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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御猫杠上刺玫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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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不尽头的黄泉路,无边无际如血浸染的彼岸花,聂玫瑰一踏入这里,凝魄珠好像立刻失去了作用,光圈消失,魄珠暗淡。
  聂玫瑰小心翼翼将魄珠收好,也许在这里,她能将这魄珠还给小羽,让他归齐三魂七魄顺利轮回,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必做的第二件事情。
  突然,身下马儿有些不安起来,她心中一凛,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只见不远处的彼岸花似乎被风吹动一般摇晃着。
  不对!黄泉之下根本不会有四季,白昼和风雨变化,刚发觉异常,青骢马猛然间嘶鸣着立起前蹄,聂玫瑰猝不及防被狠狠地摔下了马背。
  这一下摔的她头晕眼花,还来不及回神,恐怖的一幕出现了。青骢马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趴上了几个人形黑影,正对着它疯狂啃噬着,马儿声声哀鸣血流不止。
  聂玫瑰想也没想扑过去抓住一个黑影就往下拖拽,接触到“它”时,感觉就像摸到了一条滑腻黏软的蛇一样让她不由起了战栗。
  黑影转头看向聂玫瑰,“饿…饿…嘎嘎嘎…”发出一连串怪笑,只见它身子是完全的人形,全身墨黑,头发稀松,一双眼睛根本没有瞳仁,只有完全的眼白,鼻子的位置被两个黑洞代替,牙齿像锯齿一般。它一发笑,那满是马血的嘴一张竟然咧到耳根后,差点把它的头一分为二。
  聂玫瑰着实吓得不轻,连忙松开手离那东西几步远,而其它几个也注意到了聂玫瑰,纷纷从马身上跃下,一齐发出“饿,饿…”的声音,慢慢都向着她包围过来。
  “饿鬼!”聂玫瑰转身想跑,却被圈在中间无法逃脱,眼看就要被这些饿鬼撕成碎片,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狂吼,饿鬼们一听竟然立刻吓得哆嗦成一片,四散着要逃走。
  几道巨大似闪电般的黑影掠过,把四处逃窜的饿鬼扑在脚下,撕扯吞咽到肚子里,一眨眼的功夫,这些饿鬼就被它们吃的干干净净。
  聂玫瑰完全被吓得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她也看清楚了,眼前就是牛一般大小的地狱犬,能吞噬一切灵魂的怪物。它们可不是阿旺,对自己也绝不会留情的,看着它们凶残的双眼,尖利獠牙和长长流下嘴边的口水,聂玫瑰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突然,这几个地狱犬向两边分开,它们身后一只更加巨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聂玫瑰瞪大眼睛,从惊恐到惊喜,她猛地跳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巨大的身影:“阿旺,阿旺!你是阿旺!”
  旁边那几只地狱犬似乎看傻了眼,不安的用爪子刨着地。
  阿旺“啊呜”一声厉吼,几只地狱犬立刻四散跑开,没有了这些碍眼的,阿旺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了头领的模样,乖的像一只寻常的路边小狗,还特地趴下身子让她抱的方便些。
  “阿旺,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想我?”她揉搓着阿旺钢针一样的毛发,开心不已。
  阿旺连忙用头蹭着她的手表示想法,这时一个更让她惊喜若狂的声音也出现了:“你就只惦记它吗?”
  聂玫瑰身子一僵,是阿旺在说话,可却是羽铭阳的声音。呆愕着,阿旺口中冒出青烟落地聚成人形,不是羽铭阳还是谁?
  “小羽…”聂玫瑰开心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从袖中掏出凝魄珠怒气冲冲对着羽铭阳道:“骗子,不是说这是法力凝成的吗?分明是你分出来的魂魄,入不了轮回,难不成你想永远做孤魂野鬼?!”
  羽铭阳接过她手里的凝魄珠,在胸口处轻轻一按,珠子便融入了他的胸膛,这才嘻嘻一笑道:“当时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只盼望你万全才好,再说你这不好端端把它还给我了么?”
  “小羽,我欠你的太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聂玫瑰黯然神伤,他迟早是会入轮回的。
  “当年灵禅子说过,我们都是有缘才走到一起的,你放心,来世,来世我们还会相见。”见她脸上一片悲戚之色,羽铭阳急忙安慰道。
  “是呀,今生无缘来世再见,想的太多又有何用?!”聂玫瑰展颜一笑,勉强打起些精神。
  “大姐,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不单单为了还我的凝魄珠吧?”羽铭阳察觉到她的不寻常,皱眉问道。
  聂玫瑰也不隐瞒,将他们走之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得知她来黄泉之地目的后,羽铭阳失声道:“你想让展昭彻底忘记你?!”
