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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司隐拉着马缰绳，皱眉看着苏州城的上空，别人难以看见，他却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苏州城上空所呈现的暗黑的异动。这个世界没有吸血鬼，这点他很确定，毕竟吸血鬼是属于西方世界的，东西方向互通还是在几百年之后，但难以确定这世界是否有其他莫名物种！
　　
　　“怎么了？”东方察觉他的凝重，顺着他的方向看向前方的上空。
　　封司隐抬手在东方不败的两眼之间一点，“那边，你看到什么？”
　　东方不败抬眼看去，方才空无一物的苏州城上空，此刻多了密密的一层黑色的东西，仿若烟雾，又有些半透明，皱眉，“那是什么？”
　　
　　封司隐摇头，他现在还不确定，不想说出来让东方担心，“暂时不明，先小心提防。”
　　“嗯。”东方点头。对方才封司隐在他眉心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直觉这一切封司隐总会对他坦白！
　　
　　几人进了城，此处属于五岳剑派的地盘，没有神教的落脚点，几人便找了位于城中心位置的一处客栈先住下了。石峰先行出去寻找平一指，而向问天则留下来守卫。
　　
　　小二殷切的上前，“客官，您是打算在房间用膳还是到二楼雅间？”
　　跟在东方不败身侧的封司隐道，“送进房间，做些清淡可口的饭菜。”
　　“哎，好咧，客官您这边请……”
　　
　　见两人进了房间，向问天瞥了一眼田伯光，转身进了附近的另外一个房间。田伯光黑亮的眼睛一闪，大哥交给的任务，贼笑着，拉过一边正打算走的小二，“嘿，我问你，这附近哪里有小河，湖啊什么的？”
　　
　　“有，打着往西，不足二里便是一湖，湖里的鱼可是鲜美非常！”
　　田伯光点点头，闪身下了楼，顺着小二说的方向便去了，离晚上还要两个时辰，时间该是够用的！
　　
　　封司隐关上房门，东方不败已经坐在了窗边的座椅上，缓缓的倒上了一杯茶，抬眼看着他。
　　见人已经摆出了一副问话的姿势，封司隐勾唇一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东方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封司隐靠向椅背，“我若说，我是为你而来，你信么？”
　　东方不败垂眸，手轻轻的划着杯沿，拿起杯子慢慢的饮了一口，“本座想信你，但你却是让本座不知据何信你！”
　　“东方，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但我保证，我对你真心真意，绝无半点算计！”察觉东方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封司隐一顿，“好吧，之前我是算计了你，今后不会了，我保证！”拿起东方不败的手轻轻的吻上他的手背，虔诚的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东方不败看着封司隐，这算是一个誓言么，他可不可以奢求这份情感，隐瞒自己便隐瞒吧，自己何尝不是瞒着他，若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完整的身体，那道有些丑陋的伤口，这样一个残缺的自己，他又会以何种眼光看自己？！东方的眼神有些黯淡，这种事情能瞒到何时便是何时吧，至少现在能与他在一起，也算是他东方不败多得的吧。
　　
　　封司隐正要起身安抚，门外响起敲门声，“客官，您的饭菜准备好了！”
　　“进来吧。”东方不败朗声道，对面的封司隐暗道可惜，方才脸上带有些脆弱的东方不败让他意动，正要做些什么的却是被如此打断了！
　　
　　小二带着人将丰盛饭食送了上来，满满摆了整整一桌子，封司隐一笑，拿出不知何时摸来的金叶子抬手塞给了小二，“一个时辰之后过来收拾，到时再送些洗澡水过来。”
　　“是！”小二笑眯着眼道，躬身行礼带着人又出去了。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那些金叶子自然是两人共乘之时，封司隐乱动的手自他的怀里摸走的。将在他的胸前趴了很久的小蝙蝠取下来搁在肩上，东方不败接过封司隐递过来的毛巾，擦净了双手，拿起竹筷。
