。〃
　　明明说过的，会在他身边看着他，这个冷酷的世界上还有人愿意看着这样肮脏他吗？可是c。c……为什么现在你的眼里没有阿洛伊丝·托兰西了？
　　好想得到你的爱。
　　可是你冷漠的眼神在拒绝我的靠近。
　　“不愿意吗？不愿意再看着我吗？”c。c的冷漠态度让阿洛伊丝再次陷入疯狂，“看着我啊！你看着我啊！c。c！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你忘了？为什么你忘了？！”
　　“怎么办……怎么办……”曾经在看到卢卡的尸体躺在地上怎么呼唤也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阿洛伊丝才如此地惊慌失措，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撕拉——
　　鲜血四下喷溅，有几滴沾上c。c的脸颊，金眸微微放大，她被这少年突然做出的疯狂的举动惊讶到。
　　阿洛伊丝很快在他的双手手臂上抓出无数道伤痕，衬衣的袖子被他自己的指甲划烂，衣服底下的胳膊上一道道新鲜的伤口上外翻的皮肉触目惊心。
　　“c。c，你说过让我不要伤害自己，你忘了吗？我受伤了，c。c，我受伤了，你快来……”阿洛伊丝抱紧双臂，手臂上鲜血还在涓涓往下淌。跪在地上，希冀地仰望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他在奢求她的乞怜。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在写哈哈哈哈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打成23333……
　　其实我在码字的时候是一边哭来着，看了一遍黑执事第二季8话实在忍不住快哭瞎了qaq
　　阿洛伊丝太可怜太可怜……
　　　　
　　　　☆、59：你被抛弃了

　　c。c抬手抹去脸颊上溅到的血迹；看见手背沾到的鲜红，她嫌脏似的皱起眉头。
　　阿洛伊丝爬过来，伸长了淌着血的双臂想要抱住她的腿；c。c后退几步避开。居高临下睥睨一般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任由他涕泪纵横口齿不清地不断哀求着什么，c。c不愿开口回应他，只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站在一边。
　　“夏尔凡多姆海伍是吗？只要他消失……只要他消失你就不会离开我身边了！”阿洛伊丝少年猛地抬起头，恨意和杀意爆发出来；“克洛德！”他吐出舌头，舌头上的圆形印记是他和克洛德的契约羁绊。
　　黑发金眸的恶魔感应到召唤立即出现在他身边，“是；老爷。”
　　阿洛伊丝此时狼狈地跪坐在地撑在地上的双臂鲜血淋漓，脸颊上血和泪水混为一团，这幅狼狈的样子是克洛德从未见过的。微微惊讶了一下，克洛德第一反应是看向c。c，魔女一脸冷漠的神情也很是奇怪呢。
　　阿洛伊丝抓住克洛德的衣角，用力捏紧，“克洛德，杀了夏尔！帮我得到c。c！”
　　“抱歉，老爷，”克洛德没有理会阿洛伊丝拉扯他的衣角，直言拒绝了他，“我不会再听命于你。”
　　“什么？”阿洛伊丝不敢相信地瞪着这只说翻脸就翻脸的恶魔，“我以契约主人的身份命令你……”
　　“阿洛伊丝，”c。c终于开口，她要说的话却是要掐灭他最后一个可以倚靠的希望，“克洛德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一件事了，你们的契约到此为止。”
　　狠狠地咬着唇，牙齿深深地陷进柔软的唇瓣里，阿洛伊丝的心脏已经疼痛得快要麻木，“是你？”
　　c。c毫不避讳他的目光，不管他是不敢相信还是痛心，或者是愤恨也好，c。c都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克洛德，把阿洛伊丝赶出托兰西宅邸。”
　　“是。”
　　“c。c……”
　　克洛德长臂一伸，大掌牢牢捂住阿洛伊丝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声音。无视自己曾经的主人惊慌的眼神，克洛德抓起他往外走。
　　阿洛伊丝在克洛德强有力的手臂里挣扎不休，一双湛蓝色的双眸惊慌失措地瞪着c。c，眼眶里又有新鲜的眼泪溢出来，顺着脸颊流下。
　　不要，不要，c。c，不要赶我走！
　　克洛德！你这个反复无常的恶魔！
　　ho　he　o　ta　ra　ru　na　……　ro　n　de　……　ro　ta　re　ru　……
　　ho　he　o　ta　ra　ru　na　……　ro　n　de　……　ro　ta　re　ru　……
　　c。c！
　　克洛德直接打晕手里的阿洛伊丝，他双手的伤口还在流血，鲜红色沾上克洛德的衣袖。看了一眼弄脏的袖子，克洛德皱眉。
　　推了推金丝眼镜，在距离托兰西宅邸很远的地方随意找了个树林把阿洛伊丝丢下。克洛德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至于昏迷在大树旁边的阿洛伊丝浑身血腥味会引来野狼还是别的野兽他完全不关心。
　　阿洛伊丝的灵魂包括他的血液都不能让克洛德像从前那样迷恋了，他的老爷也只不过是个被魔女玩弄利用之后抛弃的失败者罢了。
　　回到托兰西宅邸的路上意外地遇上本该回到凡多姆海伍宅的塞巴斯蒂安，同样一身黑色的恶魔执事站在路边似乎专程在这里等候他。
　　“身为恶魔竟然背叛契约的主人吗？”塞巴斯蒂安感叹似的说。
　　“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契约那种东西，比起尊贵的小姐来说一文不值，它亦不能成为束缚我的枷锁。”
　　“是啊，契约对你这没有原则的家伙来说，根本没有一点意义。”塞巴斯蒂安想到自己和他之前定下的契约，只不过短短几日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弃。
　　与恶魔交易，还是要小心为上。c。c，你选择了克洛德，但愿不会后悔。
　　“赛巴斯蒂安先生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回去给我的新主人复命。”
　　“新主人？”讽刺一笑，塞巴斯蒂安嘲笑着他的迫不及待，“还没有签订契约就称之为主人还太早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与我签订契约呢？该不会是臆测的……”