  “不错,如今唯有让他抹去所有关于我的记忆,他的蛊毒才有解。”聂玫瑰扭过头,快速把溢出的眼泪拭去。
  羽铭阳沉默半晌,道:“灵禅子经过的那条裂缝我前日再去看过,比之前小了不少,说不定哪天就会消失。你办完这件事以后就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牵挂了。”
  “嗯。”聂玫瑰终于忍不住了,她把脸埋在阿旺颈毛里肆意的流着泪,羽铭阳也不愿劝慰,也许发泄出来才会让她舒服点。
  良久,她终于平复了哀伤,问起了因大师提到的忘川水。阿旺顶了顶她的手,硕大的头颅向着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望不见尽头的黄泉路,无数排成队的亡魂都向着一个方向缓缓前行着,聂玫瑰极目远眺,依稀看到那里似乎有一座拱桥。
  “那是什么地方?为何他们都往那里去?”聂玫瑰问道。
  “奈何桥。”羽铭阳说道:“这些都是地府筛选可以去轮回的亡魂。”
  “奈何桥?!”聂玫瑰心中一震,奈何桥,孟婆汤,难道了因大师说的黄泉水就是孟婆汤?!
  羽铭阳看懂了她的心思,摇头道:“孟婆汤喝下去就会将种种前生往事全部忘掉,了无牵挂再次投胎转世,而你求的只是让展大人忘掉和你的一切,我看未必是这一碗孟婆汤。”
  聂玫瑰黯然神伤,沉默不语,阿旺突然对着羽铭阳呲牙嘶吼,吓了他一跳,连忙举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懂,不瞎说了好不好?”
  阿旺扭头不理他,对着聂玫瑰轻轻哼了哼,让她跟着自己走,聂玫瑰明白了,牵起浑身是伤的青骢马随着阿旺向奈何桥走去。
  奈何桥,一座看上去和阳间一般无二的普通青石拱桥,短短上下几步之遥便是要忘却前生爱恨情仇只奔来世未知前程。
  桥中间站着一名青衣女子和一个鬼差,亡魂们依次上桥端起鬼差递出去的一碗水喝下,再依次顺桥的另一头下去。非常奇特的是,桥的另一头完全是透明的,仿佛通往另一个空间,喝了孟婆汤的亡魂跨过那里便消失不见。
  虽离得远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却也能从她婀娜的身姿上分辨出她的年岁并不大。
  “桥上的女人是谁?”聂玫瑰问道。
  “能是谁?自然是孟婆了。”羽铭阳答道。
  “孟婆?”聂玫瑰愣了:“孟婆难道不该是一个老婆婆?可看上去那女子并不老啊?”
  “这我也就不知道了。”羽铭阳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随着他们走近奈何桥,那女子也注意到了他们,突然间,聂玫瑰觉得那女子的眉眼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青衣女子抬手让鬼差停止发放孟婆汤,自己飘然落在聂玫瑰他们面前,而亡魂们仍是皆无表情,都木然立在那里开始等待。
  “聂姑娘,好久不见,你为何来到黄泉之下,难不成你…”那女子一来就叫出了聂玫瑰的名字,警惕地看了一眼羽铭阳与阿旺,脸上颇有关切之意。
  “你,你是…”聂玫瑰皱着眉头用力回忆着。
  “大柳庄…”那女子出言提醒道。
  “你是薛梦娘!”聂玫瑰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当年大柳庄冤死的鬼魂薛梦娘,真想不到,她竟然成了阴间的孟婆。
  “聂姑娘好记性。”薛梦娘浅浅的笑着:“终于有机会拜谢姑娘恩情,梦娘这厢有礼了。”说着,她真的屈膝就要下拜。
  聂玫瑰连忙扶住她的臂弯阻止她下拜:“梦娘千万不要,这不是折煞我了?”
