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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雄清楚地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也听到了楠子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再见。】她说，好像露出了细微的笑，又好像没有。
　　不到一秒，她就完全消失在楠雄面前。
　　现在客厅里只余下楠雄一人。
　　他伸手把那杯没吃完的咖啡果冻拉至自己身前。
　　啊咧啊咧，真是的，居然还剩了一半。
　　但是扔掉，好像有点浪费？


第31章　保健室适合做这种事
　　楠子躺在保健室洁白的床单上；　说真的不是很想醒来。
　　因为保健室里恢复女郎不在；　却多了两位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多管闲事红白毛同学；　和没事找事胖虎同学。
　　嗯；　或许称呼他们为没头脑和不高兴同学也行。
　　西斜的阳光带着暖橙色从窗外洒进来；　落在那两个坐在床边的人身上；　看得出他们刚抵达没多久，爆豪还拿着保健室提供的检查报告研读。
　　所以说；　既然放学了；　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家吃饭不好吗。
　　而且楠子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会一起到保健室探望她。
　　平时可没见你们俩如此关心同学啊。
　　不能一直逃避现实；　楠子睁开了眼；　望着天花板。
　　“齐木；　醒了啊。”轰从小板凳上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本正经地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喂等等！阴阳脸你在说什么啊！”爆豪眉头一挑，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了一眼，刷新了对轰的认知，只感觉对方原先的人设已经崩塌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轰同学你在说什么。这种一觉醒来发现过去了几个月或几年的梗；　轰同学你是看了《杀/死O尔》还是看了《O国队长》？
　　楠子眼睛依旧望着天花板没动，只是心里平淡地吐槽着。
　　【眼镜。】楠子无视了轰的冷笑话，这么说。
　　是的，从醒来为止楠子之所以盯着天花板不放；　是因为自己没戴眼镜；　害怕一不小心就把两位不请自来的同学给＇石化＇了。
　　“你这是在指使老子吗？”爆豪有点不爽地回答楠子；　要是这白痴粉毛能说几句好听的倒是还可以考虑一下——他这么想着，手却犹豫地伸向了摆着银框眼镜的床头柜。
　　不过红白毛同学的速度要更快一些，轰没多思考就拿起了眼镜递过去，“给。”
　　业务非常熟练的样子。
　　楠子没太在意胖虎同学的胡思乱想，反正她本来也没指望胖虎能帮这个小忙。
　　依旧盯着天花板的楠子听声辨位，从被子里伸出手，按着大致的方向摸过去。
　　入手的感觉到的却不是镜框的金属质感，而是柔软却冰冷的寒意。
　　楠子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因为近几天过于频繁地穿戴和脱/下，透明手套的前端依旧裂开了一个小缝隙。
　　是的，透明手套就是像丝/袜那样不太经用的玩意。
　　而此时楠子的辣鸡能力＇心灵占卜＇又突然不合时宜地起了作用，属于轰焦冻的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与最强烈的感受通过指尖，那个微小的缝隙流动了过来。
　　……
　　轰同学，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面无表情的少女这么想着，不小心窥探到了红白毛同学的家庭往事，那过于戏剧化的剧情直直涌入脑中，她的大脑正忙着处理这些信息，而忽略了把手放下来。
　　突然被女同学搭着手的轰焦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上传来的触感轻柔而又陌生，他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对一个极少和人近距离接触的青春期少年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
　　稍微有点懵的轰保持着这个动作，都忘了还有抽出手这个选项。
　　而在一旁的胖虎眼里，这简直就是爆炸般的剧情发展了。
　　——那个白痴四眼妹居然摸着轰焦冻的手不放了。
　　当他不存在的吗？？