　　封司隐在他的对面坐着，优雅的单手托着下巴，微微前倾看着东方不败。之后手一勾，趴在东方不败肩上的小蝙蝠立时挥动着蝠翼飞到了他的身边，落在了封司隐的肩上。
　　
　　东方不败看了小蝙蝠一眼，略有些惊奇，小东西向来不会对他人亲近。封司隐给他夹了些菜，之后夹了些鱼到自己前面的碗里，东方不败舒口气，本以为他会再次不食用任何东西，只是在看到封司隐将鱼刺挑干净之后放入自己碗里之时，眉心皱起，放下筷子，突然就没了胃口。
　　
　　封司隐疑惑挑眉，“怎么了？”
　　“说说，你为何不吃东西？”
　　犹豫了一会，封司隐道，“我吃啊。”说着夹起些菜放进自己嘴里，心底却是哀嚎，完了，该丢丑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有些歪曲的表情，冷声道，“不想吃便放下！”
　　封司隐笑，放下筷子，“好吧，这我就不隐瞒了，我确实不用吃这些东西，而且若是吃多了，可能肠胃还有些受不了。”直接点说便是要拉肚子了！汗。
　　东方不败眉心紧蹙，“那你吃些什么，为何这么长时间不曾见你进食？
　　
　　封司隐抬手抚平他的眉心，“别皱，这些不太好解释，反正我不需要吃东西，你不用担心。”
　　东方不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中却是嘀咕道，你难道还是神仙不曾！居然可以这么长时间不用吃饭？
　　
　　送来的洗澡水还是热烫的，封司隐舔舔唇，略有些热切的目光看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脸上微僵，转开脸，“你先出去。”
　　好想一起洗啊，封司隐看了看水又看了看东方不败紧张的脸，不想让他为难，一步三回头的往房外走。
　　东方不败松了口气，看到封司隐如此动作，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封司隐脚步顿住，如此的东方，英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妩媚，毓秀神俊，忍不住喉结滑动了下，封司隐猛的转身，逃般的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东方不败忍笑，方才的紧张去了不少，走至屏风之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了下来，待将里衣脱下之后，手探向自己空荡荡的□，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抬腿进了浴桶，脸上带了些凄绝……封司隐……若是你见到如此的我，会以何种眼光看我，是不是也会如杨莲亭一般，又是怕又是厌恶？！
　　
　　不知何时又回到房间的封司隐，倒掉在房梁之上，看着东方不败凄绝的脸心中疼痛难当，东方你究竟在为何忧伤？！
　　残缺一事在封司隐眼中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在他的眼中这种事是可以恢复的，他自然不会明白，身为一个古人在如此一个保守的封闭的古代，对这种事情的耿耿于怀！
　　
　　




27

27、真言　。。。　
　
　
　　
　　“杀人名医”平一指的怪癖武林人尽知，武林中人请他治病疗伤，他定要那人先行立下重誓，病好伤愈之后，须得依他吩咐，去杀一个他所指定之人，这叫做一命抵一命。说起来是另类非常，该是有违伦理道德的，然他的医术高超，甚至死人都可以救活，江湖人对之恨之入骨但却不敢得罪于他，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哪天自己不会受伤，不会有求于此怪医！
　　
　　平一指长相丑陋，身材矮胖，被石峰带进客栈东方不败的房门之前。石峰敲门，此时正与封司隐说话的东方不败让人进了房间。
　　
　　平一指此人也算是日月神教的老人了，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就算前教主任我行他都不给半分情面，如此仍能在神教之中活的自在，而对于东方不败，平一指却是打心里畏惧，短手整理了下衣服，进了房间。
　　
　　东方不败知平一指的习惯，对封司隐道，“你先与石峰到外面等候。”
　　封司隐皱眉，看了平一指一眼，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些邋遢，完全不符合他对神医的想象，依照他的理念，身为一个医生最起码的便是注意卫生，而眼前这个所谓的江湖神医，一身黑色的衣服已经有些黑亮了，斑白的胡子翘起，似乎很久未打理，更别说那双手了，据他的判断那上面起码沾染了四个人的鲜血！还有一个死人的血液！