  两人一来一往,把羽铭阳看了个摸不着头脑。聂玫瑰和他简单讲述了一下二人相识的经过,最后才问起了薛梦娘为何成了孟婆的原因。
  原来薛梦娘魂归黄泉以后久久不愿入轮回,就是想要找到她的爱人云郎,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有遇到。亡魂不可在阴间随意游荡,如果拒绝轮回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比如被地狱犬吞噬,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再不准轮回…
  而巧就巧在历代孟婆都是一个奇特的存在。相传初代孟婆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她生前是名千金小姐,与一穷苦书生相恋,怎奈家中父母嫌贫爱富,狠心拆散两人姻缘,还把书生偷偷害死以绝后患。
  小姐知道后悲愤之余也自缢而亡,来到阴间想再见到书生一面,可却是始终没有见到。这样她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投胎机会,在阴间苦苦等待了千年,阎王念她痴心,便封她为阴娑婆,在奈何桥上为所有投胎亡魂发放“绝情汤”。
  只因小姐姓孟,渐渐绝情汤也被叫为了“孟婆汤”。假若有一天,孟婆不愿再停留在阴间,却必须有另一个自愿放弃投胎的女子顶替她,不知道多少年来,孟婆换了多少代,这个规矩被传了下来,一直到了这一代的薛梦娘。
  “梦娘…”聂玫瑰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这个云郎也许早就去投了胎,梦娘这样等,岂不是……
  “我明白,这一世没能等到,我便再等下一世,不管多久,我一定会等下去。”薛梦娘坚定地说道。
  为爱痴为爱狂,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聂玫瑰暗叹了口气:“梦娘,希望你终能得偿所愿。”
  “聂姑娘,你还是阳身,却为何来到这阴间之地?”薛梦娘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聂玫瑰咬了咬牙:“我想求一碗孟婆汤。”
  “?”薛梦娘惊异道:“姑娘有亲人在这里急需轮回?”
  “不…”聂玫瑰垂下头,看着脚下红的炫目的彼岸花,将前尘往事一一讲述。
  薛梦娘听后沉吟不语,半晌才说道:“那位大师所说的黄泉水并非我这孟婆汤,而是桥下的忘川河水。”
  “咦?!”聂玫瑰心中一喜,这岂不是太容易就能取到吗?可为何薛梦娘脸色如此凝重,就连阿旺也不停甩着脑袋表示不同意?
  “聂姑娘不要以为这事很容易,忘川河中有着无数不能轮回不愿轮回的执念鬼,它们怨念极深,无论是谁接近,都会被它们撕扯啃咬,若是你信念不坚定…”薛梦娘摇摇头,停住了话语,不再说下去。
  “我心已决,百死不回头!”聂玫瑰唇角扬起一抹决然的笑,轻声道。
  “大姐!”羽铭阳急的团团转:“我替你去取水!”
  “你不行,必须是聂姑娘本人。”薛梦娘见聂玫瑰意志坚定,手一翻转,递出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泥土碗:“聂姑娘,这碗能使你在水中定身形,捧在手中,行至河中心才能取水,期间不管受到什么阻挠也不可以丢弃,否则你就会被它们拉入十八层地狱,后果不堪设想了。”
  聂玫瑰点点头,捧着泥碗缓缓走向河边,阿旺猛然扑到她面前,低吼着阻挡她的脚步。
  聂玫瑰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绕过它又向前走去。阿旺还要再拦,羽铭阳制止它道:“算了,大姐的性格你还不明白?她认定的,就绝对不会放弃,我们静静地等待吧。”
  聂玫瑰一靠近水边,原本一丝波纹都没有的水面泛了一些涟漪。等到她一步一步向河中间前进,那水面突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大姐小心啊!”羽铭阳大叫提醒她。
  水已经接近胸口深,聂玫瑰将碗举得高些,当水面出现巨大变化时,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然而只是这一眼,足以把她吓的魂飞魄散!
  水里有无数个面目狰狞的鬼头正在她身边来回游弋,搅得水面沸腾不已。只见聂玫瑰与它们眼神一对上,心一慌,它们立刻狞笑着张嘴啃噬了过来。
  霎时间,聂玫瑰的腿上,身上,胳膊上,爬满了那些鬼头。它们恶狠狠的咬着不肯松口,血瞬间浸染了一片河水。
  “回来,快回来!”见此情景,羽铭阳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想把她拉回岸上来,阿旺却死死咬住他的衣服不放,阻止他靠近河边。
  只见聂玫瑰紧咬牙关,忍着钻心的剧痛仍然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阿旺!你这畜牲,快放开我!”羽铭阳喝骂道。
  “小哥,你是不能靠近河水的,否则就会变成它们一样,你想让聂姑娘为你分心吗?!”薛梦娘怒道。
  羽铭阳顿时傻了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远处越浸越大的红圈…
  “聂姑娘,不要放弃,坚持住!想想你为谁而来!”