　　就在爆豪认真地思考应该把他们俩中的谁拉到小树林里决斗的时候，楠子已经吸收完了信息，若无其事地拿起眼镜戴上，同时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制御装备确实好好地待在头上。
　　楠子冷酷无情地坐起身，没打算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去粉饰太平，只是说，【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
　　这两个家伙绝不是单纯地来探望病人，所以楠子也没打算再寒暄，她既不想给胖虎同学做心理辅导，更不想给红白毛同学排解童年阴影。
　　“等等。”轰同学立刻也当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收敛了一下情绪，叫住了楠子。
　　粉发少女闻言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戴上眼镜的她没有顾忌地朝他看了过去。
　　两个人对视着，轰焦冻发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不是刻意的冷漠，也不是目中无人的傲慢，而是一种没有波动的日常状态。
　　空气凝滞了几秒，轰脸上的表情也产生了细微的改变，两个人间的气氛也不再是之前讲冷笑话的的状态，而是变得严肃起来，好像有什么将要一触即发。
　　“齐木。”轰身子前倾，“你的实力很强，＇个性＇也不是＇心灵感应＇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USJ事件时，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同学轻巧一击就打飞那个巨型脑无的画面，那是拥有强大实力时才能展现出的，举重若轻的姿态。
　　如果之前轰还认为自己是班级里实力最强的，那么现在他改变了想法。齐木……她绝对是职业英雄往上的层次。
　　……因此才有挑战的价值。
　　……不好意思，楠子决定打断一下红白毛同学的幻想。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比起他脑内的超强角色形象，楠子倒还宁愿当个柔弱的女同学了。
　　【是啊。】楠子冷淡地承认了，并且不动声色地又玩了一个梗，避免轰再深入地询问，【不过这是禁止说明的事项。】
　　如果是楠雄的话，他一定不会对旁人承认自己是超能力者的吧。
　　楠子不合时宜地联想到分别没多久的异时空同位体。
　　可是自己就不同了，即使有时稍微出格也没有太大妨碍，就像现在，轰同学和胖虎同学了解的事情只是冰山露出海面的部分，楠子还不至于非要不择手段地让他们闭嘴。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有摧毁地球的能力，那就另当别论。
　　而红白毛同学并不是楠雄，他对楠子玩的梗毫无反应。
　　“我不想探究你的秘密，也无意告诉别人。”轰退后几步，给楠子让出下/床的路，没打算阻拦她的离开，他看着楠子无情离去的背影，沉下声音，“但我会打败你。”
　　可能现在还不行，但总有一天——
　　你知道上一个说要打败我的人在哪吗。
　　楠子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轰，又瞅了瞅爆豪，胖虎同学仿佛在几年前做过同样的事情。
　　这是何等熟悉的对白和场景啊。
　　始终在一旁听这两个人讲个不停的爆豪也觉得这对白莫名地熟悉，甚至熟悉得叫人火大：“喂！小白脸，别去打扰她。”
　　为什么突然外号变成了小白脸？
　　楠子心中淡淡的疑惑一闪而逝，却并未在意，她并没有停下出门的脚步。
　　保健室的门被楠子轻轻地关上了。
　　留下爆豪和轰两个人在狭窄的保健室内面面相觑。
　　爆豪有种被无视的不敢置信——老子可是在帮她说话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委屈？
　　轰能看到这位入学考试第一的爆豪同学又是瞪眼又是咬牙的表情变化，但轰并不在意爆豪此时有什么想法，也不甚在意自己被称呼为“小白脸”。
　　他回想起了先前室内实战时监控室内发生的对话。
　　“借用你上次说的话，爆豪。这和你没有关系吧。”有着红白双色头发的少年神情平静地说，语气稀松平常得仿佛在和人谈论天气。与此同时他走到了保健室的门口，扶住门框打算出门，甚至没有回头看爆豪，“这是我和齐木两个人的事情。”
　　话音落下，轰也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
　　爆豪感觉自己被轰挑衅了。
　　这个讨厌的阴阳脸果然和自己合不来！
　　而且被这家伙一搅和，自己完全忘了来保健室的本意了！太碍事了！
　　最后，爆豪气呼呼地，重重地关上了保健室的门，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