　　
　　“我便在此看着如何？”封司隐紧蹙着眉道。
　　东方不败却是不去看他，而是冷冷的看向平一指。平一指身子一颤，嘶哑的声音道，“本医的规矩，看病之时不许外人打扰！”
　　
　　东方不败转头去看封司隐，封司隐暗叹，起身与石峰走出了房间，随着石峰到了楼下的大厅之中。向问天已经在楼下了，一脸的疲惫，似是一夜没睡。
　　而另一个角落里田伯光一脸的沾沾自喜，待看到封司隐时，高兴的道，“大哥这边！”
　　封司隐看了一眼向问天，勾起一边的嘴角，走到田伯光所在的桌子边，而石峰碍于情面走到了向问天的身边，略有些关心的道，“向左使是不是昨夜未睡好？”
　　
　　向问天脸色一白，拿起桌上的茶掩饰的喝了一口，“新到一个地方不习惯罢了。”
　　而另一角，田伯光显摆道，“大哥，昨夜，嘿嘿，我弄了无数的蚯蚓水蛭还有泥鳅什么的，在那个谁睡着之时……嘿嘿……”
　　封司隐忍笑，瞥了一眼那个向问天，点头道，“不错，继续，等我满意了，自然就会教你。”
　　
　　东方不败见两人走了之后，抬手指了指身侧的座椅，“平大夫请坐。”
　　平一指抖抖，摇摇头，“在下还是先给教主看看吧。”慌张的从背囊之中摸出一个洁白的枕垫。
　　
　　东方不败点头，伸出白皙的放到枕垫之上。
　　平一指颤着手放到东方不败的手腕之上，不过一会儿功夫，平一指脸色有些惨白，不止手在颤抖甚至身子也在颤抖，之前的判断在这次把脉之中得到确定，东方教主，他已经……
　　
　　东方不败冷冷的勾着嘴角，道，“平大夫，如何？”在决定让平一指医治之时他便知道，有件事该是瞒不住的。
　　平一指也是怕死的人，自从东方不败当上教主之后，他一直不敢在神教黑木崖上待着便是为此，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单单是靠诊脉，他曾远远的看了东方不败一眼，那是在任我行被打压之下去之时便有些怀疑了，想想东方不败的为人风格，铁血手腕，他不得不下山，做起了武林中的怪医！
　　
　　平一指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教主，身体无碍！”
　　东方不败冷哼，“是么？”
　　“是！”平一指确定的道，“日后只要教主在练功之时，注意莫要再沾染智兰香，以及化功散便无事。”嘴上说的肯定，心里却是在发憷，自宫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是在这样一个强势的人身上发生，若是被人知道，该是杀祸！
　　
　　“平大夫说的是，只是能否给本座解释一下，为何能解化功散的解药解不得本座所中的毒，又为何智兰香会引发化功散的再次发作？”锐利的眼光看着平一指。
　　平一指抖了抖，“教主，这……可能与您所练的功夫有关，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
　　
　　东方不败眼神微变，金针在手指间闪着光，“哦？是如此？何时能恢复？”
　　平一指抹把汗，“教主，只需十日便可以恢复，无需食用任何药物。”
　　东方不败微微垂目，喃喃道，“是么……今日便是第十日了，看来平大夫运气不怎么好！”最后一句落时隐隐带上了杀意，手指间的金针寒光一闪射向平一指！
　　
　　平一指大惊，矮胖的身子往后躲去，只是接连不断的金针刺了过来，封住了他所有退路，眼看着他便要丧命，一道黑色的光幕挡在了他的前面，平一指借着这一瞬间的凝滞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不知何时出现的封司隐站在门口，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人已经逃掉了，眼光更寒，冷冷的看着封司隐，“让开！”
　　封司隐摇摇头，“他所说的话究竟何意？什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似乎便是这句话让他的东方动了杀气，毕竟不放心东方的状况，他放了只幻化的蝙蝠留在房间时刻注意着东方的情况。而在东方动了杀气的瞬间，他急速的赶到了这边。
　　
　　东方不败眼中寒光一闪，心底微沉，“本座再说一次，让开！”
　　封司隐站在原地，心中猛的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自己若是在此时让开了他与东方之间便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封司隐定定的站着，摇头，“东方……”