  “展昭,展昭,展昭…”聂玫瑰不停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就像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力量,终于,她取得了水,回到岸边,那些怨鬼见始终无法把她拖入水中,只能恨恨地松开口,再次沉入河底。
  聂玫瑰浑身己是血肉模糊,多处竟然能见到白骨,当薛梦娘他们迎上去接应时,她纵使浑身疼的发抖,却始终护着泥碗不肯放手。
  “大姐…”羽铭阳看到她的惨状,难过的无以复加。
  薛梦娘在她耳边轻轻低语:“聂姑娘,你已经取到了水,让梦娘帮你装在水囊里好吗?”
  聂玫瑰瞪大眼睛,认真地在他们脸上看了又看,这才松开了手失去了知觉。
  薛梦娘快速将水递给羽铭阳,接过阿旺不知从那里衔来的几株碧绿的草,在手心揉碎敷在她的伤口处,伤处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止了血,但还是留下了不少可怖的疤痕。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玫瑰终于清醒过来,她一睁开眼便问道:“我的黄泉水呢?”
  “在这里!”羽铭阳急忙把水囊递在她手里。
  聂玫瑰一把把水囊抱在怀里,生怕被洒落在地。
  “聂姑娘,这水只需你的眼泪数滴即可,那时展昭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将全部被抹掉。”薛梦娘怜惜的看着她说道。“这里阴气太重,你也不可久留,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出去吧。”
  聂玫瑰点点头,阿旺拿来的药的确神奇,被厉鬼啃噬的伤处早已愈合。
  “多谢梦娘姐姐成全,玫瑰感激不尽。”聂玫瑰深深下拜,被薛梦娘拦住:“聂姑娘与展大人为我报了血海深仇,梦娘做的这一点事又怎能与之并论?只盼你二人有缘终得圆满,我会日日为你们祈福的。”
  “大姐,你要快些回来,那裂缝不能坚持太久了。”羽铭阳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我记住了,还有你自己,也快去轮回吧,说不定来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又一个亲人将要离开,聂玫瑰笑着,心中却在流泪。
  “阿旺,谢谢你陪我走这一程,谢谢。” 聂玫瑰抱住它,轻轻地在它耳边说道。阿旺抬起头,一双眼眸似乎也沁了泪水,它走到青骢马身旁,将缰绳含在嘴里递给聂玫瑰,聂玫瑰骑上马背,摸了摸怀中的水囊:“我走了,你们保重!”说着她提缰调马,向着来时障门疾驰而去。
  


☆、爱你,恨你

    如来时一样,聂玫瑰昼夜兼程; 终于在第四日深夜赶回了开封府。
  当众人看到她时; 都忍不住湿了眼眶:她艰难地从马背上爬下来,发丝凌乱,整个人都消瘦的脱了相; 眼睛里布满血丝; 面色苍白憔悴; 嘴唇干裂; 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到处浸染着大片己干透的黑褐色血迹。
  她颤抖着从怀里拿出水囊,对着包拯与公孙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包大人,展昭有救了。”
  包拯的胸口如有一口气憋着无法顺利呼出般难受,公孙策则早已抑制不住流下热泪。
  “王朝马汉!快将聂姑娘扶去房间休息!”公孙策急忙吩咐。
  房间里送来了满满一大桶的热水和饭菜,彩儿把换洗的衣物也拿了进来:“姑娘,让我先服侍你入浴吧。”
  聂玫瑰斜靠在床边,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 只有让彩儿帮衬一把了。
  彩儿为她脱去衣物; 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布满的伤痕,忍不住捂嘴惊呼:“聂姑娘; 这些伤疤…还疼吗?”
  聂玫瑰笑着摇摇头道:“旧伤而已,不疼了。”
  彩儿一边轻轻的为她揉洗头发,一边说道:“聂姑娘,你和展大人受的苦,全是因我们而起; 我家姑娘虽然不在了,彩儿却是要替她赎罪的,从今往后,就让我在您身边服侍吧。”
  聂玫瑰抿唇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内疚。可怜蓝老伯经过这一遭得而复失的打击,想来是难以承受的。你在这个世上也无亲无故,不如认蓝老伯做了爹爹,侍奉他终老,你也算有了一个家,如此你觉得如何?”
  彩儿不禁两眼垂泪:“姑娘到现在还为我着想,彩儿真是感激涕零。蓝老伯精神恍惚,这几日一直把我认作蓝蝶儿,百般呵护怜爱,我也曾自私的想过,不如就此将错就错,可是…”
  “你是顾忌蓝老伯会清醒过来而厌弃你吗?”聂玫瑰握住彩儿的手认真说道:“你记住,以心换心,从此刻起,你就是蓝蝶儿,他就是你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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