　　……然而无辜的门又做错了什么呢。
　　……
　　楠子撇下爆豪和轰独自出了保健室，直到走出几十米，发现没有人跟过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麻烦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幸好有爆豪的前车之鉴在，楠子对处理这种情况有了些心得，放置play就好了，他们会自己想通，然后开窍的。
　　顺着走廊，楠子打算回A班的教室去拿书包，迎面却走来了物间和心操两个人。
　　——所以为什么会是这个奇怪的组合？
　　楠子眼睛都没眨一下，目不斜视地就打算从旁边绕路过去。
　　——然后意料之中的被物间那家伙拦住了。
　　……旁边的紫毛心操同学露出了类似“饶了我吧”“又来啊”的表情，然后看起了好戏。
　　“这不是A班的齐木同学吗？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啊。”物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我们两个刚才在做什么吗！”
　　谁在乎你们俩做了什么啊。
　　不过我知道啊，不就是又去帮A班搬数学资料了吗。
　　楠子想着，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无谓的表情啊！都是因为你请病假的原因，齐木老师今天又让我们俩帮你搬资料了啊！”物间被楠子的三无脸气到了，看着楠子的眼神越发不善。
　　“我这边倒是无所谓。”紫色炸毛同学在旁边添了一句。
　　不过这对于物间来说显然是火上浇油。
　　“你给我闭嘴。”物间对着心操说，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楠子，又是一阵心火上涌，“你知道我去A班的时候，那群人都是怎么说的吗。”
　　“不是挺好的吗。乐于助人物间君。”心操凉凉地说。
　　楠子依旧置若罔闻，甚至觉得他俩有点挡路。
　　“哪里好啊！我们俩都变成A班御用跑腿小弟了！A班的家伙还假惺惺地和我们说谢谢！”发现楠子不为所动，物间捂住脸，有点绝望，“这也太给B班丢人了。”
　　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想。不过你丢人倒是真的丢人。
　　楠子无动于衷地看着物间。
　　这一幕让心操差点笑出声，楠子看得出来紫卷毛同学对英雄科学生的幻想已经破灭了。
　　至少物间这家伙在心操眼里已经成了个现象级白痴了。
　　【让一让路，乐于助人物间君。】楠子用起了心操刚刚喊出的称呼，脸上面无表情。
　　“都说了不许用那个称呼！”物间顿了顿，又做出一副施舍楠子，大发慈悲的欠揍样子，“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物间让开了路。
　　【知道了，乐于助人物间君。】楠子又故意念了一遍这个外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家伙，体育祭一定让她尝尝我的厉害！”物间在背后说着。
　　“别这么凶啊，乐于助人物间君。”心操说。
　　“你还真是多话啊，心操同学。”物间回他。
　　“这个评价比较适合你啊，走廊上的路障——物间同学。”心操说着，在心里默默歧视物间的低级搭话方式。
　　而且说到体育祭……普通科的心操也同样不打算让步。
　　……假如英雄科里人人都像物间同学那么多话，心操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预定冠军了。


第32章　我做了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今天是日曜日；　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毫无疑问的休息日。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然而雄英的大部分同学都埋头于训练室中；　为即将来临的体育祭做准备。
　　除了楠子；　楠子对这个见鬼的体育祭毫无兴趣；　甚至一点都不想参加。
　　这种风头谁爱出谁出；　比如上一章出现的那些家伙，不就很合适吗。
　　但迫于群体的压力；　楠子还是随大流报名了体育祭——顺带一说作为英雄科学生；　根本就没有退赛的选项。不过楠子早就做好准备；　又换了个新面具；　并和校方进行了愉快而友好的沟通；　告知他们自己不愿透露姓名。
　　当然训练是不可能训练的，超能力者楠子的武力值本身就很犯规了，已经到了那种假如用《七O珠》里的战斗力探测器去测量，探测器都会爆炸的犯规程度，再特训的话别的同学不如举起双手打出“GG”。
　　因此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楠子决定去探访一下前几天桃井给自己推荐的那家咖啡厅，听说这家的招牌甜点就是咖啡果冻；　而且有种不同的风味。