　　
　　东方不败已然再次动了怒，蓬勃而起的怒火让他心如要涨裂一般的疼痛，轻盈的身子猛的冲向封司隐，金针随之漫天而来，根根对着封司隐的周身大穴！
　　
　　强劲的冲击让封司隐一惊，黑幕瞬时而起，险险的挡住了快要刺入他的眼睛的金针，而其他之处未曾躲开，让他闷声一哼，身子微微侧开了些。
　　看准这小小的空隙，东方不败挥动着手掌，强力的内息袭向封司隐，封司隐举手相迎，不觉间空隙更大了些。东方不败眼睛一转，身子灵活一动，穿过了封司隐的阻挡，急速的往楼下掠去，待封司隐回神之际，只看到消失在二楼的玄色衣角。
　　
　　吐口气，封司隐抬步去追！
　　平一指已经跑出去了一段距离，一头钻进了城东的树林之中，东方不败运起轻功快速的追了进去。身后的封司隐苦笑，也跟着进去。
　　
　　在一个大石上边，东方不败追上了平一指，金针一闪穿透了平一指的膝盖，平一指哀叫一声摔倒在地。东方不败慢慢走了过去，低沉着声音冷冷的道，“怪异平一指，医一人杀一人，如今治好了本座，本座便替你杀一人。”说着又一枚金针射进了平一指妄图使用暗器的右手，灌注着强劲内息的金针在他的手腕之上扎出一个血洞！
　　
　　身后的封司隐看着那远比自己受得重了很多的伤，勾唇，同样是金针，同样是灌注了内息，只是落在人身上便有了差别，东方，就算怒火攻心失了理智，你仍是不会对我用全力么？抬手抓住了东方不败的右手，阻止了准备刺入平一指眉心的金针。
　　
　　东方不败绷着脸，看向封司隐，决绝的甚至有些绝望的目光，让封司隐一恸，“东方……”
　　东方不败猛的转开眼，冷声道，“你真的要保此人？！”
　　平一指哀叫着，“教主……饶命！我不会说出去的……少侠……救命……救命！”
　　
　　“闭嘴！”封司隐一脚踢过去，顺利的让平一指止住了声音，颤着声音趴在地上。
　　视线定定的看着东方不败，你在怕什么？
　　不知是被封司隐的眼光给影响的，还是被这种强烈的仿佛要涨裂心脏的强烈感觉给冲击的，东方不败厉声对着平一指道，“说，本座究竟是怎么回事，告诉他！让他清楚的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平一指捂着嘴，剧烈的摇头。
　　东方不败再次冷笑道，“若不想死，老实给本座说出来！”
　　封司隐忍着心中的窒闷，缓声道，“你说吧！”
　　
　　平一指颤着身子，“教主……他……已经……”下面的话如何都不敢说出口，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声响。
　　东方不败的金针猛的刺入他捂着嘴的手上，冷冷的道，“给本座说清楚！”
　　平一指哀嚎一声，“教主，他已经没了□！”高喊出声，血淋淋的双手捂住了脑袋。
　　
　　封司隐一怔，只是如此么？转眼去看东方不败，大惊。此刻的东方不败像被抽离的灵魂的木偶，暗淡的视线看着虚空，没有一丝的存在感，仿佛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再也不会冷冷的对他笑，冷冷的对他说话，别扭的拒绝他！急切的回应他！他的东方，为何成了这副样子！比穿着女装之时那种哀戚更加的让他……
　　
　　封司隐伸手环住那个冰冷了许多僵硬了许多的身子，哽着声音道，“东方，你怎么了……”心好疼，比被银质腐蚀之时都要痛上万分，像被钝锉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撕扯摩擦，将那最柔软的一处狠狠的揪起割裂！唇颤动着覆上怀中人的眉眼，一点一点的轻触。贴合上那双冰冷了的唇，一点一点的让它回暖，密密的贴合，带着无限怜惜以及心疼。
　　
　　




28

28、坦诚　。。。　
　
　
　　
　　只是怀里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僵硬的身体，暗淡的脸色，心底的抽痛让封司隐忘却了一切，猛的将人拦腰抱起，久违使用过的空间转移之力再次动用，浓密的黑笼罩了两人，在平一指呻吟以及惊恐之中消失在原地。
　　
　　两人出现在一处山崖之下，封司隐缓缓的将人放开，手抬起东方不败的下巴，轻缓的道，“东方……你说话好不好？”另一手在他的后背之上轻轻的安抚。
　　只是已然封闭了内心的东方不败像失了灵魂一般，任由他拥抱亲吻没有一丝的反应。
　　封司隐皱着眉，手中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