　　“c。c告诉你她的愿望了吗？”塞巴斯蒂安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连她的愿望都不知道，你们如何进行灵魂交易呢……”故意把尾音拉得老长，塞巴斯蒂安保持着一脸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克洛德有些不悦的脸。
　　“这一点就不由你操心了。”撇下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克洛德不再理会塞巴斯蒂安。
　　回到托兰西宅邸，c。c坐在阿洛伊丝原本坐的位置上，两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c。c，和我签订契约吧。”
　　淡金色的双眸有一丝波动，c。c目光落在半跪在她面前的克洛德身上，“契约？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如果没有契约的话我们就无法形成羁绊，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便找不到我。”克洛德如此解释。
　　“没关系，你能找到我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呢，虽然c。c不愿意签订契约，但是如果她到时候想要违约……克洛德会不惜一切天涯海角地追捕她的，没有人能从恶魔捕猎者手里逃走。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愿望啊……”c。c当然不会把求死的事说出来，和克洛德约定了把灵魂给他本就是在骗他，到时候她已经死了还如何控制自己的灵魂呢？大概灵魂也会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在这浩瀚的空间里。c。c缓缓叹一口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愿望吗？那是如何难以启齿呢？塞巴斯蒂安令人反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连她的愿望都不知道，如何进行灵魂交易呢？
　　c。c为什么要隐瞒她的意图？除了她说的要守护夏尔凡多姆海伍那个少年之外，她还有别的心愿吗？克洛德总觉得，说要守护夏尔只是一个幌子，c。c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这里。
　　“走吧。”
　　克洛德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小姐想去哪？”
　　“去看着阿洛伊丝。”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克洛德不解c。c为什么要在赶走阿洛伊丝之后还要去找他。
　　克洛德让仆人准备马车，从托兰西宅邸到那个偏远树林乘坐马车的话大概要几个小时。以恶魔的脚程来说是更快的，但是c。c不太放心与克洛德这只恶魔近距离接触过久。
　　这一回她如此费尽心力地计划着求死，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到达树林的时候c。c在克洛德的指引下找到了阿洛伊丝少年，远远看见他靠着一棵大树的树干，全身无力地半躺着。阿洛伊丝的身旁有一条长长的似乎是拖拽产生的痕迹，那痕迹上沾有血迹。
　　c。c从他的坐姿看出来他的左腿好像脱臼了，直直地伸着，那地上的痕迹应该是他靠鲜血淋漓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在地上爬行来移动自己造成的。
　　瞥了一眼克洛德，他心领神会地对c。c解释，“阿洛伊丝的腿大概是我把他弄到这里的时候路上不小心碰脱臼的吧，人类还真是脆弱。”
　　“c。c……c。c！你在这里对吗？”阿洛伊丝双眸中燃起geass，契约的力量让他直觉c。c就在这附近。
　　阿洛伊丝撑起身体，奈何双手被他自己伤得太重，手臂上不仅有抓伤还有一路爬行在地上被锋利的石头划破的伤口。双手颤抖得厉害，左腿从膝盖到小腿都是麻痹的，阿洛伊丝努力了半响最终没有办法让自己站起来。
　　“c。c，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一张小脸犹带着干涸的泪痕，混合了地上蹭到的尘土阿洛伊丝脸上脏兮兮的，他俊美的外表被遮掩了大半。只是那一双湛蓝湛蓝的眸子越发清透，此时这双眸子却没有十五岁的少年应有的阳光和活力。
　　刚刚经历过彻骨的疼痛，被c。c抛弃的阿洛伊丝已经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双唇干燥地黏在一起，大概是他的眼泪带走身体里太多的水分。阿洛伊丝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眸子里蒙着一层晦涩。
　　呼唤着c。c的声音渐渐变小，阿洛伊丝的情绪慢慢由激动转为平静。c。c已经不要他了，是她让克洛德把他丢弃在这里的，c。c又怎么会来找他呢？
　　“c。c……我曾经以为，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你知道吗？最可怕的就是孤独，那是……比黑暗……还要让我恐惧的东西。”
　　孤独？那是身为geass持有者必须经历也必须忍耐的东西。
　　几百年的时光中c。c一直是一个人，原本早该习惯这孤独的c。c在听到阿洛伊丝的话之后还是有一丝的晃神。
　　的确是难以忍受呢……所以才想要结束这一切。
　　不可以心软，c。c告诉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苦难还没有受够吗？你是自私自利的魔女，爱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对你来说一文不值。难道你要为这自己嗤之以鼻的东西动摇执行计划的决心吗？
　　可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