　　……虽然对桃井的厨艺不敢苟同，但楠子还是勉强能相信她的味蕾的。
　　依照桃井友情提供的地图，楠子步行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渐渐靠近了目的地。
　　这是东/京都高楼大厦间一个普通的角落；　许多西装革履的社畜不知为何；　在休息日依旧忙碌地来来往往步履匆匆；　只有一家清纯不做作的咖啡厅安然坐落于此，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确实是有够格格不入的啊。
　　桃井你是在逗我对吗。
　　楠子的表情渐渐变得虚无，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因为这是一家女仆咖啡厅，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可爱的女仆举着牌子欢迎客人光临，看年龄她俩应该是兼职打工的女高中生。
　　……在这种正儿八经的商务区开女仆咖啡厅真的没问题吗？
　　然而还真的没问题，并且生意兴隆。
　　就在楠子犹豫的短短几分钟内，就又有几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坦然走了进去，他们的手上甚至还拎着黑色皮质公文包，仿佛要去办公室上班而不是到女仆咖啡厅享乐一样。
　　楠子：【……】
　　总觉得是个标明了＇女性止步＇的场所呢。
　　再探头望望，女仆咖啡厅内的客人除了宅男，就是看上去像是现充的宅男。
　　……也是，毕竟日/本有挺多女孩子连一个人去拉面店都做不到，更别提去女仆咖啡厅这种地方了。
　　楠子是不可能放弃咖啡果冻的，这么想着，她转身就进了街角的公共厕所。
　　＇心灵感应＇的能力明确告知楠子，厕所内部空无一人。
　　……这免去了楠子对自己关于该进男厕所还是进女厕所的灵魂拷问。
　　没多久，一个普通的粉毛男子高中生从厕所里慢慢走了出来，直线前往女仆咖啡厅的方向。
　　“欢迎光临！主/人大人！”两位女仆面带甜美的微笑鞠躬欢迎。
　　这次楠子没再变成爆豪或者别的什么人，而是变身成楠雄的样子。
　　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对两侧的可爱女仆视若无睹，一心只有即将到手的咖啡果冻。
　　“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她抱着托盘，停住脚步站在楠子面前。
　　入座，拿起价目表，一气呵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楠子才抬起头盯着她看。
　　……就刚刚开始楠子就很想说了。
　　这不是隔壁世界，楠雄的同学目良千里吗？
　　怎么无论哪个世界这些麻烦的家伙都阴魂不散的吗。
　　而且总感觉目良这饿鬼投胎的家伙，会在上菜途中偷吃啊……
　　不如说肯定会发生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吧。
　　楠子改变了堂食的主意，她说：【咖啡果冻一份，打包。】
　　目良手忙脚乱地为楠子取来咖啡果冻并打包，期间楠子是如何悄悄用＇念力＇挽救差点掉到地上的甜点暂且略过，总之最后还是平安地得到了一份美食。
　　“主/人大人，祝您一路平安！”临走时，女仆这么招呼。
　　楠子愉快地提着一份咖啡果冻走出了这家女仆咖啡厅。
　　在一般人看来可能是买椟还珠吧，毕竟女仆咖啡厅的卖点在于和女仆的互动，但楠子不在乎。
　　……
　　东/京街头。
　　“赤司？”带点疑惑和不敢确认的语气。
　　满怀期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楠子没注意四周的环境，却突然冷不防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到了，这声线楠子前几天才听过的。
　　……你谁啊你。
　　楠子有点被吓到。
　　……这不奇怪，楠子前几天才被隔壁世界燃堂的声音和白痴的脑回路暴力地蹂/躏过大脑，加上楠子又得到了楠雄的部分记忆碎片，知道燃堂这家伙有多麻烦。
　　今天好好地走在路上，却突然听到这家伙的声音，心里一惊也不出奇。
　　等等。
　　楠子冷静下来思考。
　　“燃堂”喊的人是赤司，这和我齐木楠子（男）有什么关系。
　　楠子扭过头去看，看到自己右侧有一位坐在板车上的绿毛眼镜少年，以及一位拉着板车的普通发色高中生。
　　哦，不是燃堂，只是初中篮球部的那个绿间啊。
　　——等等，不过为什么是板车？
　　繁华的东京街头为什么会出现板车？
　　还有为什么路人完全不觉得拉板车的两个人很奇怪？
　　想到这些，楠子的内心稍稍有些波动，在内心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